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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错?哪里不错?说来听听。”
“我只是个外行看热闹的,没法子像你一样品画品得头头是道,你就饶了我吧。”她可不想说错了被他取笑,那多丢脸。
“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儿没外人,你就说说,让我听听看你懂多少。”他温声鼓励着。
“不要。”她红着脸,就是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那我答应你,就算说得不好我也不会笑你。”
“不要,我根本什么都不懂。”
“何必说自己什么都不懂,难道你特地请师傅来教你都是教假的?”
“我学是学了,但……”伍冬鸳突然顿下,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她的确请过师傅来教她书画,但那是“上辈子”的事情,这一世她可完全没做过这种事!
伍冬鸳不由得困惑的瞧着欧阳延彻,不懂他怎会说出这完全不合理的话来?
“怎么了?”欧阳延彻纳闷的微微挑眉。
“你怎会知道……我曾经请过师傅来教我书画?”
“呃?”欧阳延彻心一虚,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他虽然可以向她坦白,其实他也记得“上辈子”的事情,但上辈子还有其他事情她肯定不晓得,而他也不打算让她知道,所以一直没有提起,免得多生枝节。
她只要像此刻般,无忧无虑的开心过日子就好,将来有可能会发生的“隐忧”,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够。
伍冬鸳发现欧阳延彻表情有异,迟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得不再次询问。
“延彻,你还没回答我呀。”
欧阳延彻从凝思中回神,不觉更加心虚,只能想办法搪塞过去。“我也记不太得了,反正我就是有印象,你应该懂书画。”
“哪里来的印象?在成亲前你我并无太多交集,你又怎会知道我懂什么、不懂什么?”
“想知道你的事情,派人去打听就好了,何须有太多交集?”
“是吗?”伍冬鸳困惑的蹙眉,觉得这样还是说不通。
她曾透露过自己学过书画吗?无论她怎么想,就是想不出来,照理说重来一次后,除了她以外,是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
欧阳延彻脑袋一转,灵光乍现,赶紧接着说:“该不会懂书画的其实是其他的姑娘,我却张冠李戴,错记成是你?”
“你怎会去注意其他姑娘?”伍冬鸳顿时忍不住吃味,醋意浓厚,非要他把话说清楚不可。
果然欧阳延彻这么一说,就顺利转移伍冬鸳的注意力,她不再纠结在同一问题上,而是如他所愿的吃起醋来。
他当然要继续故弄玄虚下去,把戏演足。
“不是我想注意,在我尚未成亲之前,多的是好事之人会告诉我哪家闺女如何如何,好试探我的意思,看能不能攀上我这一门亲,听多了后,有些混淆也就在所难免了。”
“果然身为王爷就是不一样,挺抢手的嘛。”虽然知道的确有不少人“觊觎”他,伍冬鸳的心还是忍不住酸酸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我过去再如何抢手,现在不也只成为你一人的相公?”他笑着柔哄。“你应该感到得意,而不是为了过去的事吃味,懂吗?”
伍冬鸳终究还是抵挡不了他的柔情攻势,缓下表情,重漾笑意。“知道了。”
“那就好。”
她柔顺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心想他说的没错,她何其有幸能得到他的情意,更美梦成真,成为了他的妻,而不是像其他希望落空的姑娘般,只能无奈的怅叹。
她会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缘分,无论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努力守护这份情意,不让任何事拆散他们俩……
第十章【隐忧重现】
美好的日子持续过着,欧阳延彻与伍冬鸳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伍冬鸳还是不改每逢初一、十五去宁姑娘庙上香的习惯,但她的心境已有了大大的转变。
她不再强求任何事,一切顺其自然,放下执着之后,曾经梦寐以求之事反倒成真了,在经过这一连串的事件,她有了深刻的体悟,世事难料,不是凡人所能够掌控的。
既然无法掌控,那就听天由命吧,顺着天意走,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就如同她再一次的人生。
伍冬鸳求完平安、上完香后,由巧莲陪伴着走出正殿,此时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她的面前,她与巧莲都吓了一跳。
“冬鸳。”
“劲保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伍冬鸳讶异的询问。
这情境……还真是熟悉!伍冬鸳立即想起,上一回她也曾在宁姑娘庙内遇见周劲保,这一回这件事也重演了。
经过重生一次后她渐渐明白,有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会因种种改变而不再发生,然而也有些事情终究是无可避免得再次面对,想到这一点后,伍冬鸳倒是冷静了下来。
周劲保很勉强的扬起一抹浅笑,温声说:“冬鸳,许久未见,你的气色看起来挺不错的。”
“呃?”伍冬鸳摸摸水润的脸蛋,淡淡一笑。“可能在王府吃好住好,不知不觉就圆润了些。”
只有吃好住好而已吗?周劲保压下心中的质疑,冷静地问:“你急着回去吗?咱们俩好久没见面了,若是可以,我想与你再多聊聊。”
“好。”既然避不掉,伍冬鸳干脆坦然面对,就不知这一回的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同样要巧莲先到马车那儿候着,她与周劲保则来到庙宇前庭旁的大梅树下单独谈话。
“冬鸳,谨王爷对你可好?”
“他对我很好,你不必担心。”她柔声回答。
“在我看来……也是。”周劲保苦苦一笑。“所以你早就将我抛得远远的,乐得安安稳稳的当你的谨王妃,是吗?”
“劲保哥,你在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伍冬鸳不解的轻蹙眉头。
“难道你忘了,七夕夜是你亲手给了我缘结,那究竟代表什么意义,你会不懂吗?”
“呃?”她当然懂,那时的她对欧阳延彻心灰意冷,才会将示情的缘结给了周劲保,打算试着接受他的情意。
“尔后我上伍家提出结亲之意,你也默许了,若不是欧阳延彻从中作梗,咱们俩早就顺利成亲,或许连孩子都快有了!”周劲保露出不甘的神情质问她。
“难道你当初的示情、许亲都是假的,只是故意做给欧阳延彻瞧,想要利用我激出他对你的情意?”
自从看到他们俩在画舫上卿卿我我的那一刻起,周劲保就觉得自己被伍冬鸳背叛了,强烈的不甘涨满他的胸口,让他吞不下这口气。
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欧阳延彻会来硬抢伍冬鸳,分明表示这两人早有情愫,莫非他们俩因为什么事情闹僵了,伍冬鸳才会在七夕夜利用他刺激欧阳延彻,要不然她怎会突然改变心意,愿意嫁给他了?
“当然不是,当初我是真心要嫁给你的!”伍冬鸳急着澄清,不希望他误会。
“既然你是真心想嫁给我,那么被逼着转嫁给欧阳延彻,你应该非常不情愿,甚至怨恨他的恶意拆散,又怎会这么快就顺从了,还满脸喜色的当起他的妻子?”如果她成为谨王妃后始终郁郁寡欢,拒绝接受欧阳延彻的情意,或是迫不得已才不得不屈服,他都不会如此愤慨。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根本就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一失去利用价值就被抛在一边,而她乐得抓住了欧阳延彻的心,顺利与他双宿双飞,成为一对人人羡慕的佳侣。
她凭什么如此践踏他的情意?他哪里不如欧阳延彻了,难道就因为他不是个王爷,无法给她一个高贵的名分?
伍冬鸳又讶异又错愕,没想到周劲保竟会如此误解她,甚至把她当成贪慕虚荣的女人。
“我的确挣扎、抗拒过,并非你以为的一开始就顺从了,也从不曾想过要利用你刺激他,请你相信我。”她试图澄清。
“但你与他分明有情愫在,若非欲擒故纵,你又要如何解释?”他咄咄逼人的质问。
伍冬鸳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原由,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陷入了左右为难的糟糕境地。
她真的万万想不到,当初的决定,居然会引起他如此大的误会,甚至让她百口莫辩。
“回答不出来?那你就是默认自己真的在利用我,对欧阳延彻欲擒故纵?”
“不是这样的!劲保哥,相信我,我真的从未这样想过!”伍冬鸳只能再次强调。
“你给不出一个合理解释,要我如何相信你?伍冬鸳,你太让我失望了!”周劲保忿忿不平的指责。
他的真情真意,竟被如此无情的利用践踏,教他怎有办法忍下这口气,不替自己讨回一些公道?
他不甘心,他一定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教训,否则他绝不善罢干休!
“劲保哥……”伍冬鸳难过的瞧着他,依他们俩的交情,难道他会不知道,她并不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吗?
妒恨早已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清事实,被自己幻想出的错觉误导,将所有罪责都加到她的身上,难以拉回。
“你不必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会再被你欺骗了!”周劲保偏过头,语调愤怒。
“你们俩一定会有报应的,别以为能逃得了!”
“劲保哥?等等,劲保哥--”
周劲保决绝的转身离去,伍冬鸳心惊的喊他,想留下他,他却无动于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宁姑娘庙,内心同时作出了决定。
他一定要报复!他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幸福的双宿双飞,他一定要让他们尝尝痛苦煎熬的滋味!
伍冬鸳瞧着周劲保愤怒离去的背影,全身突然窜起一阵寒颤,不安再度浮上心头,让她不由得心惊胆颤。
上一回在宁姑娘庙与周劲保分开时,她也有股非常不安的感觉,虽然这次两人谈论的事情不同,气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