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处;这样既可断了太子的念头,又不至于引起两国交恶,起码不会让太子日后登基蒙上什么永难磨灭的污点。”
皇后欢喜一笑,“那陛下?”
“嗯,怎么让太子适当巧妙的知道这件事;你着手去安排吧;朕累了,要休息。”
皇后点了点头,柔声道:“那陛下你好好休息;臣妾先回去想想,该怎么做,才能让太子巧妙地知道这件事,并且深信不疑。”
她说完,朝皇帝裣了裣手,旋即转身,迤逦着一地沉郁光影,缓缓走出了建安殿。
翌日,宁楚处理完政事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宫回太子府去;而是突然起了念头,想先到建安殿探望一下皇帝的情况。
他到的时候,发现宫人都被驱出了内殿;四下空空荡荡,连人影也不见一个;他心里正狐疑着,脚步却下意识放轻了。
也悄然加快了些放;他轻步行来;渐近,忽然听到里面传出隐隐的说话声。
“……陛下,她杀不得!”
宁楚怔了怔,这声音清婉温柔,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那是陪伴了他这十几二十年的女声;幼时,他在她温柔清婉的哄唱声中入睡;大了,他搬离了皇宫,却仍然时常能够听到她的殷殷叮咛;曾经,他以为,她是全天下最慈和的母亲;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那件她亲手摧毁了她在他心中信任的事;他愿意一直这样相信着她;相信她是天下最慈和的母亲。
“为何杀不得?”这回传来的低沉的男声;冷冷的还带着气势睥睨的孤傲狂肆。“就凭她惑乱的媚态,明显对太子怀有不轨意图;若是放任下去;太子岂不要将我蛟玥江山置于不顾。”
宁楚又走近了几步;他走过来的时候,一边用心倾听里面的对话;一边下意识收敛了气息,放轻了脚步。
“陛下,太子他是不知道内情才会对她另眼相看。”
皇后说完这句,忽地沉默了半晌;似乎在她沉默的时候,思想还曾经过一番剧烈的争斗。
“因为……因为……,臣妾刚刚才得到确切消息,她其实……其实是梅约唯一的亲生女儿;臣妾当年偷偷放走梅约的时候,梅约其实已经、已经怀有身孕。”
“什么?你是说她是朕和梅约的……?”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听起来还似是愤怒得咆哮起来的样子;宁楚在外面听着他的声音;不免有些担忧他情绪过度激动。
“简直胡扯,这根本不可能的事!你休要编这样的谎为那丫头开脱;你们别以朕看不出来;朕心里其实都明白;太子对她那是认真动了心用了情;朕看太子对她,几乎已经迷恋到不可自拔的地步;朕绝不允许太子心里除了蛟玥这大好江山,还沉缅于这种丧志的儿女私情;那个丫头,朕非除掉不可。”
皇后幽幽叹了口气,“陛下,如果你坚持要这么做的话;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哼,后悔?朕这一生就从来没有做过后悔的事。”皇帝再度不满地冷哼起来,听他的语气仍旧强硬顽固。
皇后又沉默了一会,才幽幽再度叹息道:“陛下,其实臣妾并不是为那个丫头感到可惜;臣妾只是不欲陛下知道真相之后难受;当年,陛下有多喜欢梅约,陛下也许是当局者迷;可臣妾这个旁观者却是看得极为清楚。”
“其实臣妾今天来,除了探望陛下之外;最主要的,便是想要将这件事告诉陛下;臣妾手里已经查到实据,她就是你与梅约的……。”皇后又叹了口气,似是仍在为不能劝服皇帝决意要除掉东方语而感到惋惜,“你若是非要这么做;臣妾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你;可陛下你在做这个决定之前,臣妾恳求你一定要三思。”
良久,才又听到皇帝疲累透着阴恻恻的声音幽幽荡出来,“真是……这样吗?”
皇后点头,声音也含着疲倦的味道,“陛下,你以为臣妾敢拿这样的事跟你开玩笑吗?她真的是!”
“真的是?”
皇帝的声音低沉流荡,越发低了下去。
宁楚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他现在满身心都为刚才所听到消息的而感到惊骇万分。
小语是他的妹妹?
这怎么可能?
不,这不是真的!这怎么能是真的!
宁楚虽然为这个意外得知的消息而震惊不已,但他心里对这事并不因为那两人是他父母,而相信十足;此刻,他纵然震惊,却仍没有露出什么太大的异样,仍然收敛着气息,悄然离开了建安殿。
对于半信半疑的事情;宁楚向来自认自己是个求知好学的好孩子。
他转身,立即出了皇宫,转而奔回太子府。
他回去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东方语。
看那少女容光灿烂迎面走来;他心里忽然便起了无限的苦涩;这种滋味转瞬便浮掠上他双眸,就是他平静温和的表相也掩映不下。
“宁楚,你回来了。”东方语笑眯眯迎了过去,见他眼神变幻,笑容居然有些僵硬的勉强,她不由得心生诧异,当即关切问道,“宁楚,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有吗?”风华潋滟的温和少年仍然惯常的对她淡淡一笑,“大概是最近太累的缘故吧;我回去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他说完,居然匆匆一瞥便往自己院子而去。
东方语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心中疑云大起。
刚才她没有看花眼吧?
宁楚看她的眼神居然含有几分震惊,震惊之余,又带着几分痛苦迷茫,迷茫之外,还夹着几分挣扎苦涩。
如此复杂的眼神,她还是第一次从宁楚眼里看到。
这个从来温和人前的艳绝少年;为什么会对她露出如此奇怪的眼神呢?
宁楚匆匆忙忙掠进自己院子,关上门,他脸上那淡然温和笑意便冷了下来。
“鹰七,你进来一下。”
眼前光线一暗,鹰七那高大的身影便似大树一般立在宁楚面前。
“主子,你有事?”
“对。”宁楚连一点废话也不想多说,直接便道:“你速去替我查证一件事。”
“需要查证何事,主子请吩咐。”
“我要你去查小语的身世;嗯,这事你得从两个方面分别来查;一方面从蛟玥皇宫,是从十八年前的旧事查起;另一方面;你去查证小语的亡母,查她是否在十八年前在蛟玥出现过,还有……”
宁楚的声音很轻,但他说话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似乎恨不得立刻就能让鹰七查个水落石出。
鹰七越听,心中越诧异。
不过,他听完,只点头表示已经听明白;并没有为这样的事而发表只字片语的意见。
他知道,宁楚要听的不是他的意见;而是要看他能带回来的确切证据。
“对了,你出去的时候,记得从现在,再加派两个小队暗中保护小语。”
“再加派两个小队?”说到这事,鹰七可不能再保持只带耳朵的沉默了。
“她身边现在就有两个小队日夜轮流保卫她的安全,还需要派那么多人去吗?主子你又不是不清楚隐卫的实力……”
宁楚不待他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这事,我自有考量;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便是;我还在考虑,要不要调一些其他力量来保护她;毕竟这回想对她不利的人可是……,算了,暂且先这样吧。”
“她身边还有他在;一般人是极少能靠近她身边的。”
宁楚后面那句,大概是说给自己听的。
鹰七听罢,居然也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几天,东方语仍然如常一般到建安殿给皇帝看诊;不过,她发觉,皇帝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似乎没有像往常那么排斥她;却又似乎在隐约试探着什么,还常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双眼。
而对于皇帝这样怪异的举动,她只当是皇帝那多疑的性格使然;并不太在意皇帝的态度;因为她更担心的是同样神态迵异的宁楚。
这几天,宁楚除了借故早出晚归,极力避免与她碰面之外;就是偶尔碰见;他与她总也说不上两句话;而且还露出心事重重的样子,每次碰见他,他的眼神都充满了痛苦与挣扎;又含几分企盼温柔。
宁楚这样子,害东方语越发的担心起来。
五天就这样过去了。
建安殿。
这天,皇后进入内殿之后,便将所有宫人都赶了出去。
“陛下,看样子,太子似乎是相信了那件事。”
“他真这么容易就相信?”皇帝沉沉扫了皇后一眼,表情明摆着不满意,“他可是蛟玥的太子,是蛟玥未来的希望,光凭一段无意听到的话,就相信那是真相,他也未必太轻信了。”
皇后闻言,心里顿时感到不悦起来。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副多疑兼不满任何人的样子。
阿楚若真就此相信了;那不是好事吗?他倒好,这事还未必成,他又反过来嫌阿楚轻信,不够资格当这蛟玥太子!
说好说歹的都让他占全了;别人还能怎么样。
不过,皇后虽然心里不悦;却也不能在这时候表露出来。
“陛下,臣妾是看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他应该是相信了;哦,这么说也不对;他应该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怀疑态度;臣妾知道他已经悄悄派人去查了。”
“那你可都安排好了?”皇帝的声音似乎变得轻快了些;大抵对皇后这番说辞觉得还满意。
“陛下放心;臣妾早就安排好了;不过,有些事却需要陛下你才能安排的……”
皇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然后才慢慢地沉声道:“朕自然也做好了准备。”
皇后浅浅一笑,目光清婉透亮,不过那迷离的光芒似乎太亮了些。
又过了两天。
“主子,属下已经查实所有消息了。”鹰七自鸽子翅下取下纸条,便直接走到宁楚书房禀报。
“怎么样?”宁楚没有回头,他负手而立,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孤舟在大海中漂游的画。
鹰七进来之后,下意识瞄了那幅画一眼。
他记得,每次主子心绪不宁,或者怀着某些不确定特别忐忑的时候,就会用现在的姿势,看着这幅画出神。
东方姑娘在主子心里……。
鹰七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才缓缓道:“属下得到的所有消息与证据,都证实东方确实的生母,十八年前的确曾化名梅约在蛟玥出现过,而梅约在华京出现之后,确实还消失了大半年……而宫里的老人也证实,陛下当年曾经倾心于梅约,因为梅约不肯驯服,陛下还用了些非常手段强行留下梅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