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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睁开眼睛,便见高湛满脸怒气地挡在她的身前,而荷蕊则是额头冒着冷汗捂着心口倒在地上。
“长广王殿下!”阮娘见高湛竟然一脚就将荷蕊踢开也是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钳制着罗忻儿的两个宫女也是连忙松开手跪下。罗忻儿原本就还在养伤,这么一折腾,身子也是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下一刻便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阿湛。”她看着他焦急的表情心中便是一阵歉意。
丹娘也是扶过陆贞然后气呼呼地指着柳絮和荷蕊说道,“殿下,她们两个在太妃娘娘的药里下毒,被奴婢和阿贞看见了,便想杀我们灭口!”
阮娘见跪在地上的柳絮和荷蕊只顾着瑟瑟发抖也不敢来反驳一句,心中便是暗骂着她们连累了自己,然后上前一步说道,“殿下,奴婢……”
“啪——”
她还未讲完,便是被半抱着罗忻儿的高湛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一下子便摔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丝,右脸也是肿的很高,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太妃重病你们不请太医反在这里,”他看了眼地上的匕首,冷冷道,“杀人。”
“长广王殿下饶命,长广王殿下饶命!”柳絮和荷蕊害怕地直磕头。
“你们两个是柳絮和荷蕊?”高湛问道。
柳絮和荷蕊彼此望了一眼,才怯怯地回道,“是。”
高湛冷笑道,“本王看你们最近倒常去仁寿宫的,就替本王好好去看看曝室吧。”
柳絮和荷蕊一听便瘫坐在了地上,一旦去了曝室哪里还能活着回来。长广王一定是知道出卖罗忻儿的是她们两了。
柳絮突然爬上去哭着哀求道,“长广王殿下,说罗忻儿偷藏圣旨的不是我是荷蕊,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荷蕊看着柳絮痛哭流涕的模样不知为什么想笑出声来,反正怎么样都是一死,又何必当着罗忻儿的面哀求。
她看着地上那把匕首,颤抖着手将它拿了起来,眼泪还是因为害怕而滑下了眼眶,她红着眼睛看着罗忻儿,“罗忻儿,我才不后悔我说的话!要不是你害得我姐姐翡翠进了冷宫,我姐姐也不会疯了,出宫没几天就上吊自杀了!”
“翡翠……”罗忻儿念着这个名字,心中便想起那个因为陷害自己与侍卫相通而被高殷赶去冷宫的宫女,原来这荷蕊就是她的妹妹,怪不得她觉得荷蕊看着她的眼神中都带了丝恨意。
荷蕊恨恨地看着罗忻儿,手渐渐将匕首握紧,闭上眼用力地□了自己的心口。
“啊——”猝不及防的柳絮被荷蕊的血溅得满身都是,一声尖叫便晕了过去。
“不要看。”高湛看到她一瞬间惨白的面容,便用手挡住了她的眼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的手颤抖着捏着高湛的衣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她面前。是因为她而死的。
那从荷蕊心口流淌着的鲜血在地面上描绘出一张血盆大口,它张着嘴,发着腥臭,刺眼的颜色,好像要将她吞噬。
她,害怕那样的残酷场景。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随着风飘散开来,流淌在一张张麻木不仁的脸上。
☆、chapter 37
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射下来,照进朱红色的窗棂,投洒着淡淡的光雾。
“陈太医,她怎么样了?”在陈太医替昏睡中的忻儿把完脉后他便急问道。
陈太医收拾自己的东西后回道,“殿下,受伤以后发烧是正常的现象,而且这位姑娘还撕裂了伤口,所以才会导致一直昏睡出冷汗。臣开几副药,只要按时吃不日便会痊愈了。”
高湛点了点头,让元禄送了太医回去。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罗忻儿,只见她浑身都是紧绷着,虽然发着烧脸色却是苍白,眉头紧皱不时讲着憶语,更像是在做着噩梦。
他用锦帕拭去她额头的渗出的汗,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
他不应该让她见到那一幕的。虽然她看起来坚强,但是,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吧。
不过,她现在生病了也是好事。太妃刚刚去世,青镜殿恐怕也是一滩乱水。
他心中微叹了口气,轻轻地站起来走到偏殿。
元禄推开殿门走了进来,“殿下,太妃那的事已经被皇上解决了。而且陆姑娘和忻儿姑娘在太妃的懿旨中都被升为了一等宫女。”
高湛听了心中也是暗暗吁了口气,这件事总算是这么过去了,“对了,阿贞呢?”
“这会儿大概是和其他宫女一起在帮太妃处理后事吧。”元禄回道。
高湛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你安排些人去保护阿贞,我怕贵妃的人会对她不利。”
元禄应了一声然后便退了下去。
高湛走出修文殿外,看着不起任何涟漪的湛蓝天空。
这皇宫,真的就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得不起波澜了吗……
等罗忻儿的病愈那已经是五天后,荷蕊的死对她所造成的阴影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转淡。
当她从高湛嘴里知道太妃已经去世的消息,心中也是存着悲痛,虽然她在青镜殿待得时间并不长,但心中也是怜惜太妃娘娘是个苦命的人。
正想让高湛陪着她去青镜殿参拜太妃娘娘的灵位,却见皇上带着陆贞一起来了修文殿。
“参见皇上。”她还是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高演笑着说道,“行了,以后私下里也就不用向朕行礼了,都快成自家人了。”说着便偷笑着看了眼高湛。
罗忻儿脸微红便看向了陆贞,见她虽然瘦了些,但面色还是红润的,心中也是放心了些。陆贞极看重感情,她还怕陆贞会因为太妃的死而伤心好一阵子。
“忻儿,你身子好些了吗?”陆贞走到了她身边,见她点了点头,才是开心地笑道,“我一直想来看你,但你这些天都一直在昏睡。”
高演见她们两人倒是姐妹情深聊上了反倒让他忘了正事,便说道,“朕这次来,还是为你们两个颁旨的。”
罗忻儿和陆贞相视一眼,然后都跪了下去。
高演向元福说道,“元福,宣旨吧。”
元福应了一声,然后展开自己手中的一道圣旨,“今皇上特循太妃周氏之意,其念三等宫女陆贞侍奉得力,特提升陆贞为一等宫女。”
陆贞眼中微泛着泪光,然后恭恭敬敬地伏身道,“谢皇上,谢太妃娘娘。”
高演也是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罗忻儿,然后从自己从袖袍中取出一张有些陈旧的圣旨,宣道,“令,三等宫女罗忻儿在太妃重病时照顾周到,太妃同升为一等宫女,朕特加一级,封罗忻儿为八品掌珍,至于去何司所,就由你自己定论!”然后走过去,将那道圣旨递给了罗忻儿,“这是阿殷给你的,朕就趁着这次机会将它还给你。”
她微征地看着高演手里的那道圣旨,当时她把这道圣旨连同让高湛登基的圣旨一起拿给了高湛,现在……
她转头看向高湛,只见他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她鼻子微酸,却是绽开了一个笑容,转过头将那道圣旨接过,“谢皇上。”
谢谢你,阿殷……
仿佛是春天拂来的第一阵微风,嫩绿色的枝芽冒出了地面,在迷雾中透着希望的光。
陆贞看了眼手里拿着的出宫的令牌,看着那个一如既往庄严的宫门,当初她为了替父亲报仇来到了这里,时隔数月,这还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走出宫门。
她深吸了一口气,向宫门口检查令牌的侍卫走了过去。
“离换接的时候差不多了,你先去休息吧。”沈嘉彦巡视了附近后看着宫门口检查令牌的侍卫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便上去说道。
“谢将军!”那侍卫连忙感激地说着退下了。
他转身站在那里,却发现陆贞向他走了过来。
“沈将军?”陆贞走到了他的面前,心里却是奇怪他一个将军怎么会守起这宫门来。
“陆姑娘,”他看见她手中拿着的令牌便说道,“今日是要出宫吗?”
陆贞点了点头,看着他突然问道,“沈将军你的伤痊愈了吗?”
“多谢你上次将我送到宫门,不然,可能还要休息几天,”他也是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接过陆贞递过来的令牌,然后说道,“令牌已经看过了,你可以出宫了。”
陆贞点了点头,刚想出去,便看见罗忻儿也是朝这边走了过来。
沈嘉彦的脸色微变,却还是一直看着她走到自己的身边。
“沈将军,”罗忻儿笑着将自己的令牌出示给沈嘉彦看,然后便对陆贞说道,“阿贞,我陪你一块出宫。”
沈嘉彦见陆贞惊讶的模样,便知道罗忻儿恐怕不是被派出宫去的。娄氏虽然在宫内不敢再动她,但是在宫外,谁都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便神情略为严肃道,“你被派出宫的公示呢。”
罗忻儿奇怪地看着他说道,“什么公示?”
陆贞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道,“出宫除了要令牌,还需要持有写有任务的公示。”
她眉头轻皱,看着沈嘉彦凝重的表情,却也是知道他是故意不让自己出去的。
“忻儿,要不你先回去吧。”看着沈嘉彦的表情,陆贞便试探地对罗忻儿说道。
罗忻儿知道沈嘉彦是为她的安危着想,但她,并不想一辈子就待在这个宫城里。来邺城这么久,除了皇宫,她几乎没有好好看过其他地方。现在宫中的局势好不容易稳定了些,她也想出去走走。
看着沈嘉彦的坚持,她叹了口气,无奈地从袖袍中取出高湛的令牌,“沈将军,现在我可以出去了吧。”
沈嘉彦死死地看着那块代表长广王身份的玉佩,然后望向她,眼里是数不清的复杂。
“你走吧。”
新生的朝阳冉冉地升起,天空像是被火焰在尽情地燃烧,绚丽的光芒在一瞬间掩盖了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他对着朝阳闭上了眼睛,心中却是在反复说着三个字:放不下。
他握紧了佩剑,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还是慢慢跟了上去……
与大街小巷上的人声鼎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