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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是在电话里对我说的。”
“难怪了。”
两个人的对话就此中止。
坐在椅子上的能势,忽然就垂下了头。啊,我也快睡着了吧,粉川模模糊糊地想。来自梦里的电话,连这种话都轻易相信,我还真是在做梦了吧。真希望自己在梦里也能保持身为警官的坚定态度,唔……自己能做得到吗?
一幢似乎正处于出售中的新建小住宅楼,一楼只有两个房间,帕布莉卡身处在其中的茶水间里。啊,这是爸爸妈妈刚刚生下我的时候住的房子啊,帕布莉卡想。她四处寻找父母的身影,可是都不在。大门开着,外面是夜晚的景色。要是有坏人进来了怎么办?很少在家的父母,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家里,这是帕布莉卡的记忆。快看!有人进来了。不是那个会对自己发脾气的可怕的推销员叔叔,今天晚上来的是个女人。她穿着一件薄薄的黄色连衣裙,头发披散着。
“喂,我说你呢!你以为自己是个美人是吧?”女人叉腰站在门前的土地上,对着幼小的帕布莉卡吼道。是柿本信枝,只是头发变成了红褐色,眼梢吊起,“还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吧?别太嚣张了!你这种人,脑子其实笨得要死。美女都是胸大无脑,你就是怕男人利用你这一点,才拼了命去学习。不就是为了保住一点美女的体面嘛,还有笑死人的好胜心。如今讲究男女平等,什么美女不美女的,已经不流行啦。你只是个傻女人罢了。不信?不信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一直都想说男人都是笨蛋,根本攀不上自己?然后你就故意跑去喜欢肥得要死的时田,真的喜欢上了之后连好坏都分不清了……”
住口!住口!年幼的帕布莉卡想要大吼,但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个正在嘶吼的柿本信枝也许正是千叶敦子自身的投影。也就是说,是她自己在对自己怒吼。
“住口!”父亲回来了,他大吼着,“你这个恶毒的小市民!是来发广告的对吧?让我来好好看看你的广告吧!”
不对,这不是父亲。
“能势……”帕布莉卡哭得更大声了。
“哎呀,”一看到能势龙夫的出现,柿本信枝就变成了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她在能势面前晃了晃,摆了个媚态,然后消失在楼梯下面的橱柜里。
“帕布莉卡,我是来叫醒你的。”
“能势先生,我给你泡杯茶去……”帕布莉卡站起来,转身要去厨房。她睡得太久了,没能明白能势那句“我来叫醒你”的意思。
“帕布莉卡,帕布莉卡,是你呼唤我的。”能势焦急地说,伸手抓住了帕布莉卡的手腕。
鼻孔里传来能势的气息。对了,我必须醒来。“啊,你就睡在我身边啊。”
“我睡在显示器前面,你睡在自己床上。我该怎么做才能叫醒你?是要按什么键吗?我虽然是外行,但只要你给个指示,我一定照做不误。”
“没有那种按键啊,”帕布莉卡摇头说,“必须想别的办法。”
白天里,两个人挽着胳膊,在住宅区顺着电车轨道延伸的道路上行走。路边躺着一只很大的狗,全身长满了黑色的粗毛。
啊!这只狗,总在梦里咬住我不放。帕布莉卡的恐惧传给能势。她紧紧抓住能势的手臂。
狗静悄悄地站了起来。
“这狗不是乾精次郎他们吧?”
“应该不是。现在几点了?”
“快中午了吧。”
“啊,我睡了那么久吗?”帕布莉卡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她和能势已经进入了PT仪的同一个频段,她的思绪可以同步传递给能势。哎呀,我要是一直这样醒不了的话,大脑肯定要烂掉了吧。
没有的事。能势在内心向帕布莉卡给出了强烈的否定。
“已经快中午了,他们两个应该不会登入的吧。”这时候他们应该在研究所才对。
是吗?不过只要有PT仪,不是从哪儿都可以登入吗?“仔细看看,这条狗就是吧?”它正想着要来扑倒你啊,用狗的形态对你做些变态的事。
“是啊。”他们已经不用戴着迷你DC就能连接了,乾精次郎说过的。
狗向帕布莉卡走来。
“站住!我要逮捕你!”
粉川利美身着威严的警官制服出现了,就像住宅区升起了一股青烟一般。他一出现,便向着那条大狗怒喝了一声。
那条狗果然是小山内。他似乎很震惊。警、警、警、警官这究竟、究竟是怎么、怎么一回事、那个我在电梯中遇到的男人头上、居然戴着迷你DC、那么警察介入、介入这女人的梦里、该死。
狗突然消失了,就像被切断了电源的显示器一样。看来他们真的不用再戴迷你DC了,只要有PT仪,就能随意侵入帕布莉卡的梦境了。
“邪恶的东西没了,只有你们两个的精神在这里。我能清楚感觉到。要是再有什么人来,也能立刻感觉到吧?”
粉川利美问。他刚进入睡眠状态,所以到这时候才登人帕布莉卡的梦境。帕布莉卡和能势也都能读取他的思想。飘荡在梦中的语言,其意义也因为彼此之间可以直接交互的思维而变得更加明确。
来到了大路上,但还是没有找到脱出梦境、返回现实的办法。帕布莉卡放眼望向远处的车站,看不清那里有没有人,不过她还是伸手指向挂在站厅正面的一只大钟,脸上的表情又像在哭又像在笑。那只大钟好像显示器的屏幕一样,表盘变成了小山内的脸。
“那家伙还在监视我们,在那里。”
粉川向大钟怒目而视,伸手指着那张脸。小山内一脸仓皇地消失了。大钟恢复了正常的表盘。
站前广场的中央竖着一座红色的广告塔。帕布莉卡看了看上面张贴的几幅海报,想找到苏醒的线索,上面写着:
“地方主义乃是母性”
“新发售·怒气图鉴·图鉴之图鉴”
“哀愁之味·用暖气片即可轻松做成的哀愁泡芙”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能势说,“那边有扇门。”打开看看吧。
我来——粉川打开了生锈的铁门,探头进去张望——空无一物。
“什么都没有。啊,不,不是那个意思,”粉川感觉到帕布莉卡正在认为是她自己的内心空无一物,赶忙解释。是说这座塔,不是说你。
走进站厅,里面变成了宾馆的大堂。千叶敦子以前常常在这里整理自己的论文。帕布莉卡想起,就在这家宾馆的某个房间里,乾精次郎和小山内曾经紧紧夹住自己,想要实施非礼。那是梦境还是现实?
当然是梦。能势和粉川几乎同时回答说。啊,慢着,我就要想起什么了,就要想起什么了。帕布莉卡停下了脚步。她望向大堂一角里放置的沙发。
那就过去吧,能势像是在引导帕布莉卡一样,迈出了步子。是要去那边休息一下吗?
梦里不需要休息。啊,想起来了。有一个念头在帕布莉卡心中一闪而过。在解释为什么之前,帕布莉卡先把要做的事情告诉给了两个人。
“能势先生,请在那张沙发上侵犯我。”
在那张沙发上——在周围全都是访客和服务生的地方?能势和粉川惊愕不已,但是帕布莉卡的推理逻辑严密,至少他们找不出问题。
根据梦律,也就是德里森,梦中的性行为会让他们两个因为罪恶感而苏醒,尤其是这种公共场合的性行为,应该会让他们感觉更加羞耻而加快苏醒。
“但这也太乱来了。”这种事情太无理了,怎么也做不来的。
能势对着持否定态度的粉川笑了。这不是乱来,而是梦来。不是无理,而是梦理。这是梦。这时候的能势已经知道了粉川和帕布莉卡曾经在梦里结合过的事。瞧,你以前不是也做过这种好事嘛,还瞒着不告诉我。帕布莉卡和粉川的心中同时泛起一阵羞涩。不是啊,那是为了治疗。是啊,当然是为了治疗。但是能势并没有被欺骗。帕布莉卡和粉川之间是因为有了爱情,才会有了那次梦中的交合。
不过另一方面,现在的自己能不能做得到,也是一个问题。看吧,看吧,看吧,单只是想一想接下去要在这里侵犯眼前的帕布莉卡,都感觉马上就要醒了似的。
“别醒啊!”帕布莉卡惊呼道,“不要,求你了,在这里侵犯我吧。”不,如果侵犯这个词让你产生罪恶感的话,那就不说它了。请在这里和我做爱吧,能势先生。我爱你。在爱上粉川先生之前很久很久,我就爱上你了。
12
“可是,唔……在这种地方,就算□□□□啊,”能势打量四周,“反正是在梦里,倒也没什么关系,但乾精次郎和小山内□□□□,他们跳出来的话怎么办?虽然现在是白天,他们应该也在用研究所的PT仪流着口水□□□□你吧?”
“我来帮你们守着。”粉川利美大义凛然地说。一看到那帮人冒头我就大喝一声,管保叫他们吓得连电源都关掉。
那真是对不起了,能势感到很对不起粉川。他很清楚粉川对帕布莉卡的眷恋。这一点帕布莉卡也同样清楚。对不起啊,在你眼前那么做,已经和你有过一次□□□了。没关系的,不用介意。思维、情绪、感觉、乃至□□都彼此共通的,我们现在是异体同心啊。我肯定也会感知到你们的□□□吧。
已经不是宾馆的大堂了,而是换成了没有任何家具的空荡荡的日式房间。这是我高中时候上家政课的缝纫教室哟。某天放学后,我曾被一个流氓□□□推倒在这里。这是我的梦里经常出现的地方。粉川打开门,来到教学楼的走廊上,站在下午放学后的缝纫教室前放哨。教室里面则是与高中该有的行为完全不符的场景。帕布莉卡躺在榻榻米上,与能势相拥。蕴藏在地板里的热气,分明是压抑着的青春激情。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丛。也正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