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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怜的小正太。。。。。。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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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室操戈流言起
皇长孙朱雄英的早殇如同一阵烟般刮过南京城,“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除了鸡鸣山脚皇家别宫的少数几个人外,已没有多少人能想起这个曾经尊贵无比的皇长孙殿下。这里面却不包括郑国公常茂。
开平王常遇春年仅四十英年早逝,留下三子三女。洪武帝念其功在社稷,荫其长子为郑国公,食禄二千石,予世券,就是现在的郑国公常茂。开平王早些年东征西伐,无暇管教子女,而常家兄弟姊妹众多,开平王之妻蓝氏也无法兼顾,就养得这个长子极为骄纵。自开平王去世后,又袭了爵,更是没了约束,愈发无法无天,成了南京城一霸。
这常茂虽生得这般性子,却与其长姐,太子元妃常氏感情甚笃。长姐在洪武十一年去世后,常茂甚为悲恸,转而将对长姐所有的感情转到了自家外甥身上,也就是皇长孙朱雄英,待他甚至比自己儿子还强了些。岂料,没过两年,又传来了外甥病逝的消息。虽是悲伤,却因朱雄英多年喘疾,也就没多想,只以为是旧病复发。
这一日戌时三刻,秦淮河畔已是灯火通明,楼台画舫,鳞次栉比,云鬓花颜,浆声舟影,丝竹声中夹杂着莺歌燕语,端的是人间风流之地。只见一马车徐徐行来,车上下来两名男子,一位二十岁上下,玉色长衫,脸庞微黑,正是今日休沐的凤翔卫勋卫蓝云;而另一位却比他稍稍年长,靛蓝长衫,服色白皙,却是郑国公常茂。
蓝云出了马车,看看四周,却是哑然失笑,“表哥,你这是要坑我吧,家里老爷子知道了,我还有命在吗?”常茂嗤道,“瞧你那点出息,舅舅不是远在云南吗?别告诉我你连这点事儿都瞒不过他。”这激将法却是对蓝云无用,他漫不经心的笑道,“我就是上天入地,家里老爷子都能把我逮回来。再说了,我自己本就不喜这样的地方。”
常茂翻了翻白眼,捶了捶蓝云肩膀,“你小子,怎么跟舅舅一个模子刻出来,无趣,无趣!就你家里那两个通房,给我当粗使丫鬟我都嫌糙了。”说着拉着蓝云就往那秦淮河畔最有名的醉花楼走去,“今天就跟哥哥去见识一番,什么是温香软玉,还有位朋友一直想结交你。”
本来已打算挣脱开的蓝云一听,狐疑的看了看他,却是没再挣扎,“朋友?别是啥酒肉朋友吧?”常茂见蓝云松动,“自然不是,也是堂堂正正的官宦家公子。”两人拉拉扯扯半天,方才进了那醉花楼。
常茂本就是醉花楼的常客,今日与人相约,那老鸨早已侯在门口。“哎哟,茂大爷,你可多久没来了,流云姑娘一直在盼着你呢。”说着说着就靠了过来,全身几乎都倚在了常茂怀里。常茂半抱着那老鸨,笑了笑,也不跟她多说,指了指蓝云,“我家表弟,云二爷。”
那老鸨眼睛一亮,只见那蓝云一身锦袍,颀身玉立,慧眼波流,虽肤色有些发黑,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翩翩富贵公子。“哎呀,我的云二爷,看着眼生啊,平日都喜在哪儿耍子啊?”娇滴滴的叫着就倚了过去。
蓝云只觉一股脂粉香扑鼻,有些不喜,微不可察的躲开那老鸨伸过来的手,摸了摸鼻子,笑道,“平日就喜杀人耍耍。”老鸨一愣,脸色发白,顿了片刻,方挤出个笑容,讪讪说道“云二爷真是喜欢说笑。”遂不再敢往蓝云身上靠。
常茂挥了挥手,让那老鸨退下,方才斜眼瞟了瞟蓝云,“你说你跟他们耍什么威风?越发出息了。”蓝云干笑了两声道,“我就是个粗人,哪像表哥你这般怜香惜玉。”两人说笑着就进了包房。
只见那包房里已候了一人,比他们兄弟俩年纪都大,已是三十开外,身上松松的搭着一件披风,敞了开来,却是一副富贵闲人的模样。那男子见着两人进来,连忙起身,对蓝云笑道,“蓝二爷,可真是稀客!”蓝云淡淡一笑,也不接话,看向常茂。
常茂指着那男子介绍道,“这是李淑妃的幼弟,李五爷(1)。”蓝云眼眸一闪,客气的拱了拱手,却没说话。李五爷却似浑不在意,招呼着两人坐了下来。蓝云抬眼,即将房间打量了一番。
这房间说是包房,其实只是在正面垂了层厚厚的纱帘,既能挡风,又能看到大厅的风景。那大厅中间有一四方花坛,上面种有四季花卉,花坛位于一水池之上,被流水包围。坐于屋内,却可观繁花似锦,听流水潺潺。房间里除了酒桌,还置有插屏、琴桌、冠架、香几、炕案、书格。蓝云心中一嗤,还真是个销金窟。
那李五爷似是知道蓝云性子,只让上了壶清茶,叫了些点心,又叫了个姑娘唱几首小曲。几人边听小曲儿边说话,“久闻蓝家二爷大名,听闻蓝二爷如今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
蓝云转头看了看常茂,漫不经心道,“李五爷,这话可是从何说起,我现在可是凤翔卫,皇上亲卫,正好被圣上派去保护娘娘,什么红人不红人,此话不提也罢。”说罢也不看他,捻了块点心往嘴里送去。
那李五眼中寒光一闪,没有说话,几人沉默不语,房间里只剩那吱吱呀呀的唱曲儿声,气氛微微有些尴尬。此时,却听那隔壁包房传来几句醉言醉语,原来因着这包间正门都只是层帘子,房间之间也就不太隔音。
只听一男子声音响起,甚是洪亮,似是已经微酣,舌头略微打结,“我告……告……告诉你们啊,我知道一条天……天大的消息。前儿个,那……那……皇长孙不是病……病死的,是被毒死的,毒死的。”此言一出,如一炸雷响过,那房间里已是哗然。
也不知隔壁房间里众人说了什么,那男子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我才不是……胡说。这可是可靠消……消息。我家……邻居的侄……女在那钟萃宫当值,亲口……所说。”……“嘘……这可是秘密,你们几个过来,我给你……你们写在桌子上。”
蓝云心中却是大震,朱雄英死因真相他当然是心知肚明,说起来与他也不无关系。别宫上下早已被皇后娘娘三令五申不能多言,怎么会……?还未等他想完,此时只听隔壁房间几声错乱的惊呼,“什么?太子妃?”这帮刁民,蓝云心中大恨。
他连忙抬头去看常茂,只见他脸色忽青忽白,很是难看,双手拳头紧握,忽然,刷的起身,将桌子一掀,拉开帘子扬长而去。蓝云慌忙站了起来去追,走到门口却转过头来对那李五爷冷笑道,“五爷,今儿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只见那李五爷满面惊惶,却是连连摆手,“二爷误会,二爷误会,这是怎样的事儿,你可不要乱说,要掉脑袋的。”蓝云心中狐疑,却见他那表情却非作伪,又是担心自家表兄,就不再理会,连忙追了出去。
蓝云追至马车,急忙翻身上去,只见常茂咬牙切齿,眼露凶光,口中挤出几句话来,吓得蓝云几乎魂飞魄散,“好你个吕妃,如此心狠手辣!好你个朱标,太子坐稳了就过河拆桥了!此仇不报,我常茂死无葬身之地。”蓝云气得上前直捂他嘴,“你疯了!这样杀头的话也敢说?”
蓝云见这表兄不但生性鲁莽,还没长脑子,“此等胡言乱语,无凭无据,你也相信?”常茂狠狠道,“我当然相信,就连我大姐的死,那吕氏也脱不了干系。”蓝云气的直抖,指着常茂,“你……你简直走火入魔了!”蓝云不想与他多理会,翻身下了车,临走前扔下一句话,“常家和蓝家上下可有百余口人,你要胡闹,别拉着一大家子人陪葬。”
蓝云一气之下离开后,越想越不对劲,就骑马飞奔,找到了皇后娘娘的心腹,锦衣卫千户杨时,将今日情况原原本本道来。两人细细一琢磨,都觉事关重大。杨时沉吟片刻,对蓝云说道,“子龙(蓝云字),此事一个不好,又是一个胡相案。你我分头行动,你去找你姑姑,千万看好你那表哥,郑国公生性率直,别闹出大乱子。我去锦衣卫所里,想办法查访一下这流言的出处。”他眯了眯眼睛,“难道真是钟萃宫?”
两人商量完毕,已是丑时,蓝云急忙骑马到了郑国公府,到了府上一问,常茂居然深夜未归。蓝云一急,也顾不得礼数,冲了进去将姑姑拉了出来。蓝氏听完蓝云所说,只觉五雷轰顶,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住,蓝云急忙上前用手将她扶住。
蓝氏扶着桌子对侄儿说道,“你这表哥,生性驽钝,性好游乐,这也就罢了,我寻摸也出不了大事儿。他跟你大表姐打小感情就很好,他大姐就是他的逆鳞,他对东宫心中早存芥蒂,关心则乱,如此明显的局他都看不出来。”
蓝氏稳了稳心神,仔细一想,“云儿,将你表哥想办法找回来,我有办法说服他。”蓝云脸露迟疑,犹豫的看着蓝氏,“表哥生性倔强,如若无法说服?”蓝氏咬了咬牙,冷冷说道,“如若他依然冥顽不灵,那就只有为了常蓝两家牺牲他了。”
而蓝氏姑侄俩没想到的是,此时一则流言正悄悄的在南京城的街头巷尾不胫而走。东宫太子妃毒杀了原配嫡长子,这个传言如平地炸雷,将整个南京城炸开了锅,宫中上下,朝堂内外,市井之间谣言四起,议论纷纷。
这样的流言让东宫颜面尽失,洪武帝勃然大怒。因马皇后不在宫中,宫中朝野无人敢劝,洪武帝杖毙了那传谣信谣的宫人若干,不动声色的抓了几十个在家中非议此事的官员,又利落的查封了几家议论此事的茶馆酒楼,这才慢慢的将流言压了下去。
数日后那些议论谣言的官员被从锦衣卫狱中抬出来时,却都是些死人了,只往京郊化人场一扔。一时之间,南京城血流成河,陷入白色恐怖。而年初刚成立的锦衣卫声名大噪,成了民间用来吓唬那夜啼郎的恐怖的代名词。那则无中生有的流言,却是再也无人敢提。
作者有话要说:(1)李淑妃,明开国勋贵李杰长女,李杰一女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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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斡旋婉儿攻心
郑国公府的老太君蓝氏到别宫拜见皇后时,马婉儿几人都在场。婉儿偷偷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