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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当家,一向是我行我素到无视于他人目光,只做自己认为正确事情的高傲男人。
而七夜岚音,不仅只是情人,还是知己,以及,强悍到可以与自己比肩的男人,更遑论于他们早已浸染至骨血的深刻纠缠,所以,有何不可?!
自从黑发队长应了一声‘好’字之后,四番席官就显得很安静,视线交汇处却又并非如此简单,墨蓝色眼眸里,很温暖。
第一次相遇,攫住了他全部心神的,是那人入骨一般的寂寞铺天盖地,深远得仿佛无人能解。
于是,他不自觉的被吸引。
靠近,伸手,两具相贴的身体互相分享着属于对方最自然的体温。
他在渴望那人坚强怀抱的同时,也希望能还自己的爱人一个投入了他全身心温度的拥抱,以解那人满身的冷寂。
隐约的药香纠缠了淡然的桔梗香迤逦了一室缠绵。
他一步步缩短两人间看似遥远的距离,在那段试探着付出隐讳关怀的日子里,使弄着各式手段,愉悦着了解那个身份贵重到无人敢接近的人清冷面容下一分一毫细微表情所代表的蕴意;
看着那个人从高高在上,长久握着绯真病弱消瘦的手直到冰冷的朽木家主到看似冷漠无情,却会在战斗结束后带着伤不为人所知的探视自己副队长的六番队长;从人前沉默少语,人后拜托浮竹队长压下擢升露琪亚为席官的命令,甚至不惜亲手将妹妹送到现世只为露琪亚可以安全无虞的兄长大人,再到嘴上说着七夜岚音如果你违背了定则我会亲手处置你,转身却递上只属于队长级别才能翻阅的绝密资料的男人。
唇与唇相触,那人微阖了眼,任由他深深探索,极尽温存。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名为朽木白哉的男人有多温柔,只是,那深重到教人叹息的情感被埋藏在了他承载着种种责任的心中,一如坚硬岩石包裹下的璀璨珍宝。
这样的他,值得他以最虔诚的心相待。
所以,朽木白哉,请允许我拥抱你,分担你的责任,守护你的身后,然后,比肩而行。
死生契阔,执子之手。
不,不断经历残酷战斗的我们,恐怕没有偕老而终的幸运。但披棘前行的路上,互为扶持,已是此生最大的幸福,足矣。
席榻上的寝具自他醒后便尚未来得及收拾。
却也,没了收拾的必要。
外裳滑落,透出雪白内衫。
轻薄的布料下,是曾经被他评价为完美的躯体。
相识以来,明里暗里,他曾经无数次替他疗伤;相知至今,他们也有过不少情事,再熟悉不过,仍旧,忍不住惊叹。
朽木白哉,吸引了他全部目光的男人,他的爱人。
半长的黑发,散在柔软的枕上。
岚音支起上身,指腹落在脸侧寸许,认真的看着朽木白哉,唇边重新扬起笑意。
“NA,白哉,你是在紧张么?”
睁开眼,深邃的眼眸一如既往的静。
墨蓝发青年却也再没出声,缓缓伏下身,轻柔印上锁骨的吻,像是春日里破茧蝴蝶的第一次振翅,小心翼翼而充满祈望。
太过熟悉的身体,即使只是吻,也不由自主的慢慢热了,更何况是岚音刻意的取悦?
他咬紧牙,俊朗的面容上覆了细细的汗。觉醒的欲望开始蒸腾,熟悉,也陌生。
岚音靠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牙齿,陷入皮肤,在胸口留下清晰的印记,墨蓝发青年近乎孩子气的惩罚着情人的不专心,却又后悔了般,轻轻舔舐细小的血珠。
长握手术刀的手,比想象中更灵活,毫无悬念的直抵欲望中心。
朽木白哉皱着眉,微抬了手,犹豫着,最后悄悄放下,慢慢攥紧了床单。
他看不到岚音的脸,只敏锐的察觉到墨蓝发青年直接而专注的视线,然后……镇定如朽木白哉也止不住抽气,他竟然……
黝深的眸子重新变得犀利,一把按住墨蓝发青年的肩,近乎粗暴的拽了起来,“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七夜岚音?!”
舔了舔唇,岚音眯起眼轻笑了笑,墨蓝色的发垂落,胸口有着微微的刺痒。
“可是白哉,你很紧张,很不自在,不是么?”
他听见他几乎叹息着这么说,原来……被发现了么……
沉默。
偏过头,“只是不习惯,罢了。”他平淡的解释。
是,只是不习惯,不习惯身处弱势,不习惯被人照顾,不习惯有人依靠。
岚音笑了,很开心,很真实,不为掩饰,不掺虚假的笑容。
“NA,白哉,你说过吧,我们还要在一起很久,所以没关系哟。”
朽木当家怔然,看着四番席官伸出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十指交缠间,长久以来积沉的空寂孤独,崩塌了。
大滴大滴的汗水混和在一起,急促的喘息未曾间断,他的,还有他的。
头一次身处下方,恍惚的想是否从前的此刻他的脸上一如岚音般隐忍,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他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直视墨蓝瞳眸。
心跳,一瞬间加快,岚音低下眼,你竟这样偏纵了我么,白哉?
即使再小心的进入,仍让那人无可避免的皱紧了眉,他明明是……连深受重伤都不动声色的人。
所以,尽管因为几乎不可能的愿望实现而如此幸福着,又怎能独自欢愉?他七夜岚音从来也不是矫情的人。
进退之间,火已燎原。
不愿那人难堪,所以以吻封缄,将所有紊乱的气息和绝无法出口的呻吟隐没于唇舌纠缠之间;不舍那人辛苦,所以用尽种种手段,只为湮没清醒地神智,继而奉上最高愉悦。
当他们心甘情愿的沉醉于最后的情潮,岚音轻轻抽身,颤抖着拥住爱人,埋首于朽木的胸膛,眼眶热烫。
无言的,朽木白哉展臂回应。
从今而后,他们相依而行,胜过血脉亲人。
田村,是隶属于静灵庭上一位贵族朽木家的家臣姓氏,并世代以此为荣。
作为朽木本家的内务管家,田村管家已经先后服侍了三代朽木家主,可谓资历深厚。在非常重视礼仪规则的朽木家宅,经常可以看到梳理着整齐白发,架着无框眼镜、精神矍铄的老管家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将朽木家大大小小的繁杂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即使前一阵关于朽木家主与四番席官的流言尘嚣世上之时,老管家不温不火的态度也极大的稳定了朽木家众多侍从慌乱的心,而没过多久,朽木白哉果然顺利解决了问题,无愧于他最为出色的第二十八代朽木家主之名,田村管家也因此更得器重。
在老管家心里,没有比朽木家主更重要的存在,即便是总队长阁下和中央四十六室的贤者们也无法与之比较,朽木家主的意愿胜于一切。
更何况,能够让白哉大人增添了不少人情味的七夜大人也是通晓人情世故的好孩子,绝对拥有站在白哉大人身边的资格。从小看着六番队长大人长大、对朽木家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如是想。
所以,连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都能够轻易接受的田村管家绝对是一位优秀的好管家。
但今天,面对来人,就连老管家也有些无措了。
长长的刘海遮住视线,金发副官紧张得连声音都有些抖颤了,但一想起自家队长那一脸耐人寻味的笑容,更是感到全身发冷的三番副队长也只能尴尬的硬着头皮迎接肃穆家族老管家的审视而克制着不要失礼的夺门而逃了。
老管家清了清嗓子作为开口的前奏,毕竟,让来访的客人感到窘迫可不是一位在历史悠久的宅所工作了近一生的优秀内务管家能够做出的事。
“请稍候片刻,吉良副队长,这个时候七夜大人应该还在内宅。”
金发副官慌乱的挥舞着手,“啊,不,那个……我就在这里等着没关系,请您不必着急……我,唔……只是想说……其实是我太失礼……时间…其实还很早……”
声音越来越小。
恢复镇定的老管家微微一笑,“那么,请您自便。”
眼巴巴看着老管家消失在门外,吉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小心的坐在朽木家待客的古朴木几前。金发副官皱着眉苦苦思索,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市丸队长一定要自己在这个时间来朽木家,天还没有亮呢。
“来找七夜?”朽木白哉挑眉。
“是的,据吉良副队长说,是市丸队长特意遣他来的。七夜大人他……”
“他不在,”六番队长大人长睫不经意的下垂了两分,“大概是去了厨房。”昨夜一直没有出过房门,也就理所当然的错过了晚餐。
“那么……”老管家谦恭的询问。
如常的起身,好看的眉峰微蹙,又在下一秒恢复了一贯的波澜不惊,朽木白哉平淡的说,“带路吧。”
金发副官偷偷抬眼,好吧,能从鼎鼎有名的朽木队长脸上看出什么表情的人实在太过稀有,他自认没那份本事,猜不出朽木队长是否因为自己的冒昧来访而不悦。但是,七夜四席不在?!这是什么意思?那队长交待的事该怎么办?
“……其实,我……我今天……今……来是……是……”呜,朽木队长您不要再瞪我了,我其实真的一点儿也不想来的……
黑发队长姿容优雅的拿起茶杯,“吉良副队长,市丸银不在三番队的时候,听说你将三番队的队务处理得很好。”
吉良有些摸不着头脑,朽木队长他……这是在夸奖我吗?可是看样子又不像,但朽木队长一向都是这么冷淡的……
“……所以,应该完全有将上官交待的事务陈述清楚的能力吧!”
……果然……不是夸奖……
金发副官闭上眼,心一横,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那个,市丸队长其实是让我来找七夜四席还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