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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她知道张睿能活着,还醒了的时候,她却躲了,因为她还有解不开的心结。
“我叫石婉,广元县石大儒的孙女,张睿的前未婚妻,如今是将要进宫的贵人。”石婉哀伤的说道,“你知道吗,我还真羡慕你,明明只是个做豆腐的,能得到梓朋的真心,你知道他是多么的爱你吗?你知道他为了你都做了什么嘛?你这个笨女人!”
石婉带着哭腔道:“他为了你,宁可坏了名声,宁可舍弃康庄大道,宁可和祖父断绝关系,都要和我解除婚约。这都是为了你!”
春花有些震惊的看着石婉,而后者却是更加激动的抓着了春花,“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我和梓朋本来是天生一对的!天生的一对,你不知道多少人说我们有夫妻相。你未出现之前,我日日与他一同学习,识字,对文,填词,只从你出现后他就不是我的了,更可笑的是,他为了以防你误会,居然还拼命的讨好我,为的就是要我死心。”
石婉突然笑靥如花的凑到春花跟前,暧昧的说道:“不过你想不到的是,为此他还让我做了更加亲密的事。呵呵!”
☆、第六十二章 相恨见晚
听了石婉的话,春花眉心跳了跳,她知道,那所谓的亲密的事,而且她还亲眼见到了。
石婉见春花镇定自若,心下虽然奇怪,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却只能苦笑了,她也是没什么笑话别人的资本不是,而且至少她眼前这个她一直嫉妒的,瞧不起的,诋毁的女人,也是一度让她心底变得灰暗的女人,如今却是如此高高在上,至少她仍是自在的,自在的能主宰自己。
“你知道吗?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你,但是我真的很讨厌你这般淡定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好像你随时都能抽身离去,似乎一直都只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的,看着别人的种种,你很狡猾!”
春花愣了愣,呆傻的看着石婉,心里却因为她的一番话剧烈的翻腾起来了。她一直都只是个旁观者吗?这个她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我半月后就要进宫了,这是我所能参加的最后一个宴会,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怕也是咱们最后的一次见面,话说咱们刚见面还没交手,我却又要输了。呵呵,你为什么老是逃呢?”
石婉爽利的坐在了一旁的屋檐底下的板砖上,摊开手,靠着墙,缓缓的道:“每次我都没能和你交上手,每次你都提前逃跑,实话我真的很不服气。所以那回一品香聚会,梓朋突然叫我到雅间,却和我说他早在六年前就醒了,但是却一直装傻,居然只是因为他更喜欢和你在一起生活日子,他就站在我面前,面目安详的说着你们之间的种种,他那表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时我觉得输了,但也只是输给了梓朋对你的感情而已,所以,额,当然我也是私下努力了些,”
“我知道,”春花突然抢话道:“那天你抱了他,我看见了,璧人一般的一对。”
看着石婉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她的眼,春花紧紧的抿了抿唇,“你说的没错,我一直都好像第三者一般的活着,甚至都没有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在觉得会痛苦,会难过的时候,我逃跑了,那时,我也只想到了逃跑,其实,我是输给你的!我没有你勇敢,我,真的很狡猾。”
石婉苦笑着垂下头,蜷着腿,趴在了膝上,哑着嗓子道:“你还真的很狡猾,你突然走了,才让我如此真实的看到我输得是如此的惨,如此的可怜,而如今的你,却一这般亮眼的身份再现,也让我觉得自己还没见你就输的丢盔弃甲,却还伤心不起来,也讨厌你不来,你说你是不是很狡猾。”
春花也红着眼圈,心里涩涩的,如鲠在喉,如果,如果她们不是喜欢同一个人,她们应该会是最好的朋友,或许石婉也是这样的感觉,两人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随着月亮越升越高,夜空渐渐亮了起来,石婉也昂起了头,看着圆盘一般的月,透亮的光,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不知皇宫中的月可也是这般模样的,可也是又圆又亮的。”
“会的。只要心够大,能装下这月,就能永远这般圆,这般亮。这般干净。”春花也抬起头看着这难得的夜景,像是要透过这天空看到另一个原本属于她的天空,那里也许还有思念她的人,为她难过的人,但是她只想告诉他们,她很好,真的很好,而她也要好好的活在当下,她不是过客,不是旁观,而是真实的存在,感受着这一切的种种,她是活生生的她世界里的主角。
突然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那一刻皎洁的月成了她们短暂而又永远的友谊的见证。
两人离别的时候,也只是各走的,没又只言片语,若是说要带走的,也只是那一刻的月光。
春花和她姐坐的王府的车走在了最前面,看着满脸倦容的春茶靠着车厢歇着,耳边听着她缓缓的呼吸声,和不远处夜市依旧热闹的声音,春花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她活着的呢,在这个时空,这个世界,这个时间,还有很多爱她和她爱的人,如此深的羁绊,在这个夜里她是如此深刻的触摸到了。
“姐,我想明日去趟明玉庵。”春花掀帘下马车前突然对还眯着眼的春茶说道。
春茶先是惊诧的睁大了眼,不一会却是笑了,“好。我明早吩咐人派车过来接你。”
“谢谢姐。”春花同是回了她一笑,轻松的下了马车,抬头看着已是中天的圆月,那月光一如当年陈氏离开时那般空灵,也仍是那般静,尽管少了些许虫鸣声,但是春花却觉得,这种改变却更让她觉得真实。
陈氏今日没来,怕仍是解不开对他们姐弟的心结,就如同她也没解开的心结一样,但契机却是一直把握在人的手上的。
春花进屋前还特地要到了西间的客房,看着那仍然亮着的灯影,和依稀能辨的读书声,她深吸了口气,却还是转身离开了。
屋里张睿似有所觉的同时看向了窗口,直到听到了渐渐远离的脚步声,才叹了口气,摊开了手掌,松了书,只盯着灯火发呆。
屋外秋风渐起,而一直不灭的灯火,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次日,太阳刚抬头,春花已经到了京城郊外的皇家寺院明玉庵,她的娘亲陈氏就在这里带发修行。
春花在一个姑子的带领下一路烧香拜佛,因为姑子都在上早课,她想见的人还得等一会。
而这明玉寺不愧是皇家的,大的没话说,要是她一个人肯定找不到路,就现在把她丢着,她也找不到路出去。
拜了几个主殿后,那姑子又领她到了后院的禅房,春花推开了据说是陈氏的修行的禅房,看着极其简单的摆设,春花沉沉的踏了进去。
桌上摆着还未抄完的佛经,经卷很厚,也不知道这是她娘抄的第几本,每日会抄到什么时辰。
春花一一抚过这房间的摆置,想象着她娘每日的生活,心中苦涩难堪,她是又多自私才会忽视那么多,七年,她娘在这修行了七年,本该享受荣华的她,却过着比他们都要苦的日子,或许她的心是比这修行更苦的煎熬。
☆、第六十三章 再见陈氏
春花坐在简单的床前,聆听着这独属于寺庙的钟声,铿锵铿锵的敲打在她心头,她不知怎的竟突然生出胆怯来了,她真的该来吗,陈氏还会记得她吗?她的到来会让陈氏更痛苦吗?
而就在春花踌躇的起身,准备离开时,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一身素袍的陈氏,她身前还挂着一串佛珠,看着她眼里的震惊,春花暗暗的退到了床边,低下了头。
“你是,花,春花?是我的花吗?”陈氏激动的快步走了过来,却突然停在了离她一步的地方,蓦地黯然垂下了眸,“你怎的来了这地方?是来进香吗?我听你姐说你在做豆腐卖,生意可还好?上回你姐说你感冒了,可好了?你如今年轻,但也不能没了分寸,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
听着陈氏唠唠叨叨的说着,大多是从春茶那听来的关于她的琐事,但是,既然如此,她娘为什么不去见她呢。
春花目光躲闪的,最好落在了她头上那一缕藏不住的银发上,心里突然有些发紧,踌躇了会,她还是迈出了那一步,但是走到跟前,她感觉陈氏却更加无措了,渐渐的已经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了,同样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的沉默并没有保持太久,陈氏先是抹了抹眼角,双手擦了擦衣襟,笑着道:“你可吃了早饭了?饿吗?以前你可怕饿了,娘,我这就去厨间给你领些斋饭来,这寺里的饭菜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宫里的太后也喜欢。”
看着陈氏急忙的是要转身出去,春花及时的叫住了她,无措的摆着衣角,喏喏的道:“我不饿,早吃过早饭了,而且姐姐的马车里也一直备着吃食。我就是,来,看看。”
春花目光直直的盯着地板看。而后移到了桌台上的磨台上,又挪到那半干的毛笔上。
“这样啊,”陈氏有些手足无措的站着,也没敢看她,只是不断揉搓着衣服,好一会又抓起水壶,磕磕巴巴的道:“我去,去给你拿些茶水来。”
看着陈氏匆匆闪出去的身影,春花也不知怎的松了口气似的蹲在了地上,埋首臂间。
她该说些什么,她真的不知道,感觉很多的话,但脑子却又是空的,果然不该如此急匆匆的就跑来了,傻傻的一个冲劲,跑来了,该做什么,怎么做,都没有概念,而这种隔阂感,让她很难受,她还是该和春茶商量下,也给她娘一些时间,也是给她一些时间?
杂七杂八的念头闪过,但是她还是没有迈出那道门,因为她心底总觉得如果又这么跑了,她怕再也不会有勇气到这里来了,一次次的逃跑,只会让她更加的胆小。
所以再次听到脚步声缓缓的靠近门口时,春花突然是用了几乎全身的力气喊道:“对不起。”
听着外头那人的脚步停顿了后,春花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