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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瑞西摇摇食指,示意赫敏稍定片刻。
他对着桌面上,被三角形框起来的欧洲地图,接着把图画完:“在波罗的海的第三个顶点,应该出现一个实心圆图形。”
说着,特瑞西在波罗的海东海岸的三角形顶点处,补上一个红色的圆点。
然后他点点魔杖,在三角形内部,画出一个内切圆,又从中划出一条直线。
一个完整的死神圣物标志图,被标记在欧洲地图上。
“妖精们在远古诸神之战的后期,叛出了黑暗联盟。所以要怎么样才算在中土,重现了黑暗诸神定下的标记、怎么样才能打开中土的通道,它们也不清楚。接下来是它们的猜测——”
“黑暗诸神留下的标记,是一个暗语。标记里的几个关键点,分别提示了应该在欧洲不同的地方,建立的相应魔法阵。首当其冲的是,英国伦敦、阿尔巴尼亚,和波罗的海岸的三个顶点处。”
特瑞西指着波罗的海岸的醒目红色圆点,说:“它们预计,伏地魔会在这个地方,建立第三个,和英国、阿尔巴尼亚境内,相同的魔法阵网。这个魔法阵网,会在高倍缩小后,呈现一个实心圆形。妖精计算出的具体位置,是在拉脱维亚的里加湾。”
然后,特瑞西在三角形、圆形和竖线的四个切割点,标出绿色的魔法记号:“除了三角形的三个顶点枢柱之外,这个图案里圆形的圆弧上,有四个切割点。这四个点也暗示了四个重要的,魔法阵承接部位。伏地魔应该也会在这些地方,建立起相应的魔法网络。这四个切割点的具体位置是——
德国的新勃兰登堡市、卡塞尔市,意大利威尼斯,和乌克兰靠近斯洛伐克边界的,一片被划作野生三头犬保护区的魔法荒原。”
特瑞西没停歇,接着一口气,把他和妖精们的最终协议内容讲完:
“我和妖精们妥协的结果是,妖精们告诉我,黑暗诸神和人类盟约的内容,还有伏地魔准备建立魔法阵网的具体地点,并且立刻停止向食死徒供应武器。如果它们透露的地点都正确,伏地魔利用这些魔法阵网,打开了黑暗诸神通往中土的道路,那么妖精将成为巫师的盟友,一切自由将不再被限制。不过妖精承诺,它们的魔杖,永不指向巫师,否则就自动断裂。”
说完这些,特瑞西长长地吁了口气,用魔法给自己弄了杯热水,边润喉咙边说:“我觉得短期内,人类不用担心妖精叛变。妖精在远古战争中,背叛和黑暗盟军。一旦黑暗诸神回到中土,重建军团,妖精们是一定会被猛烈报复的。光明联盟的种族,向来不喜欢和狡诈的妖精合作,妖精们根本没有选择,只能和人类联手。”
说着,特瑞西又喝了一大口水,然后等着看赫敏的态度。但是赫敏沉默了很久,始终没有发声。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特瑞西自己检讨了一遍,没觉得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妖精已经率先,放弃向食死徒提供武装。虽然我承诺给妖精自由,但是,那都是在伏地魔打开通道,黑暗诸神重回中土,证明妖精所言不虚的基础上。真到了那个时候,人类有妖精当盟友,也聊胜于无啊。”
赫敏还是沉默良久才抬起头,看了看特瑞西,吐出一个单词:“……拉脱维亚。”
“嗯?”特瑞西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在妖精的领地,不知道魔法界的情况。”赫敏皱紧眉头说,“俄国半个月前,已经和伏地魔政府达成战前协议。拉脱维亚在俄国魔法部的威压之下,被迫允许伏地魔的军队,登陆他们的主要港口。正是在你所说的,拉脱维亚的里加湾,伏地魔建立了一个新的军事基地。新军事基地,使用的当然也是和英国本土相同的,魔法阵网络。”
特瑞西把眼光移到简易的欧洲地图上,拉脱维亚的里加湾,明晃晃地被他打上了一个红色的圆点。即使知道伏地魔会在这里所有行动,但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见鬼的,他动作还真快。”
“为什么人鱼和我们合作这么久,却从没提醒过我们,伏地魔准备将黑暗军团,引回这个世界?”赫敏还是不能相信。
“所以让你看看契约书啊。”特瑞西无奈道,“契约的背面,是黑暗诸神和人类的盟约,正面是光明联盟和对人类的誓约——所有属于光明联盟的种族,发誓将中土永远让出。即使人类纪元结束,它们也不再回归。”
赫敏依言翻到契约正面,明晃晃地第一条,是用精灵语写下的:“以精灵永恒的生命,和女神塞勒涅永恒的神眷起誓,吾族永不再入中土。”
“只有一个情况例外,”特瑞西接着道,“那就是黑暗盟军先重回中土,光明联盟才能随后而至,以保证中土世界,不会沦为黑暗军团的造兵厂。”
赫敏快速浏览一遍精灵族的誓约,在最后一条找到依据:“若中土沦陷黑暗,吾族必往驰援。”
“人鱼们大概也是觉得,中土被人类占领的时间太长了。”特瑞西说,“它们早盼望着黑暗盟军攻陷中土,人鱼族大举回归。和我们合作,不过是希望人类能在光明联军抵达之前,尽量阻挡黑暗军团罢了。所以,对于伏地魔要干的事,它们只会乐见其成,怎么会来通知我们?也只有留下的妖精们,和光明联盟天性不合,又和黑暗联盟仇深似海,在人类世界,做做生意,日子也还过得去,才会不希望诸神回归。”
赫敏把特瑞西带回来的契约,通读一遍。上面有很多种语言,写成的誓词。赫敏能认出来的,也只有精灵文字、妖精文字,和人鱼文字。
几个不同种族版本的誓词,都大同小异。最终,她看看手中的契约,又看看画出的欧洲地图,无力道:“梅林在上啊……难道我们正在进行的,不是一场单纯的巫师间战争,而仅仅是人类和其他种族,争夺在这个世界生存权利的开端吗?”
“倒不用这么悲观。”特瑞西伸伸懒腰说,“记得你曾经查过的,人类末日的预言吗?”
赫敏点点头。
“这些预言里,只有波特家族的预言,给人类留下了转机。”特瑞西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的图案,是他从波特家族日记本的封面上,拓印下来后,解密出来的。他递给赫敏,同时说,“这是波特家族预言多出的最后两句,隐藏在封面里面,被我找到的。”
赫敏拿着,读出声来:“选择死神掌管新世界,其余诸神迎来永远沉睡的黄昏……选择自由意志永存,彩虹将证明人类新契约的诞生。”
特瑞西站起来,长长地伸懒腰:“所以说,这次我们的哈利救世主,不仅仅是巫师的救世主,看起来,他是要拯救全人类了。”
作者有话要说:特瑞西画在桌面上的,跨越整个欧洲的超级魔法阵示意图——
☆、146格里莫广场协议
特瑞西解释完;他和妖精们的协议,赫敏震惊于突如其来的消息,久久不能回神。过了好一会儿;特瑞西等不下去了,才催问道:
“快跟我说说罗恩、哈利的消息,协会准备得如何了?”
赫敏这才抬头看着他;缓缓摇头:“你是第一个回来的。罗恩现在还在巨龙领地,哈利……一个月前;和我们中断了联系。他最后的位置;是在北约克郡的高沼地,正沿着佩奈恩山脉向南;寻找隐居的巨人。”
从赫敏说出他是第一个回来的;特瑞西的心就开始往下沉。直到听到哈利在高沼地失去消息,他不得不扶着桌沿,重新坐回椅子里。
“高沼地……是勒拿九头蛇的聚居地。”特瑞西沙哑地道。
“对,他在那里遇到了一群九头蛇,不知道怎么对付,用传话耳联系我。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九头蛇的弱点,连接就中断了。纳威带了一队人,去他失踪的地方找过,那里有他和九头蛇剧烈搏斗的痕迹,但是没有找到人,”赫敏看着特瑞西脸色发白,犹豫地补充了一句,“……也没找到尸体。”
特瑞西微张着嘴,愣了半天。
想再说话的时候,却因为喉咙干涩,只能发出一阵猛烈地呛咳。
赫敏在他的空杯子里,用魔法弄了杯热水,递给他。
特瑞西猛灌两口,才长长地吁气,带着难看的笑容,强作幽默地说:“本来还指望着他,赶快研究波特家的笔记,想办法拯救全人类。结果,我们的救世主,不会葬身蛇腹了吧……”
“这不好笑。”赫敏板着脸说。
“我知道。”特瑞西闷闷地说。
赫敏想想,又用一个稍微积极一点的消息,给特瑞西打气:“南塔的军队,已经准备好了,代号‘阿瑞斯’,随时可以出动。”
“没有哈利,我们能有什么行动?”特瑞西一点也没被激励起来,反而更消沉了,“本来以为,妖精最难打交道,我会是回来得最迟的一个,怎么成了我倒第一个回来了?罗恩也是,都两个月了。巨龙又不是非拉拢不可的势力,浪费这么多时间,还不如回南塔去跟着军队训练……”
特瑞西正在抱怨时,艾玛太太家的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我去开门!”特瑞西对着,在客厅看电视的艾玛高声喊。
特瑞西跑过去打开门,门外,居然是一身黑袍的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特瑞西瞪大眼睛。
小天狼星一手捂住腹部,也有些意外地看着特瑞西:“你回来了?唔,正好。”
“什么正好?”特瑞西问着,视线落到小天狼星手上,才发现他受了伤——黑色的衣服吸收了血液,并不显眼,但从不断溢出指间血流看来,他显然伤得不轻。
“你受伤了?”特瑞西伸手去拿魔药,却被小天狼星制止了。
“我喝过魔药了,没有大碍。”小天狼星说着,大步往里走,“赫敏呢?”
“在饭厅。”特瑞西关上门,跟在后面,心底唾弃着小天狼星用的魔药低劣,同时大声告诉客厅的艾玛太太,“艾玛,布莱克先生来了。”
“我知道了。”艾玛太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