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眉心拢起,身子渐渐挺直。一声极轻的叹息在耳侧缭绕散开,还未待我回过神,人已腾空,转瞬之间便已平稳地落于在地面上。街道上的人们却并未发现忽然出现在这里的我们,好似我与晨希早已站在此处一般自然。悄然地握上他的手并紧紧握住,默默道:晨希,果然你最懂我……
“哪里来的野杂种,没长眼的吗?”一声爆喝平地而起,方才还在猜灯谜的人群纷纷退避三舍。
跌坐在地上的少年一手撑在地面上,一手抚着伤处。他倔傲地瞪着眼前肥胖的富家男子,紧抿的嘴唇没有逸出半丝的呻吟。
“呦?”那富家男子捋了捋衣袖,一脸蔑笑地对着身侧的同伴笑道:“这里竟然有个不怕死的兔崽子。”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眼神凶煞,面目狰狞道:“大伙们说说,该怎么让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尝尝本少爷的厉害?”
听到这富家男子的言词,坐在地上的少年挣扎着站起来,即便身形摇晃,而那清明的双眼依旧毫不畏惧地直视对面那双闪烁着凶狠光芒的眼睛。
心底由衷地赞叹:好一个清傲的少年!
前方蠢蠢欲动的那群富家子弟让我不由地轻拧起眉,为何这世间总是有着不公平?目光再移至看热闹的人群,眼帘渐渐垂下,自心底吐出一抹叹息。
“看来这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位身形肥胖的男子甩着膀子怒吼一声,便提气向少年冲来。
眼看着那碗口般大的拳头就要锤上少年瘦削的脸颊,双眼一阵眩晕,待我眼前清明之时,便见那骇人的拳头已被一只精瘦的大掌牢牢地握住在掌中。
而且那富家男子则哀嚎着躬着身,目光茫然,似乎完全未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同时,站在他身后的其他同伙动作一致摆着手势,面色惶恐地向后退去。
“谁在此地聚众闹事?”忽然,一个极度阴冷的稚嫩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晨希面无表情地松开手掌。随后那富家男子蹭蹭蹭地向后倒退了几步,低头捧着自己的手不断地嘶声痛吼着,只差在地上打滚。
身后的声音令我好奇心顿起,还未转身,眼前那些看似无良的富家子弟颤抖着一哄而散,只留下那还在痛哭的肥胖男子。
这……
心中莫名,回身看去,映入眼底的是一位骑着黑马的少年。
他身着银色的衣袍,目光锐利,面色凌人。纤细的修长的手掌持着一柄闪烁着森寒光芒的乌黑长剑,那剑光一如他眼底的眸光。阴寒至极,凶煞骇人。
我不由地向前倾身,这少年,怎会散发出如此浓重的阴戾气息?
马背上的少年将目光从受伤的少年身上移开,如冰般寒彻入骨的目光陡然一转,刷地射在了晨希身上。
我不动声色地握紧晨希的手,淡淡地看着那面色阴冷至极的少年。
晨希给人的感觉是清冷、淡漠而且疏离,然后眼前这小小年纪的少年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寒气息比起晨希,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晨希是遁入森林的谪仙,那眼前这少年必定是那游走在极寒之地的魔鬼。
少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们,忽然,纤细的长臂一个翻转,那柄如墨的长剑好似浓烟一道霎时指向我与晨希,“本公子未曾见过两位,不知二位来自何处?”
好厉害的眼力!
震惊还未退去,晨希拥着我,面不改色地拥着打算离去。
“站住!”一声断喝,随之便传来剑鞘破空传来的声音。身侧的晨希一脸漠然,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眼前的一个摊贩轰的一声被那柄乌黑剑鞘所带起的狂风所击溃。
未免波及无辜,我紧了紧晨希的手,停下脚步……
第一六九 月光自古无圆满
“哥,你又发脾气了?”忽然,另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如一缕暖风霎时吹散了空气中所有的阴寒之气。在众人还未回过神之时,只闻得他又继续轻叹道:“唉,你可是又将我的话化作风一缕,如那云烟一般抛于脑后了?”
唇线在不知不觉中扬起,如此生嫩的声音却说出这般的话来,来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好奇心顿起,我便回身看去。
不远处,街道上的人群不约而同地退至街道两侧。随后,一顶洁白却素雅的轿子自街道中心缓缓而来。
此刻,马背上的少年顿时隐去周身阴霾的气息,声音僵硬却隐约地透露出些许的关心,“卿渃,你身子善未痊愈,跟来做什么?”
“呵呵~~”温和且如流水般清浅的轻笑声自那轿内传出,随后便见一只白嫩的小手掀开轿帘,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来。
讶异,在我的心底除了讶异还是讶异。这明明就是一个孩子,为什么他能表现得如此老成而淡定。
那位年纪看来才七八岁的男孩站立于轿子内,抬起头,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便如那冬日暖阳一般,照的人心骤暖,就连那月华的光芒皆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光芒所掩盖。他理了理身上微皱的衣摆,说得漫不经心,“跟着你,自然是怕你忘了我的苦口婆心,一不小心又砍下数个脑袋扔给我处理。”
这……
无比震惊地盯着不远处的男孩,小小年纪却能讲出这般话来,绝非常人所能。
不同于其他男孩。他全身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种淡定从容的气度,俨然是成人才能拥有。而那双清凉**的眼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然而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如那佛主一般,无欲无求。这是为何?
卿渃?微微一笑,这名字恰如他的人。
“我,这次定然不会。”银衣少年面露窘色地拉了拉缰绳,黑马哒哒地转头,走向白色的轿子。他面色不郁地闷声说道:“你才醒过来不久。还是回去休息。”
轿子上的小人儿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不会回去的,如果你不想让我昏迷在半路,那便快些去东门吧。”
银衣少年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调转马头,目不斜视地向界城东门的方向行去。显然,他非常清楚那男孩的性情。所以才会不作多余的争执。
那名为卿渃的男孩露出和煦的微笑,清澈的眸光随之向我与晨希转来。他歉意地对我们颔了颔首。随即便退入轿中。白色的轿帘虽然挡住了他童真的面容,却掩盖不住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优雅与尊贵,令我一度怀疑,他究竟是人还是神!
目送着白色的轿子消失在街角,我才收回目光向那瘦削的少年看去。而此刻,那富家男子早已逃得不见了身影。
“多谢二位恩人出手相救。”少年瘸着腿,一步一步地走到我们面前,满怀感激地躬身道谢。然而那微凹的双眸中却透露出无尽的悲哀绝望与苍凉。
不解地看了看他,再转眸看向已消失在药店柜台后的老者。莫非他家中有人得了重病?
正在我心存疑惑之时,晨希淡眉轻拢,面色漠然地取出一只药瓶向少年递去。而眼前的少年愣了片刻。才不解地抬眸看来。
“这是一瓶外伤药,可以敷在你方才跌倒之时所刮破的伤口上。”淡淡地笑了笑,语调舒缓地对他继续说道:“回去以后将你身上的伤口清洗一番,再将瓶内的药物涂在伤口之上。”
少年这才恍然地伸手接过,就在晨希收回手之时,少年晦暗的眼眸瞬间大亮。他一把握住晨希的手毫无预警地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请问二位可懂医术?能否救救我大哥?求求你们。”
晨希虚起双眸,清冷的面容似有若无地凝了层寒色,却终是没有将手抽出。以晨希不爱与人有肢体接触的性子来看,此刻,他的耐心算是极好,甚为难得。
我不由地轻笑一声,趋身向前将晨希的手掌自少年的手中解救出来,并将少年扶起,“这位小哥快快请起。”
然而少年只是摇头,双眸里已溢满了泪水。
“请问小哥的大哥可是身染疾病?”我安慰地轻声询问,“能否请起?也好将你大哥的情形细细告知我们。”
少年听后,才眼含希冀地从地上站起来,急急道:“小人大哥身受重伤,恳请两位恩人能够救救我大哥。”
原来如此,明了地点了点头,再抬头看向晨希。牵过他的手,扬起唇,尽量让自己的笑显得精神一些,“晨希……”
他垂头看来,周边的寒意稍稍淡去,薄唇紧抿,一抹担忧自他的眼底一闪而逝。
“你放心。”向他怀中偎去,“我一定量力而行。”紧了紧我们相握的手,“陪我去可好?”
紧绷的清冷面容终是缓了下来,晨希抬起双眸看向少年,“请带路。”简短的决定,丝毫不拖泥带水。
“是,是是。”少年终于展开了笑颜,“二位请随我来。”
“小哥,可否告知你大哥究竟受了什么伤?严不严重?”走在路上,我轻声问道,“好让我大致了解下你大哥的情况。”
“嗯。”少年思索了片刻,方道:“我大哥本在安国当差,那个地方叫沪城,距离界城东门只有上百里路。”他抬起头来,一边走一边问道:“不知二位可有听闻前去奕国为奕皇祝寿的安王在前端时日失踪了?安国国君在奕国失踪之事可是非同小可,眼下这两国都在整军待命,战事已是一触即发了。”
安王失踪?我的心顿时跌落谷底,如此说来,穆盈也是凶多吉少了?
晨希握紧我的手,似在安慰。
“一个时辰前,小人大哥忽然一身是血地回到家中,肩胛骨处被箭生生射穿。小人找了三位大夫都说我哥神仙难救了。”他一边擦去流下的眼泪,一边哽咽着道:“方才那位陈大夫便是已经听闻我大哥的伤势,所以坚决不肯前往我家为我大哥救治。”少年忽地停下脚步,再一次跪在了我面前,“小人求求二位恩人,一定要救救我大哥。”
“小哥请起来。”伸手将他扶起,“我们一定尽力而为,快些前面带路,否则伤者失血过多,那……”
“是,是是。”少年忙点头,随后向前引路。
少年家的房子靠近江边。
江天一色,净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清轮。在如此清明澄澈的夜空下行走,再烦闷的心思也没有理由不走进一个宁谧纯净的世界。
这时,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