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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阎在后黥体内释放了不知第几回的欲浪,妖血的效力终于逐渐退去;后黥迷迷糊糊的揭开覆裹在外的被褥,血淋淋且令人作呕的景象全呈现在他的眼前。
在他身上逞恶的是谁?是谁如此作践他,是谁?
他明明想要死去,为什么强迫他清醒的呼吸?
是谁?是谁?
后黥掩面尖叫一声,怨恨、悲哀、凄惨……所有负面的情绪全都涌上,化作悲戚的泪水。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伸手一挥,已在重阎脸上划出一道爪痕。
沈溺在快感的重阎只是亲吻着他,喃喃低语:「不,你不会死的,我的黥儿,你要永远与我在一起……」
「不……」
身子仍被逞欲的野兽大力晃动,可耻的摇摆着。
他试图挣扎、拼命怒吼、使劲抗拒、一心求死……却没人理会他。
「我爱你,黥儿,我爱你……」
「杀了我,让我死吧!杀了我吧……」
依旧没人理会他。
「你不能死,黥儿,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后黥在心中悲鸣,为什么没人理他……
见重阎总算踏出,坐在大石前与兔妖玩耍的狐王只是对他招招手。「在想出办法前,咱们先换个地方。」
「为什么?」
「刚刚鸟儿告诉我,有两名神界的人正快速往这里接近……」睨向重阎脸上的一道伤痕,狐王忍不住掩嘴一笑。「里头的人就算神智不清,还这么泼辣啊?」
「你少胡说!」重阎脸色极差的回身走入洞内,将昏睡的后黥抱起,用被褥将他裹得密实。「走吧!」那两名神界的人,应是来追查后黥的下落。
「那……就去东海之滨吧!」狐王起身跟上,看着重阎阴沈的脸色,又忍不住问:「咦,我好心让你尝尝甜头,干嘛还端臭脸啊?」
首先回应他的,是一声长叹。
「中途,黥儿曾恢复神智……」抱住怀中人儿的手臂一颤,重阎的声音变为低哑,「他……哭着求我让他死。」他怎么也忘不了绝望的眼神,还有心碎的嘶吼。
然而,自己却是如此自私,只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反正,你是不会让他死的,不是吗?」狐王耸耸肩,不想在这残忍的话题上打转。「刚才我想过了,若要将他体内的圣气驱散,有个方法或许可行。」
「什么方法?」一听可行,重阎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狐王娇媚的红唇一弯,「我的不传秘技,摄魂大法。」狐王指着自己,笑嘻嘻的继续说道:「首先,先施展摄魂大法,将他的三魂七魄全收在摄魂珠里,然后你再依先前的方法将他体内剩余的圣气打散,并以妖气注入,最后再将魂魄重新放回他体内,这就成了。如此一来,就不用怕他受不了你再强注的妖气。」
「那……」
「等等!」狐王抬起手,抢在重阎前头说道:「我说了,我不能违逆天道,所以要我施展摄魂大法,是不可能的。」他也是只自私的妖,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错失成仙的大好机会。
闻言,重阎气怒的吼道:「那你刚刚说那么多是为什么?」
重阎因为抱着后黥而不能给狐王一拳,他索性抬脚要踹,对方却早一步闪过。
「哎呀,小阎这么凶,那我就不教你了!」狐王说完就走。老挨打可不是他的习惯,定要让重阎这霸道的家伙向他低头一回。
重阎一听,立刻紧张喊道:「等一下!」
将唇畔得意的奸笑敛去,狐王停下脚步回身瞅着他。「怎么?」
「刚才是我不对,你快教我!」重阎连忙道歉。
这么快就低头啦?真不好玩!
狐王翻翻白眼,对于没能将猎物逗耍一下就得结束游戏感到非常失望。算了!
这重阎啊,为了怀中的人,还真的什么都不顾了。
转眼间,他们已来至海滨的一处岩洞。
看重阎将后黥安置好后,狐王以难得认真的口吻嘱咐:「重阎,我受天动的时辰将至,现在就将方法教给你,以你的修行大概半个月可成,摄魂珠我放在狐洞,届时你再自己去取。记住,魂魄离体不能超过一刻钟,这点你要切记!」
重阎严肃的点点头,将该注意的事牢记在心。
狐王突地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虽然不甘,但你能找到真爱,我还是会祝福你们。」
唉,可怜自己苦恋了重阎数百年,最后还是落了流水无情的下场,成了独自成仙的飘零落花。
看着眼前妖艳带笑的脸,重阎这才发现狐王的眉宇间已带着超脱的仙气,更显出尘。
「谢谢。」他低首在狐王额上落下一吻。「我们永远是朋友。」
唉!干嘛这么杀风景的提醒他!狐王皱皱鼻子,唇边绽出一抹邪笑。
「在这之前,你就先用妖血帮他制住体内流窜的圣气吧,还可以顺便顾及生理需求,真是不错……啊,好痛!」
呜呜,臭重阎,竟敢打他这救命恩人的头!
帝昊也龙泉在凭虚坳扑了个空。
山洞里,哪有重阎与后黥的影子?
「龙泉,你在骗我吗?」帝昊大怒的眯起黑眸。
白白浪费了五日,结果竟还是一场空!
「奇怪。」龙泉也皱起眉,目光在山洞里来来回回的梭巡,最后他走到角落,拾起一小片黑炭。「这里的确有人住过……」眼尖的他瞄到一抹灰白身影,立刻冲到洞外朝那抹影子扑去。
「重阎呢?」落在他手中的,是一只正瑟瑟发抖的兔妖。
「不知道……」兔妖死命的摇头,纵使身子已抖得不象话,仍坚决不吐实。
龙泉还要逼问,帝昊已不耐烦的掐住兔妖的脖子,手指用力一收。
「说!」
见对方兀自顽强的紧闭嘴巴,帝昊手一伸,硬是扯落兔妖的一只手臂将残肢往旁边一甩。几摊鲜血伴着兔妖凄厉的惨叫洒落,让参与过无数战争的龙泉心头一悚。
帝昊阴沉着脸,不带感情的啐道:「再不说,我就再扯断你一条腿,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呜……呜……」肩头传来剧痛令兔妖痛苦的哀鸣,但他还是有骨气的不吭声,不愿出卖狐王与重阎。
最后,帝昊一恼,在龙泉尚未反应前,便将兔妖活活掐死。
「你!」龙泉瞠目看着血腥残忍的一幕,脑海里浮现后黥曾说过的话。「龙泉,在人间为恶的不是妖,我们是受命来诛杀不愿回黄泉的恶鬼,而非斩杀辜的妖类。」
帝昊同样贵为神祇,何以竟能不眨眼的将一只无力无击的小妖活活捏死?这般残忍的行径,和恶鬼有何不同?还是说以神之名,便能滥杀无辜?
龙泉的长剑刷地出鞘。「帝昊,你怎么如此残妒忌?」这样的人,不配待在后黥身边!
丝毫不畏惧眼前的长剑,帝昊只是冷哼一声,扬手便给龙泉一掌。「你想和那只下贱的妖类有相同下场吗?」
龙泉连忙避过他的攻击,脾气一来,便抡剑攻了上去。「像你这种家伙不配待在天界,更不配碰将军半根指头!」
轻松避开他的攻势,帝昊轻蔑一笑,眉间、眼底尽是森冷寒意。「你道颛顼是为了什么派后黥下人界?」
「什……」他的话令龙泉一闪神,长剑就被帝昊徒手夺过,登时断成两截。
「哼!」帝昊只是冷笑,并不打算回答,反而以嗜血的目光看着他。「我不配碰他?」很显然的,他被龙泉的话激出怒火。「要我告诉你,后黥在我身下是如何呻吟、如何抓着我的背、如何哭着达到高潮吗?」
听见心中最圣洁的神被如此侮辱,龙泉双目赤红,他暴吼一声就朝帝昊扑去。
「我杀了你……啊!」
冷不防的被击中腹部,身子便如断线风筝飞出,重重摔在乱石堆上,他痛苦的呕出几口鲜血,委顿在地起不了身。
帝昊本要一掌了结眼前碍事的家伙,却想起龙泉毕竟是天界之人,若真的将他打死,恐怕不容易善了,只得悻悻然的住手。
「凭你也配吗?我呸!」后黥永远都是他的,这是命定的、不可更改的,看上后黥,该感激、该觉得受宠若惊的,绝对不是自己!
想起重阎那只卑鄙的豹妖极可能染指自己的所有物,帝昊恨恨的朝龙泉吐了口唾沫,立刻又往其它地方寻去。
不到十五日,重阎已将摄魂之术练成。
这段期间,后黥每隔三日便会发作一次,身子也日日消瘦,更加虚弱。
不过他清醒的时间却一次比一次长,因为打从心底的排斥感在刺激他;他总是在妖血效力退去后哭着、吼着,直到双眸染上绝望,才不再言语。
然而,重阎每每被他那双凄楚的黑眸看着,就心痛到几欲疯狂。
自己是如此残酷的刽子手,居然硬逼着后黥与他一同沈沦……
他已在自己爱与对方的恨相互熬煎下,丧失了能得到后黥感情的自信。
他只求能让后黥醒着,不再受圣气流窜之苦,其余的,就算后黥要他以死谢罪,他也甘之如饴。
唤来几只能力较强的蛇妖与树妖,并在洞外设好结界后,重阎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位于西方的狐洞取摄魂珠。
孰料,当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时,却发现洞外一片狼藉。
鲜血流了一地,这一刻,重阎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了。
「黥儿——」撕心裂肺的一吼,他发狂似的冲入洞中,只见着负责照料后黥的蛇妖与树妖早已死绝,后黥与失去踪影。
重阎害怕得双手颤抖,失去后黥的痛苦远较后黥恨他来的可怕。
心头泛起一阵寒意,他只能努力让自己在慌乱里找寻线索。
能破坏他结界,那人的修行定非一般,是帝昊还是龙泉,或是其它人?
重阎将后黥随身配挂的青云剑拾起,走出洞外试图寻找蛛丝马迹,却在后头的岩堆里看见一名奄奄一息的……神?
他走向对方,在看见他的脸孔时一愕。「龙……泉?」
重阎赶紧蹲下身,发现龙泉早已回天乏术,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