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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急道:“你能不能解毒?”
洋平沉吟片刻道:“只能试试银针度穴,看能不能将毒引出来。”
流川看着他身上缠着的厚厚一层纱布,疑惑问道:“你现在行吗?”
藤真此时虽然虚弱,但神智依然清楚,听了流川的话,也说道:“洋平,你不必勉强。”
洋平笑道:“应该没问题。健司,你试试看能不能运功护住心脉。”
藤真依言盘膝坐起,试着运功,心口却是一阵剧痛,张口“哇”的吐出一口血来。流川跟洋平脸色急变,流川一把扶住藤真急问道:“健司,你怎么样?”
藤真面白如纸,只冲着流川勉强摇了摇头,连话也说不来了。
洋平蹙着眉说道:“不能强行运功了,还是让我来吧。小枫,你脱了健司的上衣,我马上用针!”
流川急忙褪下藤真的衣服,洋平执一枚银针,凝神片刻,缓缓将针朝藤真后心的穴道送出。银针刚送到一半,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反噬而来,将洋平手上的银针竟然震得飞了出去,两人同时重重倒在床上。
流川本在一边守着,见此变故,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会这样?”只见藤真双目紧闭,显然已是晕了过去,而洋平胸前纱布已是鲜血淋漓,此前已经结痂的伤口,竟然同时开裂。
洋平咬着牙将身体撑起来,流川急忙扶住他,只听他说:“银针度穴不能将毒引出来,我此前从没见过这样厉害的毒——这毒是北野下的么?”
流川恨声道:“是牧绅一!”
“牧绅一?”洋平愣了愣,“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毒?”
流川见他身上的血直往外流,说道:“我先帮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再说吧。”
到了晚上时分,藤真慢慢醒了过来,见流川守在身边,叫了一声“小枫?”
流川急忙睁开眼,看着藤真,却没有说话,眼神极为自责痛惜。藤真见他的样子,微微笑道:“怎么了?就算我的毒没得解,至少现在我还没死啊。”
流川皱眉道:“健司……”
藤真心中深深叹息一声,忽然说道:“小枫,现在我身体不方便,你帮我办几件事吧。”
流川问道:“什么事?”
藤真说:“我昨晚被牧绅一认出来,他就算猜不到我真实身份,也知道了咱们是一起的。师父当年对我有恩,养育我成人,传我一身武艺,最后把掌门之位传给我,我不能让翔阳因为我就这么毁了。……你帮我传令给花形,让他接任翔阳帮主,昭告天下,说我已投奔了暗夜,从此跟翔阳再无瓜葛。还有,立刻将水泽从翔阳召回,不然他会有危险……”
藤真的话,怎么听都像在交代后事,流川脸色越来越沉,好不容易待他说完,流川才闷闷的答应道:“我不会帮你去办的,等解了毒,你们翔阳的事,你自己去办吧!”
藤真叹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怕好不了了……”
流川盯着他怒道:“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死,听见了吗?是谁说事情解决之后要一起退出江湖的?你难道想说话不算数?”
藤真冷不防听流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错愕片刻,幽幽叹道:“你竟然还记得……,小枫,我答应你,一定撑到最后!”
流川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点了点头!
只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藤真的情况却是一天不如一天,洋平试了很多种方法全都不管用。到第三天,藤真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开始不停的吐血,连洋平也束手无策。
流川守在藤真床边,一言不发,却是意外的冷静。到了第四天傍晚,洋平到藤真房中看他的情况,忽然间安田急急忙忙闯了进来:“水户堂主,我一天都没见到枫少主了,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洋平听完之后,却没有任何反应,看着昏迷中的藤真轻叹道:“他终于还是去了。”
安田听见洋平的话,疑惑道:“您知道枫少主去哪儿了吗?”
洋平淡淡说道:“他去海南要解药了。”
安田惊道:“您既然知道,怎么不阻止他?”
洋平站起来说:“他要去,谁也阻止不了他!我先去一趟师父那里,你让冥焰堂潘岳到我那儿等我,如果他明天一早还不回来,恐怕我们闯海南的计划要提前。”
洋平猜得没有错,流川确实去了海南。
他在城中捱到天黑,轻车熟路的翻墙入了海南,直奔牧绅一的书房。房中已点上了灯,流川在门口丝毫没有犹豫,径直推门而入。
牧绅一坐在他那张宽大的书桌后面,看见他进来,一点也不显得惊讶,反而笑着说:“我想着你今天也该来了!”
流川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把解药给我!”
牧看着他清冷的面容,有片刻恍惚,随即笑道:“流川,你这可不像是求人的时候应该有的口气啊。”
流川暗中咬了咬牙,问道:“你想怎么样?”
牧笑着说:“至少也应该先说几句好听的吧,毕竟是你有求于我的,对不对?”
流川狠狠的瞪着他,牧却不以为意的看着他,仿佛是笃定流川不会对他怎么样似的。
过了好一会,流川双手握紧拳头,却缓缓垂下头道:“求你,把解药给我。”
牧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冷笑道:“你为了藤真健司,竟然可以低下头求人,看来他对你,还真是重要得紧啊。”
流川抬起头看他,一双漆黑眼中全是冰冷的杀意:“你究竟给不给我解药?”
牧看他已经处在要爆发的边缘,若是真动起手来,惊动了北野,只怕他的计划要全盘落空,当下说道:“我刚才不过是试探你究竟能为藤真健司做到哪一步罢了,——现在不妨告诉你,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
眼看流川一挑眉,就要动手,牧急忙接着说道:“但是你可以救藤真健司!”
流川静静的看着他,知道他必有下文。牧嘴角勾起一个阴测测的笑容:“就是看你舍不舍得了。”
“怎么救?”
“一命换一命!”牧说完这句话,抬眼看流川的表情,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表情的问:“怎么个换法?”
牧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推给流川:“你将这一丸药服下之后,我会告诉你方法,借助这药丸的作用,即可将藤真健司身上的毒引到你自己身上,他的毒自然就解了。”
流川伸手拿起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小拇指大的一颗药丸。他疑惑的看了看牧绅一:“此话当真?”
牧绅一笑道:“我不会骗你的,我说过一命换一命,只怕是你舍不得自己的命啊——顺便说一句,明晚子时之前,若是藤真健司的毒还没有解,那他就必死无疑了,你要不要吃这药,自己看着办吧。”
流川拿着药,默然的站着,牧绅一看他有些犹豫,心中担心他当真不管藤真死活,拿话激他道:“看来人果然都是自私的,你舍不得拿自己的命救他,也情有可原……,唉,本来你若将毒引到自己身上,要七天之后此毒才会发作,也不是完全没得救的……”
他话还没说完,便硬生生的顿住声音,只见流川拿起药,一仰头已将药吞了下去:“现在告诉我方法!”原来他刚才犹豫,只是一时间想到若是自己即时毒发,三天后就没有办法救出南烈,此时听牧说此毒七日之后才会发作,当下没了顾忌,便毫不犹豫将药吞了下去。
牧回过神来,心中暗喜,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流川:“你照此方法,就可将毒引出来。”
流川拿过纸,展开看了看,然后小心收好,转身就走。牧也不阻止,面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看着他出门。
刚走到门口,流川脚步一顿,只见阿神站在院中,似乎在等他。看见流川出来,阿神上前几步,低声道:“流川枫,这毒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解的,你要想清楚了!”
流川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关心起自己来了。阿神见他不答话,急道:“你不要听牧的,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他话音未落,牧的声音已沉声响起:“阿神,你在干什么?”
阿神浑身一震,眼神中带着极度的哀求和恳切看着流川。流川被他的眼神看得突然有些发慌,定了定心神,他缓缓说:“我不能眼看着健司死在我面前。”说着再也不看他,展开轻功纵身而去。
牧看着流川背影消失,走到阿神面前,狠狠一个耳光打在阿神脸上:“若是你再敢坏我好事,就别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师兄弟情分!”
阿神在院中呆呆的站立良久,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上泛起一个凄苦的笑容,喃喃低语:“如果是这样,你还真不如杀了我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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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出了海南就觉得身后有异,他不动声色一路到了海南郊外,忽然顿住脚步,转身冷喝道:“滚出来!”
只见身后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渐渐近了,流川冷哼一声:“原来是你!”
只见那人颀长身材圆圆眼睛,一身杏色长衫,正是泽北容治。看见流川冷淡的面容,泽北脸上顿时显出委屈的神色来:“枫,人家好不容易才从我老爹紧密的看守下溜出来的,先是去了青门山,结果晚了一步,山上除了死人,什么也没有。后来我听说海南召集武林中人处置什么丰玉叛徒,还要对付暗夜,我想你一定会来,已经在海南守了好几个晚上了,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你,你却一上来就让我滚出来。”
流川看他说得眼泪汪汪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谁让你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后面的。”
泽北分辨道:“我正好看见你从海南出来,想着在那儿不方便跟你打招呼,这才一路跟着你的。”
流川懒得理他,转身就走,却见他紧跟在自己身边,竟是要与自己一起的架势,于是没好气的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泽北脸上委屈之色更重:“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当然要跟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