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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看着她摇了摇头,“他们对我很好。我没受苦。我很好。”
春花顿了顿,有些别扭的道:“你,好吗?”春花还想说的明白些,不是想知道她过得日子好不好,只是想知道她后悔吗?这路子难走,她可曾委屈了自己,那个成西王爷好不好?
总觉的想问的很多,却说不出来,好多的话问不出口,好多的话理不出头绪,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春茶却只是会心一笑,隔了好一会才缓缓的道:“现在,好了。”
也许春茶和她一般,有着说不完的话,说不出的话,但或许是血缘的关系,两人也不多话,但总有种心安的感觉。
二人又聊了会,春花见春茶大着肚子眼皮搭了搭,似犯困了,便喊了丫鬟进来,笑说日后姐妹还有的是时间聚,春茶也笑着点点头,又细细嘱咐长歌安排她们的住处。
罗伢娘家本就在京城,而且如今一家都帮着春茶打理私产,所以她也不急着归家,反倒这些天都陪着春花逛,其中不乏是春茶心意,毕竟春花初来咋到的,有个相熟的人总是好的。
春花这些天也就跟着罗伢娘在这王府里晃悠,听说这几天宫里皇太后生辰,春茶一向得她老人家中意,这虽大着肚子但也被叫进宫说话去了,听丫鬟说得明日才回来。
其实只这两三天春花逛的,只能勉强算是将王府逛个半,虽然好些地方她不方便去,但即便这样也可见这王府的大了。
这日午间,春花正打算吃饭的功夫,长歌进来了,传话说是成西王妃那唤她过去参加一个家宴。
春花神色凝重的将伺候的丫鬟都叫了下去,只留了长歌说话,“你是我姐的贴身丫鬟,我姐留你照看我,也是以防我被人使了坏而不自知,毕竟如今我的一言一行也是影响着姐姐的颜面,我如此说你可明白。”
长歌服了个礼,柔声道:“姑娘放心,这些夫人进宫前,都吩咐女婢了。”
说着长歌又凑近了春花悄声道:“这回王妃说是家宴,还说是赏菊,请的是王妃娘家的侄小姐邹云和表小姐廖静娴,再有便是府中的侍妾夫人,大多会是些品茶,摸牌之类的闺阁游戏。有时小姐们夫人们也聚一块,谈谈最新的花样和发饰衣服什么的,还有的便是京城里的新鲜事,而最近京中,最热门的事莫过于下月的百花宴。”
☆、第五十一章 赏菊
“这百花宴作何用的?请的都是什么人?”春花凝眉问道。
“二小姐,这百花宴是皇后做主开的,请的是六品以上的官家小姐,还有便是皇家未婚的爷们以及京中官员们家中的儿子,就连皇上没准也会去。”长歌见春花面色凝重,又忙补充道:“二小姐,咱们夫人是不会让小姐去的,如今接了小姐来也是赶上的,主要是怕王妃那头会先找到您,拿您作伐。”
春花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先别说这什么百花宴,还是相亲宴,就跟前这菊花会她就不想去,想了想,春花带着侥幸的小声问道:“那今儿这什么菊花会,我可不可以也寻个由头推了,不去?”
“这个,”长歌为难的皱起了小脸,“二小姐,如今夫人不在王府里,而且今日你还在院子里溜达的,如果您不去,怕那头会说咱们不敬重,拿娇呢……”
春花颓废的闭上了眼睛,虚应了声,“那便去吧!”
花会,春花是不早不晚踩着点去的,到了王妃的东苑,她是眼观鼻子嘴观心,规规矩矩的行礼答话,将一路上罗伢娘交代的礼仪规矩都发挥到了极致,旁人若不搭理她,她也坐在一旁发呆,要不就瞟着院子里争妍斗艳的菊花打发时间,不时还想着去年这会,她和小秀才到田里采野菊的事,那里的小菊花和这圈在一方天地里的彩菊比起来,总归是不如的,至少她觉得是不自在。
在这里的菊花怕是想吹个风,也不由得自己吧。
“姨小姐在王府住的还习惯吗?”
春花转过脑袋,看着又来和她‘打招呼’的女人,见她梳的是妇人的双鬓,便知道这也是成西王的女人。
又将长歌脑补的东西回忆了一遍,又和身后的长歌对了眼色,确认这人是王妃手下混的,便提起了几分精神,态度不生不硬的又将之前准备好的一通说辞,麻溜的背了一遍。
“……总之,在这有王妃照顾,姐姐看护着,一切都还顺心。多些你的关心。”念完后春花暗暗松了口气。
却不想那人却是识破一般的朝她笑了,“姨小姐,不认得我了吗?也是,都已经七八年了,我闺里姓陈,当年是和陈夫人一同进的王府,一同都是罗伢娘带来的丫鬟,说起来还和你坐过一辆车。”
春花听了是熟人,便也细细打量起她来,精致的脸庞,抹得嫣红的嘴唇,略带幽怨的眼神,但依旧是清雅如莲的气质,还姓陈,那除了当年那个与她姐比肩的陈晨,怕也没第二人了。
陈晨见春花一脸恍悟的神情,便也继续说道:“你姐还真是疼你,早早的就为你打算好了路子,只怕我们那车子人里,你的命倒是最好的了。”
陈晨盯着春花看,却又似透过她想起了谁,“如果我也能如你姐姐那般聪明,早早的就将绣儿留在家中,哪怕是早些给她许个管事,怕也不会让她成了如今这般不人不鬼……”
春花愣了愣,便又见那陈晨突然变了脸色,狞笑着低声道:“你可知我妹妹为何会成了个疯子,你可知是谁让我妹毁去了半张脸,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呵呵,两年前,你姐姐可不是如今这般端庄模样,不,应该说是七年前她就是个蛇蝎一般的女人!明明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春花看着陈晨咔吱的生生折断了手中的折扇,碎木削刺进她的手掌,殷红的血顺着她的指尖流了下来,但她却还是不知觉一般的瞪着她,春花有种脊背生凉的感觉。
刚欲张口说些什么,却听那陈晨突然提高了声调道:“你怎嫁去了傻子家!还被退婚了?”见四周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们这边时,陈晨才恍然似发觉说错话了一般,抽出了腰间的手帕遮了遮嘴角,顺势抹去了她手掌的血迹。
“哎呦,我就说嘛,这卖了人家的丫头能好了去?”
“可不是嘛,那位不就是被卖进王府的吗,虽说运气好,攀上了陈尚书家,可底子里还不是一贱婢丫头。”
“可不是,这位怕是嫁了傻子觉得心中不甘,来攀附姐姐来了,这都以为咱们王府是肉包子不成。”
“还被傻子退婚了,哟,这还不知道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赶出来的呢?”
“呵呵,这可难说喽,毕竟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呢。就连她们那娘,呵呵,不也是吗?”
……
春花听着这四下里,不大不小的议论声,像是窃窃私语,但话都能让她听得清楚,那端坐在首位的王妃却状似无意的和身边的两个姑娘说着话,不时还拿眼瞥她。
厅里一时沸沸扬扬起来,大家都下意识的避了她说悄悄话,有几个倒是给了她个安慰的眼神,似是要给她说话,却又一时拿不来主意,毕竟春花的事情她们也不清楚。
春花猜想着这些便是平日里春茶的亲信了,而就在这时,那首座上富贵的女人却抢先开口了:“大家这菊花赏的也是差不多了,想来也是饿了,咱们开席吧。”
这是想让她连辩解的时间都没有呢,春花扯了扯嘴角,突然站了起来,直挺挺的跪在了厅子中央,朝首座磕了三个头。
“请王妃,各位夫人容春花说几句话。春花初进王府,不懂规矩,本也不想再提前事,但是既然晨小侍想听,还同是广元县人,忆起往事我才说了一二。如今我本是浮尘,沉沉浮浮已无谓,但即涉及到了姐姐的颜面,春花便是要辩一辩。”
“哎呦,你快些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的。你这般跪着倒让人以为我们成西王府欺负你了。”王妃突然接话道,“我们都是知了你们姐妹的性情,再说这再耽搁下去,菜都得凉了,一会再说,”
“春花七年前虽卖与张家为仆,照顾应伤痴傻的张秀才,后因主家怜悯改我奴籍,许我为童养媳,七年,春花竭心尽力,虽说没能助夫家大富贵,但也是衣食无忧,”春花也不顾那王妃说些什么,只一声声如泣如沥的慢慢说来,反是让她说不出别的话了。
☆、第五十二章 初知身世
一时厅里只剩春花或凄或婉的声音。
“春花本该如此便照顾夫君一生,但承蒙上天恩泽,相公再次明珠除尘,重得明智,相公本是年少成名,老幼皆知,春花卑微,自认不能与之比肩,又逢大儒说亲与他,只怪春花占着其妻之位,阻了仕途,春花本想一走了之,心中却是惦念早年分离的姐姐,便随着伢人进了京,说来,我终是个不祥之人,如今已见姐姐安好,我也心安了,这便入了佛门免得再惹尘埃。”
说着春花一把扯下发髻,散了头发,便想去夺桌台上的剪刀,却是被一旁的圆脸妇人慌忙拦住了,“哎呦,你这丫头怎的这般硬气呢,你姐姐如今是成西王府的夫人,你外公还是一品尚书,更别说宫里那位,日后啊,就这京城怕也没谁敢欺负了你去。”
这时之前那些想给她说话的都围了上来,拉住了她,“就是,那般没心没肺的人早早忘了便是,你的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就是,就是。”
“京里好人家多的是,早早离了那负心人便是对的。”
……
不得不说,女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别说与她姐姐相交的人了,就是那些之前说的难听的,一个个也换了嘴脸,连那首座上的女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春花要是在这断了头发,当了姑子,她这王妃的位子怕也是得松动了,外人或许不会知道过程如何,但却一定会说是她成西王妃逼得人当了姑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春花也不是任人欺的角色。
经过春花这一闹,赏菊是没得赏了,饭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