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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的拍马钻营之辈开始奔走其门……难道一个三等子爵就让他得意忘形了?
想到这里,苏宜尔哈凝眸瞅着略显得有些丰腴的年氏,心中一动,神识往她身上一探,立即感受到她腹中有新生命存在的波动……她怀孕了?!不过一、两个月的模样,年氏到底知不知道呢?
想到可能是前段时间青海战役进入紧要阶段领导才在年氏的翊坤宫多歇了两晚的关系,苏宜尔哈心中微微有些发堵,遂又暗叹了口气,不管是出于政治考虑又或是名份……这,都是正常的。
撇开了心中莫名的情绪,苏宜尔哈同懋嫔宋氏说起了三月份皇五子弘晗迎娶侧福晋的事。
尽管不是大婚,宋氏仍是兴致勃勃,甚至向李氏讨教了不少问题,在座的,只有李氏有娶儿媳的经验。
苏宜尔哈却有一种怪异感,当年乌喇那拉氏还活着的时候,宋氏哪会这么跟李氏说话啊,两人早年也不是没有仇怨在的。
约摸是想起自己儿子当年大婚时的感受李氏倒没有不理她,捡着能回答的都简单地回了,末了又道:“不过是娶侧福晋,有内务府和皇后娘娘在呢,你啊,少操心,回头等着虽媳妇茶就好。”
宋氏听了露出某种可言之为幸福的笑容。
其她女人见了不免心下酸酸,包括苏宜尔哈。到了十月,她的弘晔也要大婚了。
171、封爵(下) 。。。
时间飞速又过了两个月。
其间除了五阿哥弘晗娶了员外郎达克屯之女喀尔罗特。博西勒为侧福晋这件喜事及太上皇康熙的又一次大寿外这两件喜事外,宫中又发生了一件令人瞩目的事。年氏为保腹中胎儿稳定而未曾向中宫皇后禀告怀孕消息,结果,也不知什么缘故这个未曾宣扬出来的胎儿就这么流掉了。
苏宜尔哈并没有去看年氏,她很“惊讶”,毕竟谁也没听说敦妃有了身子,怎么突然就流掉了?不过既然有这事,便派了馨桂送了些东西过去“慰问”了。
馨桂去的时候也不知翊坤宫的嬷嬷们怎么安排的,竟让她看到了年氏拉着前去看望她的胤禛的手伤心痛哭:“那是皇上赐予臣妾的小阿哥啊,呜,都是臣妾无能,才让人下了黑手……”
胤禛原就不耐,这时见到馨桂在门口停住不进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脸色更是冷了两分。将手抽了出来对一旁的苏培盛道:“找人查一下。”
结果翊坤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彻查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太医院的几位太医诊后皆道是敦妃体质太弱才留不住胎的。
体质弱?原来哪会这么差,还不是使福惠早产的那次巴豆油之故?想到这里,年小蝶心中恨不得将贾氏撕碎。
胤禛虽有些可惜她腹中的胎儿,但她如此做态却令他心中不喜,再加上年羹尧行事越发没节制让他心中有所疑,倒是觉得年氏没了胎儿是件好事,若再由着她生下皇子,只怕年氏兄妹更加地肆无忌惮了。
粘杆处的人早就查出,送给贾王氏那盆石榴盆景的那个官员确实是受年羹尧的指示而为的,但那盆景却是他的好十四弟允祯吩咐人做出来的,尤其那两块邪石更是远从西北一路运回的北京……这不免让他联想到当初给苏宜尔哈下咒的那个喇嘛,看来,老十四手中还有不少这种邪路人才啊。
老十四、年羹尧……他有些没耐性陪他们玩了。
“臣妾也知道自己生福惠时伤了身子,这些年也一直好生养着,这么多年了难道一点进益都没有连个胎儿都坐不住,只怕是用的药不好……”
“我看你就是心思重,好好歇着吧。朕还有折子要批,改天再来看你。”年小蝶还要再闹,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甩袖就走。没能护住龙脉不治她的罪就不错了,如今翊坤宫查也查了,她还要怎样?想挑拨他与苏宜尔哈的感情,顺带把苏宜尔哈拖下水?妄想。她也知道自己生福惠时伤了身子,可惜知道的少了些,她的身子因那巴豆油再加上早产、难产受的损害远比她想象中更大,当年苏太医就说过她不宜再受孕了。
年小蝶愣愣地看着他远走,久久才猛地扑到被上痛哭起来,她刚刚失了胎儿他却一点也不怜惜,这么无情……她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悲惨的时候,当初贾氏小心翼翼保到了六个多月还流掉胎儿的时候她心底是说不出的痛快,嘲笑贾氏的愚蠢、无能,可现在呢,自己比她更可怜,这算不算是报应?
“娘娘快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您还有八阿哥呢,可要为他想想……”紫叶在一旁温声地劝着,着人端来温水给她拭了脸。
“就是啊,娘娘,以前您还教导过奴婢怎么如今自个儿都忘了,这可是后宫呢,说句难听的,以前在王府也罢了,现在就算是大度如皇后娘娘听到有嫔妃怀了身子心底也是酸的吧……这种事,这后宫还少发生么。”红英也接了补汤,慢慢吹凉了喂她。
说得对,她还有福惠,她还没有那么悲惨。年小蝶坐了起来,一口一口地吞下汤药,心想,自己得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才行了,不然这身子一亏再亏,想要再怀胎就更难了。
理想是好的,可惜现实不允许。
不到两天,宫中就爆出年氏之所以会滑胎完全是因为她喜在沐浴时放入花瓣,其中有使胎儿不稳的香料的流言,年氏闻知气得直抖,自己以为把持得滴水不露的翊坤宫竟然被人渗透而自己还不自知,当下不顾小产未愈的身子,就开始对翊坤宫新一轮的整治。
哪知查来查去,硬是查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有几个自己知道的眼线也是翊坤宫外围的小宫女,她们根本就接触不到自己的吃食和洗漱之类的用品。年小蝶就怕是那人藏得深自己查不出来而……她有心将贴身的大宫女全都换掉又怕换来的还是别人的棋子,只好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又日夜提防着,这么个小月养下来,人不但没养好,气色精神竟比原先的还差了三分。
然而,打击她及打击年家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稳坐龙位一年多,政务还有改革都进行得不错,诚亲王允祉领导众翰林编纂的《古今图书集成》的正式完成标志着康熙雍正两代帝王在文治上最为杰出的成就出世了,胤禛当即赏了诚亲王亲王爵延一代始降,而参与编纂《古今图书集成》有功的陈梦雷、林如海、弘昀等人也分别加以赏赐提拔,弘昀是皇阿哥先前已晋了爵就不说了,陈梦雷升为从二品翰林院大学士的头衔,林如海更提为正二品翰林院掌院学士并上书房总师傅,皆是清贵无比的职位。
另,被胤禛重点关注的官员,像刘统勋善长水利、治水有功又为官清明被提拔为工部侍郎;南书房行走侍读学士史贻直迁吏部侍郎;在国子监司业磨了快两年的孙嘉淦也因敢言直谏、不爱财而被胤禛委任了河东盐政这个肥差;而雍正元年正月被任命为云南乡试副主考的鄂尔泰终于被提升到江苏布政使成为地方大员——这个升迁速度比之胤禛上辈子来说还是慢了些,不过这辈子他不打算将他们升得那么快了,当然,在其他官员眼里还是很快的;雍正元年被提任山西布政使的田文镜擢升为山西省巡抚……
与此成对比的是年家的失势。
雍正二年六月,敦妃年氏最为疼爱看重的侄子年熙病逝。胤禛趁机将年羹尧诏回京都。很快,便有大臣弹劾年羹尧,罪名不外以下几条:第一,擅作威福,仗着功高及外戚的身份行事骄横,在官场中气势凌人,趾高气扬(在陕川两省为了安插亲信把人得罪的);第二,结党营私,排除异已,任用私人亲信(跟第一条相关联),如其未出其籍的家奴桑成鼎、魏之耀都成了陕川两省辖下官员,而被胤禛升任为左都御史的原四川巡抚蔡廷就是因得罪了年羹尧才被调回京的;第三,贪敛财富,年羹尧在陕川为官期间贪赃受贿、侵蚀钱粮,累计达百万两之多——随着弹劾出来举报的人正是陕川几大要员及身边手下。就算是这一世的大清国库比之上一辈子充实,整顿吏治、惩治贪赃枉法都是大清永远都要执行的重要措施,这一点胤禛尤为坚持,只有吏治清明,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大清才能保持不衰败。如果没有一点,或许他还能忍着些,可惜,年羹尧就算是能吏他也是个蠹虫,祸害大于功益,且又与允祯勾结将手伸进后宫,实为他所不能忍。
可笑的是年羹尧与义忠郡王允祯的联盟不够紧密,这次出头弹劾年羹尧的正是昔年受过允祯恩惠的官员。
年羹尧性格虽然容易得意忘形,为人做事却是极精明果敢的,很快便反应过来有人要扳倒他(其实允祯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胤禛却是趁机收网)而这个人便是义忠郡王,当下火冒三丈,好啊,竟然背后捅我一刀,还说什么利益相交彼此结盟呢,想让我死我也不让你好过!便甩出几封与义忠郡王府往来书信与人证,并将所有贪污受贿罪一推二推到了义忠郡王身上,言是受其指使搜刮银钱为以为举事做储备。
信写得极隐晦,但仍透出不少信息,顺藤摸瓜竟查出关于青海战役义忠郡王命昔日属下暗中捣乱扯后腿并故意透露我军情报等事,一下子全朝哗然。
允祯脸色大变,没想到自己点的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当下跪着指天表白,绝无此事,是年羹尧陷害……
是不是陷害胤禛心里清楚,做为一个皇帝他更不会就这么让他过关,不然以后他的兄弟都有样学样以为就算出事他这个皇帝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那可是遗祸无穷呢,便指示刑部的人继续查证。
义忠郡王倒霉的还不止年羹尧攀扯一事,六月底他的嫡次子弘暄的福晋瓜尔佳氏因病去世。而得知内情的瓜尔佳家立即上书义忠郡王福晋苛待儿媳,殴打儿媳致小产,义忠郡王掌家不严……瓜尔佳家族、义忠郡王府、完颜家族,三方在朝堂扯成一团。气得胤禛当场拂袖而去。翌日,瓜尔佳家族、完颜家族都被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番。
七月,胤禛下旨削去年羹尧爵位,并收回御赐双眼孔雀翎、黄马褂、金币等物,朝中大臣见其大势已去便纷纷揭发其罪状。因多查证属实,八月份胤禛黜年羹尧为闲散旗员,并下令逮捕其下刑部狱,九月朝廷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