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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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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乐声又变了,从悠扬变为低越;女子扭动的舞姿也由原本的渺渺遥远变了,她的舞姿轻盈飘逸,随着乐声变化起伏,时而冷艳高贵;时而妖娆妩媚;将一个女子曲线美表现到极致,利用动态舞姿的美,将一个人内心的诱惑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这段羽衣霓裳舞确实与实不同,令人惊艳的同时还心笙神摇,尤其她身披薄纱,七彩灯火摇曳映落她身上,更为她轻盈卓绝的舞姿增添几分神秘朦胧的美感。
所有人都沉醉于这样一曲天外飞仙般的霓裳舞曲,直到一曲既毕,舞姿收尽,众人面上仍流露着如痴如醉的表情,久久忘了反应。
高台上那蒙着纱巾的女子微微向台下观众裣首躹躬,然后疾步引退,她退下去的时候,不知从何处窜入了冷风,将她蒙面的纱巾给撩落了去。
纱巾一去,随即露出她极佳的面容与高贵冷清的独特气质。
她纱巾被风掠去那一霎,正侧面对着单于鹰。
单于鹰眯着眼眸,顿时为她绝佳的容貌惊为天人,目光一瞬注入了万千力度灼灼遁着女子而去。
可惜,他略略弯身追寻那女子的时候,佳人已掩面渺渺远去。
他顿坐下来,朝老鸨勾了勾手指。
“你,将刚才那姑娘叫到这来。”
他一挑眉,拍一声将大叠银票按在桌上,“人来了,这些银票就是你的。”
老鸨惊喜交加,张大了嘴,身体却哆嗦了一下。
虽然那些银票看起来已在她眼里冒出闪闪金光,这道道金光也足以让她心花怒放。
但是,这些银票再冒金光,她也只能趁着机会在此多看几眼而已。
“这位爷,真是对不起,刚才那位姑娘,她根本不是我们月尽欢的姑娘;我甚至不清楚她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她来自何处;她只是想借我们月尽欢的地表现一下她的才华……”
“少啰嗦,人叫来,银票,你拿去。”单于鹰两眼一瞪,拍一声,在原来 那叠银票上又加了一叠。
老鸨看得两腿都颤抖了。
她两眼发着贪婪的光芒,盯着那叠银票直吞口水。
但纵然她再想将这些银票收入口袋,她也不能给单于鹰变个人出来啊。
老鸨吞口水,再吞口水。
随即扬起她自认为十分谄媚好看的笑容;但在单于鹰看来却是令人十分恶心的笑容。
诚惶诚恐道:“这位爷,奴家说的都是真的,刚才那位姑娘根本不是我们月尽欢的姑娘,奴家甚至都不知道她从何而来……”
“嗯?你这是蔑视我们主子?”与单于鹰相邻的随从听到老鸨再三推搪,顿时不悦地提着大刀跨了过来。
老鸨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明晃晃的大刀,登时吓得脸如土灰,声音哆嗦得结巴。
“各位大爷,奴家说的都是……都是实话,这会那姑娘早就不知去向了,你让奴家到哪去找人?”
“嗯,我们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随从将大刀往老鸨的脖子又压入了一分,老鸨的脖子立时溅出血珠来。
疼痛入颈,老鸨差点失声尖叫起来,浑身已抖如筛糠,只着跪地痛哭流涕求饶了。
单于鹰斜着锐利眼神,盯了她一下。
忽然挥了挥手,道:“放了她。”
“主子?”随从愕然,不过还是听令收起了大刀。
“你们看她都吓得尿裤子的,我想她说的应该是实话;像她这种人更加明白,别人的命再矜贵,也比不上自己的矜贵。”
大刀收去,老鸨感觉身体一松,这下她终于扑一声跪在了单于鹰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瞌着头,“大爷有眼光,奴家说的真是实话,求大爷饶了奴家。”
单于鹰大手一挥,“罢了,我们走。”
老鸨仍跪在地上,头几乎埋到裤裆去。
声音仍有几分难掩的哆嗦,“大爷慢走。”
霍霍响动的脚步整齐而有力操响在楼面上,半晌,才远出了月尽欢之外。
单于鹰一行人终于走了干净。
老鸨这才肉痛地站起来,想着今天白白亏了大笔银子;然而,她站直起来一看,顿时两眼暴发出狂喜的光芒。
原来单于鹰刚才所在的雅座,还留了一张银票。
她连滚带爬的扑过去,将那张面额巨大的银票迅速揣入怀,两眼放光,嘴里在喃喃:“嘿,看来这个鹰眼阔鼻的蛮子也是个谦谦有礼的主,好歹给我留下了酒水钱。”
对于在月欢尽这段撩人心思的舞曲,单于鹰对于那张在朦胧灯光下惊鸿一瞥的脸确实念念不忘了一段时间;不过这种新鲜事在他遇上别的新奇事物之后,几乎立即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一个女人,对于他们在草原上飞翔的雄鹰来说,简直连衣服都不如。
所以单于鹰是不会费力气费心思去打听一个女人的。
阿布罗使团一行一路玩乐行进,半个月后,终于到达了帝都。
帝都的驿馆自然比凉县的奢华数倍。
阿布罗使团一行悉数安排在驿馆里;而单于鹰所住的厢房自然是最为敞亮奢华的。
这还不算,驿官知道阿布罗部信奉雅玛真神,又打听到单于鹰喜好丹青,所以在单于鹰入住之后,十分狗腿的找了大师级国手绘了一幅雅玛真神图像献给单于鹰。
单于鹰原本不屑驿官这种拍马屁的行径,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收下了驿官送来的雅玛真神图像,他收下图像,待驿官离去之后,将那图像随手往角落一扔。
连看也没打掉看一眼。
然而,上天似乎故意与他作对般;他不想看,那图像却偏要撞入他眼里,让他看个清楚。
因为他这随手一扔,画轴滚动,画像自然展开。
他不看也得看。
而这一看,却看得他眼睛都直了,鹰隼般的眼神锐利而闪亮,透着熠熠惊奇的光芒。
画像上的雅玛真神,乍看之下,大体上还是他在草原上平常所见的样式,但细看之处,却立时让人发现不同,这不同之处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雅玛真神原本是传说中的人物,是个善良勤奋伟大英勇的女性。
此刻画像上的雅玛真神,面容仍然是女性的,但她的容貌却比传说中更美更超卓,尤其一双微微含笑凝望远处的眼睛,简直比秋日晶莹的露珠还剔透,比山涧泉水还清澈洁净。
她似乎在看万物,却又似乎专注在看你。
单于鹰便是对着这样一幅画,对着这样一双灵动的眼睛,便已觉得痴了。
真恨不得立即揪着驿官的衣领,问问他这幅画像究竟出自何人之手,这画像上的雅玛真神是否有对应的原身。
可惜,当单于鹰终于依依不舍将目光自那幅画像上抽离的时候,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而驿官也离开了驿馆回他自己的府邸去了。
单于鹰这一晚便在神思不属中辗转度过,一会抚着画像上的面容痴痴傻笑,一会又露出欢喜的神情,一会又皱起眉头夹着几分懊恼。
他整晚都在床铺与画像之间不停折腾,弄得住在他隔壁的随从以为他发生了什么意外,整晚在掀开被褥、下床、奔过来察看之间不停徘徊。
单于鹰当然不会将其中原因告知随从的。
他还将那幅画像给宝贝地收藏起来。
天终于亮了起来,单于鹰盼呀盼,从日出盼到日上三竿,终于盼到了驿官露出。
驿官虽然露面了,但他一露面立时就安排阿布罗使团一行到帝都各自景点游览,这是皇帝的旨意,一定要好好招待阿布罗使团,他不敢不从,似乎也是掐算好了时间,不让单于鹰有单独询问的机会。
单于鹰虽然心里有些懊恼,但他看着一众随从那跃跃欲试的欢欣表情,当下也不好拒绝驿官的安排,自然率领众人浩浩荡荡游帝都去了。
他们去游览的时候,也不知驿官是有心安排还是无意之举,单于鹰一行途经铜化大街露过明善堂的时候,正碰上了东方语自里面出来,往相反方向回府。
单于鹰便在人群中,一眼瞅见了少女那似乎有层淡淡金光包围的侧脸,光是侧脸便足以让人惊艳得丢了魂魄。
因为他发觉,他一眼瞄见那个少女,竟然跟他手里那幅雅玛真神图像万分相似。
他惊怔了半晌,眼见少女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他才回过神,拔腿便要追过去。
“鹰王子?鹰王子?”驿官垂老却隐含不明意味的声音持续响在耳边,单于鹰回过神,鹰目如电,透着审视人心的幽亮划过驿官的脸。
旋即他恢复原来那副粗犷豪迈的面容,哈哈高声大笑着,昂首阔步往另外的地方迈去。
接下来,单于鹰似乎游得十分尽兴,因为驿官是个十分周到的导游,他长期负责接待各国来使与各地官员,所以他有些过人的本事。
天色入暗之后,驿官将单于鹰一行送回到驿馆,而他自己也功成身退回他自己的府邸去。
单于鹰在他走后,才令随从外出,去打听白天所见那个女子的消息。
他所带的随从也不乏能人,不出两个时辰,那随从便回来向他报告。
单于鹰愈听,眼神便愈加发亮;眼光闪动中,那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竟隐隐浮着志在必得的神情。
在单于鹰命人去调查东方语的时候;那名原本该回自己府邸的驿官在他家里转了个圈,然后换下官服,悄然从后门出去了,他出去之后,坐着一顶不起眼的轿子,直奔当朝丞相所在的府邸而去。
丞相府隐蔽而独立的密室里。
灯光明灭,映着里面两团男人的影子。
“丞相,下官看单于鹰上钩了,今日他在街上碰上那个丫头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下官看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沉迷。”
尤亦健负手而立,不显情绪地瞥了对面略略躬身向他的驿官,道:“这事切不可大意,更不要露了痕迹,让他怀疑你的用意,知道吗?”
驿官将头点得如捣蒜一般,道:“丞相你放心,下官绝不会露出破绽,让他看出什么端睨的。”
尤亦健冷眼瞥过驿官,“这就好,只待那天一到,时机成熟,这事便算成了一半。”
“是是。”
尤亦健冷眼垂下,又道:“记住,接下来这几天,断不可在他面前提起半个字,更不要再让他主动寻到那丫头的踪迹,先吊一吊他的胃口,引他心痒难耐,到时他才会觉得珍贵。”
“是,下官明白。”
尤亦健转眼,盯着跳跃的灯火,不带感情地挥了挥手,“你去吧。”
当然,对于尤亦健与驿官密会这一幕,单于鹰不会知道;东方语亦更加不会知道。
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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