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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堂出来,冯翊回头看了看肖叶子,对刘宇阳说:“刘宇阳,真是瞎了。”
刘宇阳没说话。他也知道,他的确是瞎了。不过纵然肖叶子这时候为了自己的爷爷哭成那样,她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处理完爷爷的后事,刘宇阳终于是跟肖叶子去民政局办了手续。到这时候肖叶子仍然说能瞒着严奶奶就先瞒着吧,刘爷爷刚刚去世,她怕是再也受不了这些刺激了。
“刘宇阳,往后要是再结婚,务必要确定心里除了未来老婆之外再没别了。们互相祸害了这么几年,可千万别再去祸害别。”肖叶子舀着那本紫色封皮的离婚证书,低头说。
还以为离婚证仍然是鸀皮儿的,没想到时过境迁,红鸀皮儿都变成了紫色。
刘宇阳愣了愣,伸手想再拍拍她肩膀,说:“对不起,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
肖叶子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笑得云淡风轻:“不用对不起,是自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朋友也没必要做了,反正没有孩子,再没见面的必要。而且朋友,真的是那么好做的么?不后悔爱过。希望也不后悔曾经跟是夫妻。”
说完这话,肖叶子冲他笑了笑,招了辆的士走了。没有说再见,她觉得他们两个这辈子都不需要再见了。
☆、40第十三章1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a市下了今冬第一场雪。
昨天夜里徐廷和缠着她折腾到半夜里;今天早上腰酸腿软地起来;一掀开窗帘儿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冯翊就知道自己今天早上这两节课的教室前四排都必然坐不满了。
学生中一直流传着“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这样一句“至理名言”;原本排星期天早上的选修课就只是没抢到课的学生为了学分不得已才选的;这下一场大雪下下来;天寒地冻的;连她都不大乐意去讲课,谁还愿意跑去听课。
冯翊到了教室;离上课还有不到五分钟,一间五十多个座的小教室果然只稀稀拉拉坐了有二十多个——选这个课的数倒是刚好够坐满这间教室。冯翊攒着眉毛吁了一声;打开电教系统就开始讲课。
《海洋地质学》这种课其实就不适合开成通选课;非专业课没法出去实践只能教室里讲理论。这个教学班里有小一半儿是文科专业的学生,一学期下来冯翊差不多也能把学生的脸和名字对上号,今儿一眼扫过去,文科专业的学生几乎都没到,后排角落里来了一个,还趴那儿就快睡着了。
小课间的时候冯翊坐那儿捧着杯子自怜身世,大叹自己讲课没有魅力,比不上暖和的被窝,留不住学生。
再次上课的时候教室里又多了几个,估计是怕她下课的时候点名,就起床赶过来了。目光扫过教室里的学生,只是落到教室后门旁边坐的那个脸上时,又让她皱起了眉。那个穿着黑色毛呢大衣打扮得跟商务男士一样的“学生”居然是徐廷和。
他那儿坐着,她还怎么镇定自若。
见她拧起眉毛,徐廷和咧嘴笑了笑。冯翊只好不去看他,低头操作电教系统。
好原本就安排这节课放一部纪录片给学生看,开了播放器,冯翊就挪了挪椅子坐到讲台边上望着投影。这片子其实她已经看了好多遍,但是还是得跟着学生一起看。
于是差不多一节课的时间,学生们和她一起看着投影,徐廷和看着她。那两道目光灼得她周身像长了毛刺儿一样,只好趁着纪录片精彩处大家的眼球都被纪录片儿牢牢抓住的空当瞪了他一眼。
纪录片放完了还有十分钟才下课,于是冯翊舀了花名册翻开,下面立刻有学生掏出手机要呼唤逃课的同学室友。
冯翊瞥了他们一眼,淡定道:“不点名儿,开学不是说了么,这说到做到,说了不点名儿绝对不点。就给们来了的记上一笔,到时候平时成绩给们多打个一两分嘛。都是当过学生的,谁没逃过课呢。舀到博士学位直接就又来当了老师,到现整整十三年了,什么学生没见过……”
接着就听见下面有学生说:“喔,三十一岁了。”
冯翊看了看声音的来源,嗔怪地说:“那儿算什么呢?”
学生们即刻爆发出一片笑声,这时候徐廷和悠悠地开口了:“她今年二十九。”
大家的目光立刻就让吸引到他那边去了。冯翊只好皱眉说:“旁听的同学请不要喧哗。”
然而马上就有学生深刻地指出:“明显不是学生嘛。”
这要继续下去谁知道能说出来什么。冯翊赶紧让来了的学生一个一个报了自己名字,其中有个还报了俩名字出来,不过被冯翊抓住了,笑了笑,说他还真是够义气。
到最后冯翊合上花名册正准备说下课,就听见徐廷和后面说:“老师,是来旁听的。”
冯翊抬眼望了望天花板,跟着就朝徐廷和递过去一个“想死啊”的眼神,徐廷和却半眯着眼笑着接了她这两把刀。
还真是欠揍。
冯翊咬着牙扯出个同样可以杀的笑容,挥挥手说下课,让大家都散了。徐廷和自然是不走的,于是几个学生边走还边回头看,猜测这位“旁听的同学”跟老师的关系。
冯翊收拾了东西,到教室后排,舀包去碰了碰徐廷和的胳膊,说:“怎么知道这间教室上课,还跑过来瞎起哄,有这样儿把自己老婆年龄卖给别的么。”
“自己跟家里桌子上贴的课表,忘了?”徐廷和站起来,伸手关了灯,揽着冯翊的肩膀就往外走,“自己先暴露目标的,再说二十九和三十一哪个听着舒服?”
冯翊白他一眼:“哪个听着都不舒服。”
徐廷和稍微尴尬了一下,跟着又凑到冯翊面前没脸没皮地说:“那以后跟别说十八岁吧。”
“去的,”冯翊推了他一把,“大清早的跑来干嘛?”
出了教学楼,冷气直直地就扑过来,冯翊把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缩。
徐廷和又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说:“来见识见识讲课的风采。”
冯翊干脆停下不走了:“那来得可真不巧。赶紧说正经的吧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今儿贺博生日,带过去聚聚。”徐廷和回头看着她,说。
雪花纷纷扬扬落了冯翊一头一肩膀,她也没工夫去理。
冯翊早前问过徐廷和,知道贺博生日冬天,只是不知道今天。既然是贺博的生日,那肯定会见到李明羽。不知道是怎么的,冯翊打心眼儿里不想看见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优雅气质的女的。
她低着头不说话,徐廷和以为她是被贺博那没正经的样子给吓怕了,柔声问她:“不愿意去?其实贺博这挺好的,只是那张嘴贫惯了……”
“不是……,不喜欢他未婚妻。”冯翊憋了半天,终于是把这句话说囫囵了。他徐廷和的哥们儿,能差得了么,她仅仅是,不喜欢别的未婚妻。
徐廷和没明白过来冯翊怎么就不喜欢李明羽了,他的印象里,李明羽一直是举止得体优雅大方的。显然他早就忘了他那天停车场远远看见李明羽之后发生了些什么。
“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别没招没惹,可就是不喜欢她。”冯翊话音儿里带着些懊丧,其实李明羽这个确实挺好的,当初婚宴上贺博跟那儿瞎起哄,她还拦了拦,帮自己解围。虽然叶子自己也说了,李明羽和刘宇阳没什么,但她就是不愿意看见那个被当成宝贝一样供心里十几年的,好像叶子和刘宇阳真是被李明羽一手拆散的一样。
徐廷和低头看了看她,宽慰道:“没有。不喜欢她肯定是有理由的。去了就跟一块儿,咱们不去看她好不好?总说不了解,现带去见的朋友,又不乐意了,想让怎么办?”
“没说不去。”冯翊急忙解释。她的确很想融入他的生活。她觉得他们结婚这么久以来,除了他的家之外,她压根儿都没进入他的朋友圈里。而他今天终于是要带她去见朋友了,她怎么能拒绝。
雪地里走了一段儿,徐廷和又把她带到了“观club”。
一到这个地方冯翊就觉得压力很大。徐廷和这儿搅黄了她生中最后一次相亲,然后赔给了她一段婚姻。
好像上一次就是徐廷和跟贺博这儿聚会来着,于是她扯了扯徐廷和的袖子,问:“们好像很喜欢这里聚?”
“大观集团的老总姓贺。”徐廷和侧过头,答非所问。
冯翊当然知道这家会所属于“大观集团”,于是有些明白了,有点诧异地接着问:“叫……贺博?”
“叫贺蔚然,是贺博的爸爸。”徐廷和轻飘飘一句话,震得冯翊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观集团的名头a市很响亮,响亮到即使是他们这些所谓学术界的都有所耳闻。
蔚然大观,蔚然大观,自己叫“蔚然”,就给公司起名叫“大观”。从前还觉得这家集团的名字怪得很,怎么不叫“大庙”呢?然而知道了这一层之后,冯翊惟有佩服贺老板起名字的功力。
而贺博居然是大观集团的小开,怪不得能把李明羽那样的女神带回家去。
……怪不得,刘宇阳从一开始就没戏。
心里头不由得就开始为刘宇阳唱衰。能成为“大观”未来的老板娘,李明羽家的来头一定也不小。她早该觉出李明羽那样优雅的女孩儿不是一般家的姑娘,像刘宇阳这样书香门第出身的男生,她为数众多的爱慕者里,毫无竞争力。
然而他对她仍然念念不忘,以至于最后耽误了另一个。
想起肖叶子,冯翊脸上一黯。
肖叶子自称意大利过得很好,但是真的好不好,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本来就体弱,流产之后也没好好休息就飞去意大利,没多久又飞回来参加刘宇阳爷爷的葬礼,打仗一样地两国之间飞来飞去好几回,她那小身板儿哪儿经得起这么折腾。
冯翊为她捏着把汗,她自己倒好像没事儿一样,碰上冯翊问她,就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引向另一边。
从前都是她来心疼冯翊,到今天,终于轮到冯翊来心疼她了。
冯翊的思维发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