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父汗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四爷挺了挺胸道:“沈阳新都已筹备到位,只等来年开春便可破土动工。至于各种入冬前的杂务诸事,儿臣经管数年,游刃有余,父汗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儿臣去做,这空暇也不难抽得出来!”
努尔哈赤听下来,随即有了决定:“好吧!这件事还真是只有你去做才最为合适!”
四爷疑问的望向父亲,还真想不出什么事情是自己最合适去做的,别的兄弟都不适合。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努尔哈赤伸出大手,落在儿子肩头,轻轻拍了一下,却感慨道:“你母亲去世,到如今也有十八年了吧!时光飞逝,转眼间,你也是有家的人了!”
“父汗……”突然听父亲提起自己生母,四爷心头一软,声音也低沉下来。
“你父汗这一生,妻妾成群,儿女众多!”努尔哈赤面上现出缅怀的神情来:“可要说你父汗最敬重的女人,却是非你母亲孟古姐姐莫属!她庄重恭敬,委婉温顺。宠辱不惊,从无媚语恶言,从不干预朝政,就是女真第一美女东哥,也不过比她多半分姿色……”
不知不觉陷入思忆中,沉默了好一会,努尔哈赤才回过神来,温和的望着儿子,唇边露出一丝傲意:“阿巴海!我的儿子!你能文能武,智谋勇武一样不缺,兄弟之中。你脱颖而出,优秀过人!我总算是,对得起你的母亲!”
“是父汗教导得宜!”四爷虎目微红,鼻头微酸,好容易才能保持灵台清明。
这本来是句客气话,努尔哈赤却全盘接受,并且甚为自豪,笑了一笑,续道:“儿子长大,老父老矣!再不复当年健壮,这身体我自己知道,恐怕没多少年好活了!”
“父汗精神矍铄,正当盛年……”四爷连忙出言否认,却被努尔哈赤摆手拦住。
“咱们既是定都辽阳,便不能没有祖陵在此坐镇!然而祖先们所葬龙兴之地,尼雅玛山永陵又断不能动!因此这辽阳的祖陵,百年后当由你父汗坐镇。”努尔哈赤语气平淡,四爷却听得心惊肉跳,这等讨论死后墓葬选址的事情,情感上还真是叫人难以接受。
“嗯,这新的祖陵,定名福陵!”努尔哈赤转头望住四爷:“并且我决定,福陵之中,便由你母亲叶赫那拉氏陪伴左右!并从永陵之中,将你曾祖父母、祖父母、伯祖父、舒尔哈齐叔叔、穆尔哈齐从叔,以及你兄长褚英诸人遗骸,一齐迁入福陵!”
四爷屏住了呼吸,忙将父亲所提到的一系列名单悉数刻入脑子,唯恐有漏。
“关于福陵的选址建造,也不必急于一时。”努尔哈赤看到儿子紧张的神情,不由莞尔一笑:“我就是先跟你交个底,让你今后开始留意,陵墓的设计、风水的堪舆、工匠的选择,这些,都可以等到来年开春再行实施。”
“是!儿臣明白!”四爷赶忙躬身答应。
父亲一生,先后立了好几位大福晋,每一位都有资格跟他死后同穴合葬。父亲却惟独选中了自己的母亲孟古姐姐,这代表了什么,他如何不知?又如何能不感动?难怪父亲断言此事惟有他才合适去做!试问除了他这个亲儿子,谁又能办好叶赫那拉氏的迁灵之事!
“好了!你去忙吧!”努尔哈赤事情说完,便下了逐客令。
“是!儿臣告退!”四爷压下满腔激动,躬身后退。
“对了!”努尔哈赤却又想起什么,望向顿住身子等候指示的四爷,淡笑道:“你两个幼弟多尔衮和多铎,翻年也有十岁了,听说他们最是服你的管教,喜欢听你的事迹,你从明天开始,便代我好好教导他们吧!”
“是!儿臣领命!”四爷微微一怔,倒是爽快应下。
努尔哈赤摆摆手,终于没再将他喊住,补充这样那样的吩咐。
四爷退出殿外,转过身来迎风一吹,才发现自己已是汗流浃背。一力接下迁灵辽阳、督造福陵这样的大事,饶是他承受能力超强,也不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却是格外舒畅。
“母亲!您在天之灵该安心了!他,始终没忘记您的好处!”四爷昂首向天,瞑起了双目心中暗念,唇角勾出了一个好看的弧线。
“爷!小心天凉!”随从递过来一件黑色的罩袍。
四爷接过罩袍“刷”地一下抖开,自己披好了系上,意气风发地飞身上马,策骑望专供文人谋士任职办事的文馆而去。他却没有发现,正有一个人,悄然站在大殿转角处,幽幽注视着他的背影,神情充满了妒意。
PS:汗!这章晚了!肚子饿,去吃了宵夜,顺便在外面玩了很久,误事啊!
绿野篇 第一百零二章 文馆谋士
第一百零二章 文馆谋士
文馆,座落在大金都城一隅。表面看去就跟清水衙门似的,门前车马寥落,几乎没有人会特地跑到这里来办事。
别看大金国汗努尔哈赤能识汉字,能读三国,那都是为了学习里边的战术谋略而已,完全没把汉人看在眼里,整个后金,全是八旗将官执政。若不是四贝勒阿巴海从中说项,连这座专门养文职人员的文馆都不会有。
四爷跨进文馆的时候,几个没能挣到军功的纯文人正聚在一处,口沫横飞讨论什么,一见他来到,都慌忙整肃衣冠,摆出了最恭敬的迎接姿态。
文馆上上下下数百人,没一个不知道四爷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只要有四爷在,他们就有口饭吃,也只有四爷才偶尔会到这文馆来巡视,关心他们的案头工作。
和颜悦色的跟这班文人客套了一通,四爷环目四顾,发现老巴克什(大学士)额尔德尼居然也在其中。不由奇怪的望望东厢院子。那院子早先划拨出来,是给大金适龄孩童学文习字的所在,额尔德尼就是学堂的最高负责人。
“额尔德尼巴克什!您今日不用讲课么?”四爷诧问。这额尔德尼是他们兄弟几个共同的老师,手把手教过他们知识。别的兄弟看不起老师,不把老师当一回事,他却不同,哪怕自己地位再高,见面依然会对额尔德尼执以师礼,十分尊敬。
额尔德尼老脸一红,无奈中又有几分气愤的道:“咳!不是奴才偷懒不用心,四爷您去过去看看就知道!学堂里,半个人影都没有!能像四爷您这样好学肯识字的,这后金境内,恐怕再难找出一个来!”
四爷闻听,不由皱了皱眉头,倡导族中子弟学习文字,是他提出来的主意,原以为凭他四大贝勒之一的名头,不说人人响应,也该有小半数人卖他面子,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学习,可没想到,后金尚武弃文之风强到这般程度,连他愿意以身作则都不管用!
想起父汗刚把教导多尔衮和多铎两个弟弟的责任交给自己,四爷却是有了主意,当下便对额尔德尼说道:“您放心,我会把逃课的那些人全都好好教训一顿。包括我那几个幼弟,也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回来听您讲课!”
“但愿吧!”额尔德尼对四爷的保证没有什么信心,他也不惯奉承客套,直接就把不相信的神情在老脸上现了出来。
四爷无奈的摇摇头,一路走进内苑,却发现文馆中没几个人在,起码半数文人不知所踪,更是皱眉,不悦的问:“怎的许多人都不在?他们都去哪了?”
“咳咳!”其中一人尴尬的咳了两声,小心答道:“他们都是得了军功的。有的封了裨将,有的当了参将,更多的捞到什么千总、管带之类的武职,听说军中需要他们做的事情多着呢!就不怎么有空过来了!”
四爷无言半晌,竟是找不到有力的把柄,来训斥那些热衷武职的文人。这都是后金百年积压的弊病,从自己的父汗往下,全都认为读书无用,生了儿子,都巴巴的望着他能骑善射,长大上阵杀敌,抢掠无数财富。如此根深蒂固的观念。委实难以在短期之内就能扭转,若非他从小好学,在文字典籍中感受到了知识的浩瀚,也不会有这倡导学文的心念。
该怎么才能改变后金这种重武轻文的风气?四爷拧着眉头,望望身后跟着的一帮子文人,不是老迈就是病弱,好多都是招降过来的汉人。果然……若使这些人也有几把力气,会个三脚猫的招式,估计也不会留在这里了吧!
只是想一想,四爷便丢了心思,这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拿出好办法的事,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那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范章京在不在?”四爷张口就问。
范章京就是范文程,月前也混了个参将的军职回来,按军职算的话,范文程在这文馆中地位倒是数一数二的。但看见文馆有武职的文官都不在,对于范文程是否在文馆内,四爷也没有了把握,还好,结果没让他失望。
“在、在!”一名文官赶忙指引道路,将四爷领向文馆的藏书阁。
早有人去通知了个人四爷驾到的事,因此刚走到藏书阁外,就老远的看见范文程已经站在楼下大门之外,垂手恭立。
“参见四贝勒!”范文程不等四爷走近,便“刷”地一声甩下袖子,屈膝行了个千礼。
“起来说话!”四爷微微一笑抬手免了他的礼。范文程这一点,他很喜欢,说话做事干脆利落,可又不让人感到有任何失礼怠慢之处。
“在做什么?”一进藏书阁坐定。赶走范文程之外的其余文人,四爷随口便问。
“回四爷!在研究军机参要文件。”范文程神色颇为辛苦,好像有点忍不住笑的模样。
“哦?”四爷好奇的望望他,目光掠向案头,案头上放着本文书,椅子的坐垫还残留着一丝温热,可知范文程方才就坐在这里,翻阅着桌上的这本文书。
随手翻开文书,几个红色蒙文跳入眼帘,提示着这是仅供金国将领内部参考的重要文件,任何人不得外泄外传。四爷一目十行看了几段,原来是自己父汗根据三国志中各种大小战役编纂而成的兵书韬略,旨在提高带兵将领的军事素质。
“范章京如此自得,想必已经熟记于心,深悉其中三味了吧?”四爷仍不太明白范文程那种神情是什么意思,便泛泛的问了一句。
“臣有错!原来这文件里说的东西,臣打小便看过!”范文程一本正经回话。
四爷一惊,眼睛不由眯起了一条缝,侧首望向对方:“不知先生有何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