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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陆嘴角微翘,但是被茶杯掩住了,她此行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只要楚云飞进入中央嫡系,凭着他的本事,日后飞腾的速度可比现如今快。
王玉龄才十八岁,半年多以前才成为师长太太,虽然王玉龄的娘家与母族世代武将,但王玉龄之父死得早,母亲孀居后几乎没有什么社交,所以她还不够了解将官太太们沙龙的真正意义,所以睁着眼睛在一旁感到惊讶。
沈陆对王玉龄一笑,她说:“过两日我与外子前去拜访灵甫学长,明日会将名帖送到府上,要麻烦嫂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王玉龄连忙摇头。
“嫂子要早些适应,这儿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好听的、好看的。”沈陆扭头按铃招来侍应生要了一份芝士蛋糕。
沈陆是一个军人,所以和军人在一起时,谈论的是军队建设与作战;沈陆是一个商人,所以和商人在一起时,谈论的是金融经济;沈陆是一个母亲,所以和其他母亲一起时,谈论的是孩子的教育问题;沈陆是一个妻子,所以和其他太太们一起时,谈论的是丈夫的前程;沈陆还是一个女人,所以和其她女人一起时,谈论的就是各类八卦。
倒掉已经冷了的茶水,续上新的,沈陆翻着报纸,看着一张图片好一会儿,手指轻点下颌,似乎在思索又在苦恼。
“轻闲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宋美龄和王文湘踱着小步子走过来,见到沈陆苦恼的样子,大感兴趣。
沈陆点着照片上的一个人说:“觉得眼熟,就是忘了像谁。”
谭祥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报纸上的人,她也点头说:“江/青?毛泽/东的太太,是很眼熟,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沈陆起身让座,她自己坐到王玉龄身边,忽然灵光一闪,轻呼道:“我想起来她像谁了。”
“像谁?”宋美龄等人好奇的望着沈陆。
沈陆轻轻敲击着图片说:“像以前上海滩的一个小明星——蓝苹。”
“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像蓝苹没错。”谭祥点头赞同。
宋庆龄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她想了好一会儿,眼睛一亮说:“是挺像的!不过,这个蓝苹的名声可不好。”
“你年纪小,所以不知道。蓝苹的名声可不好,虽然话剧演的还不错。她和俞启威同居的同时又和唐纳同居,后来和唐纳结婚了,还和俞启威保持暧昧关系。不止如此,结婚才几个月,她就和一个姓章的不清不楚的,有报道还同居了。那时候抗战还没开始,这事儿在上海滩闹得还挺大,她的名声都臭了。后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你们知道吗?”感觉到王玉龄好奇的视线,王文湘为她解惑,顺便问出心中的疑问。
“还真不知道。”沈陆摇头。
“你们说,这江/青会不会就是蓝苹?”谭祥开了一句玩笑。
沈陆用食指点着报纸上的头像,笑哈哈的打趣“如果是真的,那这位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散了,第二天,沈陆果然递了名帖去下白区二巷五十一号,第三日她便上门拜访。因为提前预约了,所以当日张灵甫休沐在家。
门口见到沈陆下车,张灵甫拄着拐杖漾着笑容高声说:“知道轻闲你要来,我可是一大早就开始筹备,一定要给我们‘霸王花’看到最好的一面。”
楚云飞与沈陆分别同他握手后,沈陆说:“罗店一别,能再见到学长,我很激动啊!”说完,将手里包装好的盒子递给王玉龄说:“辛苦嫂子了。”
“来,我们进屋说话。”张灵甫引着楚云飞往里走,沈陆和王玉瑶一起说话。
张灵甫在战场上伤了脚,就算有拐杖拄着,走路也一瘸一拐。沈陆看了心里难受,曾经文能提笔安天下,武可马上定乾坤的英伟不凡的学长,如今离了拐杖走路都不顺当。不过,他依旧是那个自信满满的张灵甫。
楚云飞照顾张灵甫的速度,所以走路的速度也满了下来,一行人颇有流连风景的意趣。两家人相谈甚欢,楚云飞也是张灵甫的学弟,而且兴趣爱好很接近,楚云飞也写得一手好字,俩人在书房里品茶谈字,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我记得学长曾就读于国立北京大学史学系。”国内最高学府当属‘文北大、武黄埔’张灵甫全占齐了。
张灵甫讶异地问:“是啊!怎么,轻闲想去那儿读书?”
“不是,我就是对历史比较有兴趣。”沈陆腼腆的说:“我听说学长有手抄本的《五代史》,想借来阅读。”
张灵甫连忙摆手说:“别啊!你要借书我很欢迎,但别用这种小媳妇儿的表情,我很不适应呐!”
如果再后世,沈陆就会明白自己的脑海中一群羊驼在奔跑,但此时沈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难道,她的‘夜叉’形象已经如此深入人心了吗?
楚云飞看着沈陆的表情,他与张灵甫相视而笑。‘交浅言深’与‘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概是最好诠释二人关系的词语了。
“内子虽然温柔贤淑,但性情不乏欢脱,学长慧眼。”楚云飞也不管沈陆是不是瞪着他,就这么嘲笑起来。
沈陆瞪了两个嘲笑她的男人一眼,跑去厨房和王玉龄说话去了,见她正指挥着厨娘和女佣,一只手撑着后腰,想让自己舒服一些。
第42章 42
很快的,沈陆和楚云飞的假期都结束了,楚云飞回晋西北,沈陆正式上任成为人事参谋次长。
这一年是黄埔军校移交军队于国家后,改称中华民国陆军军官学校,名誉校长蒋中正,校长关麟征,沈陆走马上任兼任校本部步兵科教官。
沈陆第一次当老师没有经验,所以除了向同事和陈诚请教外,就是将训练十一师的那一套照搬过来,略删几分应用到这些学员身上。一时间,步兵科上下哀嚎连天,但知道沈陆是十一师前师长后,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训练场上,沈陆的马鞭挥舞起来,啪啪作响。学员们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就头皮一阵发麻,军校里体罚如家常便饭,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
汪子墨也熬过了大轰炸回到上海,他的外甥被炸死了,唯一的妹妹汪子璇变得疯疯癫癫,最后跳江自杀。汪子墨带着她的骨灰回上海,与父母葬在一起。
“子璇,我以为我可以放下……为什么你死了,他却好好的活着?梅若鸿!杜芊芊!杜世全!”汪子墨坐在汪子璇墓碑前喃喃自语,忽又面目狰狞。
汪子墨找上沈陆,他开门见山的说:“轻闲,如果我想让一个成功的商人破产,应该怎么做?”
“破产?这很简单,成为比他更成功的商人,然后蚕食、吞并。”难得休息,被问到这个问题,沈陆好笑的说:“不过……伯衡,你是个艺术家,商场上的两面三刀、尔虞我诈,你玩不动的。”
“是啊!我还有什么用?”汪子墨苦笑。
沈陆看着情绪低落的汪子墨,她心有不忍,便问:“你要对付的人是谁?”
“四海船运。”基于对沈陆的信任,所以汪子墨也没有隐瞒。
沈陆挑眉道“伯衡,你胃口挺好的。”
“我知道,我没有自知之明……”汪子墨搅着咖啡杯里的小汤匙。
沈陆想起了一个人,她安慰说:“伯衡不必失望,航运这一块我倒是想插一手……苦无机会罢了。”
汪子墨怕沈陆勉力而为,他担心地问:“会不会勉强了?轻闲,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伯衡过虑了,在商言商,四海船运这块大饼我啃不下来,但分得一杯羹还是可以的。”沈陆不爱喝咖啡,所以点了也放在桌面上搅动,却不喝一口。
汪子墨习惯了,所以他独自举杯喝了一口,说:“轻闲,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便放心了。如果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杭州那块地儿我熟悉,杜家的状况也能打听一二。”
沈陆摸着右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她微笑着回答:“伯衡有心了,可惜这些年我都没有什么空闲的时候,不然一定好好招待你。”
“你的丰功伟绩我可看到了,报纸上的报道一篇接一篇。”汪子墨面上挂着晴朗的笑容,随即又黯淡了下来,他忍了许久还是问:“当初,罗店战场上你受了重伤,那时候因为子璇病了,我没来得及去看你。等我到了南京,你又出院回部队了,伤势很严重吧?”
沈陆想起那两处伤口,心情也阴郁了几分,她淡淡的说:“没什么大碍。”
汪子墨见沈陆不想多提,他便识趣的不再往下说,而是改变话题说起一些现状。又说了工作环境,还有同事之间的相处。一来二去,时间就过得飞快,二人眼看天色变暗便相互告辞了。
上海陆宅一片喜悦,因为陆依萍等人终于等到了何书桓回来,虽然他瘸了一只腿。陆如萍牵着儿子杜战在一旁与陆依萍相谈甚欢,杜飞、陆尓豪以及何书桓三人畅谈离别感情。
陆尓豪开心的说:“书桓,你回来的刚好,再过三个月就是圣诞节,那一天是我和方瑜结婚的日子。要不,你和依萍的婚礼也选在那一天,我们一起当新郎。”
陆尓豪的话让陆依萍羞红了脸,杜飞唯恐天下不乱一般赞同说:“是啊!是啊!人多热闹一点嘛!可惜我和如萍已经结婚了,不然我们‘三剑客’一起当新郎官,多威风!”
“杜飞,你还敢说!爸看到杜战的时候眼珠子都绿了,恨不得用鞭子甩你一顿。”陆尓豪笑着拆台。
“嘿嘿——嘿嘿——”杜飞挠头傻笑。
陆尓豪看杜战有些倦怠了,他走到杜战身前蹲下,伸出双手说:“小战,来,舅舅抱。”
杜战扑到陆尓豪怀里,杜飞在一旁酸溜溜地说:“喜欢小孩子就让方瑜生一个,总是抱我儿子,算是个什么事儿?”
“嫉妒了?”陆尓豪扬起下颌说:“天大地大,舅舅最大。你靠边儿站去,不然我让如萍罚你跪搓衣板。”
杜飞捏了捏儿子的脸,被他甩开。因为杜飞喜欢捏杜战的苹果脸,所以杜战能走能跑后,总是躲着他,让他郁闷不已。
傅文佩泡好茶叫他们喝茶,王雪琴坐在轮椅上精神奕奕的指挥。陆家回上海,李可云并没有跟回来,她跑到陆振华跟前说要跟着赵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