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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烟子,赢政住在哪座房子?”李涩儿轻声问。
茗烟指了指右数第三间房,正要说什么,房门忽然打开,在一缕晨曦中,一名年轻男子迈下台阶,手里举着一个瓷盆。
李涩儿仔细观察。年轻男子的头顶挽着发髻,穿着青布长袍。手里的盆子是黑色的,上面镶着一道白瓷,如同狗脖子上的项圈。李涩儿好奇地问:“那个人是谁?”
“不晓得咯。昨天过来匆忙,又下着雨,没看到他。”茗烟说。
“他端的什么?酸菜缸?”李涩儿眯着眼睛。
茗烟看了看李涩儿,羞惭地说:“涩妃,那是尿盆儿。”
“啊?”李涩儿差点惊叫起来。
茗烟紧张地朝前看。年轻男子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埋着头朝公共厕所走去。
李涩儿平静下来,喃喃地说:“倒尿盆的佣人,竟然也可以这么风骚,赢政不愧有千古一帝的潜质。” txt小说上传分享
(115)剑客
李涩儿和茗烟目送年轻男子,端着尿盆的背影消失在小巷。李涩儿决定再等等,不一会儿,年轻男子提着空尿盆回来了,在门口蹭了蹭靴底的泥,跨过门槛。院里传来两声低低的狗吠。
茗烟转脸看了看李涩儿,用目光询问。李涩儿做个手势,两人踮着脚尖,鬼鬼祟祟飘移过去。李涩儿再做个手势,两人停下脚步,朝院门里窥三窥四。院里的狗没有发觉,正在专心地啃一块干骨头。
李涩儿和茗烟悄悄迈过门槛,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青色魅影。
“来者何人?”随着一声低喝,一支短剑刺过来。
茗烟一个野驴打滚,翻进院子去了。李涩儿倒能沉住气,侧身躲过,手忙脚乱朝腰上摸,打算拿起那个茄子大的金牌镇住对方。手却摸空了,金牌不见鸟。李涩儿的汗下来,她就指望那个宝贝横行霸道,如果弄丢了,落到心术更不正的人手里,那就麻烦了。
李涩儿抬起头,才发现金牌挂在对面,被那个年轻男子的剑尖挑起来。原来人家那一剑,就是奔着金牌去的。目光好敏锐,知道李涩儿身上什么最臭屁。
李涩儿干巴巴地笑了笑,朝年轻男子竖起大拇指:“壮士,好厉害,比狗都灵。”
年轻男子脸色一暗,朝旁边看了看,那只狗还在啃骨头。男子将视线投过来,盯着李涩儿,淡然地问:“你是什么人?”
“嗯恨。”茗烟已经爬了起来,颠颠地跑过来,挡在李涩儿面前,做出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说,“看不出来吗?这是我们敬爱的涩妃大大。”
李涩儿一脚踢到茗烟的屁股上,茗烟打个趔趄,闪到一边去了。李涩儿朝年轻男子伸出手,说:“剑客先生,请把牌子还给我。”边说边打量那人,模样挺帅,可是那把剑太寒碜了,基本上就是一根生锈的铁片,磨了磨尖,还有两个豁口,哪里有剑客的潇洒?自己的金牌挂在上面,有种牛嚼牡丹、猪拱白菜的悲愤。
男子晃着剑尖,金牌摇来摇去,一缕朝阳投在牌子上,闪闪发亮。男子说:“此物甚是值钱,请问在哪里买的?”
“我K!这是大内总管的通行证,你瞎眼了!”李涩儿怒道。
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弱弱的呼唤:“轲娃,你在外面弄啥哩?”
男子立刻转过脸,朝屋里说:“政娃,来了两个驴友。”
李涩儿眼睛都气肿了,正要发飙,茗烟尖着嗓子朝房间喊:“赢政,出来接驾!”
赢政挑开门帘出来,看到李涩儿和茗烟,漠然地点点头,说:“你们来咧。”
李涩儿说:“快让剑客把金牌还给姐姐。”
赢政说:“轲娃,你把东西还给人家嘛,不要穷骚情。”
轲娃还真听话,伸出手,从破剑上摘下金牌,扔给了李涩儿。李涩儿和金牌亲热了一会儿,所谓“小别胜新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16)猫鼠同笼
轲娃把那根破铁片插到腰里,返身回屋。李涩儿挂好金牌,朝茗烟使个眼色,茗烟快走几步,跟着轲娃进去,看屋里没有危险,这才转脸朝李涩儿点点头。
李涩儿迈着方步进来,东张西望,屋里没什么摆设,装修得比较清贫。想来赢政穿越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工作也不好找,只能租住在这里。
可是这位轲娃……李涩儿忽然打个冷战。
不,不,怎么可能?
李涩儿忽而点点头,忽而摇摇头。茗烟在旁边看得奇怪,凑过来小声问:“涩妃,你老人家怎么了?”
李涩儿突然喊了一声:“荆轲!”
年轻男子正在屋角不知道忙什么,听到呼唤,起身问:“叫我有事吗?”
李涩儿的头顶炸过一声惊雷,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一看赢政,再看一看荆轲。
赢政倒了两碗白开水,放到桌上,好奇地问:“你这个女娃子,咋知道饿伙计的名字?”
李涩儿握着拳手,死死咬在嘴里,真的无法面对现实:赢政与荆轲,住在一间屋里!这不是猫鼠同笼吗?
李涩儿呆滞地坐在桌边,特别想撕东西。茗烟站在李涩儿身后,小心地观察李涩儿的表情,不知道涩妃受了啥刺激。
赢政坐在李涩儿对面,朝荆轲挥挥手,说:“轲娃,不要忙活了,来,陪客人谝一会儿。”
荆轲走过来,站在赢政身后,给赢政按摩肩膀。赢政很享受地眯着眼睛,弱弱的小脸儿泛起一团红晕。李涩儿受到强烈的刺激,赶紧抓起瓷碗,假装喝水。
赢政问:“涩娃,你来寻我,有事么?”
李涩儿放下瓷碗,皮笑肉不笑滴说:“我来调查一些情况。”
赢政忙问:“是不是要发钱了,你搞民工普查?”
李涩儿摇摇头,朝茗烟打个响指,茗烟秘书赶紧从怀里掏出工作日志,把笔墨放到桌上。李涩儿现场办公,翻开工作日志,先写下两个名字:赢政,荆轲。
然后说:“大家都是名人,多余的话不必讲了,请问二位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赢政忽然站起身,朝荆轲使个眼色。荆轲会意,坐到凳子上,现在轮到赢政给荆轲按摩。李涩儿又受了刺激,眼巴巴瞅着他俩,等着回答那个问题。
荆轲说:“曾经的我,四方游历,结识了许多豪杰。有一天,我在榆次和盖聂讨论剑法。盖聂说剑是剑、人是人,我说应该剑人合一,才能成为剑圣。盖聂对我怒目而视,他啐了他一口,扬长而去……”
李涩儿耐心地说:“荆壮士,请不要跑题,我问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
赢政一边给荆轲按摩,一边劝道:“你不要急,听轲娃给你讲前因后果。”
荆轲继续说:“后来我到了燕国,与当地的狗屠夫相识,狗屠夫介绍我认识了高渐离,渐离擅长击筑,我们成了朋友,经常一起喝酒。高渐离击筑,我和着乐声唱歌,唱着唱着就哭起来了。”荆轲十分伤感。
赢政按摩的动作慢下来,轻声说:“轲娃,不要难过了,你一难过,饿的心,也扑腾扑腾的。”
李涩儿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荆轲说:“就在一次喝酒的时候,遇到了政娃。我的人生终于有了希望。”
“饿也有了希望。”赢政接口道。
李涩儿耷拉着眉毛,没吭声。
(117)生活的希望
荆轲说:“我和政娃唱歌玩耍,经常一起看月亮、看星星、看狗交配……不好意思,说漏嘴了。”
茗烟急了,嚷道:“拣重点的说!”
李涩儿的毛笔已经晾干了,用瓷碗里的水润了润,等着荆轲说下去。
荆轲终于说到了主题,幽幽道:“记得那是一个月圆之夜,我和政娃去野外散步,心情十分畅快,都想尿尿,于是站在原野中间,自由自在地尿起来,比赛谁尿得更高更远。”
荆轲喝了口水,接着说:“我们像两只比翼齐飞的鸟儿,好像全天下都是我们的。那一刻,月光光、鸟慌慌,我们使劲尿啊尿,恨不得射到天涯海角,没想到用力过猛,一阵抽搐,双双昏倒了。等我们醒来,发现到了红楼国的京城。”
李涩儿一脑袋瀑布汗,哆嗦着在工作日志上写:穿越原因——膀胱痉挛。
又在备注里写了一行小字:(司马缸砸胱)。
李涩儿抹了把汗,将笔墨和工作日志交给茗烟,心想:不愧是千古一帝和古今第一刺客,就连穿越,都可以这么的风骚另类。
李涩儿还是不明白,赢政与荆轲怎么会生活在一间屋子里,而且互相按摩,过着幸福的生活。
她的眉头忽然皱了皱,想起一件事,说道:“荆壮士刚才提到,你们在原野散步,心情畅快。”
赢政补充说:“不是一般的畅快。”
李涩儿说:“你们好像省略了什么。”
荆轲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赢政说:“那是饿们的私事,涩娃,你就不要问咧。”
李涩儿非常感兴趣,瞪着眼睛说:“请满足一下姐姐的私欲,这段话不会出现在历史档案中。”
赢政不耐烦地站起身,拂袖而去,进了厨房。荆轲对李涩儿拱手道:“政娃一向有个性、脾气怪,有时不太礼貌,请二位海涵。”
“米事,米事。”李涩儿望着厨房门口的破布帘。
荆轲优雅地说:“既然这样,二位可以滚了。”
“啊?”茗烟跳起来嚷道,“你让谁滚!”
李涩儿朝茗烟使个眼色,茗烟耷拉着脑袋,窝了一口热屁。
李涩儿很懂得掌握分寸。此刻面对的是古今第一刺客,万一这家伙脑神经搭错弦儿,立刻来一段“风萧萧兮易水寒”,那是不好玩滴。
李涩儿说:“小烟子,我们走。”
荆轲握着腰里的剑柄,施施然送到门口,客气地说:“请慢滚。”
李涩儿心里冷哼一声,带着茗烟转身出门。离开了城乡结合部,茗烟忍不住说道:“涩妃,就这样被人家赶出来,不是你老人家的风格呀。”
“小烟子,要随时注意调整工作方法,干群关系是从一点一滴做起的。我们是鱼,他们是水,水能养鱼,也能煮鱼,这个道理不懂吗?”
茗烟听得一楞一楞,呆呆地望着李涩儿。
李涩儿狞笑一声,说:“我发现赢政和荆轲有点问题,今天晚上再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