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肆,哀家的话你也敢忤逆?莫不是皇帝将你宠的上天了,你眼里可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太后色厉内燃,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饶是在宫里地位尊贵的华贵妃,也只能连连认错。但是怀里的子康公主却看着有奄奄一息之态。
崔程皓将手搭在宋怀卿的脉象上,只觉得脉象奇怪,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他掰开宋怀卿微眯的双眼眉头皱的越发深刻。
两条眉毛几乎都要拧在一起,太后从未见过这个摸样的崔程皓,心里不禁忐忑,不自主的问出声:“程皓怎么样?怀卿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待臣去看看公主。”崔程皓将宋怀卿交给身后的两个婢女照看,自己则是去了华贵妃身旁。
刚到华贵妃身侧,他就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这香味有点像是曼珠沙华,又有些像是宫内妃子们惯常用的香粉,一时之间崔程皓竟然无法辨别。
如此情况之下,他便不由的多看了华贵妃几眼。
只见贵妃梨花带雨。柔柔的看着怀中仍在嚎啕大哭的小公主,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早已哭花,但是那双骄傲的双眸内所隐藏的快意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消除的。
“还请贵妃将公主交给微臣,微臣定当全力救助。”崔程皓轻轻地说到。
华贵妃此刻似乎才从崔程皓的叫喊中回过神,她浑浑噩噩的伸了手,眼睛无时无刻的不落在那小小的婴儿身上。
崔程皓方搭上脉搏,便抬眸吃惊的看了一眼宋怀卿。
这一看到是令一旁华贵妃的随身侍婢浅草注意到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道:“崔大人,你为何要以如此目光看着将军夫人?莫非您也认为是将军夫人伤了子康公主。”
“咚。”的一声巨响,却原来是太后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拿紫楠木的桃花椅上:“放肆,华贵妃这就是你调教的人?如此丫鬟,想必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来人啊,将这个口出狂言,信口雌黄,目中无人的丫头拖出去,杖毙。”
那浅草还来不及高呼救命,太后宫殿的侍卫便是鱼贯而入,四个人各司其职,一个用手绢堵住嘴,一个人是手刀劈在浅草的后颈处令她昏迷,另外两个人则是拖着她的双腿,将她拖出太后的寝宫。
宫内很安静,华贵妃低低的抽泣声在殿内回响。
如今的情况令崔程皓十分诧异,亦十分棘手。
子康公主竟然也中了断一草的毒,而且看这个毒似乎是刚刚被人下的,这断一草想要下毒唯有在日常饮食里面一点一点的添加,怎么偏巧宋怀卿毒发,这个子康公主就立刻中毒。
两者在一起实在是太过蹊跷,也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了。
“程皓,你告诉哀家,她们两人到底怎么样?”太后冷着脸,藏在袖子底下的双手微微颤抖,显然此刻她的内心也不平静。
还不待崔程皓回答,门外便有丫鬟过来同传:“启禀太后。谢将军在门外求见!”
太后双目一凛,却并没有看眼睛都睁不开的宋怀卿,而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坐在椅子旁正悄悄拭去眼角泪水的华贵妃。
“让他进来。”太后沉声说道。那丫鬟便快速出去通传。
谢瑾瑜进来的速度倒是快,他一眼就瞧见了呆若木鸡的华贵妃,脚步方要过去,便听见太后那威严的声音传来:“怎么,谢将军一身戎装。怕是刚下了朝就匆匆赶来,莫不是也知道了怀卿晕倒之事,你们夫妻二人到当真是心有灵犀。或者说谢将军法眼神通,竟然连我这延年宫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
谢瑾瑜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华贵妃,待他收回眼神之时,却发现太后一直在看着自己,连忙单膝下跪:“太后若是这样说,微臣自然无话可讲。”
太后双目一凛,正要说话。却听见宋怀卿那虚弱的声音:“姨奶奶,是怀卿让身边的丫鬟去通知瑾瑜的,让他下了朝过来我接我,也好同怀卿一起给太后请安。”
谢瑾瑜微微偏了偏头,此刻似乎才看见两个宫女架着的宋怀卿,还有一直紧蹙眉头的崔程皓。
他万万想不到宋怀卿会为自己解围。
“瑾瑜,你去瞧瞧华康公主是怎么了?我刚刚抱着她,心口就疼的不得了,紧跟着公主胸前就是一片血迹,嚎啕大哭。我也浑身没有力气。”宋怀卿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然后才朝着崔程皓的方向看去:“崔大人,你一定要救好华康公主,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崔程皓握着拳头大声而不悦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句话。”
说罢他便命命人速速将宋怀卿抬到床上休息:“太后,华康公主并无大碍,她身上也没有伤口,那血迹是将军夫人的。只是微臣奇怪为何将军夫人衣服上没有血迹,却能将血迹沾染在公主身上,向来定然是将军夫人的衣服有些问题,微臣眼下已经给公主用了药。待到天明,公主自会平安无事。”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啊瑜,子康没事,谢天谢地。”她这个阿瑜是不由自主的说出声,声音很小很小,就连她身侧站着的锦荣姑姑也没有听见。
但是离她不远处的谢瑾瑜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儿时那些相伴的日日夜夜又一次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那时候,蓉儿也是这样天天在他身后阿瑜,阿瑜的叫着。
他总以为,那样就是一辈子,可是只是短短的一夜,一切都变了。
“谢将军,将军夫人的病症,只怕来的蹊跷。那衣服需要我拿去太医院做个认真的检查,”崔程皓看着在一旁有些发呆的谢瑾瑜,不禁很是恼怒,不免声音也有些提高。其实这番话他原本不用和谢瑾瑜讲,只是看到谢瑾瑜望着华贵妃的眼神,他就想到旁边唇色苍白的宋怀卿。
太后自然更关心宋怀卿的病情连忙问道:“怀卿怎么会受伤?方才她还好好的,跟哀家有说有笑,怎么这一会儿的时间,你便说她才是重伤??”
崔程皓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这事情一时半会儿微臣也查不出来,具体情况只能等将军夫人醒过来,才知道,眼下倒是没有大碍,微臣先写个方子,命太医院准备药材。”
太后听了这话才满脸愁云的点了点头。
谨容姑姑上前宽慰道:“太后您放心,将军夫人那是必定洪福齐天,断然不会有事的,倒是太后您担心了半天,这里又有崔大人候着,又有谢将军从旁帮忙,奴婢瞧着您也乏了,不如奴婢先陪您进去休息,待到将军夫人醒过来,奴婢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太后瞧了瞧崔程皓,又看了看不发一言的谢瑾瑜,甩了甩袖子道:“谢将军,哀家这次就念在你挂念妻子的份上,不予追究你带兵器进入寝宫,怀卿如果你不照料好,就休怪哀家翻脸不认人。”
谢瑾瑜早已恢复了平日的形象,他淡笑着说道:“臣,领旨。”
太后见他将自己的话已经视作了口谕,便不在追究,反观令人一旁的华贵妃太后不悦的说道:“这里没你事情了。哀家不想看见你。”
华贵妃脸上的泪痕还在,她那双翦水双瞳正盈盈的望着太后,然后轻轻一拜:“是臣妾鲁莽,爱女心切,冤枉了将军夫人,还请太后责罚。”
“罢了,哀家累了。你且退下,等怀卿醒了,你自己上门道歉。”太后摆了摆手。又咳嗽了几声,这才由着谨容姑姑扶着回了寝殿休息。
空空荡荡的大殿内,只有崔程皓和谢瑾瑜两人。
“你若是一点也不在乎她,为何不早早放手?”崔程皓率先问道。
谢瑾瑜哈哈大笑:“放手?我该如何去放?她的家世你是清楚的,宋氏一族如何对待和离的女子想必你比我还清楚,就算她是有太后现在照佛,可是将来呢?回去她又能去哪里?你当真就能娶她么?若是能只怕你早就做了。也不会等到今天?是不是崔大人?”
崔程皓双手合十置于胸前,这是一个标准的起势动作,也是一个在合理不过的防御姿势:“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怀卿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逃脱不了干系。”
谢瑾瑜静静的看着崔程皓,然后他解下身上的佩戴多年的战刀:“当时我并非故意。”
“你可知你的一个不是故意,却令怀卿受了多少年的苦?这些年我遍访名医,就为了找到药来医治她,可你倒好。十年前我在寒潭冰窟内好不容易才发现千年寒蟾,却被你先一步抢走,那时你便知这药可以给怀卿续命,可你却偏要拿给你的心上人,只因她一句冬梅熬不过初春。”
谢瑾瑜低垂着头,双目紧闭,崔程皓的一言一句都映在他的脑海里,为了蓉儿就算是她要他的命,他也给了。更何况只是一只冰蟾。
“我技不如人,输给你便也罢了,倘若你能有一点的良心,便不应该在明知这是陷阱的情况下。还要跳进来,你要知道你的蓉儿早就在那晚死了。”崔程皓一拳重重的砸向谢瑾瑜的胸膛。
谢瑾瑜丝毫未曾躲避,似乎就在等着这暴风雨一般的攻击,崔程皓的拳头不是宋怀卿,看似有力却是绵软无劲。
崔程皓武功之高早已经和谢瑾瑜不分伯仲。
谢瑾瑜吐了一口鲜血,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很是自嘲的笑了一句:“那又如何?只要她是她,她就永远是她。”
宋怀卿在床上躺着,身体虽然动不了,可是脑子却是清楚的不得了,而且这听力也是异常的好,她很灵活的动了耳朵,便听见崔程皓的咆哮:“那你为何知道这是设计你,还要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仅仅会害死你们全家,还会连累宋怀卿?她已经被你连累的这么多年只能是个胖子,你还要怎么样?难道真的要她把命都赔给你,你才善罢甘休?”
谢瑾瑜左手撑地,虽然狼狈,却依旧不影响他浑身的那种气度,或许久经沙场,人本身就是一把冷剑,孤傲冷血,却偏偏在温热的时候,只能先伤人七分,在自伤三分。
是啊,他也奇怪,为什么明明知道,华贵妃身边的宫女请他去太后寝宫一定有问题,却还是马不停蹄的赶来。
只因为那宫女手上拿着一块华贵妃从前未嫁时常用的手帕,那手帕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雪绒花。而原本白色素雅的花瓣上面却是沾染了一滴血迹。
那宫女说的焦急,他听得心急。
所以,当他不顾太后宫外统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