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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的庭院。出现了一条狗,但立刻又消失了。西洋风格的房间内部,有人倒在地上。血流到走廊里。好像视角又来到房子外部,这栋房子着火了。
这里好像是案件现场。但粉川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帕布莉卡感到有些棘手,不过这种事情其实她也经历过许多次了。
一处豪华的大厅。厅里正在举办宴会,粉川想要进去,可是门口的守卫不肯放行。
画面暂停。
“这是谁?”
“这个我记得。是某个大使馆,馆里被人装了炸弹,我要进去排弹,但是这个守卫不放,他认为是我想混进宴会。”
“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
“没有,”粉川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对了,我当时又正好穿着赴宴的礼服。”
“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受到邀请的啊。但是我忘记带邀请函了。”
“也就是说,这个守卫认为您没有邀请函,故意找了个借口想要溜进去?”
“但是,装了炸弹的事情是真的。”
粉川看起来有点不满。
下一个画面。守卫看起来大吃了一惊,怔了半天。
“这是怎么回事?”
粉川笑了。
“因为我告诉他,装炸弹的就是我。”
下一个画面。粉川好像被放进大厅了。眼前是宴会现场。但是会场却放着许多图书,简直像在举办一场图书展会。
突然,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脸的特写。帕布莉卡看到这张特写,大吃一惊。毫无疑问,那是乾精次郎的脸。
“这是谁?!”她大叫起来。
粉川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大声音,怔怔地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啊。”
“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是才想起来这张脸刚刚曾经在我梦里出现。但是我一点都不认识这个人。硬要说的话,他长得和我父亲有点像,但是我父亲没有他这种胡须。”
为什么乾精次郎的脸部图像会混入粉川利美的梦里?
是从别的患者处采集来的梦境记录溢出了?就PT仪的构造而言,这种可能性可以说完全不存在。而且帕布莉卡并没有登入,她的意识也不可能显示在粉川的梦里。
“怎么了?”粉川对于帕布莉卡的困惑感到有些奇怪,问了一句。
“请稍等一下。”
帕布莉卡把占满了整个屏幕的乾精次郎的脸打印了出来。
“呵,打印也可以啊……”粉川再一次赞叹道。
“往下看吧。”帕布莉卡继续播放画面。
不过看起来粉川对于自己的梦里突然出现了与自己父亲相似的乾精次郎的脸也感到很吃惊,梦在这里就中断了。似乎是醒了。接下来的只有偶尔闪烁的破碎画面。
“您几乎没怎么睡啊,”帕布莉卡叹了口气,“您很辛苦吧。幸亏您的身体状态良好,总算还能支撑得住,换了一般人,恐怕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了。”
粉川望着打印出来的乾精次郎的脸,沉思着什么。
“怎么了?”
帕布莉卡问。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你很吃惊,”粉川说,“这个人你是认识的吧?”
①皮埃尔·雅内(PierreJanet),法国心理学家、精神病学家。——译者
23
吃早餐的时候,对着沉默寡言的粉川利美,帕布莉卡只能主动向他尽量不露声色地暗示梦境的潜在含义。
“喷气飞机摇晃得很厉害啊。”
“是啊,”粉川虽然没有食欲,但出于良好的修养,强忍着吃下了面包和培根煎蛋,没有剩下半点食物,“我没坐过几回喷气飞机。不过话说回来,那种飞机一般也不会摇晃得那么厉害。”
“是吧。”
帕布莉卡还在等着粉川接着往下说,可是他却又在细嚼慢咽培根煎蛋了。
“那,是不是可以比方说,您工作的地方,也在发生动摇呢?”
粉川微微一笑。看起来他对于精神分析也有所了解。“你是说,那架飞机是在暗示警视厅?”
“不过好像飞机里的人都没发现飞机在摇晃啊……”帕布莉卡说。
“唔,”粉川又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陷入思考中。
这里看来是无法突破的了,帕布莉卡只好转到下一项,“后来有只狗出现了一下?”
“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狗,父亲养的。”
“就是梦里的那只?”
“好像是。”
“您很喜欢那只狗?”
“是的,不过……有一次我不听话,非要带它出去,结果被车撞了……”
“死了吗?”
粉川点点头。
“这样啊……”
帕布莉卡观察了一下粉川的表情,却看不出他是否对此怀有罪恶感。
“里面还有一个场景,好像和您负责的案件有关?”
“嗯,醒了以后本来已经忘记了的,看到了才知道,我原来还做过这个梦。”很奇怪的,粉川忽然开始充满热情地说了起来,“八王子的一幢别墅里发生过一起谋杀案,一个佣人被杀了,一直没破。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没破的案子我梦见过不少回了,破了的案子倒是一次也没梦见过。”
帕布莉卡笑了。“那是因为您热心工作啊,梦里都想着破案。”
“是吗,”粉川一脸严肃地看着帕布莉卡,“梦里也能破案吗?”
“是啊,在梦里找到破案的关键线索,这种例子可不少。”
“哦,这种说法我也听到过,”粉川又一次沉思起来,“但是,那幢别墅在现实当中并没有发生过火灾。”
“说起火灾,您能想起什么吗?”
“我没有经手过纵火案……”粉川似乎喜欢把一切都联系到工作上。
“那您平时有没有遇到过火灾呢?住处附近什么的,很久以前的也可以?”
“没有。”
只要帕布莉卡不提问,粉川就不会主动开口。两个人又默默地喝了一会儿咖啡。
“大使馆里举办宴会了啊。”帕布莉卡又问。
“嗯。”
“那幢建筑,是现实中的哪里的大使馆吗?”
“不是。我只是做梦时那么想的。”
“对那幢建筑您有什么印象?”
“没什么印象,可能在哪儿见过吧。那种建筑本来也常见的很。”
这时候,帕布莉卡忽然有些诧异地意识到,感觉那幢建筑似曾相识的其实是自己。它是哪里的建筑呢?那个场景看来也要打印出来才行。
“您经常出席宴会?”
“不,我很少出席,虽然接到的邀请很多……”粉川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接下去说,“后来就慢慢变成妻子代替我去了。然后每次宴会的时候好像她又会不断认识新人,邀请也越来越多。”
“每个晚上都有?”
“这个……还不至于那么多。”粉川苦笑起来。
“这是最近的事吗?”
“不是,大概已经有六七年了吧。”所以现在我的失眠不是这个原因——粉川望着帕布莉卡,似乎是想这么说。
但是好不容易粉川自己提起了这件事,帕布莉卡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在这之前,夫人有什么别的爱好吗?”
粉川陷入了思考。帕布莉卡试探着问:“莫非是读书什么的?”
粉川扬起头,“啊,难怪会场里有那么多书啊。虽然谈不上是爱好,不过她以前确实经常看书。唔……难道说是暗示我不喜欢她去参加宴会,想要她呆在家里看书吗?”粉川很罕见地笑了起来。
“是吧,”帕布莉卡也露出笑容,“请问夫人家的情况呢?”
“她父亲是警官,”粉川颇为自豪地回答,“我父亲也是。”
双方的家庭氛围都很严肃吧,帕布莉卡想。
谈话在这里又中断了。帕布莉卡觉得,自己如果再接下去说的话,肯定又会变成查问粉川家庭状况,她不禁犹豫起来。
“哦,对了,我买了意式青椒夹火腿,要不要尝一下?”
粉川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被帕布莉卡看在眼里。看来他并不是一个无视口舌之欲的人。也可能是因为交谈引发了他的食欲吧。
“梦侦探很有趣啊。”粉川一边吃火腿一边很罕见地主动开口说。
“是啊。今天是对梦境做分析,只算是个开始。”
“我听能势说,你会进到我的梦里来?”
“是的,从下一次开始。”
“刚才打印出来的那个人,”粉川用手帕擦着嘴说,“你说他是你们研究所的副理事长,不过我一点也不记得自己见过他。那张图能给我复印一份吗?我想调查一下看看他为什么会出现我的梦里。”
“好的。”帕布莉卡觉得,他会去检索犯罪记录什么的吧。
乾精次郎曾经犯过罪、警局里有他的案底,所以那张脸才会保留在粉川的记忆当中——这种可能是绝对不存在的,帕布莉卡凝视着放在桌角的那张乾精次郎的脸部特写想。与平时自己的记忆不同,这张纸上的乾精次郎正在微笑,眼神里满是和蔼,几乎可以说是近乎慈爱的神色。帕布莉卡从来没有见过乾精次郎露出过这样的表情。特写是从他的额头一直拍到络腮胡须,整个画面都被脸部盖住,不知道后面的背景是什么。
“这不是罪犯的脸。”粉川接过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很严肃地下了结论。
帕布莉卡忍住笑说,“您不是说这和您的父亲有点相似吗?”
“严厉的眼睛和嘴角是很像。”
“您在梦里是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了吗?”
“记不得了,但是应该没有吧。差得太多了。”
“可是您随后就醒了。”
粉川有点讶异地看着帕布莉卡,“你是说,这张脸和我父亲比较像,于是我受到了刺激?”
“我是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呢?我以前也经常梦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