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歌功颂德的折子,报喜祥瑞的奏本,好象连灾荒都少了许多一样。越往后,大清的皇帝们就像被关在紫禁城里的鸟儿一样,外面的臣子报告你什么消息,你就只能知道什么消息。再后来,居然冒出一个叶赫那拉氏家的女人垂帘听政,实际统治了大清朝近半个世纪,生生断送了大清江山。
其实,就象太阳东起西落一般,一个朝代的兴衰成败本是世间规律,在所难免,只是身为爱新觉罗的一员,博果尔总感到无尽的唏嘘。如何解除三百年后的危机,博果尔无计可施,博果尔也不能向任何人说大清国只有三百来年的国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现在。
督练营如今由简郡王济度掌管,他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也渴望着沙场建功,所以他总是不遗余力的操练着营中的官兵们。博果尔很是喜欢这种氛围,他上辈子从未上过沙场,但这辈子他是誓要走上一遭的。
简郡王济度,现年21岁,郑亲王济尔哈朗第二子,正是青年气盛之时。他为人方正,对如今乾清宫的那位,颇有几分看不上。福临的敏感多疑与自卑懦弱都让济度觉得不可接受,大清朝的皇上应该如大山一般稳重,让人觉得可靠才是。相对而言,对着满腔豪情,与他有相同抱负的博果尔,济度反倒更愿意亲近一些。
博果尔对济度是很感激的。他记得,在前世的流言纷飞时,只有济度还站出来鼓励他,连常阿岱也说过:“可惜简郡王不在,要不他倒是会为你说句公道话。”虽然博果尔最后辜负了济度的一番心意,但他却牢记住了这份情义。
博果尔记得,再过一两年,济度就会被派去与郑成功交战。博果尔希望这一次他也能同行,在此之前,他要多多练习。不同于前世的一味勇猛,今生的博果尔习学了兵法,他希望能在督练营里好好演练一番。如今北方已大定,南方各地还有零星战事,让人关注的有两处:西南还在战事胶着状态,东南沿海的郑成功也不时的扰边,博果尔建议济度就这两个地方有针对性的进行操练。
这一建议进行得并不顺利,巽亲王常阿岱嘲笑他们两个痴人,不在大宅院里过舒坦日子,宁愿跑到荒郊野外来喝西北风,其余宗室子弟们也很懒散,除了日常操练外不愿再额外下工夫。再加上北方地形开阔,也找不出相似地形进行演练。
济度却觉得找到了知音,两人开始共同探讨如何排兵布阵,没有相似地形不要紧,堆个沙盘纸上谈兵也是一种演练方式。再加上济度兼管兵部,搜罗军情得到兵报后再一一反推,论证前方战术的优劣,思索自己在此境地时的用兵方法是否妥当。沉浸于战事模拟中的济度没了用逃兵当靶子的兴趣,有那功夫,他宁愿与博果尔各领一队,分别模拟演练战术计谋。
博果尔自然对砍杀逃兵游戏也兴趣缺缺,更不用说这档子事还给前世的他带来了牢狱之灾,如今他满门心思都在战术演练上,这些都将成为日后上战场时的本钱,更要多着紧一些才是。
博果尔的额娘,贵太妃娜木钟的心思却放在了给别人找不自在上面。给谁找不自在?自然不会是自己的儿子媳妇,她的目标向来是那两母子,如今又多了一对母女:佟夫人和佟妃。贵太妃虽听了儿子的劝,放过了佟家母女,还顺手帮了她们一把,但那不代表她不会再次翻脸。
“乌其格,端茶来,气死我了。”
“主子,这是怎么呢?茶来了,慢慢喝,别急。”
贵太妃重重地把茶杯放在炕桌上,拍了拍桌子,气道:“还有谁,还不是那边?今天可还多了一位,你记得那佟妃的母亲吧?好家伙,如今佟腊月怀上了龙胎,她倒抖了起来,猖狂的很,居然和那边一唱一和,敢奚落我们母子。等着瞧,我可不会放过她们的。”
“主子,那佟夫人莫不是疯了吧?她可还求主子办过事呢?”
“没疯,不过得意忘形罢了,以为有了龙种就万事大吉,事情可没她想得那么容易。”
“主子的意思是像上回那样?”
贵太妃冷静下来:“中宫是个疯子,不用我们挑拨,她也会找机会下手的。上回瑾贵人那胎出了事,这回景仁宫那边会看得更严实的,咱们绝不能出面,坐等着看戏就是了。”
“主子英明。”
“还是博果尔说得对,看戏可比上台演戏舒服多了。乌其格,你可还记得上次佟夫人求我的事,那包药还在吧?”
“在。主子是要用那药?”
“不,好好保管,那药可是佟家的把柄,日后肯定有用。我记得上次董鄂家那姑娘佟夫人可生怕她进宫,那姑娘如今嫁到哪儿啦?”
“董鄂氏嫁给安郡王岳乐为侧福晋。”
“不对啊,这嫁进去也有几个月了吧,我怎么从来没在宫里见过她?”
“三月底就抬了进去,当时主子没去,只让人送了一份礼。主子大概是不记得了,那姑娘安郡王喜欢,皇上可也中意。”
“对,对,我记得博果尔是说过。也是,知道皇上也中意,岳乐自然不会让她进宫。有什么法子让皇上见到那位侧福晋呢?”
“主子怎么打上这董鄂氏的主意呢?”
“佟家母女不是就怕这董鄂氏进宫吗,我是帮了她们一把,可我现在不乐意了,我要让她们心里急一急。”
“主子,她都嫁了人,还能有用吗?”
“就算没用,能嗝应佟家母女就行,况且还能让福临和岳乐之间不自在,那样我们就能看上好戏。”
“主子不用急,机会总会有的。安郡王福晋身子不好,这命妇更番入侍后妃的旧例也不能总不来,她不能来,就让侧福晋来也是正常的,到时机会不就有了。”
“很是。你布置下去,让人在皇太后面前敲敲边鼓,提提那侧福晋,兴许她会召进来看看的。”
兴许是上天也在帮贵太妃。七月二十八,以安郡王岳乐为宣威大将军,率师驻防归化城。贵太妃绝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于是在八月十五的中秋家宴上,伺席的命妇中就出现了安郡王侧福晋董鄂氏乌云珠。
博果尔并不知道额娘的打算,他这两个月营里家里两边跑,已经很久没进宫去了。
尼楚贺在娘家住对月当然没能住上一整月,因为贵太妃没有按计划在宫里住上一个月,只住了半个月就回了贝勒府,所以博果尔回家后就亲上钮祜禄府把尼楚贺接回了家。
七月炎热无比,府里虽然也有冰盆供应,到底不比庄子上凉快。博果尔又把额娘和尼楚贺送到了城郊庄子上避暑,自己也四五天就从督练营回一趟庄子上。
庄子上生活没那么多规矩约束,也没那么多人情世故,贵太妃都轻松了不少,更不用说性格外向的尼楚贺了。尼楚贺虽然不敢违了大框子,倒也比在府里中松泛了许多,清晨傍晚凉爽时陪着贵太妃在田间地头散散步聊聊天,也算得了几分野趣。待到博果尔回家的时候,她还缠着博果尔完成承诺,许她骑马。博果尔倒也还记得,只是为了逗趣,硬要尼楚贺求上两三次才答应。贵太妃或许是自己的女儿当年就是骑马射箭练出了好身板,才熬过了生育大关,倒是不反对媳妇骑马,只是交待要有人守着,别出了危险就行。这下尼楚贺得了意,不管博果尔在不在家,每日都要骑上一回才舒坦。
博果尔从来没担心过额娘会讨厌尼楚贺。就算前世里,他背着额娘硬讨了乌云珠为妻,违了额娘的意,额娘也没对乌云珠怎么样过。博果尔知道,额娘当初能容忍半个南蛮子的乌云珠,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如今这个尼楚贺,是额娘自己挑中的不说,博果尔也瞧着顺眼,额娘又怎么会挑刺呢?
其实,贵太妃也曾与乌其格悄悄抱怨过尼楚贺的不稳重,只是她容忍的原因还真像博果尔认为的那样:博果尔喜欢所以她也喜欢。真细细盘算起来,尼楚贺也算个好的,虽然有点活泼,但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小家子气,虽然有点跳脱,但让她管点家事,倒也处理得妥妥当当,虽然长得不千娇百媚,但既然儿子看不上更漂亮的丫鬟,就中意这一款,贵太妃也就忘了这点不满了。
乌其格从小就服侍贵太妃,有些话别人不敢说,她是敢说的。她有时也笑贵太妃,贵太妃自己当年不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也爱在马上度日,怎么到了今时今日倒觉得媳妇不稳重呢?贵太妃也笑,还真是,自己年轻时性格跟尼楚贺还真差不多,只是后来经的事多了,硬把自己的性子压成如今这般。贵太妃自然不希望儿子的后院乱起来,只要尼楚贺能多生几个,她就会容了尼楚贺的性子继续这么爽朗下去。或许,那才是真正的福气吧。
生活顺心,工作努力的博果尔在中秋宴上见到几乎忘记的乌云珠,实在无比的诧异。
☆、二十一
二十一
一开始,博果尔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中秋家宴上居然还有乌云珠这号人物。
中秋佳节,一家团聚的日子,皇太后今年特别高兴,召开一次家宴,把太宗一系的子孙都宣进宫来,也算大团圆。
高兴?才怪!分明是粉饰太平!贵太妃在家里就跟博果尔夫妻念叨过。原来,佟妃有孕后,皇后是心如火焚,千般找机会接近佟妃,要么屈尊降贵亲上景仁宫去看佟妃,要么让人给佟妃送衣料补品香料。皇太后可不是吃素的,让人死死守住景仁宫门口,没她的令,任何人任何物件都不能进景仁宫。皇太后能挡住气得跳脚的皇后,可拦不住出来遛弯的佟妃。果不然,没几天就出事了,佟妃居然在御花园里落了水,旁边只有皇后在。虽然佟妃一口咬定说是自己不小心,可具体什么情况只要用脚后跟想想就知道了。福临经此一事,对皇后更加看不顺眼了。帝后不和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可闹得如此僵也属罕见,也难怪皇太后要用心弄一个团圆宴了。当然,这其中贵太妃也是煽了风点了火的,她也是看中了皇太后死撑面子的刚强个性才撺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