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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忻儿的脸红了红,然后便听见高湛一声嗤笑道,“既然我们演的是一对私奔的小鸳鸯,就是应该演的像一些。睡吧。”说完竟真的盖上了被子,睁着眼睛看着她。
她慢慢地挪过去,避开高湛手上的右手小心地掀开了被子,然后背对着高湛躺了进去。
烛火被熄灭,小屋内一下子就被黑暗所笼罩了。
听着高湛均匀的呼吸声,她却再也睡不着。
夜晚的宁静,似乎会让人想的更多。她摸着高殷赐给她的圣旨,心头却开始渐渐迷惘。
找到高湛以后,和他一起坠落悬崖,她却似乎开始慢慢淡忘阿殷的仇。
不,她不能忘记!
她轻咬了嘴唇,将那道圣旨捏得更紧。
又是迎来一个宁静的早晨,没有在宫中的威压与紧迫。
罗忻儿几乎是一夜未睡,于是天还未完全亮便起来了。看着高湛还在熟睡中的模样,她慢慢掀开被子,轻声轻气地走了出去。
陆贞却也早就起了,在一口井边打着水,看见忻儿起来了便笑着擦了擦汗说道,“忻儿,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忻儿看着陆贞忙碌的模样却是一阵愧疚,走到她的身边,褪去了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塞给了陆贞,看到陆贞惊讶的表情便说道,“阿贞,阿湛的伤不能拖。我知道你已经没有钱了,这个玉镯你拿去典当,大概有五两金子,然后再请个大夫给阿湛再瞧瞧伤吧。”
陆贞知道事情的紧急,也没有推脱,将玉镯放到了怀里,说道,“好,我看你的伤也应该重新敷一下药了,我顺便也帮你把药带来,”她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说道,“忻儿,这不会是你的什么传家宝吧,我娘以前留给了我一支钗子,我因为困境去典当了它,现在我都还后悔呢!”
“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玉镯罢了。”忻儿为了让陆贞安心便解释道。
陆贞也是高兴地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下山去,顺便,还能买一只鸡炖汤!”说完就将木桶放在了一边有些雀跃地跑了出去。
罗忻儿又看了看地上的木桶,想着高湛也快起来了,等会也需要洗漱,便用右手想将它拎过去,还未使力,就见一只手搭上了木桶,轻轻松松就将它拎了起来。
“让我来吧。”高湛左手拎着木桶,向她微笑着说道。
他转身想要把木桶拎到屋内,却突然见忻儿抓住了木桶地手把,语气淡漠而疏离地说道,“殿下,你大伤未愈,这些事还是让我来做吧。”
而当她要拿过木桶的时候,高湛却是抓住了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忻儿,你怎么了?”
她微微垂下眼帘,细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了淡淡的一层阴影,“殿下需要好好养伤,才能早日为皇上报仇,才能早日铲除娄氏。”
高湛听了她的话却是眉头微皱,感觉到她变化的情绪,突然说道,“你看过日出吗?以前我难过和愤怒的时候,六哥就经常带我去看日出。”说着,也不管罗忻儿有没有同意,拉着她的手就往一个山头爬去。
她挣脱不得,又怕碰到高湛的伤口,一路跌跌撞撞竟然就这么到了山顶。
“殿下,”她有些冷漠地拿开他的手,“殿下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来看日出吗,整个皇宫都快被娄氏……”而剩下的话,她便因突然出现的璀璨光芒而停了下来。
高湛眼睛微眯,双手绽开,享受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普照,然后说道,“日出很很壮观,很美丽,可是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了什么?”
她这才移开了看日出的视线,望着高湛沐浴在暖光下的脸,却突然忘了要说什么。
高湛睁开了眼睛,看向她,然后缓缓地说道,“是希望,”他又望向那一片美好得如虚幻梦境的场景说道,“当初我的母后被娄氏害死,我恨不得将娄氏害死,却还没有能力,于是便每天活在仇恨中一天天堕落。后来,是阿演拉着我爬上了一座山去看日出,他告诉我,日出代表的是希望,无论如何,人都要抱着希望活下去,不能一直生活在苦痛中,那样,”他拉住忻儿的手,“只会让你跌入深渊,活得更加痛苦而已。”
她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活在痛苦中……活在痛苦中……是的,当初她的父母与弟弟惨死,而她又因为恶意的车祸失去了双腿,当时的她,对生活已是万念俱灰,对那些害得她生不如死的人更是咬牙切齿。
她像一头疯狂的野兽,被仇恨所支配。她熬过了仇人的逼迫的手段,因为除了仇恨她已经再也没有其他感受。
所以,才会选择和魏敬轩同归于尽吗……
所以,即使是魏敬轩在临死前的问题,她还是决绝地选择了伤害他吗……
高湛轻轻将她拥入了怀中,“我痛恨娄氏,但我更明白我不能受仇恨摆布,在我拥有那个能力之前,面对娄氏,我要装的平静,我要忍受她伤害我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人。只是因为我相信,有希望才能够成功,我不想让我只是成为一个想报仇的疯子。”
她的手越握越紧,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chapter 18
被雨水洗礼过的土地,越发透着它独特的味道,渗透在每一处,裹挟着青草淡淡的清香。
缝合手筋后的高湛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恢复迅速,早以恢复了以前的七八分气力,想必再过两天便是能完全恢复。
陆贞与罗忻儿坐在不远处看着高湛练拳,陆贞见高湛出的每一拳都宛如雷霆之击,拳风摩擦着空气的声音也是时而响起,便惊奇地对忻儿说道,“我原本看高湛还有点像个文弱书生,没想到,他的武功竟也这样高。”
罗忻儿却是淡淡笑着道,“官家子弟,不仅要注重学问,习武也是不能落下的一课。”
陆贞又笑着反问,“那,那些官家小姐是不是要遵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每日在闺房内绣绣花?”
罗忻儿也是觉得古代的说法和做法十分可笑,想来吕雉、武则天,哪个不是有成就的女人,又有哪个只是在背后相夫教子。但考虑到自己的思想过于前卫,也许不会被人接受,便说道,“虽然我认为女子也可以靠自己生活,但那些大家闺秀,的确都是这么做的。”
陆贞却是站起来豪气地说道,“我才不信什么女子只能相夫教子的话呢!女子又哪里比不上男人呢!我要是能够入宫,也一定要考取女官的位置,为我北齐效力!”
“说的好!”已经练完拳的高湛走过来欣赏地看着陆贞说道,“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就算是女子也能为我北齐效力!”
罗忻儿只是笑而不语,替高湛倒了杯茶。而就在高湛刚要喝的时候,耳力惊人的他却是听见了许多人的脚步声。尽管他们刻意放轻了脚步,但因为人数众多,还是被高湛捕捉到了。
“追杀我们的人来了,快走!”他拉着罗忻儿和稀里糊涂的陆贞往小屋后一条下山的路跑去。
“他们在那!”看见高湛他们身影的杀手们更是全力追了上去。
高湛看着眼前的两条分叉小路,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塞给陆贞,“阿贞,在这么下去,你也会被我们连累。这块玉佩你拿好,若你能够回到邺城,有需要帮助的就拿着它去找长公主,”他又转身看了看身后,见杀手们已经跑上来了,便忙对陆贞说道,“你快往右边跑,他们不会追你的!”说着便拉着罗忻儿往左边的小道跑去。
陆贞看了看后面已经追上来的人,将玉佩放好,一咬牙,往右边跑去。
“人呢?”当杀手们追到树林里时,却发现原本还跑在他们前面的高湛,此时居然不见踪影了。
“你们分为四个小组,分散去找,一定要找到人!”
“是!”杀手们很快组织好各自的队伍,往不同方向找去。
过了一刻钟,才见到一颗枝叶茂盛的树一动,从上面跳下了两个人,便是高湛和罗忻儿。
“没事吧?”高湛连忙扶住有些没站稳的忻儿。
罗忻儿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回邺城,”高湛坚定地回答,“阻止娄氏的阴谋。”
罗忻儿点了点头,但不知为什么,想到要回邺城,回皇宫,心中,竟然也会有一丝不舍。
两人小心地避开杀手的追踪,但到邺城城外,却发现城门口站满了士兵,对每个人都是严格检查。
高湛往四处查看,见有一位阿婆一个人赶着一辆牛车便拉着罗忻儿走了过去,将自己的衣服和玉带作为交换,和罗忻儿换上了一套寻常人家的衣服,坐着阿婆的牛车,冒充是阿婆的儿子儿媳。
当士兵在检查牛车的时候罗忻儿紧张得手心都出了些许汗,知道牛车顺顺利利地进了城,才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迅速从牛车跳下,拐进了一条鲜有路人的小道。
乾明元年八月廿三,娄氏重选吉日,高演登基称帝,封王妃萧氏为贵妃。
次日,高演由娄太后、长公主高湘共同陪同,在长广王府为长广王高湛进行出奠事宜。
长公主高湘早已是泣不成声,最后竟晕厥了过去,众人又忙呼太医,一下子,灵堂上便变得忙乱起来。
好不容易把场面控制住,娄氏便装作一副悲痛的模样对在座的大臣说道,“这些天来哀家也是夜夜难以入眠。与皇上商议后决定将高湛追封为皇太弟。”
然后她对元福一示意,元福便上前宣读圣旨,就在圣旨将要读完的时候,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立刻使娄氏脸色一白。
“臣弟接旨。”却是高湛从门外信步走入,走到一脸欣喜的高演面前跪下,双手接过圣旨。
“快起来,阿湛,”高演满脸的欣喜地扶高湛起来,拍了拍高湛的肩膀,“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之前可让朕为你担心了一把。”
“臣弟,让皇上,”高湛又以冰冷目光看向太后,惊得娄氏退了一步,“还有太后担心了。”
高演却是什么也没发现,开心地说道,“好,既然阿湛你回来了,这个皇位就……”
“阿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