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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们分开了。”
本来已了无生气的风银星忽然听得她这么凄厉痛楚的一声狂喊,一时惊愕,半晌,他狠狠瞪着阳曦,气急败坏道:“你这个贱女人,原来你心里一直喜欢的人是他;我……我要杀了你;你将我害惨了!”
他说着,竟然不知从哪来了力气,朝着阳曦勇猛地扑了过去。
炼铁见状,面无表情抬腿,一脚踹了过去,将风银星踹出老远的角落。
他绝不是对阳曦怜香惜玉;不过是记得公子吩咐,稍后还得用这两个人来代死;不能让他们生前损伤太过;免得死后让人看出可疑来。
安王爷从外面掠了进来。
脸色沉肃,声音冰凉,“好了,大家赶紧撤出去吧;火就快烧到这了。”
东方语走了两步,忽然又回首,对着阳曦笑眯眯道:“对了,阳曦,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梁婉确实与风络暗中合谋;她也确实将王府原本的地道出口告诉了风络;不过,你忘了,地道可以挖一条;自然也可以挖第二条第三条……梁婉不可能每一条都清楚,而风络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将所有出口都堵死。”
“我们要走了,你和他这对同命鸳鸯就留在这替我们享受焰火焚烧的美妙滋味吧。”
阳曦愕然瞪眼,惊恐绝望地看着他们转身走入密道:“白哥哥,求你不要丢下我;我还不想死;求你带我一起走吧;白哥哥,我爹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就是我在你昏迷的时候,也衣不解带日夜侍候你;你不能这么绝情呀!”
墨白护着东方语走进密道口,闻言,他脚步微顿,缓缓回首,目光讥讽而森寒,盯着阳曦,冷笑道:“就凭你,也配跟我提救命恩人这四个字;若不是看在阳叔叔的面;我一早就已经结果了你;而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哎呀,阳曦,你还记不记得这只簪子?”东方语也从密道探出头来,笑意如花对着阳曦掷了一支簪子出来;不过,她笑容灿烂深处,明亮眼眸却是令人从心底发凉的森然狠绝。
“叮”簪子落地,声音清脆。
阳曦低头,脸色一霎惨白如纸。
炼铁封住阳曦与风银星的穴道,然后才退入密道,又拖着两人堵在密道口,作出一个古怪的姿势后,他冷冷弯了弯嘴角,一个火折子从指中飞出。
“篷”火光如海,一下就将流光阁笼罩在了滚滚热浪当中。
大火烧得十分猛烈;不仅流光阁很快成了一片望不到头的汪洋火海,就是整个安王府,也完全陷入了一片狂舞的火舌之中。
再说筑梦居的梁婉与她的家人们,原本藏在密室里,安心且安静地等待着风络到最后时刻给她的信号;但是,她等来等去;约定的时辰已经过去了;安王府到处已成火海一片;她躲在密室里,也能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不断的凄厉哭喊声。
这意味着大火已经从安王府的外围烧到了里面;那些被迷药迷昏的下人与其他人都被火烧得惊醒过来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还不出去,那他们也许永远也无法离开这里了。
梁婉听着外面震天的哭喊声,头皮在发麻,心底在阵阵发寒。
似乎隐约的开始迟钝地醒悟过来,风络也许连她也给卖了。
但是,还不到最后,她绝不会留在这里坐以待毙。
俗话说狡兔有三窟;风络防着她;她同样也在防着风络。
她绝不会将所有逃生的希望都寄托在风络身上。
只一沉吟,梁婉咬了咬牙,便领着她的几个家人一路往院子某处潜去。
只不过,梁婉的智慧明显比不上风络的;她原本不相信风络真会抛弃她;先是去探了探她与风络约定的逃生出口;不过,她还未靠近过去,就发觉那里已经完全被大火堵死了;若想从那个地方逃出去,最后只会变成一具烧剩骨头的死尸。
她咬咬牙,并不气馁;又往另外一条秘密所留的路径寻去。
那条道除了她自己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府里这时,人人自危,人人都在自寻出路逃生;谁也顾不上谁;谁也不会留意到梁婉他们的动静。
那条道路十分隐秘;并且还相对安全;王府里大火肆虐,但那条隐秘的道路,只有几点零星火苗,根本不曾影响到他们逃生。
梁婉领着一家人满心欢喜的钻了进去。
只不过,她的欢喜,只能持续到出口那段路。
她以为绝无人知的秘道;她在起事之前还曾亲自检查确认过安全的秘道,此刻,成了她最后的葬身之地。
因为在她领着家人进去之后,有人立刻从外面将入口也给封死了。
风络这时就在离安王府不过两里的高处,冷眼看着这一幕冲天烈焰。
“她还在同升戏院看戏吗?”
他身后的侍卫立即答道:“是的,主子,她似乎很喜欢看戏,现在那出戏正演到**上,她看得正入迷呢。”
风络淡淡笑了笑,幽深眼眸里微微漾过一丝温柔,“这就好;就让她在那里好好看吧;待那边的戏落幕,这里的戏也该收场了。”
“对了,中途可有什么异样?”
风络目不转睛盯着不远处愈烧愈烈的大火,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异样?没有什么奇异的举动;就是在中途的时候,她身边一个丫环曾经离开了一会。”
风络眉头一跳,心中忽地一动。
“拿她最近一个的活动资料给我看看?”
侍卫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十分迅速将资料递到他手里。
因为风络随时都有可能想要了解那个女子的任何情况;所以侍卫身上也就随时都备着资料。
风络翻看的速度很快;但是他越看,脸色便越沉冷。
“她最近这一个月才开始频频到戏院听戏?”
风络眉梢拢起,“将之前的资料也拿给我看看。”
侍卫不敢怠慢,又赶紧从身上掏出另外一叠资料来。
风络大略翻看了一下,脸色忽然变得铁青冷沉。
“想不到,连我也被她蒙骗了;她从前根本从来不去戏院,这证明她根本不爱听戏;这个月却频频出入戏院;这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
侍卫心头疑惑,但他却不敢在这个时候问出这句。
“赶紧,让人到戏院近前看看,她可真的还在那个包间听戏。”
风络一边吩咐,却同时一边走下高楼,往那片汪洋火海的安王府走去。
侍卫见状,一时傻眼。
不过他也只是呆了那么一下,随后便迅速让人去执行风络的命令了;而他则迅速召集人手跟随风络往安王府而去;这可是他们的王,若他有什么闪失;他们所有人的脑袋都别想再好好长在脖子上了。
很快,有讯息通过飞鸽传了回来。
这时,风络正掠到安王府附近。
飞鸽带来的纸条上只写着两行简短的字:她已遁;包间仅两丫环在。
风络盯着纸条;眼里似乎也在瞬间盯出火来。
他狠狠握着拳头;纸条一瞬在他掌心里化为纸粉,自他指间簌簌落下。
“她,果然早就察觉,也早有预谋。”
“快打开那条密道;我要进去。”
侍卫在他身后石化了一秒钟,今夜所听到的各种命令实在诡异得让人难以消化。
安王府的密道,不是在两个时辰前由他下令刚刚给堵死的么,现在又要再挖开;那不是也得费上两个时辰。
“主子,大火大概还得再烧上两三个时辰;你不如还是在外面歇息一会;那密道若是再挖开的话,也得费上两个时辰;那个时候,大火也就烧得差不多了。”
侍卫没有直接否定风络的命令,却也委婉说明了原由;这种徒劳无功的事,何必要反复折腾人。
风络一听这话;顿时怒得从地上跳起来,他红着双眼,看四下望了望。
忽然疯了似的跑去将宫人为他准备的茶水,也不管是烫的还是凉的,一股脑的往自己身上淋;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一撩袍子,拔腿就往安王府里冲。
众人被他这风驰电掣般的举动吓傻了。
半天,侍卫才反应过来。
然后一窝蜂的往安王府火海里涌,他们不得不冒着烈焰焚烧的滋味往火海里跳啊;因为他们的皇帝已经不顾不管的发了疯般往里奔。
“主子,主子,你别进去啊;里面危险;危险啊!”
侍卫在外面惊慌追来,一面担忧嘶声大叫。
风络哪里听得进去,他此刻满脑子都在想着刚才飞鸽带来的纸条。
她既然知道那个人有危险,一定会不要命的赶回王府;密道早就已经被他下令堵死;如果她在里面;而那个人又按照他的计划那样,在大火烧来的时候发病;她绝不会将那个人丢下,独自逃生的。
那么,此刻,她就在火海里……。
风络不敢再想下去;这个念头一起;他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无法想像她遭受大海焚烧,痛苦而无助守在那个人身边等死的模样。
他脚下在狂奔,心在狂奔中剧烈呯呯乱跳。
老天,求你保祐她,千万不要出事。
如果能让她安好;我愿意以十年之寿来换。
风络奔掠的速度十分迅速,各种火苗热浪扑向他身上;他完全没有感觉;追在他身后的侍卫们,眼看着就要跟丢,当下有人顾不得危险,加快速度也狂奔了过来。
风络掠到流光阁,这个时候,流光阁除了层层叠叠乱舞的火舌,什么也不不剩下。
他在火舌吞吐之中愣住。
侍卫终于及时追了过来;这个时候,谁也顾不得对他敬不敬的问题;侍卫首领趁着他发怔失神的瞬间,从后面狠狠袭上了他后颈。
风络倒下去的时候,眼睛还是瞪着的,从他瞪大的眼瞳里还可以清晰看到里面夹杂着惊恐痛苦狂乱等种种情绪。
安王府占地广阔,这场被多人各自设计的大火,持续烧了几个时辰,那熊熊烈焰,不但焚毁了昔日繁华高贵的门第,也在同时映红了那一角低垂的天。
黑幕终在烈火中化为灰烬;再繁华高贵显赫的门第也在这一场大火里成为了过去。
安王府在一夜之间被焚毁为平地,这场大火也同样烧破了黑暗的夜,破尽浓黑之后,迎来了迟到的白昼。
等大火终于熄灭之后,御医们才敢让风络清醒过来。
风络醒来后一言不发;每一件事是翻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