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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激出他的眼泪。
“独孤傲,你还是不死心吗?”他对著画像自言自语的道:“你难道忘了,他在你大难临头的时候,是如何的不动声色吗?他甚至连一丝不忍的眼神都没有过。你却还想著他,难道你真的要被他毁了之後,才能清醒吗?他对别人来说,是一个菩萨,可是对你来说,他是一个妖孽你知道吗?是一个可以让你和你的事业万劫不复的妖孽。”
“来人。”他冷冷的道,眼见胭脂急忙进来,他缓缓的道:“把那幅画给我摘下来。”
胭脂愣在了那里,却听他笑道:“怎麽?奇怪吗?我已起兵,苏雪衣便成了我最大的敌人,难道我的书房竟还要挂著一个敌人的画像吗?把它取下来。”
胭脂嘴唇颤了几颤,终於什麽都没说出来,长长的指甲缓慢的附上一条绳子,随著“砰”的一声轻响,绳子当中而断,那幅画也应声坠下。
独孤傲冷冷的看著那画飘飘悠悠的带著无双风华而落,最终归於尘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很好,我和他,终於结束了。”说完转过身,大步而去。
胭脂从头到尾就那麽看著他,她以为会看到独孤傲的一丝心痛,哪怕一个眼神。但是她彻底失望了,也终於明白,她的宫主,又变回了那个无心无情的人,没有了苏雪衣,他就只是独孤傲。
一滴泪水落在了那幅画上,成为这段感情最朴实的祭奠。胭脂小心将画卷了起来,宫主并没有吩咐过要好好保存,看来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怎麽处理它了。
到了晚上,独孤傲领著众人来到外面庙中,命人燃放烟火,此时的他再也不用顾忌什麽了。眼见他只顾著和众人谈笑,粉黛终於再也忍不住,悄悄对胭脂道:“你在这里看著宫主,等他吩咐,我去公子那里看一眼,给他送点吃的就回来。”
46
冷烛阁里,昏昏的看不到一丝光亮,因长久没有人打理,外面的杂物堆积如山,粉黛小心翼翼的迈著步子,一边喊道:“关东,连玉,你们到哪儿去了?”
没有人应声,粉黛叹了一口气,也知道外面这样热闹,那两个人定是跑出去了,比起难得见到的繁华烟火,谁愿意对著一个整天咳血的病人呢?只不过她也有些奇怪,怎麽这两人竟不怕苏雪衣逃走吗?还是说宫主并没有把七杀手撤走,所以两人才敢放心离开。
百思不得其解间,已是走到了门前,细听听,屋里只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喘息声音,粉黛不由大惊,一把推开门,大声道:“公子,公子?你怎麽了?”
没有人说话,粉黛只觉得一瞬间已是汗湿重衣,忙摸索著找到桌子,好不容易摸到了烛台,上面也只剩半指大小的一个烛根,她也顾不得许多,忙燃起来,屋子里总算有了一丝光亮。
她此时心急如焚,捧著烛台几步来到床前,一看之下,只惊的连手中的烛台都摔落了下去。
苏雪衣和衣躺在床上,原本乌亮的青丝纠结在一起,无精打采的披散在床上枕上,一双清澈如潭的眸子也混浊的没有一丝光彩,只怔怔看著一个方向,嘴角边犹有血迹,整张脸白的象纸一般,一个身子便如同在一副骷髅上面裹著一层皮。
颤抖著重新燃起蜡烛,粉黛只觉仿如一盆冷水从头发稍浇到了脚底,公子,公子竟被折腾成这个样子。泪水泉涌而出,现在躺在床上的,还能说是个人吗?她忍不住扑在苏雪衣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公子,公子,你怎麽就病成这个样子了?粉黛没有用,没有早来看你一眼……公子……”
感觉著苏雪衣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她连忙站起来,从随身的香袋里掏出一枚上好的参片,塞到苏雪衣嘴里,又输了一股内力进他的体内:“公子,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这就去告诉宫主,你福大命大,定能挨过这一关的。”一边说著,一边擦了眼泪,飞一般的奔了出去。
独孤傲还正在和众人谈论烟火的优劣,间或说些天下大势,胭脂和初荷立在他们身边,亲为捧茶捧果,好一派繁华富贵景象。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一朵硕大无比的莲花在空中绽放,将整个夜晚映的如同白昼。众人都纷纷赞叹不已,独孤傲得意道:“这是江南张巧手特意给我做的烟花,这世上只有十颗,我今晚放几颗,余下的等我们在京城皇宫的赏灯台上放,定会更加绚烂多彩。
众人都点头称是,眼见又一枚莲花升上了天空,忽然人群中穿出一人,众侍卫正待阻拦,一看此人竟是粉黛,不由都愣了一下,粉黛便趁这个机会,抢前几步,跪倒在了高台之下。
独孤傲皱了皱眉头,喝斥道:“粉黛,你干什麽?在众人面前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胭脂,还不把她拉下去,回头我定重罚不饶。”
粉黛泪流满面,嘶声吼道:“宫主,宫主,公子他……公子他……”话未完,已被初荷厉声打断道:“粉黛,你难道不知规矩吗?这麽多大人在,宫主怎麽说的?你提那人干什麽?”
独孤傲心中却是一凛,看了初荷一眼,吓的她立时噤声不语,却听粉黛不顾一切道:“宫主,奴婢是死过一回的人,如果不是公子为奴婢求情,奴婢也活不到今天。那天宫主曾对奴婢说过,要奴婢记住是谁救了奴婢的命,并要奴婢好好伺候公子。如今公子眼看著已是不中用了,奴婢就是拼著这条命不要,也要来告诉宫主一声。宫主若是怪罪,不过是把奴婢这条命还给公子,若有幸宫主能宽大为怀,就请宫主念著旧情,去看公子一眼吧,再晚了,奴婢只怕你们就要天人永隔了。”说完便拼了命的将头向地上撞去,砰砰有声。
这番话便似平空打了一个焦雷,独孤傲只觉仿佛一块万年寒冰生生将自己冻住了一般,他还不敢相信,犹自问著粉黛:“你……你说什麽……你发昏了吧……还是……还是做了噩梦?”
粉黛见他这副情形,心中不由又升起一丝希望,忙道:“宫主,千真万确,奴婢刚才偷偷去看公子,发现公子躺在床上,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连气息都微了,若不是奴婢用参片为他吊命,只怕这会子连气都没有了,宫主若现在赶去,或还赶得上看一眼……”她话未说完,独孤傲早一阵风般的消失了踪影。留下一堆人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胭脂连忙过来扶起粉黛,也是不信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不……不会吧……还是你这丫头为了诓宫主去看一眼,故意把病说的这样重,否则公子纵然病著,何致於几天功夫便变成这副模样?”
粉黛跺脚哭道:“我活得不耐烦了吗?拿这话来哄宫主,公子的情况,你一去便知,可恨关东和连玉这两个狗东西,也不知道几天没在那里照顾了,公子只怕是连口水都喝不上。”一边说一边拉著胭脂也急急跟了下去,剩下初荷在这里安排众人散去就寝。
独孤傲脚不沾地,一直来到了冷烛阁,只见室内一丝微微的光亮,他待要推门,却又犹豫了片刻,所谓近乡情怯,向来无所畏惧的他此时竟害怕起来。害怕一进屋,真的就是粉黛所说的情形。此时早已又把绝情之念抛到了九霄云外。
想起粉黛说的话:“再晚了,奴婢只怕你们就要天人永隔了。”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再不敢迟疑,推门走了进去。
47
借著微弱的烛光,入眼的情景险些让独孤傲发疯,有那麽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真的会就此疯掉,但是他深知,如果放纵自己宣泄情感,苏雪衣和自己就真的是天人永隔了。
“你要冷静,独孤傲,你要冷静,否则雪衣一定会死掉。”他忍住眼前发黑心里发慌的剧痛,拼命的控制著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一个箭步上前抱住苏雪衣瘦弱不堪的身子,赶紧把自己强大无匹的内力源源不绝的输入他体内。
胭脂与粉黛赶过来的时候,便看到独孤傲象失心疯般的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为苏雪衣输送内力,服侍了独孤傲这麽多年,这是她们第一次看到宫主这麽紧张失措的样子。
独孤傲看到了她们,就如同一个落水的人看到浮木一般,疯狂的大喊起来:“快……快喊大夫……快叫漱玉过来……快啊……”他竭斯底里的尖叫,一伸手碰到了苏雪衣冰冷的脸庞,又忙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温暖他,一行泪也顺势滴落在对方毫无生气的面孔上,似乎在诉说著内心的恐惧。
粉黛与胭脂全被独孤傲这副样子吓坏了,粉黛忙忙的出去喊人,胭脂却知独孤漱玉还没有回来,眼见著独孤傲就要抱著苏雪衣起身,她忙上前阻止道:“宫主,漱玉少爷曾告诉过我,咳血的病人最好不要移动他。”说完向苏雪衣看过去,这才有机会看清他的样子,不由倒吸了口气,暗自恐慌道:这副样子,就算漱玉少爷在这里,也未必救的活了。这样想著,那泪水早象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冷不防独孤傲大吼道:“哭什麽?雪衣还没死?你就咒他?你再哭……再哭我杀了你。”他脸上泪水尚在,说出这种话来实在令人发笑,但胭脂看著他颤抖著不停抚摸苏雪衣脸颊的手,却只觉得心酸。强自咧了咧嘴,方哽咽著道:“宫主看错了,奴婢并没有哭,公子不过是身子虚了些,不能言语而已,哪里就用哭呢?粉黛这丫头也太言过其实了。”一边说一边却把身子背了过去。
独孤傲颓然坐倒在那里,他输了半天内力,却丝毫看不到苏雪衣有半点起色,心中其实也知道这次病非同小可,说不定便是苏雪衣的大限之期,只是心里著实恐慌,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想这个结果。
看著怀中人依然昏迷著的面庞,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种种无情之举,一时间他又是痛又是悔,不由痛苦失声道:“雪衣,你要振作起来,你不能死知道吗?你不是还有很多事很多心愿都没有完成吗?我知道我伤你很深,可是我知道错了,我後悔了,我真的很後悔,我发誓再也不会这样对你,只要你活过来,雪衣……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胭脂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