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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
“长广王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
官员们都在低声地议论。
罗忻儿轻垂着眼睑,指腹划过酒杯的边沿,然后便仰头喝了下去。
她凝眸望去,娄太后看着殿门口,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得逞的笑意。而萧唤云,则是眼里含着讥讽,嘴角微翘,心情甚好地饮了一杯酒。
她轻抚着额角,只觉得脑中像是有千百根针在同时刺扎,让她头痛欲裂。
这一局,他们两人终究是输了……
日光昏沉,风呼啸着而过,带着凡世的烟尘与纷纷扰扰,席卷着不知吹向何方。
宁榕榕小心地往罗忻儿在司乐司的房中探了探头,见罗忻儿正在作画,这才托着茶盘走了进去。她将一杯花茶放在桌上,见地上堆了许多的画,便惊呼道,“大人,你这几天在房中竟然作了这么多的画!”
她蹲下去捡起一幅,只见那上面画了一幅雨后初荷,那娇艳欲滴的模样,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她拿着那幅画欢喜地站了起来说道,“大人,你画的画都真好看,能送榕榕一副吗?”
罗忻儿将新画好的一幅画放到一边,然后才瞧了眼宁榕榕手中的话说道,“这幅画不适合你,我重新为你画一幅吧。”
“好啊……”宁榕榕一脸的开心,但想到陆贞与她说的事便是苦着张脸说道,“不行,我不能让大人为我画画,陆大人说大人把自己关在房里画了三天的画,让我来劝您好好休息的。”
她眼神有些飘忽,见宁榕榕担心的模样,便站起来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出去走走的。你将地上的画,送到内府局去吧。”
宁榕榕听她说要出去走走,便是一脸欣喜,“大人您尽管出去走走吧,这里就交给榕榕我了!”说完她还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才向外边走去。
当她缓步走到院中,便见到自己所种的天葵在阳光下叶片已经是枯黄得打了卷。
她已没了出去的心思,回过头,便见讯儿快步向她走来说道,“大人,您总算出来了,这几日有一位将军不让人来传话却一直在司外等您。”
她螓首低垂,知道此人必是沈嘉彦,却不知,该不该出去见他。
讯儿见她半晌不开口,便以为罗忻儿不想见那位将军,自告奋勇地说道,“大人若是不想见他,奴婢现在就打发了他去。”
“不用了,”罗忻儿抓住了讯儿的手,开口说道,“我出去见他。”说完她便自己朝司所外走去。
当她到外面的时候,便看见沈嘉彦还穿着巡查时的衣服,刚刚转过身要走。
“沈将军。”她在后面轻唤着他的名字。
沈嘉彦转过头见是她,眼神掠过一丝光亮,便向她走去,看着她,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将军是担心我才来的吧。”她抬头望着他。
“我和阿贞都很担心你。”他凝视着她略显憔悴的脸,心底没由来的心疼。
她嘴边噙着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有事的,”她脸上挂着笑容,声音却显得有些落寞,“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过去的。”
“你想通便好,对了,”他从自己怀中拿出一根簪子,递给她说道,“这是小松在晋级考试中用得到的奖赏为你买的簪子。”
她低首看着那根玉簪,眼底才算是真正漾出了笑意,“小松已经通过了羽林军的考试了吗?”
“他拔得头筹,下个月便可以和其他羽林军一起在皇宫巡查了,他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也不算辜负你对他的期望。”
罗忻儿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沈嘉彦看着她在阳光下遗漏着光芒的笑靥,虽有些踌躇,但还是开口说道,“若你在宫中过的不好,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宫。”
她的笑容滞在嘴边,然后才苦笑着说道,“沈将军,你又何苦拖累自己来帮我。”
“因为我……”内心的对她的感情在翻涌,最后还是被他强行按捺了下来,如果他现在说的话,只会让她觉得有负担,“因为我把你当作朋友。”他改口道。
罗忻儿看着他眼中的情思也是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哪里会看不出沈嘉彦对她的感情,只是,自己注定给不了他的,又何必让他有所留恋。
“沈将军,”她轻轻地开口道,“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有更好的女子值得你这样对待。阿贞她,是个很好的女子。”
“我……”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拳头渐渐地握紧,半晌才从喉间吐出三个那么沉重的字,“知道了。”
罗忻儿静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耀眼的光幕中。
对不起……
陆贞站在墙角处,听着忻儿和沈嘉彦的谈话,眼圈便有些发红。
她原本因为沈嘉彦喜欢忻儿而想放弃自己对沈嘉彦的倾慕,并且隐隐间还对忻儿有了些疏远。
却不知道,苦在心里的,不仅仅只有她一个。
谢谢你,忻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奉上~~
因为拖延症而迟发了。。。TT
接下来还有小虐的余波~表给我负分。。TT
一切都是为了情节起伏~~
请继续收藏支持吧~~最近收藏有点少了TT
收藏过500的时候就爆发一下~~
☆、chapter 49
夏日的天气总是喜怒无常,昨儿晚上才下了一夜的暴雨,今早上便是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地面上哪还有水渍的痕迹。
如此的好天气,内府局的匠公们便又开始加紧烧制起了彩瓷。
以前送给皇上的四个彩瓷,分别分给了太后、萧贵妃,一个则被皇上留在了乾元宫,而剩下的一个则在前不久赐给了在徐州救灾时慷慨解囊的徐州第一大户。
这彩瓷,便在徐州传开了名声,每天都有无数陶瓷商户前来邺城打听这彩瓷,却是每个都无功而返。
这彩瓷一个月才制作四个,而且都提供在宫内,一些妃嫔娘娘争着抢着也是不一定能够得到。就在陶瓷商户们想要失望而归时,便从宫中传出消息,内府局将从宫中供应的彩瓷中选出十个彩瓷,卖给从各地专门赶来的陶瓷商人。
听到这消息,一些已经回去在半路的陶瓷商们便是连忙掉头赶回来。一时之间,邺城的客栈中便是住满了前来抢置彩瓷的商人。
高演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罗忻儿新呈上来的彩瓷,将它小心地放在案桌上,然后才站起来笑着说道,“忻儿,这将彩瓷限量售卖的法子倒是管用,现在,就连陈国的陶瓷商人都到我们邺城来了。”
她低眉说道,“皇上,珍品向来是物以稀为贵,这彩瓷只有北齐的内府局能够制作。而且内府局一个月只出产十只彩瓷,在质量上也能够有最大的保障。加上就连皇亲贵族中,拥有彩瓷的也是寥寥可数,一到市场上,必定会被一些富裕的商户所抢购。”
高演点了点头,脸上是笑意盈盈,对站在殿台下的罗忻儿说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忻儿,你这次可是为我们北齐立了大功!有什么赏赐想要朕赐给你就尽管说吧。”
她跪在地上,抬头望着高演说道,“臣想要皇上一幅亲手作的画,并且盖上玉玺。”
“好,等朕画好了就让元福给你送去。不过,你就只要这么点赏赐吗?”高演倒是对她竟提了这么小的要求感到奇怪。
她微垂着头,过了片刻才淡淡地说道,“臣想,求皇上撤去臣储妃的名号。”
在殿台旁的屏风后,站着一个人影。
他微退一步,双手逐渐握紧。
高演听了她的话也是满脸错愕,“你说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身躯说道,“臣想让皇上撤去册封臣为储妃的圣旨。”
高演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屏风处,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忻儿,你和阿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抹苦涩浮上她茶褐色的眼眸,“臣只是觉得臣配不上长广王,长广王应该娶更适合他的女子。”
高湛站在屏风后,阴影笼罩了他的脸庞,看不清他的喜怒哀乐。
高演见罗忻儿没有改口的意思,便只得无奈地收到,“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朕会好好想想的。”
“谢皇上。”她磕了一个头,然后才是站起来离去。
高演叹了口气,回过身说道,“阿湛,你难道以后也都这样不再见她吗?”
高湛从屏风后走出,眼里充满着痛楚,“既然她想撤去储妃的封号,那皇兄就撤去吧。”
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径自走出了乾元宫。
高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有情人,终是多波折……
天空,漂浮着淡淡的雾霭,像是被蒙了一层纱的阳光斜斜地透过雾霭照在大地上。
她走过那一条在雨夜中他为她撑伞走过的小道。
他会温柔地注视自己,会把一大半的伞撑在她的上空,会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往前走,走过那一条通往美好未来的路……
可是,以后都不会了……
高湛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走过那条两人经常一次走过的小道。待她走后,他踏上那条小道。
曾经,他多想让这条路变得更长些,能够陪她走得更久些……
走过曾经爆炸过的陶窑,现在这里,早已没了当时的焦土与血渍,已经建成了新的陶窑。
她静默地站在那里。
他曾经为了保护她,自己承受了爆炸后的碎片而受了伤。她好像,一直以来都在被他保护,都在让他受伤。
以后,再也不会了吧……
他的眼神落在她离开的背影上,看着那焕然一新的陶窑,仿佛还能看见那令人恐惧的一幕。他不害怕自己受伤,但当火舌向他们喷来的那一刻,他怕她受伤,便奋不顾身地护住了她。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一辈子把她护在身后……
指腹温柔地摩挲过他送她的令牌,这是她,最后一次用这块令牌了。
守卫宫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