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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的顺着她的目光朝下看。拽着故罗的手一下子松了下来,感觉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感觉身体的一部分在慢慢抽离。
不知坐了多久,桌边的蜡烛忽然啪地一声响结出了一朵烛花。我吓得往床里缩了缩,抱紧了膝盖。天色微暗,看着流了一桌的烛泪,不知它点了多久,无人问津。
“他呢?”我忽然开口问道。
故罗下意识地问道:“谁?”
谁?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着身边空空的,才想起来应该是刚刚昏睡的时候做梦了。我垂下眼睛,小声说道:“我哥……”
“他在前殿。今天晚上要设宴招待蓝今国的使者。”故罗表情稍稍缓了缓解释道。
“那他也在?”我小声念道。
“什么?”故罗问道。
不及她反应,我忙坐起来,“我也去看看吧。”
“不行不行。”故罗拉着我说:“你大病初愈,不能去。好好躺几天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静默几秒钟,抬头看着故罗认真的说:“我就想去看看他,然后才能放心的走。”
故罗脸色大变,“走?你要去哪里?你回来不就是为了回到他身边吗?”
眼前的故罗开始有些模糊,水汪汪的。“什么都没了。唯一的一点联系,没了……也许我选择回来就是个错误,不然,不然……”话到喉边一下子哽住了。那天在水里的剧痛一阵一阵侵袭着我的大脑。他还那么小,一定更加难受吧……
“不行……我……”故罗的口气有些松了,“对了,你昏睡的时候苏哲一刻不离的陪在你身边。”
心里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有点疼,“是嘛……只是,我们回不到过去了。我身上背负着一条生命和一双眼睛,好累……忽然,好想念和启在问蝶居的日子啊。我就要回去了,和紫衣在一起。紫衣看不见,她需要我去照顾她。小纯?小纯——”我轻轻唤道,一团白球猛地跳进了我怀里,“小纯,你也想家了吧……”
故罗看着我,泣不成声。
我颤巍巍地下床,穿衣。
“我帮你吧。”故罗站在身后,看着镜子里的我说道。
我小声笑道,“这么憔悴,遮不住,就算了。”
“我陪你去。”故罗说道。
“不用了,我可能只远远看上一眼,也可能,在他身边坐一会儿。你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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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好想告诉你我看见了,可是这对于我来说好像没了原本意义。不过我还可以再去看一眼他,忽然很感谢这天降的光明。启,我这么想你,你会感觉到吧。我,跟你回去。
我提着一个不大的宫灯慢慢往前殿走。大病一场,没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身子变轻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一些。
“是谁?”我惊得往后倒退一步。
“姑娘莫怕,姑娘是要去前殿吗?”来人在问道。
我把灯笼稍稍提高,略微看的出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我是要去前殿呢。”
“那可不可以与姑娘同行?”他站在原地继续问道。
看来是使者的随行也说不定,我点了点头说:“好吧。”
他接过我手上的灯笼,偏身走在我的前面几步处。
走了一段无话,他似随口问道:“苏鲁国的女子听说都擅长歌舞,不知姑娘是不是也技惊天人?”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他是蓝今人无疑了。“歌舞不敢当,略通琴艺。”
“是嘛……可惜了……”他听后叹息道。
我疑惑道:“此话怎讲?”
“那天我还赞姑娘有洛神之风,姑娘若真的惊若翩鸿,婉若游龙岂不妙哉?”他笑着回答道。
我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前殿已经到了。借着通明的灯光,发现他也正在看我。一双浅绿色的眸子里透着邪气,一张脸英气十足但又有着一些阴柔的感觉。我皱了皱眉头,避开他肆意的目光,“我们就同行到此吧,大人请自便。”
他提着宫灯看着我不动,还没待我开口,又一下子牵过我的手道:“还没到呢。”
我下意识地甩开,破口而出:“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提起步子走进去,姿态让人联想到一个词——优雅。
我被拖着踉跄地走了两步,忽然听到后面的嘈杂声。他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然后转身,然后,看着我的身后浅浅地鞠了一个躬。
我愣在原地,是苏哲吗?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瞬间嘈杂声都消失了,那个绿眼睛人仍然没有放开我的手。我也没再挣扎,只是被握住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忽然没有勇气转过身去。
脚步声,很慢很慢,很重很重。一下一下,控制着我心跳的频率。
感觉到我的肩膀被从后面扶住,“怎么不呆在宫里休息?”苏哲在耳边轻轻说道。
心跳一下子恢复了正常,让我想到了久违的——温柔。
“好了落儿,既然来了就跟我进去吧。”说完他不动声色地看了身边人一眼,拉着我走在前面。他的手,很干燥,很温暖。
我很自然地坐在苏哲的身边,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他应付着大臣们,显示出恰到好处的礼仪和表情。有多久没见了?他仍是那个样子,只是更显成熟和威仪了。坐在他的身边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是需要人仰望的啊。
“陛下,本王敬你一杯!”那个绿眼睛的人擎着酒杯来到跟前。
苏哲愣了一下,举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才发现他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而那个人估计就是蓝今国的太子吧。
“陛下,听说贵国的女子擅长各种技艺,”他边说边看向我的方向,“刚刚在路上有幸得知这位姑娘擅长琴艺,不知可否让本王一开眼界?”
我皱了皱眉头,不知如何是好。转眼看到苏哲也一脸阴郁。罢了,弹琴而已,没什么好为难的。
我刚要开口,另一个声音接到:“论琴艺,可能漓妹妹要略逊我一筹呢。让太子见笑了,不如就由我来给太子殿下弹奏一曲如何?”
大殿上的眼睛几乎一瞬间移向了那个出声的角落。
一个纤弱的女子着一袭青衣而立,给人一种凛然的感觉。她的脸上带着淡然而自信的笑,让人有些无法直视。我在心里念道:子矜……
“姐姐!”子含看着子矜不由得唤了一声。
子矜低头看了看黄衣的小男孩,面色略显悲凉。不过一瞬,又恢复了笑意,看着蓝今国太子。
太子看着她的眼神里有闪过一丝玩味,接着笑道:“也好,有劳姑娘。”
子矜旋身而出,宫女们忙架上一架紫木琴。论技法,她或许不及故罗一半。但是她的曲子里满含的感情让人觉得一丝忧伤若隐若现。
我转头看了看苏哲,他也正回头看我。相对无言,只是他仍是握住了我的手。
大殿中央,子矜似乎很不起眼,但是她的情绪渗透进了听众的心里。蓝今国太子举着酒杯,眼里的玩味变成了一丝不解和专注。
忽然曲调一转,轻快了起来。犹如小溪流一般,欢愉轻松地流过,撞击在山间石上。
大臣们脸上有了一些笑意,举着酒杯对饮,只是没有人说话,酒宴严肃紧张的气氛渐渐散去。
慢慢地,曲调变得悠扬绵长,最后,归于平静。
子矜起身行了个礼,退下。
蓝今国的太子嘴角闪过一个微笑,放下酒杯,鼓了几下掌,站在座位上向苏哲道:“没想到苏鲁国的女子如此特别,个个都与众不同。”他把个个咬得很重,稍稍停顿,接着道:“刚刚这位姑娘的琴艺让本王倾心不已,不知可不可以请陛下做主,让她随本王会蓝今国?”
下面的大臣一下子开始了小声的议论,苏哲的脸色更难看了。
就在不知如何作答之时,子矜重新走了过来,跪倒在地,“子矜愿意与太子回去,请陛下成全。”
“姐姐!”子含失声叫道,一下子冲上前来。一个酒杯被撞翻在地,打了几个旋儿停下了。“姐姐!”
“子含!”子矜皱眉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弟弟眼圈略略发红,“子含,你忘了你答应过凡事都听我的吗?何况姐姐是自愿和太子回去的。早就听说了蓝今国的风土人情,很想去看看。”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不知该作何反应。自从那天子矜的一番推心置腹,我就已经不把她当敌人了。而子含,我也并不曾真的怪过他。今日她因为维护我而远走他乡,让我情何以堪?何况我已经打算离开了,那……
子矜转向苏哲,深深伏下道:“愿陛下成全。”
苏哲皱着眉沉思良久,最口吐出一个字:“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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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十)
伴着太子和子矜的谢恩,在座的大臣们纷纷举杯贺喜。
“姐姐!不要啊!”子含拉着子矜的衣服喊道,一张小脸显得有些苍白。
子矜慢慢地把衣袖从子含的手里抽出,平静地说道:“李嬷嬷,带他先下去。”
一边几个宫女忙过来拉开子含,子含哭的有些哽咽,不停地喊着姐姐。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大家面面相觑,举着酒杯的手放也不是抬也不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子矜,自小我们一起长大,今天看到你有了归宿,我敬你!”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唐枫站在一群大臣里,向着子矜遥遥举起酒杯。
子矜也含笑接过宫女递来的酒杯。
“等一下!”太子拉住子矜的手,“要不要我代劳?”
“太子爷真是爱美心切!”不知哪个大臣笑道。大家纷纷笑闹了起来。
子矜笑看着太子,摇了摇头,“这杯酒,我一定要自己喝。”说完一饮而尽。
我看着苏哲皱着的眉头一直不曾松开,心里有些黯然,轻轻端起面前的酒杯。
“他说的没错,喝酒伤身。你不能喝。”苏哲按住我的手说道。
嘴角扯出一个笑意,我看到坐在太子身边的子矜也正看着我。“这杯酒,我也一定要喝。”说完朝子矜遥遥相敬。子矜,我很感激你,但愿你能得到幸福。
子矜也朝我展开了一个笑容,接着转头看向正在和她说话的太子。
宴席结束,苏哲沉声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