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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绝身体僵了僵,但只是一秒钟之后便恢复如常。
他故作挑剔地冷眼扫过她,不动声色地睥睨过去:“在外尽量掩饰身份,低调外出,你忘了?”
只是这样?
难道还是她想多了?
唐黎垂着头坐在榻上玩指甲,心里分不清是不甘,还是不信,顿了几秒钟又问出来:“那……那你就不能扮别的关系吗?比如小姐和她的侍卫随从……”
南宫绝嗤讽地轻哼,他踱到桌边拿了药碗过来,再度送到她面前:“第二副药,最后一碗了。”
秦欢颜闻到那浓重的药味就要作呕,嫌弃地把脸偏向一边,说什么都不肯伸手上去接。
南宫绝也不等她,只是“乒”地一声,将碗重重搁在榻前的一个小矮木桌上,淡淡地出声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你在发烧的时候意识不清,扯着本王不肯松手,还耍赖地要牵着我……”
他说的这些,唐黎都毫无印象,只是他每“控诉”出一样“罪证”,唐黎的脸就红一分。
“……你觉得,那种情况下,我说什么关系比较合适?”长长的一番形容完,他将唐黎那种无助的模样转化成无赖,描绘得淋漓尽致,连唐黎自己都几乎信了。
末了,以南宫绝的个性,还要反讽地补充上一句,凉凉重复她的话:“还说‘小姐和她的侍卫随从’么?”
显然,没有这种举止亲密的上下级关系!
冒充夫妇,才是最好的选择……
“喔……”唐黎长长地应了一声,在他的目光监督之下,慢吞吞地拿起那个药碗准备喝药。药味很冲很难闻,黑色的药汁像是墨汁一样“不可见底”……
唐黎实在“不忍心”一口闷,只是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苦!
好苦!
而南宫绝,一直就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当看到她嫣红的舌尖伸出,偷偷地舔了舔药汁后收回,他便莫名地……有些移不开眼!她这点小动作,总叫人忍俊不禁!
心里在笑,表面上他却是凶巴巴的模样:“喝啊!”
“好……”唐黎撇了撇嘴,低头打断喝药,脑中却又突然灵光一现,连忙转头看向南宫绝,纠结着刚刚那个话题,“那你为什么不伪装成兄妹呢?”
兄妹也可以“撒娇牵手”啊!
话音刚落,南宫绝的目光狠狠地射过来,唐黎的脊背一凉,吓得连忙低头,反射性地就把碗里的药汁一口闷了!
靠!
他刚才那眼神好凶!
她不就是做了个设想提议嘛!他要是觉得不好,完全可以……呕!好苦!苦死人了!
**
唐黎喝完了药,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烛火摇曳,但是这一个小小的烛芯,是无论如何都支撑不到天亮的。两人都不想在这里干坐到黎明,但是又不可能睡在一个房间,思来想去,两人共同决定回客栈。
“能走么?”她下床,南宫绝便伸手来扶她。
唐黎暗忖:看来他回客栈的欲~望是相当强烈的!看,为了能够早点回去,他都不惜和她化干戈为玉帛了,居然还良心发现地打算来帮助她……
而这送上门的帮助,她自然是不要白不要!
“不能。”发了一次烧,脚下正值虚软无力,唐黎也不跟他客气,招了招手使唤,“蹲下来,背我!”
南宫绝脸色沉了沉,最终却还是照做了。
一路回客栈,南宫绝没用任何轻功,就这样安静地在大街上走着。
整座梁城都已经进入梦乡之中,皎洁的余光洒在冰凉的青石板地面上,拉长了黑暗中两人合二为一的身影。周围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南宫绝的脚步声。
“南宫绝!”唐黎出声叫他,故意说话想要调解一下气氛,“你要不要听我讲故事?新奇故事!比如龟兔赛跑啊,白雪公主啊,睡美人啊……”
唐黎突然就觉得他合适!
想南宫绝这种个性的人,多半是没有童年的!所以才会心里不阳光,每天说话这么刻薄地想着黑别人……和她说话三句就要进行智商攻击了!
她应该给他科普点美好的东西……
“不要听。”想也没想地三个字拒绝:她说的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你!”唐黎气恼,奈何自己正被他背着,出于感恩图报的心理,她把这种怨气忍下来,依旧努力说点什么缓和沉寂的气氛,“那不如我来讲讲……”
“唐黎。”他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叫住她,打断她的喋喋不休,陡然问了这么一句,“你在发烧的时候,为什么要抓紧本王?”
夜色太暗,而他又是背对着她,唐黎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低沉和认真。
莫名的,她的回答竟也磕磕巴巴起来:“你不是说……是我耍无赖吗?”
“你把本王错认成谁了?”南宫绝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他的脚步依旧是那么沉稳均匀,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平和低凉,让人感觉不到属于他的任何情绪波动,更感应不到她的态度,“你口中所说的‘你终于回来了’、‘你不会丢下我’的对象,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静。
唐黎怔住,心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闷闷地疼。有些遥远又模糊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几乎呼之欲出……她努力地去回想,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唐黎?”
“恩。”她平静地应声,莫名地就多了一丝伤感,“我不知道。”
南宫绝没说什么,静默了几秒,忽而释然地笑了:“……你不告诉本王也好。”
“不是不告诉!”唐黎着急地解释出来,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指甲用力地几乎陷入他的肉里,半晌,才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是我忘了……一年前我遭遇过一场大火,什么都不记得了……”
此前,唐黎从来没想过,她会有一天,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一个沧行国的人!
而且是告诉他!
时间过得迅速又漫长,她把自己的一切说完,长长地呼了口气……南宫绝就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半句话,良久,才突然问:“为什么告诉本王?”
“……因为你不相信我啊。”
他没答话。
“那你现在相信我了吗?”唐黎等了许久,不甘心地问出来。
“到了京城以后,本王会找名医,想办法帮你恢复那一段的记忆……”良久,他才轻叹而出,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唐黎,本王信你。”
似乎这样一来,她的很多怪异都有了解释的理由!
只是,她那段消失的记忆,却给南宫绝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就像是……随时会炸开的炸药。
“唐黎?”没有等到她继续的回应,南宫绝过了许久,又叫了她一声。
“坏了!”唐黎却突然惊呼出声,瞬间从这种压抑的气氛中抽离,“我突然想起来,那种果子我除了自己吃之外,我还给了一颗给了另一个人!”
夜色更浓。
此时,被两人包下来的偌大客栈内。客房内也是灯火通明,南宫泽坐在床沿,额际冒着细汗,嘴唇发白,脸色极为难看……显然,他也很不舒服。
☆、【084】杀了他也行
夜色渐浓。
此时,梁城的一角,某个只被两人包下的客栈内,依旧是灯火通明。来人给了数量惊人的赏银,让掌柜和小二都从客栈挪了出去,只留下个伶俐的后厨伺候。
晚上后厨已经歇下,偌大的空间内,只剩下那两个来历神秘的客人。
南宫泽盘腿坐在床沿,沉默不语地暗自调息。他的眉心因为不适而紧蹙着,额头可见细密的汗水不断渗出,脸色也越来越呈现病态的微红……
很热!
很不舒服。
“叩叩!”
房门上传来连声细微的轻响,朔风在下一秒推门而入,恭敬地出声汇报:“皇上!”
南宫泽猛然睁眼——
病态惨然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有几分虚弱,但是他黝黑的眸中依旧是一片锐利之色。南宫泽呼气点头,朝着朔风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属下并没有发现她的住处,但是根据外貌的形容走访,今天有人在城南的一家布坊看到过她。”朔风的眉头微皱,说到一半停了停,不放心地看向南宫泽,“皇上,您的身体没事吧?”
从刚刚他就注意到了:南宫泽的脸色不对劲!出汗出成这样……也不正常!
“不用管朕!继续说!”南宫泽的面色一喜,摆了摆手已然站了起来,他忽略了自己的不适,黯淡的眸底闪现出期待的神彩,“有没有找到她现在的位置?”
朔风颓然地摇了摇头。
他惋惜地轻叹,继续出声:“布坊的老板在今天傍晚被人带走了,去向不明,他的家人也在寻找,属下没办法确定他的位置。只找到了布坊的伙计,但是他……有点怪。”
想到伙计的反应,朔风的脸色便怪异了几分。
“怎么怪?”南宫绝顺势问了出来。
“今天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了!包括,他今天在大街上,朝着很多人磕头……做了很多疯疯癫癫的事情……”朔风斟酌着用词,不知道如何形容伙计的表现,“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这样的汇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都不知道如何向南宫泽交代。
但是南宫泽始终都是静静地听着,朔风说得很疑惑,南宫绝听着却不由笑了。幽邃的眼底闪过一抹温柔,南宫泽淡然而出:“的确是小黎,也只有小黎能做到……”
他了解唐黎,知道唐黎的特长。
没想到时隔一年,她还是会用催眠术捉弄别人……这种熟悉又遥远的场景,让南宫泽既心酸,又心疼。
“可是伙计已经不记得她了,没办法给出任何消息……”朔风惋惜,顿了顿又提供另一条比较为难的消息,“至于今天去布坊的客人,人数太多也没办法调查,但是听说今天曹潜的大公子曹正扬去过,在布坊逗留了许久,还和人起了冲突。会不会……”就是唐黎?
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朔风也只能这样凭空猜测。
而这条消息,已经让南宫泽的眼睛不由一亮——
他不会放弃任何一种可能!
“明天一早,你随朕去曹府。”原本想要低调出行,现在看来,却是不得不透漏自己的身份了。南宫泽强忍着此时的不适,遥望着外面浓郁的夜色,做出了这个决定。
“可是三王爷和公主都在梁城,并且已经和曹潜有了联系,若是我们明天去曹府,可能……”朔风欲言又止,脑子里满是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