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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想到,原来伍伯父是另有安排,准备让她高嫁去了,他一度无法接受这件事,要不是爹爹劝阻,叫他看开些,他早就冲去伍家理论了。
他很不甘心,如果对方不是皇亲国戚,这门亲事他未必会输,他相信自己对伍冬鸳的情意绝不会比其他人少,他才是最有资格成为她丈夫的人。
他一直无法死心,连她成亲后,他还是注意着她的消息、打听她在谨王府的情况,他很清楚,她一嫁入谨王府就被冷落,欧阳延彻对她根本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甚至当她不存在!
他想要珍惜的女人,欧阳延彻却弃若敝屣,他怎能再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趁着伍冬鸳出府参拜的机会,不顾一切的来这里见她一面。
“劲保哥,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吧?我在谨王府里真的过得很好。”伍冬鸳还是不愿承认。
她虽然心里有苦,但家丑不好外扬,而且她不想让其他人太过担心,也不想对外人吐苦水,对于周劲保的好意,她只能心领了。
“冬鸳,别以为我是个傻子,看不出你现在根本就在强颜欢笑。”
一向乐观天真的她,在过去何曾出现过这般愁容?这一点都不像她!她可知道,见她变成这副模样他有多心痛?
她为了顾全大局而委曲求全,欧阳延彻却对她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实在是太可恶、太不可原谅了!
对上周劲保满是关怀的眼神,伍冬鸳终于无法继续伪装,表情瞬间黯淡下来,不再试图粉饰太平。
“劲保哥,多谢你的关心,但我既已入了王府大门,是好是坏我都该自己承担,你不必太过担忧,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她无奈一笑,真心感谢周劲保。
即使他帮不上忙,但她出嫁后他还愿意关心她,对她来说,已经非常欣慰了。
“你能怎么办?”
“这……”伍冬鸳顿时语塞。
“你是拿他没辙的,他可是王爷,怎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周劲保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之色,似在算计些什么。
伍冬鸳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这让她想起一段儿时的记忆。当时她跟着哥哥与周劲保到外头玩,被其他孩子欺负,没想到事后周劲保竟教训了那孩子一顿,虽然她不曾亲眼见到,但听说那孩子哭得很惨。
他对她好,有时却好得太过、也保护得太过,让她有些无法招架,所以一直以来她只把他当哥哥看待,无法萌生出更进一步的男女之情。
“劲保哥,你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伍冬鸳心感不妙,就怕旧事重演,他会为了替她出一口气而冲动行事,惹出不必要的纷争。
“冬鸳,没事的。”周劲保收起锐利神色,笑容和蔼的拍拍她肩膀。
“听我的劝,别再委屈自己了,那种眼高于顶的傲慢家伙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伍冬鸳微蹙着柳眉,就是觉得不对劲,但周劲保不愿意说,她也无法得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四章【意外之劫】
伍冬鸳与周劲保没有交谈太久便各自离去,回到谨王府后,她继续过着寂寞的日子,人前强打精神,看似坚强,但每当夜深人静独处时,她总是感到彷徨无助。
她忍不住会想,当年拒绝了周家提亲,主动向爹爹说想嫁给欧阳延彻的举动真的错了吗?但如今已不能重来,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转眼间,伍士全的五十大寿即将到来,身为女儿的伍冬鸳,当然要尽尽孝道,好好的准备一份贺礼,回伍府替爹爹贺寿。
她暂时将心思放在寻找贺礼上头,好不容易寻到一组名家制作的紫砂壶茶具,这位名家已逝世多年,留下的茶具不多,价值不菲,且鲜少有人愿意割爱,对喜爱搜集茶具的收藏家来说,可说是无价逸品,她爹爹酷爱搜集珍稀茶种、茶具,她知道这个礼物他一定会喜欢。
但大寿当日伍府一定贺客盈门,若仅有她一人回去,身为女婿的欧阳延彻却没有出现,其他宾客见了肯定会说话的。就算他们俩在府内不相往来,有名无实,但出了王府大门,该演的戏还是得演一演,好为彼此保留些脸面,是吧?
不过她无法确定欧阳延彻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否愿意与她一同回去贺寿,犹豫再三后,她决定主动去见他,问清楚他的意思,这样最直接干脆。
她带着巧莲与另一名丫鬟一同离开房间,往欧阳延彻居住的院落走去。
这一日天气不是很好,浊灰色的暗云层层堆叠,像是快压了下来,云层内闷雷频响、电光闪烁不曾间断,随时都有可能下起滂沱大雨。
路才走了一半,伍冬鸳恰巧就见到欧阳延彻同样出现在穿廊,后头跟着曹渊,两人往马厩的方向走去,似要出门,她赶紧加快脚步,免得错失机会。
“王爷,请等等!”
欧阳延彻在穿廊中央停下脚步,瞧着伍冬鸳从后头快速靠近,眉心微蹙,一直困扰着他的矛盾心绪此时再度浮起,纷扰难平。
她一来到他面前,他就发现她消瘦了不少,面容也明显憔悴,不复过往的精神活泼,原本的青春娇艳竟已不知所踪,就像盛开的美丽花朵,被养花人忽略,转眼间就有了萎靡迹象。
伍冬鸳微喘几口气,才开口说道:“我有件事想和您谈谈。”
“我正要出门,有事改日再谈。”一想到她的憔悴落寞与他有关,一直被他刻意压抑的愧疚感也跟着强烈了起来,可他不想面对,只想早些离开。
“这件事不会耽误您太久的。”伍冬鸳不死心,因为她不知他的改日会是多久以后,能今日解决她就不想再拖下去,免得夜长梦多。
看来伍冬鸳是打定主意要耽搁他出门了,欧阳延彻抿了抿唇,勉为其难的留下。
“你说吧。”
“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爹的五十大寿,贺礼我已经准备妥当,您……会与我一同回去贺寿吗?”伍冬鸳有些紧张的询问。
她怕听到他说不,怕他就算在外头也不留给她半点颜面。
在王府内如何被冷落她都可以忍,但至少让她在家人面前还能抬得起头吧,她不希望他们察觉到她在王府的处境,不想他们为她担心。
伍士全五十大寿一事曹渊已在一个多月前向欧阳延彻提过,也有说到伍冬鸳正在准备贺礼,因此欧阳延彻就没再过问,任由她自己作主。
但与她一同回去贺寿对他来说却是强人所难,他对这桩婚姻有所不满,与她的关系僵冷疏离,在这种情况下,要他配合她在其他人面前演戏,他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欧阳延彻没有犹豫太久,冷冷地回:“想回去,你就一个人回去,别替我找麻烦。”
“回去向我爹贺寿是种麻烦?”伍冬鸳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没想到他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他不是别人,是你的岳父!”
他对她无情就算了,但她爹好歹也是长辈,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也不该连半点尊重都不给!
“岳父又如何?若非他宠坏了你,情况也不会发展至此,说到底,你爹也是祸首之一。”欧阳延彻讥讽的冷哼一声。
“我爹如何宠坏我了?他又犯了什么错,竟被你说成是祸首之一?”她顿时由怨转怒,无法接受欧阳延彻诋毁她敬爱的爹爹。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接连的与我巧遇分明都是算计好的,就为了让我对你有印象,想成为我的妻子,你简直用尽心机。而你爹为帮你达成心愿,无所不用其极,仗着他在朝中的地位,强求这桩婚事,这不是宠坏是什么?会造成现在的结果,他当然是祸首之一!”
若没有她爹的多事,她能不能成为谨王妃还是个未知数,对他来说,他们父女俩都一样,狼狈为奸,没什么好值得尊敬的。
伍冬鸳怔愣住,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看她的。
难道她一入门他就刻意冷落她,全是因为他误以为她是心机深沉的女子,千方百计只想嫁给他?
“你没想到会被我揭穿把戏,所以答不上话了?那就别再妨碍我出门!”欧阳延彻不想再与她耗下去,转身又往马厩的方向行走,曹渊也紧跟而上。
轰隆隆--
近在咫尺的响雷声震撼云霄,仿佛反映着伍冬鸳此刻的心境,她震惊又错愕,脑袋瞬间空白一片,只能眼睁睁看着欧阳延彻快速离去,一时无法反应。
而后她想起了这阵子自己是如何的释出善意、委曲求全,却得不到他一丝回应,原来其中竟有如此大的误会,她一回神,无论如何都想将误会解释清楚!
“王爷!等等我,王爷!”
伍冬鸳突然不顾形象的往前冲,让跟在后头的巧莲及丫鬟都吓了一大跳,赶紧迈开步伐追上去。“小姐!”
伍冬鸳一路追到马厩前的小空地,此时马童已经牵出两匹马,上好马鞍,欧阳延彻站在纯黑的马匹旁准备上马,毫不理会伍冬鸳的叫唤。
她急急冲到他身旁,抓住他的衣袖,激动不已。“王爷!听我解释,事情全然不是您所想的那样,这其中大有误会!”
“你发什么疯?”欧阳延彻诧异的瞪着她,没料到她竟会如此失态。
“够了!别像个疯子般缠着我不放!”
欧阳延彻猛力甩开她的手,令她踉跄退了几步,他旋即翻身上马,拉起缰绳,轻踢马腹想尽快离去,没想到马儿却像受到了极大的剌激,开始激烈乱动。
这是怎么回事?这匹马儿平日温驯听话,不曾失控过,今日究竟怎么了?欧阳延彻努力拉紧缰绳,试图控制住马匹。
“王爷,小心!”曹渊心惊的看着,想上前帮忙却又不知该如何靠近,只能在一旁不住心急。
“该死!快停下!”欧阳延彻越是努力控制,马儿越是乱动得厉害。
就在此时,马儿突然转了个方向,朝伍冬鸳狂躁逼近,高高扬起前蹄,长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