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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惇等人忙垂手而立,带枪侍卫也退在了一旁。曹操高声道:“传东吴使者。”
门外匆匆进来一人,向曹操施了一礼,便向黄盖呈上一封书函。黄盖打开来一看,不由得脸上神情大变。反复将信看了数遍,忽迈到曹操面前,一揖拜下,道:“莫将一时鲁莽,险些误了大事,还请丞相原谅。”
曹操忙道:“黄老将军何故行此大礼,有话好说。”也不禁心中纳闷,知黄盖心高气傲,自接见以来便从未对自己如此恭敬,更何况方才还出言不逊,气势汹汹。却见他又走到曹植跟前,深深一揖:“三公子仗义相助我们公主,莫将却以德报怨,误将公子当成贼人,实在是惭愧。”
曹植忙扶起黄盖:“老将军说的哪里话。”心中却是一沉,暗道:“莫非公主没有逃走,又回驿馆了?”
果听黄盖对曹操道:“公主现下已平安回到驿馆,派人送来信函,言明事情原委。”说着展信念道:“黄老将军顿首:孤今晨房中闲闷,久闻许都风华,心慕难耐,唯一路车马疲顿,恐惊扰众卿休整,遂独身外出游逛,果见人熙昌茂,鲜物琳琅,不察步移难驻,离栈远矣。行至城郊,已不识途。彷徨间又遭……咳(他轻咳一声带过此句),幸有一公子仗义相助,方得解围。公子温文尔雅,待孤甚厚,实乃人中骄龙。一探才知竟是曹丞相三公子,果是父风子继,不于常俗。公子送孤返馆,已是迟暮之事。复闻老将军已抵相府求问,恐误我东吴交好之心,特草书一封,冰释疑嫌,望老将军慎之。”黄盖将信函收起,道:“早闻丞相三公子文才绝世,想不到人品亦是如此。为保全我家公主名节宁愿背负嫌疑。不错,真是不错。”
曹操笑道:“老将军过奖了,可别宠坏了植儿。善施谦随,本就是人之常性嘛。”
黄盖不再多言,只捻着白须,笑眯眯地看着曹植。这边曹丕抢道:“爹爹,下午我明明在城外看见三弟和……和别人在一起,怎么又会……”
曹操眉头一掀,愠道:“你住口!难道东吴公主还写信诓你不成?你行事如此鲁莽,别以为仗着是长兄就昂高三尺头,在客人面前都如此言不相让,还怀疑你三弟作鬼。哼,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曹丕见曹操发如此大的脾气,哪里还敢作声,只得乖乖退到一旁。曹植道:“大哥也是为公主失踪的事担心,一点小误会,没什么的。”
曹操“哼”了一声::“瞧瞧你三弟的气度!”
黄盖上前一步,道:“看来末将此遭到访,实属莽撞,还望丞相海涵,这便不叨扰了。待明日大宴,末将定携公主,一道再向丞相和三公子道谢。”
曹操笑道:“将军说的哪里话。今日得见将军风采,实感钦佩,不过一场误会,又怎会见怪呢。”
黄盖一拱手:“好,曹丞相,咱们明日见。”说着大步迈出堂去了。
曹操起身伸了个腰,道:“好了,今天大家也都辛苦了,早点儿回去歇息。明日聚宴铜雀台。”众将道:“是。”曹操一指曹植:“植儿,你跟我进来。还有荀尚书,你也来一下。余人散了吧。”
曹植和荀彧跟着曹操穿进暖阁,宫女服侍曹操换下外袍。曹操斜倚在榻上,一扫方才的威严,整个人都憔悴下去。略养了会儿神,对荀彧道:“荀尚书,城外往南十里有片松林,林中有三间茅屋,你去查查看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曹植心头一震,暗道:“爹爹果然与华伯相识。”
又听曹操喃喃道:“他不愿见我,还是躲着我。荀尚书,你想办法能不能查到其主人的行踪。不过切记此事要秘密进行,莫要张扬。”
荀彧应了声,问道:“若寻得此人,是否押回丞相审问?”
曹操惊道:“不可不可!你们寻到他也不可让他知晓,更不准对他不敬。寻到后立即通知我。”
荀彧道:“是。”
曹操摆摆手:“你这就去办吧。”
荀彧作了一揖,返身退下。
曹植本想告知曹操华先生之事,但念及华先生离去时凄然而略带怨恨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曹操抬头望了他一眼,道:“我本想让你们明日相见,不想机缘巧合,今日就与东吴公主相识。她在信里夸你什么‘温文尔雅’、‘人中骄龙’,看来对你的印象不错嘛。”
曹植笑了笑,心中却想,公主为何又折回许昌。曹操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微微一笑:“这便是缘分吧。你倒说说,你对那位公主的印象如何?”曹植在想着心事,没回过神来,曹操又问了一遍,才道:“还……还行吧。”曹操却会错了意,捻须微笑着道:“好,明日在铜雀台上,爹爹亲自为你选夫人。曹植一揖:“那孩儿去了。”曹操“嗯”了一声,曹植轻轻退出,却见他对着桌子,怔怔发呆。
“明日须找公主问清楚。”曹植眼前不禁又浮现出那双美目。他回到城南自己所住的“建王府”,才跨进大门,就有家丁气急败坏地上前禀报:“三公子,不好了,方才前方探马回报,派去迎接东吴使臣的队伍路上遭人袭击,全军覆没,在信道上尸体横了一地。”
“什么?”曹植惊道,“他们没迎上东吴的队伍吗?”
“没有,东吴使队走的是小道,为赶今晨抵京。我们的人往官道上迎,不想在半路被截。聘礼金银倒是一件不少,只……”家丁惶恐地看了曹植一眼,“只丞相叫公子呈往的辉月玦……不知去向。探马在附近的溪里找到盛玦的盒子。”
曹植一惊:“我的辉月玦?!”他一拍脑袋,“爹爹命我呈送公主作见面礼,我就不愿意。那可是我最珍贵之物。西羌勇士从雪岭寻得,献给爹爹,天下间恐无第二块。唉,这可如何是好。可曾派人去找?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家丁忙道:“探马已四处搜索,但确无踪迹。连截杀队伍是何人所为都毫无线索。铁副官被一枪穿胸,敌人搜去了丞相的亲函,还有……公子的辉月玦。”
“一枪穿胸……”曹植喃喃道,“铁副官的功夫绝非泛泛,竟然有人能一枪穿胸,此人非同一般啊。到底会是谁呢?”
一枪穿铁副官胸之人此刻正倚在城中一间小客栈的床上,手里把玩着那块刻着“植”字的辉月玦。赵云一推窗子,月光照射进来,映在玦上顿时泛起一层光华,明辉耀月。他心里有些失望,东吴公主平安返回,一场风波弥于无形;他又有些兴奋和紧张,因为他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明日曹操将亲率群臣会宴邺城铜雀台,款待东吴公主及特使,于是一个更为大胆的计划在他头脑中酝酿着。他把辉月玦贴在胸口,玦身冰凉中略带一丝的暖意透过他赤裸的胸膛传入六腑之中:“曹贼,你等着吧。”
第二回《三国别传-玉华清兮云飞扬》青峰ˇ第二回ˇ第二回神仙美眷铜雀台琴箫合奏
落难真心建王府雨电雷鸣
步仗金銮马,铜沉绿斗车。
雀起冲霄汉,台高揽星河。
邺城西北,漳河畔,有台矗立,名曰“铜雀”。有人曾在此处见红光突起,禀告曹操,曹操命人挖掘,起出一台红铜筑雀,振翅欲飞,栩栩如生。命人占卦,竟是大吉之兆。曹操遂决定在起雀处修筑高台,以供奉神物,名之“铜雀台”。时历三年,这一浩大的工程终于完工。正逢东吴公主及使臣入都,曹操下令摆宴铜雀台,大犒群臣。
这一日,邺城上下张灯结彩,欢腾一片。曹操为设后方根据地,在邺城苦心经营,其规模已不在都城许昌之下。百姓听说今日铜雀台大宴,纷纷前往观看,一时间台外方圆,人群熙攘,曹操命曹仁负责此次防务,既不可坏了欢腾气氛,又要防备各种突发事件。曹仁接手此重担,已忙了数日未合眼,正在台边巡视,调派兵卫布哨于各个要紧之处,又临时在台周围筑起一圈栅栏,以隔开围观百姓。这边各式水果、糕点流水价般往台上走送,乐师舞者也各就各位,侍匠们忙着对台上器物、阶石做最后检查。台下虽然是人声鼎沸,台上众人却疾走穿梭,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到了临近午时,城外忽鼓乐齐鸣,曹仁在台上看见远处彩旗飘舞,忙一声令下,整个台上除侍女外登时退得干干净净,自己一整官服,奔下台来,传令道:“摆香案,恭迎丞相。”
浩浩荡荡的队伍由远及近,最前头是狮龙贺舞,然后是牲畜祭品,再来数十面印着“曹”字的帅旗,以及曹操的“辟天”亲卫队,曹操自己骑着坐骑“爪黄飞电”,身着红袍,笑容满面,身后跟着长子丕、三子植、四子熊,又有荀彧、程昱、夏侯惇、许褚等一干文武官员,加上铁卫随从,一行近千人,踏着欢鼓响锣缓缓向铜雀台而来,马壮衣鲜,人人精神抖擞,只看得道旁百姓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声。
曹仁纵马迎上前去,对曹操躬身道:“禀丞相,宴会已置妥,请丞相先登台祭天。”
曹操望向四周,捻须笑道:“不错不错,子孝辛苦了。”
曹仁听曹操称赞,心头大喜,顿觉连日来辛苦没有白费,忙道:“为丞相便是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何况一个小小的宴会。”
曹操微笑着点点头,回头谓众将道:“走,我们这就上台去。”说着弃马起步,渡过白玉金水桥,穿过花岩廊场,登阶而上。这铜雀台高数十丈,全部用上等晶石堆砌而成,以方形图案为主,辅以各式雕刻壁画,显得气势磅礴。各处更以金银装点,熟铜铸雕,单各段阶台安置的云鹤立烛台,就用去近千吨金属,端得是华富非常。
曹操等人登上台顶,曹仁指着中央平台道:“丞相请看,这是请卦师依八卦五行之向算出方位,又由巧匠削一整块汉玉大理石砌起的祭坛。这四方镇守圣兽,由东往北至西,青龙、玄武、白虎,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