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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将军和农公子请坐!”彭息风让常暮和农晟坐上首。
常暮摆手:“息风兄多礼了,今日咱们不论身份,都是朋友。”说完便在下首坐了。
农晟也随性地挑个座位坐下,彭息风也只得坐在两人右侧。而席蔽语和彭起烟作为女眷,只得在他们对面落座。
“你是彭息风?”农晟看着彭息风问道。
彭息风点头:“却是在下,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农公子见谅。”
农晟摆摆手:“常暮直接叫我名字,其他人叫我农少。你随便选一个叫就行了,别农公子农公子的啦……”
彭息风便说:“农少今日到访,是……”
农晟偷偷看了对面的席蔽语一眼:“今儿天气这么好,咱们几个去游湖吧?画舫我可都准备好了呢。”
彭起烟虽然不懂这农少居心何在,但一听到可以出府去玩,忙说:“画舫?”
“是呀,游湖当然要有画舫啦。游湖还是要多一些人好玩,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农晟一个“不请自来”差点把自己半排牙齿酸倒。
彭息风抬眼往席蔽语所在的方向看了看,这一幕自然落在常暮眼里,常暮便问:“莫不是息风兄和席小姐今日有什么别的安排?”
这话问的极好,常暮点中了彭息风和席蔽语二人,却漏掉了彭起烟,若是彭息风点头称是,那么无疑就坐实了二人之间的某种联系;但若是彭息风摇头否认,那么农晟的目的就能够达成了。想到这,席蔽语不禁瞟了这个常将军一眼。
“自然是没有,那息风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却不知席小姐……”彭息风把问题丢给席蔽语。
席蔽语收回放在常暮身上的视线,对着彭息风点了点头。农晟乐不可支地说:“东西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走吧?”
说完就一勾彭息风的手臂,将他一把拉了出去,彭起烟雀跃地尾随其后。席蔽语起身正要走,却听常暮站在自己身后说了一句:“席小姐,常某想提醒一句。相比京城第一才子,农少更好糊弄呢。”
席蔽语疑惑地回身看他。
常暮直视她的眼睛:“而且农少一向十分甘愿被糊弄,席二小姐会轻松很多。”
看着眼前这艘宽敞贵气的画舫,席蔽语敢肯定农少绝不是突然的心血来潮,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那个明明一身书卷气但却是一名武将的常暮身上,她眯了眯眼睛。常暮方才那短短几句话,却让席蔽语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彭起烟推了推席蔽语:“蔽语,上船去呀,怎么了?”
“席二肯定被这镜湖的美景给迷住了吧?”农晟双臂交叠,懒懒地靠在船头。
席蔽语瞪了他一眼,跟彭起烟相携着上了画舫。进了画舫里头,才发现整艘船就像一间陈设精致的房间,单是那素色的帐帘就是用上好的细丝纺成的,飘飘然地随风坠舞。舱内陈设有别致古朴的桌椅,而这似有似无的檀香便是从香炉中飘出的。若今日是烟雨迷蒙的天气,这意境可以再好上几分。
农晟的目光从方才起就一直落在席蔽语身上,这会儿见她打量着整个船舱,指着一处说:“席二,会弹琴么?”
“哎?还有琴?”彭起烟有些惊讶。
农晟坐到琴凳上:“我瞧过人家的画舫,里头又是琵琶又是琴的,咱们可不能跌了份儿。”
说完,又瞄了席蔽语一眼,“席二,弹不弹?”
大家便一致看向了席蔽语,席蔽语却只是摇头。农晟想了想,便往船舱更里面走去,原来里头还有一小间,不一会儿他出来的时候,手中就多了一叠厚厚的宣纸,还有一套笔墨:“席二,给你!”
席蔽语看了他好几眼,这才接过。常暮这时早就在一旁落座,看到农晟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了。
农晟用手肘捅了捅常暮,大咳两声:“咳咳,该上酒菜了!”说着便拍了两下手,马上就有一列丫鬟侍女鱼贯而进,又是果盘,又是小菜,又是美酒,满满地铺了一桌,将帐帘卷起之后就又退了出去。
五人陆陆续续落座,这些菜色其实都十分寻常,但兴许是因为此情此景与以往不同,随着画舫摇荡在湖光波影之中,不知不觉就增添了一份韵致。微风掠过湖面,带起帐帘的轻扬,席蔽语小口品尝着杯中的果酒,侧头看着不远处湛蓝澄澈的湖水,她的思绪仿佛一只闷声潜入湖中的飞鸟,陶醉而不可自拔。
常暮稍一侧头就看到席蔽语的侧脸,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细腻白皙的侧脸,勾勒出一个十分优雅的轮廓。常暮收回视线,暂且先撇去其他不说,这位席家二小姐美得让人心安。接着常暮发现,农晟和彭息风都正出神地盯着一处,如果这距离估测没错的话,两个人的视线此时交汇在某个人身上。
“农少。”常暮故意叫农晟。
农晟恍然惊醒:“啊?什么?”
常暮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说席二小姐兄长的事儿。”
席蔽语这才从思绪中醒来,因为常暮提到了她从未见过的哥哥。农晟看向常暮的眼神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要讲这件事?
“那就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常暮的视线停在彭息风身上只一瞬,便又移开。
农晟这才知道,常暮是想办法拉近自己和席蔽语的距离,彭息风是他目前最大的劲敌。就算彭息风和席蔽语之间只存在微乎其微的亲戚关系,可这却成了席府老太太相中彭息风的关键因素。所以对于农晟来说,拉近和席府、和席蔽语的距离,才是他当前最该做的。
这时彭起烟问了句:“农少,你有见过蔽语的哥哥?”
“嗯,前阵子在吴县见过席延呢,当时还不知道席延就是席二的哥哥。回来听我父亲说了,我才知道的。”农晟这话是对席蔽语说的。
席蔽语点点头,拿起笔写上:“他好吗?”
方才农晟脸上深思熟虑的神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早就恢复了平常嬉皮笑脸的样子:“我敢保证啊,你一定认不出他来了!要我说,席延到吴县不是去当官儿的,绝对是去种田的。”
“怎么说?”只要一听到有违常理的事情,彭起烟就特别感兴趣。
农晟一下子得意起来:“每回我见他的时候,他不是扛着把锄头,就是光着两只泥腿儿。那光景,看着都悲从中来!”
常暮突然点评:“农少,你说成语了。”
农晟冲他挤眉弄眼:“要不要再给你念几句酸诗下酒?”
见常暮不再搭理他,农晟又转而问席蔽语:“席二你马上就能见到席延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他好不好啦。”
“马上?”席蔽语愕然。
“是呀,每年中元节,席延都会返家的呀。”农晟挠头,难道自己说了什么伟大的事情么?
常暮却一直在旁观席蔽语脸上的神情,从疑惑到恐慌,从恐慌到迷茫,又从迷茫恢复了平静。
、少男
御书房。
燃香氤氲。齐申瞥一眼案旁的香篆钟,这才抬眼看向站在下首的常暮,晾他够久了吧?齐申合上手中的奏折:“好不容易进宫来,反倒一句话都不说?”
常暮依旧低着头:“臣想要是惊扰皇上,这罪就该大了。”
“哦?朕怎么就会被惊扰了?”齐申来了兴致。
常暮缓缓抬头,但视线还是保持与齐申平行:“因为臣敢肯定,臣若是说一句,皇上又该逐我出宫了。”
齐申微微眯了眯眼睛:“朕的确有些乏了,过几日常将军再进宫同朕说吧。”
“是。”常暮没有多话,依旧低眉顺眼地站着。
齐申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对立在角落的贴身太监点点头,那太监便紧步上前替他宽衣洗簌。
常暮这时说:“臣告退。”
“这就走了?”齐申说。
“皇上不是招臣回京种田么?可不能荒废了。”常暮顿了顿,就大步走出了御书房。
齐申对着常暮的背影摇摇头,身旁的太监看见,就小声说:“皇上,要招常将军回来么?”
“不必了,招他回来,他不还是那句话?”齐申伸个懒腰。
那太监笑着点头:“是。”
齐申朝里翻了个身:“小东子,朕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那名唤小东子的贴身太监自是知道皇上的意思,笑着答:“奴才看了,反倒觉得是常将军太固执了呢。”
“是吧是吧?”齐申突然一跃而起,“朕说了,让他在京中待两年,那是为他好。隔三岔五进宫在朕跟前晃荡,这不成心跟朕过不去么?不宣吧,又担心他堂堂大将军面上无光;宣吧,朕这火气就直往上蹿。”
小东子垂首笑:“皇上说的是。”
“他怎么就不领朕的情呢?每次开口就是‘回边陲’,唉,真上火!”齐申越讲越激动,一脚踹飞身上的毯子。
“皇上,常将军这是还没想通呢。”小东子冲外头的太监打个眼色,示意拿新的毯子来。
齐申干脆坐起来:“朕不管,留也要把这小子留住。”
马车在常府门前停下,常暮掀开帘子跳下,大步往府中走去。
双城远远地就看到自家爷那张黑脸,有些不敢靠近,见风鸣小跑着跟在常暮身后,急忙一把将风鸣捞过来:“风鸣,爷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进宫晾菜干了呗。”风鸣抹一把额上的汗,大口喘气儿。
双城一想到今日不是他伺候在自家爷跟前,拍拍自己的胸口:“幸好幸好。”
风鸣瞟他一眼:“又要我替你转达什么?”
“嘿嘿,嘿嘿。”双城奸笑着附在风鸣耳上,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一通。
风鸣听完有些疑惑:“农少又怎么了?而且既然来了,怎么还不让说呢?”
双城也作沉思状:“哪知道呀,今儿爷前脚才进宫,农少后脚就来了。农少那脸啊跟爷现在一样黑,说什么不见咱爷。”
“好笑,哪有不想见还送上门儿来的?”风鸣禁不住笑了。
“有什么好琢磨的?农少这样,不就是想让爷知晓他在府里么?”双城想了想,便说,“等会儿你逮着空儿,看爷脸不黑了,就悄悄地把这事儿给说了?”
风鸣摆摆手,不再跟他废话,小步跑远:“行了行了,我看着办!”
常暮见风鸣这才进来:“慢到这地步?才几天没练就不行了?爷看你这功还练得不太够。”
风鸣想到腿上又要绑一包包的沙袋,浑身哆嗦:“回爷,是双城那小子将小的拦住了。”
“有事儿?”常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