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太太却出声挽留他:“农公子且慢,老身今日想让农公子替我们做个公断,却不知农公子得不得空儿?”
“公断?”农晟吓一跳,他莽夫一个,连识文断字都不会,还公个什么断呀?
“席府今日发生一件妙事儿……”老太太说着便指了指妙蓝和晚歌,“农公子也瞧见了,这两个丫鬟在我们府里素来是最守本分的,却不知怎的突然掐了起来。农公子能否给老身分析分析,对错各是哪一方呢?”
农晟蒙了,这老太太不会是老糊涂了吧?姚氏范氏也都傻了,老太太这不明摆着要将家事告诉昭告给外人听么?
“……老太太,农晟真没断案的能耐,要不我替你请个这方面的人才?”农晟求救的看向席蔽语,可是席蔽语自己都不懂老太太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别提说帮他了。
老太太笑着说:“无妨,且说说农公子自个儿的看法。”
农晟为难地想了想,最后还是说:“要我说啊,这还得看她们各自的主子是谁。”
“哦,怎么说?”老太太来了兴致。
农晟指了指晚歌:“这个是席二的丫头,席二平时就不……多话,那她教出的丫头更不可能多嘴多舌。这架想掐起来,不得先吵起来么?”
老太太忍不住笑了,这农少可真是有趣,这理儿虽然勉强,却也挑不出什么错儿来。倒是席蔽灵听了他这话,跺了跺脚:“农公子,你这便是在说妙蓝不对了?”
“妙蓝是谁?”农晟困惑。
席蔽灵气结,伸手指着妙蓝:“就是她!”
农晟绕着妙蓝观察了一圈儿,还一个劲儿地往妙蓝的脸上瞧,把妙蓝看的是又羞又窘:“可是她脸上这印子可浅多了。”
席蔽灵瞪了席蔽语一眼:“二姐姐一个闺中小姐,这手劲儿总不能大上天儿吧?”
农晟又转到晚歌这边,瞧了两眼问席蔽灵:“那这是谁打的?”
“我母亲……”席蔽灵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被他绕进去了。
“是呀,堂堂一个节度使夫人,这手劲儿怎么就大上天儿了?”农晟低头做沉思状,姚氏脸上红一片青一片的。
席蔽灵气道:“你!”
农晟却不再理她,转而对老太太说:“老太太,这评公断理的事儿,农晟真不擅长。不过有一人,在做公断上面绝不会有丝毫偏袒的。”
老太太从刚才就听他说要请人来做公断,还以为是一句托辞,没想到却是说真的:“农公子指的却是什么人?”
农晟还未答话,便听到救星的声音传来:“农少说的莫非是常某?”
大伙儿怎么也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常将军会来,老太太愣了一下,随即便说:“原来是常将军!”
常暮笑着说:“今儿常某和农少约好到西街逛逛,却没见着他的人,底下人回说农少竟跑到老太太您府里捣乱来了。所以常某只得过来大义灭亲一番,不对之处还请老太太您见谅!”
农晟心想,好小子!这不是你叫我来包老太太跟前晃荡的么,这会儿倒撇的够干净。
老太太却想,这常将军说话滴水不漏,虽然不知道他来席府的真实目的,但又不得不卖他一个面子:“常将军说笑,常将军能来我们府上,那是面儿上沾光的事儿,求都求不来的呢!”
席蔽语瞅了常暮两眼,这人怎么也跟来了?不知怎的,每回瞧见他心里头就不痛快。刚好常暮的视线瞟过来,两人不着痕迹地对峙了一眼,常暮便又转开:“老太太,却不知要常某断哪宗无头公案呢?”
老太太原本只是想试探试探这农晟,想看看农晟若是真对语儿有心,那自然会拐弯抹角地偏袒语儿这头。可千想万想却没想到会把常将军给招来,所以她老人家犹豫了,但常暮的话都已经问出来了,她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其实只是府上的一点琐事,就不麻烦常将军了。”
席蔽灵此时却过来拉常暮的袖子:“表哥,你来的正好,今儿你可得替我和母亲评评理。”
常暮偏头看自己的表妹:“怎么?灵儿受欺负了?”
说着还蜻蜓点水一般地扫过席蔽语,让席蔽语好不火大。
到这时了,老太太只能给这件事抹金,尽量维护席府的形象:“常将军,其实是这样儿的。不知怎的,这两个丫头莫名奇妙斗气,还非要辩个谁是谁非。老身倒是觉得凡事以和为贵,可就是劝不下来,年轻人生性好胜,哎!”
旁人听了都在心里头嘀咕,老太太您什么时候劝过了?不过大家都一直觉得堂堂一个大将军,不至于会掺和到人家内院杂事里来吧?
不料常暮却说:“既然是这样,常某便当一回判官,过过判案的瘾!”
老太太、袁姨娘,还有范氏母女虽然不知道这常将军的打算,虽然困惑,但也没有什么别的感□彩。而席蔽灵母女心中自然欢喜,要知道常暮可是自己亲亲的表哥,明摆着要帮亲的呀!
席蔽语心里头却憋了一肚子火,凭什么自己丫头被打了,还得让一个什么将军来判断是非曲直啊?农晟以为席蔽语心里不安,给她递了无数个安慰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放心吧,常暮是我的人!”
于是莫名其妙的,当朝最受器重的常将军,居然成了两个内院丫头掐架的判官。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之前不小心被漏掉了,今天赶紧补上去。如果之前有亲们看的糊里糊涂,某女在这里郑重道歉。
、对质
既然要做公断,那就得有主审,而常暮就坐了这一把交椅,还另外安排了两个陪审,不外乎就是老太太和农晟。
常暮居中,老太太居右,农晟居左。三人坐在上首,阵势就这样一字排开,其余众人则是坐在下首,晚歌和妙蓝站在大厅中央。
还真有那么点三堂会审的感觉呢。老太太偷偷打量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常暮,眼角瞥见农晟在椅子上坐立不安,不禁弯了弯嘴角。
常暮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常某这就开始了?”
“常将军请!”老太太颔首。
常暮看向站着的晚歌和妙蓝:“谁来给我们讲讲这事儿的起因?”
晚歌和妙蓝不禁对看一眼,但马上就转开视线。妙蓝站出来,梨花带雨地说:“常将军,这事儿是奴婢的错……”
晚歌斜睨她一眼,这会儿怎么认了?她心里头警铃大作,料准妙蓝一定要使啥花样。她正想开口,却见席蔽语冲她摇了摇头,她便又重新闭上了嘴。
席蔽灵恨恨地瞪妙蓝一眼:“好好说话儿,好端端的你错什么了?”
常暮说道:“灵儿别插嘴。”
席蔽灵这才不甘愿地闭嘴,妙蓝怯怯地看她一眼之后才说:“这事儿得从四小姐生辰那日说起,那日小姐去游园之前吩咐奴婢去准备一盅绿豆汤,以防在日头底下中暑。奴婢便回去厨房端了来,却找不着小姐,之后就听人说小姐往落玉阁的方向去了。奴婢就又紧追过去,可到那儿的时候,就只见着二小姐和晚歌……”
除了席蔽语和晚歌,厅里这许多人都是不知晓这件事儿的,所以都十分专注地听着,整个大厅便只有妙蓝可怜兮兮的声音:“晚歌告诉奴婢,小姐随着彭小姐去了花园,小的便要往花园那寻去。可一不小心转身的时候,碰着了二小姐,绿豆汤洒了二小姐一身……”
老太太这才想起来,那日席蔽语确实是换了一身衣服,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儿。妙蓝胆怯地望了望周围,才接着说道:“不仅绿豆汤洒了,连同装绿豆汤的瓷盅也摔碎了,那瓷盅……”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看了席蔽灵一眼:“那瓷盅是小姐钟爱之物,奴婢怕小姐责罚,便大了胆子没往上报,自以为能瞒下来。”
“前儿小姐突然问奴婢要那瓷盅,奴婢自是拿不出来,便跟小姐说这瓷盅被奴婢不小心摔碎了……小姐说要逐我出府……”说到这,席蔽灵瞪了妙蓝一眼,“奴婢担心会被赶出府,便想着去问问二小姐……”
这时常暮问了:“问什么?”
妙蓝涨红了脸:“问问二小姐能不能替奴婢垫了这瓷盅的银两……”
老太太问:“为什么二小姐要替你垫这钱?”
“奴婢心想二小姐是知道这事儿的,而且二小姐一向是个心善的,说不定看奴婢可怜,就……”妙蓝说着就低下头。
常暮说:“往下说。”
妙蓝点点头继续:“是。奴婢得知二小姐今儿回府,便要穿过花园往落玉阁去,不料却见到晚歌往这头来……”
“行了,晚歌你来说。”常暮说。
晚歌站出来:“奴婢当时是要去大老爷院里找大小姐的……”
席蔽容疑惑:“找我?”
“是,方才妙蓝也说了,绿豆汤洒在小姐的衣裳上。那衣裳偏又是轻纱纺成的,经水洗之后立马就散线儿了,陶姨娘便想着挑几根线将衣裳补好,却发现落玉阁里头没这一色线儿,便吩咐奴婢上大小姐那里问问,姨娘方才已经出府去丝线铺打听看看有没有这样的线儿。”晚歌娓娓道来。
席蔽容最擅长的便是女红,听到这忍不住问:“那却是什么色儿的?”
晚歌回:“回大小姐,那是浅藤萝色的丝线。”
席蔽容点头:“外头铺子里只有卖青色丝线,这浅藤萝色十分少见,不过我屋里确实还有一些。”
常暮问:“却是在花园里碰见妙蓝了?”
晚歌点头:“奴婢打花园过,不巧就碰见妙蓝。奴婢只是冲妙蓝点点头就往前走,却不知为何,妙蓝伸手把奴婢拦住,说什么也不让奴婢过。”
席蔽灵也困惑了,问妙蓝:“好端端的,你怎么把她拦下了?”
妙蓝犹豫了一会儿:“奴婢当时看到晚歌怀里头抱着的就是二小姐那日穿的那身衣裳,奴婢还以为晚歌是去跟老太太说这事儿的……奴婢心里头一急,便将晚歌拦下了。”
晚歌这时插话:“怎么不说说你当时还讲了些什么?”
妙蓝却默不作声了。老太太拍了拍桌子:“说什么了!”
“那奴婢替妙蓝说吧?妙蓝将奴婢拦下,奴婢便问她有什么事儿……此前小姐便吩咐奴婢不要再去计较这事儿,所以奴婢虽然心里头是有气,但其实并没打算撒在她身上。”晚歌回答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知道席蔽语就是这么一副性子,点头:“那之后呢?”
“妙蓝却伸手过来夺小姐的衣裳,说不让奴婢去找老太太您。奴婢当时就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