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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毫不留情的耻笑,加彦也只笑一下,低头擦着腿上方才溅上的水渍:“我啊,还是不要想了。像我现在这样的,又窝囊又穷,哪会想那么多。”
想起了什么,他又笑:“先得还上十年的债吧。等还完了,四十来岁,也老了,哪还能指望。就这么一个人过吧。”
这一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娶一个普通的女人,享受一下所谓的“家庭”,不过努力到现在,却也知道那对自己来说是奢望。只偷偷想着等经济情况好起来的时候去领养一个孩子,这样大概也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肖蒙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半天突然不怀好意地:“不需要女人?……那也是当然的了,有我在满足你啊,她们哪个能好过我?”
加彦无论如何也学不会肖蒙那种随时随地把床事挂在嘴上的“落落大方”,憋红了脸。要开口辩解,想了想,却还是算了。
听肖蒙说得那么伟大,吃亏的人却是他才对,后面受罪的人可是只有他一个呢。
但若真跟肖蒙计较的话,肯定占不了上风,还要挨不少冷嘲热讽,他才不想自己找骂。
回到家草草吃了饭,琐碎地收拾一番,两人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肖蒙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心情又好起来了,不再板着脸,嘴角还有点上扬的趋势,让加彦受惊不小。
看他虽然盯着屏幕,心思却显然不在那无聊的谈话节目上,加彦渐渐有点不祥预感。
昨晚实在被折腾得很惨,床单都被两人的体液弄得湿嗒嗒,早上腰痛得爬都爬不起来,还拉了好几次肚子。
为了近期内不让自己屁股再受罪,他一直很小心防范。现在见玩弄着遥控器的肖蒙突然转头和他对视,他就本能警惕地往后靠了靠。
果不其然,那高傲优雅的男人一开口就是:“喂,我想做了。”
还没来得及为男人这份和相貌完全不符的“坦率(低级?)”而感慨,就被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加彦觉得为了身体考虑,无论如何都得坚决把这无理邀请拒绝掉。可惜不管他怎么声明“我一点也不想做”,肖蒙还是我行我素地剥开他的衣服,径自动起手来。
虽然努力反抗,怎奈肖蒙不达目的不罢休,又舌功过人,加彦被捏住下颚,百般吮弄地深吻了半天,就挣扎得力不从心。
到后来也只好自暴自弃地咬着牙接受了。肖蒙今天激情得异常,差点把他的腰折断。被过度进入的那个地方又痛又痒,想必已经肿起来了,却还要反复接纳男人的性器。
前端又被握住摩擦,加彦只觉得下半身都麻木了,只能机械地颤抖着射出,剧烈摇晃中有种自己要被这俊美的友人狠狠弄碎的错觉。
等体内的炽热物体终于停下来,加彦得救一般大口喘息着,密合的下身一片滚烫的潮湿,心脏还在逃命般胡乱跳个不停,困倦茫然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好容易才从眩晕里恢复过来,加彦睁开眼睛,迟钝地从压在身上得男人肩膀上望出去,刚好能看见着窗户。
窗外渐黑的天空犹如被水洗过一般,暗得清透。
激烈欢爱过后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都慵懒地沈默着,连动一根手指的意愿都没有。
夜风从没关紧的窗户里吹进来,放在肖蒙背上的胳膊微微有点凉意,肖蒙汗水淋漓的赤裸脊背也逐渐变得干燥冰凉。
两个男人裸身交叠着,这原本该是一片淫糜,却奇异地觉得安逸。
满屋子只剩下风声和几丝雨气,觉得若是能这样长睡过去,似乎也很好。
“你好重……”虽然疲倦不堪,也乐于享受这样宁静温暖的氛围,被压在下面难以透气的加彦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抱怨出声。
肖蒙咕哝了一声,只把下身稍微挪开,给加彦减轻一些负荷,却还是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你真的好重……”几乎被放松全身力量的某人压扁的加彦继续嘟哝。
“少罗嗦。”
“很重啊,你下来吧……”加彦不舒服地哀求。
“吵死了,闭嘴。”
嘴唇上一热。肖蒙还是一脸酷酷的不耐烦,被吻了的加彦却一下子没了声音。
早就深吻过无数次,比接吻羞耻千万倍的事也都做过,这么一个突然又无理的亲吻却让心脏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
加彦一边为自己的反应觉得好笑,一边又有些茫然。
看肖蒙短时间内没有起身的打算,加彦也就不再计较,虽然辛苦,但也好脾气地让他压着,就着这种姿势和他聊起天来。
“十月假期,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旅行啊,公司掏钱,去欧洲一趟,”肖蒙兴趣缺缺,“才几天而已,走马观花有什么意思。”
加彦有些神往,露出羡慕之色:“你们待遇真是好。可惜我们没这种福利。”
“带家眷的话,费用公司还报销一半。”
加彦豔羡地叹了口气:“弄得我都想当你的家眷了。”
肖蒙动了一下,“唔”了一声没说话,半天才用若无其事的语气:“也不是不可以。”
“哦?是吗?”就算减免一半,加彦也不会舍得把钱花在那种地方,不过还是很向往。
“很简单啊,我们当夫妻好了。”
“啊?”加彦呆呆然。
“我是老公,你是老婆。”
肖蒙的一本正经让加彦笑出声:“胡说八道,为什么不反过来?”
“想得美,”肖蒙似乎认真起来,“我看起来像当主妇的人吗?你才是被上的那个吧!”
被他这么一提,加彦自然免不了想起方才那火辣辣的一场,现在两人赤身相叠,脸又贴得近,鼻子几乎要碰到一起,就侧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和好朋友滚床单,感觉还真是有点怪呢。明明都是男人来的。”
“……嗯……”
“对了,肖蒙。”
“怎么?”肖蒙声音复又变得闷闷的,没精打采。
“你什么时候会打算结婚?”加彦一只手无意识地梳理着男人微长的黑发,自顾自发表疑问,“这几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你的条件……”
话还没说完,胳膊上忽然一痛。肖蒙粗暴地扯开他的手摔在一边,而后起身拎过丢在地板上的衣物,狠狠骂了句“关你屁事”,就冷着脸转身走开。
加彦被丢在沙发上,一阵愕然。身上还残留一些热度,可几分锺前的亲热缠绵就像假的一样。
自嘲地按着额头,爬起来慢慢穿衣服。
不小心又开口打听肖蒙的隐私是他不对。他们维持这种模糊的互惠关系,原本就是以互不干涉为前提吧。
他明知道是越矩了,还特意去问那种事情干什么呢?
【16】
肖蒙这回似乎气得比较厉害,时间也长,居然不再理睬加彦,成天都没好脸色。
加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往吵架以后,无非就是顺着他的性子说两句好话,陪陪笑脸,给个台阶,他的脾气也就下去了。
这次不知怎么了,陪尽笑脸,肖蒙也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加彦茫茫然,见肖蒙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觉得着急,但百般讨好都不见效,殷勤似乎没献到点子上。
他再木讷也看得出肖蒙存心在疏远他,时间长了,渐渐的也不好意思再绕着肖蒙转。两个人同住一屋檐下,却说不了几句话。
他很在乎肖蒙这个朋友,尽管常受冷遇,挨骂是家常便饭,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全然不平等。
但友情这种东西,大概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他一心只觉得肖蒙好,面冷心热,虽然嘴巴不饶人,可是大大小小不知道照顾过他多少回,即便是那出名的坏脾气,也让他觉得安心。
在他看来,只有肖蒙是真心对他好,不会算计他什么,也不求他回报。他所遇见的人里,没有人对他比肖蒙更真诚了。
所以他就这么一个宝贵的朋友。
虽然每次一有矛盾,都要他先低头,会有些伤自尊,但两人相处,总得有人多忍让些,他并不介意受肖蒙的气,只要两人能长此来往下去就好。
但这次肖蒙对他的冷落不仅仅是赌气,倒像有心要跟他断绝往来。他也知道自己实在没什么出息,有肖蒙这样的友人,很多人都觉得怪异,哪天肖蒙不屑和他有交情,反而没人会惊讶。
断交的预感让他每天都小心翼翼偷看肖蒙的脸色,肖蒙却全然不为所动。
连到了过生日这一天,也没有为了庆祝而放缓脸色的迹象。
加彦只来得及在出门前对他说句“今天是你生日呢”,得到“嗯”的一声回答,就各自分头上班去了。
虽然肖蒙什么表示都没有,加彦下班的路上还是去买了不少菜,回到家忙系好围裙,洗洗切切忙个不停,边满头大汗边看时间,生怕菜色太多,肖蒙回来的时候还上不了桌。
幸运的是肖蒙这天似乎比较迟下班,时间很是宽裕。加彦做好了所有的菜,花了不少心思摆得漂亮整齐,连桌子都反复擦得发亮了,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歇下来就觉得肚子有些饿,先动筷子也实在太失礼,只能不停喝水,缓解饥饿感。
等待中又用微波炉把几道菜热了一遍,边闻着香气边眼巴巴喝着白开水,最后连筷子都咬出牙印来了,加彦终于有些等不及,抓起电话拨了肖蒙的号码。
连打了好几次才有人接,话筒里传来的喧闹声明显是属于气氛热烈的聚会。
“什么事?”接电话的人明显不大耐烦。
“那个,你要回来吃晚饭吗?”
知道了他并非在加班,加彦也隐约明白自己做了白工。
肖蒙的声音很暴躁:“你蠢啊,也不看现在几点了,我怎么可能没吃过?”
“这样吗……”
“还有什么事?”
听到自己嗫嚅着说没有,那边很快就收了线。
加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