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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闪了闪。
长风娘轻叹了口气,“这一眨眼你竟十九了,要是旁人这会子怕孩子都满地跑了。”想到这长风娘心思转了转,轻声的问道:“睿儿啊,你可也想做爹爹了?”
张睿眼睛亮亮的,欢喜的笑道:“自是想的,小娃娃喏喏的,可好玩了。”
长风娘也是笑了,“呵呵,可不是,也该到时候了。”虽说现在春花才十四,可这也是大姑娘了,而且这最近是出落得越发漂亮了,还是得提醒着豆娘才行,长风娘低头暗暗想了一路。
晚饭后,长风娘便又拎着绣盒来了,一来便和豆娘躲在屋里说悄悄话,张睿见此自是高兴,又拉着春花念书去了。
第二日,豆娘早早便起了,却见春花已经在磨房忙活开了,心是更喜,又想着这几年几乎都是这丫头帮衬着,先不说这豆腐花,还有豆饼子等各色吃食,就她最近刚捣鼓出来的酸豆腐就是个绝活,可毕竟是新玩意,现在还不敢做多了卖,也就每日做个一豆腐板的卖着试试,但反应还是很不错的。
豆娘自是越看春花越是喜欢,但是要说这唯一不好的就是,长得太漂亮,要是她儿子不傻,就春花这样的她没准才堪堪看上,但是这儿子傻了却娶个美媳妇可是不好了。
虽说她也是深知春花的品性,但这难保没别个人相上的,惹出祸事来,就现在那个林家小少爷可不是隔三差五的奔春花来,这日后没准不会出个李老爷,陈员外的,那会要是她又不在了,她儿孙们可如何是好了。
忧心的豆娘自是不知她家儿子早已是常人,正苦着脸纠结着这婚事,好在这农忙时节档口人也不多。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身着锦缎男子带着个仆从在店外晃了晃,还是进了档口,盯着发呆的豆娘看了好一会才踌躇的问道:“请问,老夫人您与梓朋可是亲戚?”
豆娘愣了愣,本欲答不识梓朋为何人,但蓦地又想起她家儿子字梓朋,又见这人书生气重,便猜踱着这可能是儿子的同窗,“我是张睿的娘亲,不知贵人是?”
“是我唐突了,我是张梓朋昔日同窗好友,姓薛名仁。见夫人您与张睿颇为相似,便上前相认,让您见笑了。”
看着薛仁彬彬有礼的模样,豆娘忙将手搓了搓腰间的围裙,又见这档口糟乱的还未来得及收拾,面上只觉烧的慌,说话都磕巴了,“怎,怎么会呢。呵呵。”
“那是自然,我们老爷如今已是举人了,自是与你家那傻‘秀才’不同。”薛仁一旁的青衣小厮很是自傲的道。
见豆娘是恨不得缩到地底里去了,薛仁拧眉呵斥道:“元平,这梓朋当年可是广元县数一数二的大才子,可是我能比的。”接着又转向豆娘温和的道:“实是抱歉,家仆管教不严,还望老夫人见谅。”
豆娘忙摆手称不敢,“我儿却是傻了,这小哥也没说错的。”
☆、第四十章 被捕
薛仁也没再多说,只是开始打量起这档口来,而豆娘虽说混迹这买卖行当几十年,却一向不擅长应付这贵人的,只好在一旁当立柱一般。
这薛举人估量完了档口,又温和的叫她盛了碗豆腐脑,一边吃还一边和她聊了起来,“老夫人,您一个人照看着这档口也是不易啊!想当年梓朋就常常和我提起您的艰辛,如今梓朋身体有异,可是苦了您了。”
这一通子话可是说到了豆娘心坎里去了,“唉,可不是,我家男人去的早,这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他大了,有出息了,却又是出了那事,唉,终归是命该如此啊!”
薛仁端着碗豆腐花,眼不眨的认真听着豆娘诉苦,不时道:“不过好在您现在日子怕是不错了吧!我听说你家这生意很是不错啊!”
说到生意豆娘是立马就笑开了花,“之前我家也没这般好,就是后头我家那买来的儿媳帮衬的多,这豆腐花也是她捣鼓出来的,呵呵。说道我家那丫头啊,那可是能干了,当年才六岁,就能说会道的,活计更是抢着干,可是多亏了她。”
薛仁又舀了勺豆腐花吃了,瞟着一旁豆腐板上仅剩的一块子豆腐,壮似无意的道:“我听人说那个酸豆腐,也是你家卖的?”
“可不是嘛!这酸豆腐整个广元县就我家卖,这可是我家那丫头花了好几年的功夫做出了来的,可是祸害了我家不少豆子。”
要说这酸豆腐早在七年前春花就做出来了,但那只是一小碗的,等到她用一桶子豆浆做时,由于量大,各种数据却是不成了,这又研究了许久,浪费了不少豆浆,而这豆娘虽是吃过那酸豆腐,觉得这事可行便也由着她闹,但真真见了那一桶桶费掉的酸豆浆她也是心肝子疼。
而且这酸豆腐就算是做成了那也是不好掌握那点卤的时机,做出的豆腐也是好好坏坏的,所以这又花了好几年才渐渐稳定的做成了这酸豆腐。
薛仁吃光了豆腐花,指着那块仅剩的酸豆腐道:“夫人可否能把那酸豆腐卖与我,我家小妾害喜,最近倒是喜欢吃些酸口的。”
豆娘忙点头应下,又寻了芭蕉叶包上,给了那小厮。
最后薛仁留下了个银角,便带着小厮离开了。
豆娘掂了掂银子,觉得有个二三两,心里却是高兴不起来,若不是她儿子滚下山坡,磕傻了脑袋,只怕她家睿儿也是这人一般,成了举人老爷了吧,或许比举人更高的官。
豆娘有些闷闷不乐的回了家,刚进院子就见她那秀才儿子正扯着春花那丫头嚷着要给他洗澡,还颇有不给他洗就打滚撒泼的意思。
豆娘抚了抚额,好在那举人老爷没说要跟着她家来看望,不然见着这般景象怕是得吓坏了,毕竟那些文人礼仪她家睿儿如今已是半点不知,虽说她也知道儿子这些年也是一直念着书,但是她也没看出个好歹来,只当是他的消遣了。
不一会,听着厨房传来儿子欢快的笑声,豆娘也是舒心的笑咧了嘴,旁人的如何如何好,她已是管不着了,只要她家儿子开心就好,而且这几年她也是攒了些钱银,只要一家子安安乐乐的便也是好的了。
但是有时事事总是不随人愿的。
第二天春花正在磨房忙活着泡豆子,张睿则是在屋里寻思着如何才能让他娘给他和春花办婚事,本是如往常一般的午后,却被一群突入的官兵打破了。
只见这一群近二十个威武大汉闯进了院子,将屋子团团围住。
春花从磨房出来,看着这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有些诧异和慌乱,但一见被两个魁梧汉子推搡出来的小秀才时,她反倒是突然脑子一片澄清了。
扫了眼院子里的人,最终目光落在领头人身上,“不知捕头如何称呼,这般戎装而来又是所谓何事?”
那领头的见了春花镇定自若,颇为赞赏,便也扬声道:“本捕头姓杨,薛举人家小妾因食了你们家酸豆腐而暴亡,现状告你们家所做之物有害人之嫌,我乃是奉县老爷之命,逮捕你们归衙门审问。你婆母已是在大牢里了,你们也莫要做他想了。”
春花一听心里转了几圈,颇有些五味杂陈,这要是说她家豆腐出问题那是不肯能的,但是涉及到富人家的阴私那就有些麻烦了。
对形势有了些底后,春花还是扑通的跪了下来,“捕头大人,我家酸豆腐都是民妇所做,而我家丈夫张睿却是与此事毫不相干,且广元县人俱知我家相公脑有疾,所以民妇恳请捕头大人放过我家相公,我一人去便可。”
杨捕头看了眼呆呆的蹲在地上的张睿,思索了良久,还是点了头。
春花深呼了口气,走到张睿跟前,理了理他的衣裳,“小秀才,我与娘亲到县城去有些事,过几日就回来,你一会就到长风家去,在他家那呆几天,若是无聊了,便把这个月看过的书都背了,等我回来。”
小秀才没应,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紧紧的拽着她的手,目光有些游离。
看着已是有些不奈的捕头,春花还是忍着泪,掰开了紧拽着她的手,一脸傲气的跟着这帮人走了。
虽说这事或许有些难,但她家豆腐本就没问题,她根本没必要担心,至于日后这豆腐生意还能不能做,她已经没那个心思去想了。
而跪在地上的张睿一直目送着人群离去,这炎炎烈日却比远不上他内心此时翻腾的炙热岩浆。
他本以为只要他掩去风华,安于平乐,他们从此便桥归桥,路归路,即便相见也是陌路人,但还是他天真了,他的躲避,并不代表他人放过,小妾,真不知,他可还真是舍得呢。
也是毕竟他本就是那般狠心无情之人,只是他看透的太晚,如今竟还害了娘亲与花花。
张睿狠狠的捶打着地面,直至双手都已血肉模糊,才松开了拳,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寂静的院子,没了石磨叽叽呀呀的声音,和唠唠叨叨的身影,张睿只觉得空泛的厉害,平静的七年,终归还是该醒来了!
☆、第四十一章 牢狱里的背弃
春花一行到了县城大牢已是傍晚,在破旧的牢房中见到发髻凌乱的豆娘,春花心中自是阵阵发苦,双手扶着豆娘,宽慰道:“娘,我们自是会没事的,豆腐都是我做的,我怎会不知?你且放宽心。”
豆娘有些无措的紧紧握着春花的手,“可是丫头,这若是与我们无关,怎会就这般把我们带了来,而且,我听说这死的是薛举人家的小妾,那小妾原是那县里李家的庶出小姐,那举人夫人就是那小妾的亲姐姐,李家如此有权有势,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这李家是广元县仅次于林家的四大家族之一,如今县老爷家的夫人就是这李家女,而且这李家生意做得好,钱银自是少不了,权势也是她们无法企及的,这事本就有异,若是李家想借她们来了事,也是没什么不可能的。
春花心里通透,但也不敢再多说,只能安慰豆娘,“娘,咱们县老爷也是个公正的,不然也不会传了我们来,只要是给了我们申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