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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安敏也进宫了,她求我跟皇上提提,让努达海远离京城。”两个人都在打预防针呢,只是这样有用么,在记忆中的那本书里,新月可是个敢奔赴战场的,而她的那一行为也确实促成了她跟努达海在一起的心愿。
苏宜尔哈想的胤禛也同时想到了,“既如此,就让努达海到西北驻防吧。”那个新月,有胆子就上西北,他也不怕没机会收拾她,留着这个女人也只是丢爱新觉罗家的脸面罢了。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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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安嫔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景阳宫里的喜塔腊氏听到这个消息大惊,“你说是在睡梦中掉的?这怎么可能?”
自怀了孕,安嫔就像个乌龟似地整天缩在她的钟粹宫,饮食什么的防得死紧,胎儿也都保了六七个月了怎么还会小产?“哪个手段这么厉害?”她喃喃地念着,忽地又抓着来报消息的宫女问道:“皇上和皇后有什么反应?其她宫里……没事吧?”
宫女吓了一跳,小声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去了钟粹宫见了安嫔娘娘,只是处置了几个奴才,其她宫里并没什么牵连。”
“怎么可能?”当真只是贾氏倒霉?
“对了,听说当日皇后娘娘从安嫔房里抬走了一个盆景。”
“盆景?”难道问题出在盆景上?安嫔怀了身孕照理应该对这些东西有检查过的吧?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其中真相的喜塔腊氏朝宫女不耐地挥了下手,“再去打听打听。”
没领到赏的宫女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暗呸了一声,还是个嫔呢,这么小气,这辈子别想升上妃位……
其她的宫里正上演着相似的情节,只有翊坤宫,年氏得了消息后,抿着小嘴笑了笑,伸手捻下了屋里开得正盛的瑞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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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元年中秋晚宴。
太上皇康熙被胤禛和苏宜尔哈从畅春园接到了乾清宫参加中秋晚宴,参加的人除了宗室诸亲王郡王还有九卿六部、满汉大臣及留京诸藩使节。
中秋饮桂花酒,今年的桂花酒是苏宜尔哈拿着空间酒池里的水酿的,很是清香醇厚。备有点心——中秋月饼更是别出心裁,每个月饼只有鸡蛋大小,上面刻有十二月的节令花卉,一月梅、二月杏、三月桃花、四月牡丹、五月石榴、六月莲……花纹玲珑浮凸,式样新颖,里面的馅有五仁、芝麻、水果肉丁、蛋黄、桂花、梅干…… 口味更有甜、咸、麻辣、奶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配着佳酿,实为一大享受。
更让人眼前一亮的是晚宴上的歌舞。
皓月当空,霜华满地。不须彩灯,乾清宫大殿外已如仙境。在曲栏玉树间,一丛身着碧衣粉荷裙的妙龄女子伴着乐声、踏着舞步,如凌波仙子飘然而出。
“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随相依,映日御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恋,与月弄影。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虽是月下,但在座宾客无不仿佛置身于阳春三月,碧柳依依,一行踏青的少女翠裙垂曳,联袂歌舞,踏着春绿,唱着欢歌,溶入一派阳光明媚、草青花黄的江南秀色里。
纯净的月辉下,少女们脸上欢愉畅然妩媚俏丽的脸上好似洒满了春光,那么活泼,娇羞无邪……她们尽情尽兴,乐而忘返。
从没见过这么美妙的歌舞,座上的人看得目不转睛,如醉如痴。
“好!好啊,舞姿古朴别致,韵律独具,节奏洒脱,舞姿流动绵延……不错!老四家的,这次用心了。”康熙今晚很是享受,再看看身边的儿子孙子,更是觉得圆满至极,只是想到圈禁中的胤禔胤礽还是有些缺憾。不过月有阴晴圆缺,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不能强求。
“皇阿玛夸赞了。”
“皇阿玛说的正是,那袖子运用有别常规,似如古籍所载:‘若来若往,若仰若俯’、‘罗衣从风、长袖交横’……”诚亲王也跟着说了一堆。
“不知这支歌曲叫什么名字,”怡亲王福晋兆佳氏在下面同履郡王福晋富察低声说道,“我倒是喜欢这曲歌词。”
一旁的恒亲王福晋他塔喇氏低笑道:“等下问问皇后娘娘不就知道了……”
廉郡王福晋郭络罗氏却怔怔地想着在外办差未能赶回的允禩。
168、战事(上)
中秋过后,钮祜禄。毓淇与废太子允礽第六女淑慎郡主的大婚也开始进行。章佳氏等这天等了几年,对淑慎郡主的人品样貌也十分满意,喜气洋洋地筹办起来。苏宜尔哈怕她太过劳累,便派了身边的卫嬷嬷和青菽青芍前去帮忙,又赐了许多礼。
淑慎郡主又是从小在宫中抚养长大的,她的额娘唐佳氏虽给备了嫁妆,到底不够看,苏宜尔哈免不了又帮着备了一份,等淑慎郡主从宫中嫁到承恩公府时嫁妆的规格虽是郡主品级,但东西却满满地不比一般的公主差。
三日过后,毓淇领着淑慎进宫谢恩,苏宜尔哈看着当年小小的弟弟如今已成家,心中感受颇为复杂,有时候她觉得毓淇就像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是那样期盼着他的降生,又是那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成长,关心着的未来。
仔细地打量着新婚夫妇,毓淇难得的有些腼腆,对淑慎虽表现得不是很关心体贴,但这是宫中,有所顾忌也是应该的,他眼底瞅着淑慎于的眸光温柔着呢。淑慎长相集了她父母的优点,这两年越发显得身姿窈窕,面如芙蓉,此刻着着大红旗装更是娇艳万分,眉眼间闪着羞赧与欢喜,显然对毓淇也是满意万分。
苏宜尔哈彻底放心了。以后婚姻生活幸不幸福就要看他们自己的经营了。
毕竟是新婚,苏宜尔哈叮嘱了几句便放他们回去了。
悠闲美好的时光对于皇帝来说永远是短暂的。
九月中旬,庄靖王博果铎无嗣,他的侄子们为争世子之位差点出了人命,胤禛往畅春园与康熙商量后命十六皇弟允禄出继庄靖王博果铎后,袭封庄亲王。并命他掌工部事兼议政大臣。
胤禛深知自己继位的前几年战事及天灾频发,这一世自己即位前总理政务几年吏治总算是比上一辈子好太多,国库、民生在自己的影响下也不像上辈子那么惨淡,不过还是不宜推行太多改革的,现在摊丁入亩、废除贱籍、推行优势种植、治河、税改……已经够多了,真正下功夫整顿八旗、建立大清海军的事还得再推推,至少等国库再多些银两。
雍正元年十月,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青海局势顿时大乱,西陲再起战火。
若是太平盛世,延信掌抚远大将军印务坐镇西宁是绰绰有余的,可惜在领军作战上面他天赋不高,叛乱一起就显得□乏术有些吃力了。
义忠郡王想着重掌军权的时候到了,上上下下,从兄弟亲王郡王到朝中重臣昔日下属一一拜访,希望他们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可惜,他的那些兄弟早年经过夺嫡之乱个个炼得一双毒眼及狐狸本事,觉得现在的平静日子也不错,不想再陷进权力倾轧的漩涡,个个一推二根本没想着替他说话。那些朝臣更是精的,当今是个乾纲独断的,明面上对他这个皇弟不错,可以前影影绰绰就有传言德妃偏心,兄弟不和,再加上太上皇在位末年这位义忠郡王也是夺嫡热门啊,现在跟他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替他进言呢,教皇帝误会结党就不好了。而义忠郡王的下属,呃,在朝上都是没什么发言权的人,大部分又都在外地……
实际上胤禛也没给他机会说话,他直接下旨命怡亲王允祥速往西宁接任抚远大将军之职,坐镇指挥平叛,延信协理军务。允祥无视允祯噬人的眼神出列、领旨,并请求让二等御前侍卫钮祜禄。毓淇随往作战,胤禛同意了。
毓淇自从上次西征回来就潜心读书研究兵法,时常拜访京中名宿老将,虚心向他们讨教,对于这样一名谦和又有上进心的后起之秀(还是国舅爷呢),那些年迈的将领都很是喜欢,不吝将自己的一些经验传给他,但最为了解他的还要算怡亲王和弘晨了,他们常常在一起军演并分析推演各种战例。
怡亲王带着毓淇匆匆赶赴青海后,本着锻炼爱新觉罗家的新生代,胤禛又点了被削爵圈禁的允禔第二子弘昉、恒亲王第二子弘晊、义忠郡王第七子弘映跟着前往战场,顺带的还有他塔喇努达海。脑残的力量太惊人,不想爱新觉罗家的脸面丢大发只能分开他跟新月了。政事一忙,胤禛便没了看戏的心情。
义忠郡王允祯回府后直摔东西,他知道皇帝防着他,可眼睁睁看着以往被踩在脚下的老十三替了他的位置前往战场建功立业那种噬心的折磨还是让他差点发狂。“去把努达海叫过来,本王有事要吩咐他。”
“是。”安总管应声退了出去,暗抹了把汗,这义忠郡王真是愈来愈难伺候了。
为了拿捏住努达海,让他听自己暗中命令在西北军中行事,允祯让他见了新月,也不管他们怎么在邀月小筑缠缠绵绵,迳自阴沉着脸思忖着怎么让允祥在军中出错迫使皇帝易将。当努达海离开义忠郡王府时,他怀中又多了一封允祯写给年羹尧的信,至于允祯对他的嘱咐,早在他与新月的粉红泡泡中丢到不知哪儿去了。
允祯却还在书房想着,皇帝令陕川总督年羹尧负责三军粮草,是重任,它代表了皇帝对年家的信任。如果年羹尧有心,那么自己便可借此发事……四哥啊四哥,你以为年家出了个妃子年羹尧便会对你死心塌地?他的野心不止于做一个封疆大吏呢。幸好,敦妃年氏膝下唯一的皇阿哥并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不然,自己还真没把握说动年羹尧……
如果胤禛不是重生者的话,说不定还真会让允祯算计到。可惜,他比允祯更了解年羹尧。这一世的胤禛比上一世更懂得驭下之道,除了上一世的经验,及历经几朝的朝堂观摩,今生又有康熙的悉心教导,他也深深地明白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只是,再明白,他也容不得他们拿可动摇国本的军政之事做晋身交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年羹尧想更进一步?好,机会他是给了,可路怎么走是他自己选择。如果他将才能放在办差上,他不介意封年家一个爵位,可是他若将心思放在玩弄权术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