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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暴跳道:“什么意思,不欢迎本世子吗?”
我好心提醒道:“世子,问君楼的规矩,朝堂之人免进。”
“朝堂之人?”萧遥怒气未消,“本世子什么时候成了朝堂之人了?”
我有些无语,一口一个“本世子”,还说自己不是朝堂之人?
萧遥想必也是听过这个规矩的,渐渐冷静了些许,想了想,又眨着好看的桃花眼笑嘻嘻地道:“那我现在是萧狂萧少侠,是不是可以去了?”
萧大世子,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呢,改个名字就可以进去,那岂不是谁都蒙混过关?我好奇地看向君且问,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毕竟这位侯爷世子向来张狂大胆,八岁拐骗公主,九岁大闹青楼,若把他惹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君且问沉默了一瞬,随即转身,闲庭信步般朝左走去,“诸位,请随我来。”
我们只得疑惑地跟了上去。行了不多久,竟到了一处湖边,水如碧玉,清冽明净,很是幽雅。举目四望,湖那一侧是翠墨小山,高低相就,岸边稀稀疏疏落着几座屋舍,青砖墨瓦,古意盎然。而越过右首的小屋后,却是一处极其恢宏华丽的建筑,楼宇亭台,应有尽有。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落意居旁边的一眼湖,风景清幽,因湖水较寒且一般人都将目光放在落意居,所以人迹并不多。
一叶扁舟自远处漂来,君且问从容掠上去,衣袂随风,如凌波而至的仙人,我们也跟着掠上船。
舟上放着一个低矮小几,小几上摆着青花酒壶白玉杯,说不出的雅致出尘。
我们也未拘泥,围着小几各自坐了。舟行得很快,转瞬便到了山后清静之处,亦行得很稳,斟入杯中的酒,不曾洒出一滴。
君且问率先开口,却是对着挽幽姐:“此次七夕城中一场变故,想必耗费了蓝阁主不少心力吧?”
挽幽姐接过他递出的一杯酒,面色如常:“君先生有心,不过是七夕阁内部矛盾,已经尽数解决。”
君且问自斟一杯,莫名其妙又道:“内部中人,往往最难提防。”
我有些不能理解,他明明是邀我们来说爹和流觞的事情,怎么倒和挽幽姐越扯越远?萧遥却没理会这么多,单臂撑着船板,贼兮兮地靠过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阿萱,问君楼是不是很好玩?”
我随意点点头:“还好。”
谁知他剑眉一挑,意态张狂地小声道:“不行,本世子一定要偷偷进去看看,什么破规矩,本世子才不放在眼里!”
“世子好大的口气!”一个淡然的声音蓦然响起,不得不说,君且问的耳力真是相当不错,我和萧遥离他最远,他却还能在与挽幽姐相谈的同时听到我们低声的耳语。
萧遥索性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端起一杯酒饮尽,勾出一抹邪魅风流的笑容:“一般一般。”
出乎意料的,君且问没有生气,浅酌一口,抬眼道:“世子真想进问君楼?”
萧遥被他随和的态度弄得微微一愣,掩饰性地从腰间摸出玉扇,张开轻摇起来,“莫非君先生肯破例?”
挽幽姐则冷冷插了句:“春寒料峭,世子还嫌不够冷吗?”
萧遥稍稍直起身子,讪讪地收了玉扇,忽又凑近挽幽姐,调笑道:“挽幽,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挽幽姐冷冷瞥了他一眼,端起酒杯浅浅小酌,却没有特别生气的举动。
我不知道他们这大半年在七夕城里都经历了什么,但对挽幽姐居然能忍受住他这样的轻薄之举,着实感到十分惊讶。
小舟上,最淡定最安静的人,除了身披斗笠至始至终不曾回头的船夫就只剩下风莫醉了,他从上来之后,就几乎没有开过口,一个人兀自执杯轻酌,姿势潇洒,意态出尘。
这让我有些不习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疑惑地再次将视线悄悄挪过去,孰料他唇沾白玉杯沿,一对清眸恰巧轻轻抬起,撞到我的目光里,黑山白水间流动着狡黠的笑意。
我怔了怔,觉得莫名心慌,急急挪开视线,正襟危坐,拈起面前的酒杯装模作样地轻抿着。
“君先生想请世子帮忙?”清朗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君且问抬手替风莫醉斟了一杯酒,笑道:“君某真应与风公子多饮几杯。”
风莫醉也未推拒,云淡风轻地应了,“如此说来,先生已有下一步的对策了。”
萧遥轻挑桃花眼斜望向风莫醉,一脸戒备地道:“疯子醉,你又在想什么阴谋暗算本世子?”
风莫醉则一脸无辜地道:“帮你萧大世子讨个机会进问君楼游玩一番,难道也算阴谋?”
萧遥轻哼一声,明显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
君且问笑着开口道:“世子若真想进问君楼,也未尝不可。”
萧遥双目微眯,继续玩世不恭地道:“只不过有个条件是不是?”君且问微微一笑,算是默认,萧遥右臂撑着小几,身子稍稍前倾一些,半点正经样子都没有,懒懒道:“什么条件?”
君且问将目光转向我,淡淡道:“关于碧家旧案,最近我得到消息,竹林里追杀碧姑娘的人,来自洛阳,只是线索查到一半突然又断了,幕后之人做事狠决,确实是个对手。如今,最有嫌疑的几个地方,分别是靖边侯府、秋家、莫家和千颜阁。风公子对秋家和莫家应该不陌生,所以这两处的追查事宜,君某想交给风公子。”
风莫醉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略略迟疑才吐出一个字:“好。”
“至于靖边侯府和千颜阁,自然要请世子援手了。”君且问看向萧遥。
萧大世子刚刚还嬉笑无忌的脸立刻跨了下来,神色凄惨地道:“千颜阁还好应付,可是……要本世子回侯府,那实在是要命啊!估计老头子现在一见到本世子,就恨不得挑断本世子的手筋脚筋,然后五花大绑关个十年八年!”
千颜阁是洛阳有名的风月烟花之地,看来君且问对这位萧遥世子的风流品性也是早有耳闻。
风莫醉似乎没看到萧遥的凄楚反应,突然悠悠开口:“挽幽,七夕城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挽幽姐神色安然地道:“已经差不多了。”
不顾萧遥疑惑的表情,风莫醉继续道:“既然如此,你肯不肯去一趟洛阳,帮忙打听?”
挽幽姐略一沉吟,抬眼道:“碧家一案我已经插手,自然不会中途作罢。”
刚刚还满面凄色的萧遥世子立刻变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起来,十分大义凛然地道:“好,挽幽,我陪你一起去!”
风莫醉嘴角轻勾,似是漫不经心地道:“世子不怕侯爷为难了?”
萧遥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厚着脸皮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怕什么,他还能吃了本世子不成?”
我瞅着风莫醉脸上渐深的笑意,不由感叹:这家伙的狡诈程度真是更甚从前,居然把美人计使得如此炉火纯青!
风莫醉又道:“什么时候启程?”
“事不宜迟,三日之后,还有——”君且问顿了顿,嘱咐我道:“碧姑娘,劳烦你转告谢老爷,他的形迹已暴露,请他稍安勿躁,暂时留在别苑,看好王芸和谢卓,尤其要提防谢卓。”
不知何处飘来一片落叶,在碧色的湖面点起层层涟漪。
回去的途中,风莫醉简单跟挽幽姐和萧遥说了一下这半年发生的变故,然后各自准备三日后赶赴洛阳。
、寒刃乍起深山行(一)
车外,春意渐浓,草木已染了浅浅的碧色。
车内,一张风流蕴藉的脸,带着极不正经的笑容:“本世子是应该继续叫你阿萱呢,还是和挽幽一样叫你小笺呢?”
以前出门在外,我曾用过阿萱这个名字,所以萧遥才有此一问。我笑了笑:“世子随意。”
“那就叫阿萱吧,习惯了!”萧遥桃花眼微眯,“阿萱,到了洛阳之后,你要不要先随本世子回侯府,好好玩几天?”
我刚要开口,风莫醉不善的语气就蓦然响起:“我正想拜访一下萧侯爷,不如也和世子一起吧!”
萧遥立马变了脸色,怒道:“我警告你,疯子醉,你要敢在老头子面前诋毁本世子,本世子一定把你剁成泥浆!”
我和挽幽姐弯了弯嘴角,保持沉默。
倏地,一股逼人的冷意渗入车内,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同时,马凄厉长嘶,车身不稳,剧烈摇晃起来。
风莫醉和萧遥对视一眼,收了玩笑之意。
“前,后,左,右,一方不少,这次的阵势比上次要强得多!”萧遥难得脸色凝重。
“想不到消息泄露得这么快!”风莫醉勾了勾嘴角,伸手拽紧我的胳膊,“萧大世子,小心了!”
剧烈颠簸中,数支利剑穿透木板,“铮铮”钉住,快而狠厉。我们及时伏下,惊出一身冷汗,风莫醉一把将我捞过去,皱眉冲萧遥丢出两个字:“弃车!”
马车彻底翻覆,我们慌乱滚出,十分狼狈,勉强站起,无数的飞镖暗器如雨一般迎面扑来,丝毫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此处已是长安城外,密林蔓草绵延不绝。
衣衫划破,幸而未伤皮肉,边挡边逃退进了旁边的林子里,不敢轻易松一口气。暗器过后,人影尽数闪现,出去四个戴青色面具的人外,还有几十个佩着黑白面具的人,杀意冰冷,几欲令人窒息。
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只那一个虚虚的手势,数柄弯刀脱手而出,破风旋至。风莫醉护住我,抓起一把石子,迅疾打出,萧遥和挽幽姐也默契地配合抵挡着。
弯刀过后,是铁爪,近身相搏,阴风阵阵,招招致死,看来这一次对方已经决定彻底下狠手,不留半点余地。激烈打斗了半天,我们终是寡不敌众,渐渐力竭,眼看萧遥背身替挽幽姐挡了倏急而出的一刀,肩头一片殷红,风莫醉冷声道:“萧遥,退!”
挽幽姐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亦不再恋战,随我们急速向林深处退去。片刻之后,我们狼狈跌落到一处凹地,紧贴着藤蔓相缠的低矮山壁,各自喘息。我和风莫醉看着萧遥血色染透的左肩,不由有些担心,他却挑眉笑了笑,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疯子醉,你英雄救美的功夫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