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下可好了,有失主的住址了。
纯夫心不在焉地将钱包反过来看,不料倒出了砂粒。数量大约有五六颗。对此,他没有弓愧什么特别兴趣。
纯夫将便笺摊开在书桌上,马上开始写信。
今天夜里,我在市内的废工厂里捡到了钱包,本来应该马上还给你,但因为有些不便说的原因,我想借两万两千元。到了明年,这钱一定还你。在还你之前,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任性。
纯夫将钱包、印章、两张名片,还有一万元纸币用纸包好,然后将纸包装入一个大信封里。就是说,纯夫决定除了留下一部分现金之外,剩下的全都归还给失主。
纯夫将名片上的联络地址记在笔记本上。为了隐瞒自己的笔迹,信封上和写信时的字迹都特地写得方方正正。也许心虚的缘故,信封的背面是空白的,他没有暴露寄信人的身份。
纯夫还称了一下,贴足了邮票。
翌日,纯夫将这封信投进了车站附近的邮筒里。
5
将信投出以后,一切都风平浪静,安然无恙。
开始的时候,纯夫还颇感不安,生怕什么时候会有不速之客贸然造访,这种不安的情绪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头。
——佐藤这个人,会不会知道我。
纯夫这样叮嘱着自己捱过着日子时,怯意也渐渐地从他的心头淡出。
不料,一个星期后的傍晚,他受到了一次令他心碎断肠的打击。那天与平时一样,母亲美佐子去附近的超市购物,姐姐佑子还没有从学校里回来,父亲回家要到夜里。
纯夫从高中学校放学回到家里,还没有去私塾补课。这个时候,正是纯夫一个人留在家里的时候。
他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正专心做着英语的习题。这时,楼下电话铃响了。他放下功课,走出房间。电话机设在房门边的走廊里。
他取起听筒,说道:
“这里是津坂家。”
“你是纯夫君吧。”
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瓮声瓮气,声音很不清晰。
“是的。”
“非常感谢,你寄来的信,我已经收到了。”
“请问……你是哪一位?”
对方说话的含意,纯夫一下子还无法理解,便反问道。
“我就是佐藤呀!嘿!你把钱包还给我的……”
“呃,什么?……”
纯夫失声惊讶,讲不出话来。惊讶马上就变成了恐惧,如果没有将捡到的钱全额归还,显然就是侵吞别人的财产。信上没有写自己的住址和姓名,这不能算是完全表达了归还的意思吧。
这个人打电话来,是要痛骂我一顿,取回剩余的钱吧。
纯夫焦急万分,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你用不着那样吃惊啊!”
佐藤发出古怪的笑声。但是,纯夫发现一个巨大的疑问,不禁更加大惊失色。
他怎么知道寄信人是我?
信上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当作线索的东西,连字迹都已经改变。按理说,要找到寄信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看来你很喜欢四方型的字吧。寄来的一万元和印章,太感谢你了。”
“我在信上已经写了……”
纯夫慌忙说道。
“算了。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男子用温和的语气打断了纯夫的话。
“你可以按自己喜欢的去做。”
纯夫霍然放下心来。
“真的吗?”
“当然真的。想到你的好意,剩下的钱,我可以不要了。”
“非常感谢你啊!佐藤君。不过,我一定会还你的。”
“其实,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还有别的事情。”
“有什么事?如果我能够办到,就一定帮你。”
见佐藤如此宽容,纯夫希望自己应该回报他。
“看样子你很需要钱吧。你想去打工吗?看样子你很需要钱吧。工作很轻松的。”
“我已经挤不出时间了。我在上学,还要去私塾补课。当然钱很吸引我,但……”
纯夫憨厚地说了实话。
“能够抽出时间的!你不想听我说一说吗?如果条件不合适,你可以拒绝。”
“是什么样的工作?”
“在电话里很难说清,你到我家里来一次吧。明天晚上8时以后,你能来一次吗?”
“这……明天晚上我还要去私塾里上课……”
“我不能来。无论如何请你必须在那个时候一定要来的。”
“别的日子不行吗?”
“不行啊!”
佐藤拒绝道,嗓音里隐含着不悦。
“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就要将钱包的事抖出来。”
纯夫相信失主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那种幻想急速地开始崩溃。
“你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归还失物的一部分,这是一种虚伪的行为,而且太狡猾了。你以为说是借,我就不会报警吗?我不会原谅你这种卑劣的行为的。”
纯夫已经无言答对,神情恍惚,任凭对方说下去。
“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你的学校、警察,还有你的父母,你的处境就会很糟。
怎么样啊俄现在的心情就是,钱被人侵吞,我不能保持沉默。”
“钱,我无论如何还给你。”
纯夫脱口说道。如果不说话,后果将会变得非常严重。
“不!我并不是责怪你。”
佐藤的口气又陡然改变,从恐吓变成温和。
“总之,我只是希望你明天晚上在那个时间里,你一定要到我家里来。我是怕你回绝,所以讲话才严厉的。我家离开你家并不远,何况如果骑摩托车的话,有40分钟就能够到了。”
纯夫又陡感栗然。这个叫“佐藤”的人,不仅知道纯夫家的电话号码,而且还知道他瞒着父母的另一面。
“只是想让你看一件东西,所以用不了多少时间。平时你从私塾回家的时候,就能够顺便到我家里了。”
佐藤不顾纯夫的犹豫,继续说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住处,我告诉你怎么走吧。”
佐藤详细讲解了他家的路程,最后还叮嘱道:
“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我从不对外人讲起。所以,你也决不能向别人泄露。如果你对别人说起,或者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就要控告你侵吞私人财产罪。”
对方挂断了电话。但是,纯夫久久地握着听筒,怔怔地站立在那里。
电话的内容说是求人帮助,还不如说是更接近于恐吓。但是,不可能不去理他的。捡到失物这件事,会联系到无证驾驶摩托车。如果激怒佐藤的话,一切都完了。
纯夫发现对方不好对付。然而,如果见一次面,不是能够缓和一下佐藤的情绪吗?眼下只能孤注一掷,还没有想出其他好的办法。
6
星期六的晚上,津坂回到家里也已经是9时半左右。
一上午在家里写稿子,下午去一趟出版社,或者出去采访。这就是他的生活,颇有规律。尤其是夜里没有活动的时候,最晚总是在这个时间里回家。
洗完澡,在客厅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与妻子美佐子闲聊。洗完澡后喝着啤酒,享受着风平浪静的家庭里特有的温馨。电视机开着,却压根儿就没有看,而是与孩子们交谈。
“佑子还没有回来?”
津坂问。美佐子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她应该快回来了。如果晚回家的话,她会打电话回来的。”
“喂!女孩子晚上玩得太晚不太好吧!”
“佑子是一个很规矩的女孩啊。而且,她也总是与律子在一起。”
美佐子的话音里没有丝毫的怀疑。
“我是在担心那个叫‘律子’的小姐。”
津坂用指甲刮了一下沾在嘴边的啤酒泡沫。
“她好像是一个很贪玩的人。作为朋友合适吗?”
“她的确很喜欢炫耀啊!不过,佑子那样内向的姑娘,交那种性格的朋友,不是相得益彰吗?”
“说是这么说的,但如果玩的是那些不好的东西……”
“我们的佑子难道……”
美佐子在鼻尖上洋溢出笑意,将手上的汤匙放在桌子上。
“你在想什么呢。吸毒、或是不洁异性交往,这些人都是与职业有关,有着特殊的群体,所以你想得太多了吧。”
“如果不是那样就好,但……”
“大学生活在女人的一生中是花的时代呀!我们应该给她自由,青春只有一次啊!”
“如果你这样相信佑子,我也无话可说。”
“这孩子,什么都会对我说的。如果有了恋人,应该马上就会告诉我的。所以我对佑子很放心。”
美佐子啜着茶。在她那若无其事的神态中,充满着作为母亲的自信。津坂也只好听凭美佐子的自信,将目光移向电视机。
屋子外,电话铃声响起。
“一定是佑子打来的。也许今天要晚回家了。”
美佐子一边哺语着,一边站起身来。不料,电话打得时间很长。美佐子回到屋内后,已经是一副神情不安的表情。
“是不是佑子打来的?”
“不是啊!没什么大事。”
美佐子在炕桌前跪下。
“佑子说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不回家?喂!你同意了?”
津坂不由重新端坐了一下。
“你不用变得那么可怕。”
美佐子看见津坂那副慌张的神情,无奈地笑了。
“是我同意的,你尽管可以放心。”
“可是,女儿还很年轻,突然要在外面过夜,你就不担心?”
“嘿!你听我说嘛。”
美佐子的解释是这样的。
佑子从朋友添田雪子的家里打来电话。雪子与佑子是高中时代的朋友,毕业后进东京都内一流私立大学读书。
雪子的父亲是外交官,此后去海外赴任。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