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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多见。不是说帮闲不多见,而是说现在这大约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基本都被官府强制征召入伍了,少有的漏网之鱼也全都藏进了深山老林,还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还真没几个了。
但是看到这青年惨白的脸色,也大概猜到他能够不被征兵的缘由所在了。
这些年瘟疫横行,这样的病秧子最是让人忌讳。可是仔细看看这五个人的位置,又好像觉着其实他也没被人排挤,至少在这里还没有。
最后一个人就是坐在青年旁边的提斧大汉了。这汉子手中的一把大斧泛着幽黑的冷光,着实让人看着心惊胆颤的。问题是这大汉偏偏生就了一双憨直的眼睛,硬生生的把他那一身煞气给抹平了。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如果徐庶在这里,或者说当初没改名字之前的徐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呼出声的,这样奇怪的组合,但是偏偏又很明显的人人都怀有绝技,定时他厮混了不少日子的游侠儿了,而且是那种级别比较高的。
但徐庶肯定知道一件事,这样的人,都是资深的游侠儿,他们的世界,有一个专有的名字,叫做江湖。
中年书生仍旧滔滔不绝的讲着,“这些就是黑山全部的情报了。而这次我们即将要去的寨子,只是那个叫做‘李大目’的小渠帅帐下的一个分寨。嗯,说是寨子,其实就是把守路口的一个小关卡,只不过随手搭建了几间茅草屋拉了几条栅栏而已。”
说到这里,中年文士一脸的促狭,对着躺在阴影最里面的青年人说道,“你一定猜不到这小寨子的头目是谁!”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中年文士刚才只是滔滔不绝的讲,突然就冲着青年人说了这么一句,也不指名道姓,只用了一个“你”字,仿佛刚才所有的话都是对着阴影里的青年人说得似的。
“哦?”青年人明显有些懒厌厌的,虽然按照中年文士的预期很是配合的说了一句反问的话,可是不论表情还是那没睁开的眼睛,都表明他只不过是在敷衍这文士而已。
这么明显的敷衍放在任何稍微讲究些的人身上,肯定会紧接着就是一场狂风暴雨,但是出人预料的是,这中年文士居然只是嘴角稍稍抽搐,然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话说山长,你为什么一定要亲自来这里呢?”
山长?
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纵观整个大汉,也只有萧文一个人被下属这么叫!
“嘿嘿,文约你难道猜不到吗?”躺在最里面被称作“山长”的青年直到现在才缓缓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中年文士打趣道。
想是这个话题并不像大家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吧,不管是中年文士也好青年帮闲也好,都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尴尬一笑之后就沉默了下来。
“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山长你先是给了我等表现的机会,接着却又这般不放心,这可不像是做大事的样子啊!”沉默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坐在文士旁边的无害大汉突然开口,不过话里的意思却让气氛斗转直下。
这下子不光中年文士和无害大汉,那私盐贩子也猛地睁开眼睛,灼灼的直盯着青年帮闲,一时间树荫下面的阵势泾渭分明,文士大汉私盐贩子明显一伙的,然后青年帮闲和那使斧的大汉又是一伙的,两伙人隐隐对峙起来。
青年帮闲因为在阴影的最里面,看向外边的这些人的时候光线太强看不真切,可青年的目光仍旧从三人身上一一看过,眼中的光芒甚至比私盐贩子的更显凌厉。
跟青年帮闲对峙的三人,像是受不了青年人的目光带给他们的眼中的刺痛感似的,先是私盐贩子,接着是无害大汉,最后是中年文士,一个接一个的低下了头去。
不过可能的爆发却也随着三人的示弱而烟消云散,青年帮闲翻个身把身子缩成一个更舒坦的姿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最外边的中年文士解释,嘴里嘀嘀咕咕说道,“西凉兵的军纪这些年天下谁人不知,连吃人这等事情你们都私以为常,又如何能叫我放心?”
“至于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点我还是能保证的。像你们这样的布置,我还有很多手,甚至连最简单的制约都欠奉。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不过显然青年帮闲并不指望他们的回答,自顾自的接下去道,“很简单,这世界上的人,本就是利益捆绑在一起的。我才不奢望你们真的愿意追随我啊钦佩我啊等等等等!这些东西放在像吕布那样的人身上就是光芒四射,放在我身上那就是致命弱点,这点自知我还是知道的。”
最外面的中年文士显得若有所思,突然开口问道,“那山长你能够给我们什么利益?”
最里面的青年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渐渐进入梦乡的样子,“这次任务完成了,我能给你和牛辅活命的机会,给徐荣重新掌兵的机会,黑山大军又数十万,如果你们能够全部整合起来,甚至还有自立为王的机会!但是这又怎么样?就凭你们三个人,就算能掌握数十万兵马,你们能找到愿意归顺你们的文臣吗?你们三个又会治理内政吗?”
“粮食,钱财,政治,文化,你们什么都没有。到最后能够得到的不过是割据一方。等哪日中原太平了,你们就还得选择归附,再然后,你们的后人进京为质,若是他们没有血气也就罢了,若是有些血气,说不得在有心人的利用下学人造反,然后被满门抄斩,一个活口不留。就算是他们什么都不做,过得两三代,朝廷渐渐恢复生机,也会选择清理门户。灭口是注定了的,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一番话说得三人越发沉默不言语,气氛渐渐凝重,然后忧伤,然后凄凉,再然后无害汉子突然像是受不了了似的使劲挥挥手,仿佛这动作能够散去所有的忧愁所有的牵绊。
外面的中年文士站起身来,面容严肃,半晌才沙哑着嗓音,显然刚才“山长”的一番话已经让他对可预见的未来产生了心里阴影,文士使劲咽下几口痰才张张嘴开口道,“山长你呢?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在你这里?”
光线从外面照进里面阴影处,所以三人能够清楚的看到青年帮闲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戏谑,到后面的严肃,再到现在的玩世不恭,三个中年人面对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只听青年帮闲裂开嘴笑笑,然后对着最外面的文士道,“文约,他们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我手下如今年纪大的带不了兵了,年纪小的还不能让我放心独当一面,最缺的就是你们这样已经成名的人物,你们来了,就是他们的师傅,日后就算我帮不了你,他们还不会护着你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虎入羊口
青年人的话看似轻佻没有任何保证,但是中年文士略一思索,就知道他目前确实就是这么做的。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如赵骏,如关铁,如皇甫嵩。
三个中年人陷入好一番沉默,青年人像是要睡着了,并不对他们的表情变化放在心里,虽然因为身处的角度问题,青年人也却是看不到三人的表情。
这件事从头到尾,阴影里其实还有个提着大斧的汉子一直都没有说过话,就算是刚才四人隐隐对峙的时候,他也只是坐在青年人旁边未动而已。
不免显得奇怪。
青年人目光一转,向提斧的大汉仔细的看了看,轻叹一声,“大勇,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那个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弟弟,依我看,还是莫要抱着太大希望的好。”
提斧的汉子闻言机械的点点头,看样子青年人的话他并没有听进去,又或者虽然明知道可能性很小,但他心底里实在连这万一的机会也不愿意错过。
兄弟情深,乱世相扶,尤显重要。
提斧汉子的表情让青年人心里莫名的有些感伤,青年人躺好又坐起,显得有些心烦,如此几番,实在没了耐心,一边起身一边语气不善的说道,“牛兄,徐兄,李兄,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五个结拜兄弟了。名字只以牛一徐二这样往下排,大荣第三,文约第四,我第五。”
说完这些话,青年人又或者现在要叫做“萧老五”,踮起脚往山路的一头看了看,又爬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仔细的听了听,站起身摇摇头,“人还没来。好在我们临时抢了一担私盐,要不然连个见面礼都没有,奉孝做事还是不能让人放心啊!”
中年文士也就是李四,闻言失笑,“老五啊,奉孝连这等隐秘的小细节都没有放过,已经多少年了,居然就真的找到了张举的儿子,然后才有了我们今天的这手伏笔,这还不算老练?”
不过相比较于后面那一堆废话,那一句“老五”估计才是他开口的最主要目的吧。
“老五”,确实让人想多叫几句,尤其想到平日老五高高在上的日子的时候。
几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五个人自然就是牛辅徐荣王猛李儒萧文了。
就在众人闲聊的空子,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叫嚷,五人顿时全部起身戒备,然后就看到山路的拐弯处突然转出了七八个山贼来。
说是山贼,只因为他们确实人人都带着兵器,有磨损的破刀,有断把的长枪,还有衣甲和裤子不相称的军衣,想是从什么战场的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凑成一套的吧,甚至还不是从一个部队的死人身上扒拉的。
领头的山贼很快就看到了树荫下的这五个人,然后昂着头嘴里骂骂咧咧的就过来了,萧文甚至怀疑他这样仰着头,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众人的所在。
身为山贼,他很骄傲。
不过再怎么骄傲再怎么不看天的人,当山贼的本性让他们的目光从那一担子私盐上面飘过的时候,领头的山贼一下子就对众人变得客客气气的了。
萧文不禁有些好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放在哪里都不假,当然了,估计小队长也知道这五人是跟他们的上头有约定的,要不然等待萧文的可能就不是客客气气,而是赤果果的明抢暗夺了,这点在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喽啰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面对这欢迎或者不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