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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看着那双大红烛,凝着那跳跃的烛芯,冷漠神情褪去,妖魅容颜因为新房喜庆的大红而愈加妖娆魅惑;红烛淡黄的光晕安静映落,映红了他温柔流漾的眸。
“小语,我们先来喝合卺酒吧,别的礼节可以不管;不过这酒,我们还是得喝的。”
墨白微微一笑,柔和的眼神隐约有火焰跳动,他略略上扬的唇角,勾勒出极为优美的弧度,这春风得意的笑纹里,似乎还隐隐透着几分狡黠,他开始执起酒壶,碧翠酒液自他指间缓缓流泻而落。
“嗯,酒能助兴;经过半年的调养,今夜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展雄风了。”他一边倒酒,一边透着诱惑气息,低低呢喃。
“小语,你说我们今天该喝多少杯好呢?两杯?好事成双,你说好不好?”
“嗯?雄风?好……”少女的声音拖着鼻音的呢哝,有些含糊,有些低。
墨白心里欢喜;眼神诧异。
这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她怎么会如此顺从的赞成,说这个好……。
疑惑浮起,墨白执着那珍贵酒盏,回首往喜床望去。
这一望,立时让他大受打击,当即呆若木鸡,端着酒盏忘记再搁下。
那喜靡的大床上,少女睫毛低垂,安静而伏贴地扫在她双颊,描出扇形弧度;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优美的睫毛已经将她那双明亮狡黠的眼眸也重重遮住了。
他的新娘,竟然舒舒服服的,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墨白凝视她甜美睡颜,一时也不知是该恼还是该心疼。
今晚是他们成亲的洞房花烛夜啊。
他准备良久,只为今晚;她居然,只留他一人独对红烛;墨白嘴角弯起又垂下;在苦恼中挣扎半天。
此刻看这双喜庆的红烛,他竟然觉得那滴滴无声落下的蜡,仿佛是代他流下的泪一样。
红烛垂泪到天明;墨白痴痴站在床前,看着床上那刚刚成为他妻子的少女酣睡到天明。
终究,他不忍吵醒她。
新婚夜,他决定延后;也决定要让这个心酸的夜晚日后时常让她内疚;再让她好好补偿他。
痴痴对着红烛守了一夜的新郎,在临天亮的时候,轻轻开了门,走出外面,对着空气低低道:“练铁,你出来。”
练铁默默闪出来;虽然他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眼里明显有诧异的波动。
按说,这是公子的新婚夜;公子怎么舍得抛下娇妻,在这个时辰躲出新房吩咐他去干活。
墨白看着他,目光冷淡,但温醇的嗓音却透着森森寒意,“你立刻让人在天亮前,将那些东西送到太子府里,务必确保太子妃在起床后第一眼就能看到那些东西。”
他的声音很平常;练铁却听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墨白说这些话的时候,居然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练铁点头应是;但他看墨白的眼神却更加诧异了。
身为男人,他太明白公子这种恶劣的情绪表现意味着什么了。
练铁心里原本肯定的,但又忍不住疑惑看向墨白,公子不是刚刚从新房出来么?洞房花烛夜,公子不该表现出这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才对啊?
难道世子妃昨晚拒绝了公子求欢……所以,公子一大早的就溜出来派他去干活?好另辟途径发泄内心不满?
墨白被练铁这么晃眼的打量来打量去;一时忍不住动了动眉梢,妖魅容颜虽然有些憔悴;但更多的是让人发毛的寒色。
“嗯?还不去?”
“去,属下立马去。”练铁迎上墨白凶狠渗寒的眼神,一瞬心头大震;连忙应声转身溜了;心里却在想,公子这么凶狠的目光,实乃他平生仅见;公子昨夜一定独抱枕头过新婚的。
所以今天才会如此火大;嗯,一定是的!
墨白自己并没有察觉他已将欲求不满这四大字挂在了脸上;他只是心情无限郁卒,连带着平日从不轻易波动的情绪也带了火气。
吩咐完练铁给某人送礼,墨白回头又轻手轻脚溜了进去;这回他倒没有再痴痴的守在床前看那一夜酣睡的少女;而是脱了鞋子,轻轻钻进了溢满她馨香气息的被窝。
两个时辰后,东方语睁开眼睛,一眼看见漫天扑来的大红,一时傻愣愣的,几疑身在梦中。
好半晌,她才记得她昨天已经成亲;这床已经不是她绿意苑那张床。
她转着眼睛,睫毛扇呀扇;扇了半天,她才记起昨夜自己好像、似乎、大概忘记了要那啥,便自己先睡着了。
眼睛往外侧瞟了瞟,男子安静而眠;长睫在他妖魅脸庞上落下一片淡淡的暗影,越发衬得他容颜胜雪。
他的嘴角,居然微微的往旁边扯开着。
看起来大概有些气恼的不满;可在这不满里,他纵然不甘心,却又无奈接受现状;只见他薄薄的唇看来还挂着几分疼惜。
东方语为心中落下这个结论吓了一跳。
一个人的嘴唇也能表达情绪?
这太扯了吧?
可她看着他的唇;心里浮出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有些悻悻地扯了扯嘴角,弯出淡淡笑纹,看他的目光不觉放得轻了,也变得柔软了。
长睫颤动,似那春暖的冬蝶被日光唤醒,正欲扑翅而起的模样。
东方语赶紧撇开目光,却不期然被那人不知何时伸出的手抱住了肩头;让她目光无处躲避。
“早,我的妻。”他笑容浅浅,眼神温柔,不过神情有点莫名怨怼。
东方语有些讪讪地嘿嘿一笑,差点被他深情的呼唤给惊得咬着舌头,“早,我的,夫君。”
“我的妻,昨晚睡得可好?”男子继续维持着同样诱惑的姿势,温柔含笑看她。
东方语配合点头,“好、好、很好。”
“这么说,你现在精神也很好了;那我们可以继续昨晚新婚夜未完的事了。”男子隐隐一笑,目光透着几分算计,倏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呃……这个……我肚子饿了。”少女眸光闪闪,闪出几分心虚几分娇羞。
“小语,你真狠心。”墨白轻轻压着她,语气平淡,然眼神充满控诉,“你让我在我们的新婚夜独守空闺,让我在漫漫长夜中受尽煎熬。”
独守空闺?
东方语瞪大眼睛,眼里充满各种错愕。
这个词在她的认知里,不是用来形容倍哀怨的寂寞怨妇吗?
墨白他,哪里有怨了?再说,这跟独守也完全搭不上边;她昨晚虽然先睡了;但她好歹也在新房里陪着他一起睡呀。
东方语错愕过后,眨了眨眼睛,明亮眼眸泛出点点水光,她吸了吸鼻子,酝酿出微微委屈的情绪,定定地看着完全将她困在床上的男子,“可是,墨白,我现在肚子饿,很饿;饿着肚子有害身体健康;我以一名合格的大夫给你忠告;饿肚子的时候尤其绝对不适宜做什么激烈的运动;这会加重内脏负担;更加有害身体健康。”
“是吗?”男子困惑地挑了挑眉,眼眸内不减诱惑之色,他微微含笑,目光依旧如水温柔,“可它也饿;况且,你的肚子只饿了一晚上;它已经饿了好些岁月了。”他说着,漆亮眼瞳往身上某个重点部位瞟了瞟。
东方语顺着他的视线一瞄;当即脸红如霞。
墨白又淡淡道:“我的妻,在你去填饱自己肚子之前,是不是应该以你作为大夫高度的责任心先喂饱它呢?”
东方语拼命眨眼,目光乱瞄,就是心虚不敢对上他的眼睛,甚至连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起来,“可是……可是……我现在……现在真的、真的……”
她目光委屈,声音结巴;然到最后,她的声音忽然便小了下去;她发觉自己实在不知怎么再说才好。
男子抱着她,前额一低,便与她雪白肌肤相抵,彼此呼吸历历可闻;虽然无形,然却让人感觉得到,连他们的呼吸都已经在这个清晨热烈地交缠在一起。
墨白微微一笑,满足中透着一丝无奈,轻轻用自己的额磨了磨她的额。
温柔道:“小傻瓜,跟你说笑的;我怎么舍得让我的爱妻饿肚子;赶紧起来用早膳吧。”
他说着,薄唇就着她的红唇一低,便落下轻柔一吻;随即他以手肘撑起自己身体,再扶着她纤柔腰肢,起了床。
东方语闻言,眨了眨眼睛,眼神锃锃的发亮,悄然松了口气,心里正暗自高兴着。
墨白先下了床,又拿过衣裳替她穿上,目光透着几分慵懒的散慢凝着她娇美如霞的脸,然后才慢悠悠道:“我在想,既然它都已经饿了那么久;也不在乎再饿多半个时辰。”
正在往自己身上套衣裳的东方语一听这话;登时脚步跄踉,差点便直接又栽倒在床上。
她刚才实在高兴得太早了。
她就知道,这人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补回这个被她先睡去的新婚夜。
东方语一边穿衣裳;一边无限忧愁地想,可是那件事如果不是气氛美好的情况下发生;像现在这样,被某人惦记着,像完成任务一样来进行;实在没有什么美感。
她实在不希望她人生的某个第一次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两个人真心相爱;在某种合适且美好的气氛下发生那件事,才是水到渠成,让人憧憬的美事。
墨白似乎没有留意到她眼底那无限纠结的情绪;见她在发愣,连衣裳穿反都不知道;不禁有些诧异,诧异之余,凝看她的眼神也隐隐透出一抹若有所思来。
不过,他体贴的什么也没有问;而是替她整理好衣裳,才开门唤人端来洗漱用品。
他们用早膳的时候,宁楚原本已经吃饱;不过,宁楚在看见那神思恍惚的少女时,也不知怎的;该往外走的脚步却停了下去;他转身回头走到他们旁边,安静坐了下来。
墨白眯着眼睛,泛一抹深沉不满,淡淡地瞥了宁楚一眼;似乎在责怪宁楚这人实在太不识趣。
宁楚当没看见墨白的眼神;事实上,他也真的没有看见墨白那写着不满含着不客气的眼神。
他的心思,自东方语出现那一刻;便已被她全部吸引了过去。
浅淡纠结着痛楚与温柔的目光,自她梳起的长发一直淡淡拂过,眉梢轻挑的瞬间,已将她轻轻地打量了一遍。
目光轻轻拂过;宁楚发觉东方语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让他心头莫名一阵欢喜;不过欢喜过后;心里又是一阵空空的失落;失落浮起,心便隐隐的觉得阵阵揪痛。
他不自觉转开了视线;落在外面光秃的枝桠;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如这萧条颓败的景致一样,光秃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