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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除了一大帮丫鬟婆子长随小厮,居然还有几个侍卫打扮的人,这客人倒是来头不小。
婉儿走进正屋,只见正中一左一右端坐两人,一位是宋氏,另一位居然是燕王妃徐氏,婉儿忙走过去向徐氏请安。徐氏见到婉儿,眼中一亮,起身将她拉至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小姑娘身量又长了几分,如柳树抽条,已有了些小少女的模样,白瓷般的脸蛋粉嫩光滑,山眉水眼,却是承了马全和宋氏的好模样。徐氏啧啧连声赞道,“宫中的水土还真是养人,却是愈发水灵了。”
徐氏眼珠一转,侧头看着宋氏嫣然笑道,“惠娘,我就说跟你们有缘分,你瞧,我好不容易来你这儿一次,居然也能和婉儿撞见,你说这是不是天赐良缘。”宋氏掩嘴直笑,“都说你这张嘴利,却张口就胡说八道,什么叫天赐良缘啊。”
徐氏似笑非笑的看着宋氏道,“我若给婉儿介绍桩好姻缘,岂不就是天赐良缘?惠娘,你要是不嫌弃我家小子小了婉儿一岁,结个亲家如何?”宋氏和婉儿俱是吓了一跳,婉儿心中一紧,向宋氏看去。
马皇后将婉儿接到身边教养多年,婉儿的前程马家上下俱是隐隐有数。宋氏见徐氏面色认真,不似玩笑,想了一想笑道,“欢娘,我俩投缘,我也不想说些敷衍的话,你我家里这两个孩子的婚事,估计都由不得我们。等孩子们年纪大些再说吧。”徐氏本就是试探,对这样的回答也不意外,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再提。
婉儿长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开始警觉起来,看这样子,自己的婚事没过几年就会被提上日程,而自己又是半分主也做不得的。脑子一转,转到那个凤命之说,又想起皇后娘娘的安排,不由有些焦躁起来。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却听一声音传来,“大姐。”婉儿抬眼一看,只见一少年走了进来,身量颇高,面容微黑,生得丰神俊朗。他上前向宋氏行了个礼,伸手摸了摸婉儿的脑袋,朝她挤了挤眼,“小不点,可还记得我是谁?”
婉儿脑子转了半天,方想起这就是徐氏的幼弟徐增寿,却是怎么也没法将眼前的少年和那个金光灿灿的混世魔王徐兽联系在一起。徐增寿见婉儿看着他发神,呆头呆脑的样子甚是可爱,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只给徐氏和宋氏丢下一句:“我带婉儿出去转转。”
徐增寿拉着婉儿到了后院,方才放手,婉儿揉了揉手腕儿,暗暗腹诽,还以为变好了些,却还是那个霸王性子。徐增寿上下打量了婉儿一番,点点头道,“甚好甚好,还没被吃掉。”婉儿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徐增寿睁大眼睛笑道,“我哪里胡说,谁不知道那宫中是个吃人的地方,你至今还没被吃掉,岂不甚好?”
这句话算是说对了,婉儿心叹,却是不想接话。徐增寿敛了笑,面色复杂道,“丫头,找个机会出宫吧。那个地方不是你该呆的。”婉儿见他认真,心知能说出这番话,还真真是为了她好,不由收起敷衍之心,叹道,“你觉得是我能说了算?还是我父亲母亲能说了算?”
徐增寿面色一暗,沉默了半饷方道,“过几年你就该嫁人了,总不能一直将你留在宫里吧?”婉儿想起心中那桩烦闷之事,却是急于想找人倾诉,她皱着眉头道,“徐小兽,你可知道皇子皇孙娶妻有何要求吗?譬如不能是个大胖子?或者不能太瘦?”
徐增寿已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在姐夫姐姐身边多年耳濡目染,对宫中事情也知晓一二,冥思苦想半天方道,“皇子皇孙选妃,选的是家世,容貌端正即可,对胖瘦也没听过有太高要求,只听说不能身带残疾,脸上不能有疤痕,还有……”
婉儿越听越是皱眉,自言自语道,“身带残疾,这个行不通,即使出了宫这辈子也差不多毁了;脸上带疤痕,太大下不去手,太小估计不管用……小残疾算不算,譬如少一根小手指?”徐增寿心思灵动,外面的传言也听过一些,听婉儿喃喃自语,已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不由大惊,指着婉儿目瞪口呆道,“你……你这疯丫头,居然能想到自残,想出宫有的是办法。”
婉儿小脸皱的像根苦瓜,问道,“有什么办法?”什么办法?徐增寿一噎立马语塞,情急之下脑中闪过一念头,大叫道,“实在不行,我娶你呗,我让大姐夫去向皇后娘娘提亲,她能不让你嫁吗?”吓!婉儿身子一抖,不由翻了个白眼,心中所想却是脱口而出:“你这是什么鬼主意,我才不要嫁你呢。”
徐增寿本觉自己好心,却被人如此嫌弃,不由跳脚道,“我有什么不好?论家世,论人才,哪里配不上你?”婉儿心知徐增寿也是一片善意,自己却是反应过度,忙舔着脸笑道,“开玩笑,开玩笑的,你也不能为了把我弄出宫就娶我啊,还是慢慢想别的办法吧,徐徐图之,徐徐图之。”徐增寿见婉儿服软,方才放过不提,就开始琢磨如何把她弄出宫来,对这件本是随口说说的事情却是上了心。
婉儿忆起两人小时候相处的情形,笑道,“你曾给我说过,你有一个大英雄姐夫,原来说的就是燕王。”徐增寿一提起燕王朱棣,不由眉开眼笑,眼中全是满满的敬慕,“我那姐夫,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我这一身武艺骑射功夫俱是跟他所学。”
“他就藩北平后,经常和我父亲一道,与士兵们同吃同睡,同甘共苦,在北平军中威望甚高,仅次于我父亲。”不知为何,婉儿心中却是隐隐有些不安。在宫中,相较于秦王朱樉,晋王朱棡,这个燕王如同一个隐形人,在帝后面前被提起的时候还不如燕王妃徐氏多。可不知为何,婉儿总感觉这个燕王有些奇怪。
正胡思乱想间,却听徐增寿叹气道,“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姐夫身体不太好,北平寒冷,大姐总是劝他向皇上请旨,回京师将养将养身体,他却总是不肯。”身体不好?婉儿心下一松,就没再多想。
两人说的兴起,徐增寿一时激动,对婉儿道,“婉儿,我学了套剑法,却比那花拳绣腿的剑舞好看多了,舞给你瞧瞧。”说完就在旁边找了根长树枝,舞了起来,刚劲有力,却又端庄悠然,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看得婉儿双眼放光,连连拍手称赞。
徐增寿见婉儿喜欢,舞的更加卖力,舞完后已是满头大汗,索性将身上的披风脱了。婉儿抬眼,只见其脖子上吊着一根长长的链子,下面坠着个蛇纹石质玉扳指,太阳红,色泽鲜艳,晶莹明亮。婉儿头一次见到这种颜色的玉佩,不由好奇道,“这玉扳指还真是特别,不像其他玉饰,一色儿的翠玉,紫玉让人腻味。”
徐增寿将脖子上的玉扳指取了下来,递给了婉儿,笑道,“这是我姐夫送我的礼物,据说是他从小就佩戴的,可别给我弄坏了。”婉儿听闻,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上仔细端详,只见上面刻着一只白鸟,在太阳红的玉质映衬下分外扎眼,说是凤凰却又不如凤凰那般长尾艳丽,昂头长鸣,又比那凡鸟更为高贵。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端倪,婉儿就将玉扳指还给了徐增寿。
徐氏姐弟在马家直到吃完晚饭,方才告辞,宋氏带着婉儿将两人送至大门口。徐增寿是骑马来的,正要上马时忽又想起什么,凑到婉儿耳旁低声道,“丫头,你且等着,我总有办法将你弄出宫来。”说完捏了捏婉儿的鼻子翻身上马离去。
婉儿回到宫中时,已是戌时四刻,正要进厢房时,却被允炆叫住了。允炆笑着走到婉儿面前,打量了她一番,上前握住她的手往屋里走去,边走边笑道,“往日回家,总是下午就回来了,今日为何这般晚。皇祖母和我还惦记着与你一起吃晚饭。”
婉儿笑道,“家中今日有客人,所以回来晚了,就怕姑祖母等急了,还专门遣了依云回宫。”允炆脚步微顿,继续问道,“是什么客人?我可认识?”婉儿不疑有他,就一五一十说了,“是你四婶婶燕王妃,还有她幼弟。”
两人边说边进了屋,婉儿又将那徐增寿在北平的见闻连比带划给允炆娓娓道来,说到最后不由笑道,“那徐小兽倒是真真长进了不少,还舞剑给我看,说是你四叔教的,比云叔叔舞的还好看,确是有点本事。”
婉儿自顾自说的热闹,过了半天却没见允炆回应,就顿住了,有些诧异的看向他。朱允炆嘴角不自然的动了动,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过了半饷突然笑道,“什么时候有机会也要让四叔教教我。”允炆走到婉儿面前,定定的看了看她,突然捏了捏她的鼻子,嘴角一勾笑道,“除了这些,还说了其他没有?”
怎么今天都这么喜欢摸人鼻子啊,婉儿皱了皱眉,略微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啊,就这些。”朱允炆神情一滞,转过身背对着婉儿,眼中的怒气转瞬即逝,手中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片刻后看也不看婉儿淡淡道,“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还没等婉儿反应过来已是离去。
婉儿有些莫名其妙,嘴里嘀咕道,“老毛病又犯了,阴阳怪气,真该让朝中那帮人见识见识,他们心目中谦恭有礼的皇孙殿下到底是何德性。”在外溜达了一天,已是疲惫不堪,婉儿并未多想就上床休息了。
朱允炆回到自己房间里,抑制住怒气,将秦全儿叫到身边冷冷道,“让那锦衣卫千户派人去盯着魏国公府的四爷。”秦全儿张大嘴看着允炆,忍了又忍方战战兢兢劝道,“殿下,锦衣卫是皇上的人,借用一次两次还行,总这么也不是个事儿啊。您还是跟皇上说说为好。”
洪武帝在听到朱允炆跪在面前所请时,略略有些吃惊,“成立厂卫?为何会有这般想法?”允炆笑了笑,却是胸有成竹侃侃而谈,“皇祖父,锦衣卫在宫外,联系起来很不称手,宫中有些武艺的宦官比比皆是,何不利用起来?宦官无家世顾虑,一身荣辱皆系于宫中,只会更加忠心耿耿。”
洪武帝眼神一亮,沉吟片刻,却是问道,“你可要用那阉人为你监视谁?”允炆眼神一闪,却是老老实实说道,“魏国公府。”洪武帝眯了眯眼睛,“为何要监视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