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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莫名的看着这兴奋的罗伢娘,正想问她缘由,便听那罗伢娘道:“这说来话长,这房子如今已是给了我那姐妹一家住了,你且陪我去楼里喝壶茶吧!”
春花笑着应了,二人就这么来到了广元县最大的茶馆,一品香。
这罗伢娘也是个大手大脚的,进了馆子,还未等春花打量明白这茶楼,便听她喊了句“雅间”,这又被小二恭敬的送上了楼。
这刚踏上二楼,春花就见一众书生,小姐花花绿绿的,还请了琴师弹曲,场面颇为热闹。
春花只瞥了眼,那人群中不少女子围着的书桌,似有一书生模样的在执笔写着字,还是画着画,只听见赞许声不断,可是帷帽隔着也是看不清。
☆、第四十六章 心殇
不过好在这朝代,对于上流女子与男子的诗会,茶会什么的约束也不大,因此不少女子的美名便这般传出来的,这石小姐据说就是在京城里也是小有名气的淑女。
春花甩了甩头,目光坚定的随着豆娘进了三楼的雅间。
“这是上好的龙井茶,广元县就这家茶馆的茶最好,味也最正。你尝尝。”罗伢娘给春花倒了杯,才给自己满上。
春花拿着小瓷杯,学着罗伢娘的模样,眯着眼细细品着,毕竟这东西不常见,她这就全当是长见识的了。
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味觉原因,春花只觉得这茶较往日家里的大叶茶清甜,倒也没察觉出什么来。
又不好意思一骨碌的全喝了,便也装了装样子喝完了这杯,才听那罗伢娘笑着道:“姑娘,怕也是一时吃不惯这茶吧!老妇也不怎么喝,就是家中待贵客也备着些,我也就时不时陪我男人喝上一壶。不过我家中那最好的茶叶,半斤的雨前龙井,便是年前你姐姐陈夫人赏赐的。”
“陈夫人?”春花诧异的瞪大了眼看着罗伢娘,“怎么会是陈夫人?”
“你姐姐当年进的是成西王府,去年被老王妃做主抬作王爷的侧室夫人,如今已是身怀六甲了。”罗伢娘没错过春花闪过的欣喜后,布上脸庞的忧愁,“而这会,王府还没有诞下子嗣,所以王府上下都提着十分的心思照看着陈夫人。姑娘,你可想见见夫人?”
春花搅着手绢,皱着眉,本来她心想着知道春茶好着,便了了心愿了,日后她大千世界四处游行,寻得大自在,春茶如今真的富贵了,但这路子也同样是艰险无比的,她现今得了消息也算是了了此事,再多怕也难免多生事端,反倒害了春茶而不自知。
“春花愚钝,如今知道姐姐安好便可,那王府怕也是不自在,我去了也无益,你且帮我回了姐姐,让她自己多加珍重。万万不可望了本心,生活艰难也不可为难了自己,”
还未等春花说完,就见那罗伢娘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她,并从怀中取出块玉环,正与春花脖子那块样式一模一样,只是大上一圈,“姑娘莫怪我之前不拿出来,实在是人心多变,也是我多心了些。望你能见谅。”
见了这玉环,春花反倒舒心了,也掏出自己那块玉环摊在手里,将两块玉嵌在一起,密不可分,他们三姐弟的挂玉出自同一块玉石,她与春茶的是玉环,麦冬的一块圆玉,三者合一便是一块大圆玉。
“见玉环,如见姐姐。春花不怪您,就我自己也想来颇多,直到这玉环,才知你真是姐姐的信使。”
罗伢娘却是将那玉环塞到了春花手里,“姑娘,可知道夫人为何又成了陈夫人,而非牛夫人?”
春花握着两块暖玉,疑惑的看着罗伢娘。
“姑娘,可想见见娘亲?”
雅间,春花无力的趴在桌上,今天的事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震撼了,好在那罗伢娘也是知趣,说了话便付账走了,留她独自捋那满头的思绪。
但一看这天色不早了,春花又怕长风娘那担心,便喝光了最后一杯茶,出了雅间。
可是刚出了门却晃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进了她身旁的那个雅间。
而紧随其后的是一身着月华裙的女子,梳着双螺鬓,点缀着些珠花,玉簪,简单大方。
不知为何,春花又退回了雅间,坐在凳子上,数着自己的心跳,静静的看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心像猫抓的难受,这雅间的隔音效果还真是不错呢,真是一点也听不到隔壁说些什么。
正在春花着急的不知该去该留时,她突然听到走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楼去了,又等了些时候,仍不见有动静回来,春花便探出头去,见那个守门的丫鬟竟不知干啥去了。
面对这样的大好时机,春花竟犹豫了,听还是不听,看还是不看,是一辈子不知道,还是……
蓦地,春花一拍脑门,她何时竟成了这般胆小之人,终归是要离去的,彻底死心的离去不是更好吗!
其实春花觉得她更像是给自己下了赌注一般,赌这帘后看到的事实。
一步步的接近,嗵嗵的心脏像是擂起了大鼓,可是耳边渐渐清晰的熟悉的声音却让她越发心如死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这首诗歌,她听了不下千百遍,无论何时何地,每次都是欢喜的,但只有这一次,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一字一句的如同长针,一根根的插进她的心里,这种窒息感让她只想拔腿而逃。
但是,她不能,她想要知道,知道……哪怕仅是那么一丝奢望,也许不是。
门帘是听到她的呼唤一般,被突起的风掀开了一角,但这已经够了,对她来说。
那相依相偎的身影,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了,终归她是胆小的,只会捂着伤口逃跑。
不过也就是如此,她才会错过了那男子狠推开那女子的一幕,也没听到她奢望中事实的那番话。
一路狂奔出茶楼的春花只觉得前路迷茫,事物难辨,只是发了劲的狠跑了一通,再醒过来时已是站在了当年一切开始的那个码头。
仍是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宽阔的河道,浪花涌动,千舟竞技,随水而动,随风而舞,一派热闹景象。
春花挤过人群,走到河边,看着清澈的河水,拍打着石壁,一次又一次,不停息。
不知怎么的她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豪气来,突然扯下帷帽抛向河面,对着河浪高喊了起来,也不拘着自己喊些什么,只是想借此发泄心中郁结,想喊回那个二十一世纪意气风发的大班长,“廖春梦!”
最后春花在一众人看白痴似的眼光中,硬着头皮匆匆回了长风娘那,中间还特地绕了几条街,躲过那些陌名的眼神。
好在长风他们生意好,一时也不察她倒地逛了都久,午后,由于长风娘要回家喂那十几头猪,便与春花一起到城门口的大榕树下坐牛板车回村。
☆、第四十七章 疏离
两人到了地,却发现刚走了辆牛车,她们还得再等会,便索性在大树底下寻了个地方,铺了绢子坐下。
这附近几个村的都在这候车,所以人也不少,还有小贩时不时来晃晃,卖着些寻常的绢花针线之类的,男人们则是依着大树抽着烟斗,说着各家农事的,而那些妇人们则都三三两两的聚着说些闲话。
春花刚坐下,就听身旁一大盘脸塌鼻子的农妇,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可知道十里村的张秀才?”
围坐着的小媳妇们只看白痴一般的甩了她一眼,“张大秀才,谁不知道啊?”
“就是,就是。”
那塌鼻子媳妇闹了个没脸,却又立马一脸神秘的道:“那你们可知他家要在城里买房子了。”
“这是真的吗?城里的房子可不便宜啊!”一瓜子脸的小媳妇弱弱的道,一旁的人也都窃窃的说起来。
“哎呦,她家请的伢娘就是我娘家大姑的婆家的大侄女,我今个儿刚听她说的,早上还陪着去看的房,那房子就在那梅花巷口,原是一卖香纸的房子,可是假不了的。”
“呦,这看来倒是真的了,想来那豆娘卖了那么些年的豆腐花,买个房子应该也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什么嘛,小嫂子,你是不知道,那梅花巷是什么地方啊,那都是举人老爷的住的大院子,没个三四百两都下不来。”
“哎呦,那有个啥,这石府不就在梅花巷吗?没准这是他们亲家帮衬着呢。毕竟这石家孙姐儿可是个金贵的,怎的还能住在十里村。”
“这么看来,这怕是喜事将近了吧!”
……
听着她们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要不要送礼,送什么的,春花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难怪豆娘会突然说腰疼,本来也不是很要紧的物事,却一定要她今天买回去,原来是要买房了啊,只怕是整个广元县的人都知道了,她这“一家人”都还不知道要搬家了。
长风娘绷着脸子,却仍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似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被春花止住了。
这时刚好一个干瘪的老太沉沉的说道:“你们怎么都在说什么石家姑娘,我听老伴说他张家不是有个童养媳吗?怎的又娶石家姑娘了。”
那塌鼻子媳妇忙抢着道:“老太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来的童养媳啊!那就是张家养的一使唤丫头,没来没路的,哪比的了石家姑娘贵重。”
“就是啊,听说那石姑娘在京城就是个出彩的。”
“可不是,我还听说她在诗会上的一首词,可是得了京里儒士的称赞呢!”
那老太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都被热闹的赞誉声盖过了。
“她们这说的也太过分了!”长风娘作势要去理论,春花忙双手抱住了她,“婶子你何必与她们计较,不管她们怎的说,那都是她们不知情。您别太往心里去。”
长风娘扭头见春花似毫不在意,想着春花心里怕也是难受着,便也没再发作,只朝那帮媳妇唾了口,“丫头,你可得宽心啊,这些年你与睿子的情分婶子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莫要为了这事气着了自己,至于你娘,唉,这房子的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