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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宴子桀已然惊得睁大了眼,站起了身,狠狠的一排案几喝道:“朕不是早便让御医医过韩越之的毒?为什麽倒愈演愈烈了!”
“……皇上……老奴不知啊……”安公公瑟缩著身子,一幅委屈欲哭的样子,一张老脸扭曲得很是难看。
“即是如此,亦是天意。”原拓从旁上前一步,抱拳向宴子桀道:“皇上何不放开胸怀?韩公子这样的人,无论是於国还是於皇上、无论是在如今还是在将来,都不会是一个光彩的角色。皇上何不顺从天命……”
“住口!”宴子桀一声断喝:“你可知朕不能再……”就要说出口,那总在心底翻腾却一直被自己压抑的想法,即然就要不可压抑的在众人面前呼之欲出——朕不能再失去越之!朕不能连对胡璇的思念都无可寄托……
宴子桀暴怒的眼中泛起了湿意,但他却很快的冷静下来,微微气喘著坐回椅上,又向安公公道:“御医可说了如今韩公子还有救?”
“是,皇上。”安公公点头应著:“还是需皇上那枚天尊丹方可施救……”
“你传朕的旨,命御医准备,朕稍後就命人送药过去!”宴子桀平静的、一字一句的交待。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安公公叩著头,退了出去。
原拓却上前一步:“皇上!那药……”
“原卿!”宴子桀一挑眉眼,冷冷的看著原拓:“竟然还有人在宫中使毒!你猜这人为的是什麽?”
原拓怔了怔,万万料不到宴子桀会问出这句话来,回视上那双微微泛著异样色彩精勇的眸子,原拓缓缓的道:“为了夺药……更是为了害皇上?”
“朕正做如此想。”宴子桀沈声道:“若是没有了这两枚宝药,那些乱党定是少了许多後顾之忧……”
“即然皇上也做如此想,便更不能将那药给韩公子用!”原拓道:“正是因为他们对皇上的饮食无从著手,才由皇上的身边下手……皇上三思!”
“天竺麻陀草是五石散般的幻毒。解也急不了一时半刻,朕就送一颗药过去,我倒要看看演出什麽戏码来!”宴子桀由身边的小匣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倒了一粒麽指大的黑色药丸出来,扬声道:“来人!”
门外的太监进了来,原拓更是焦急,上前道:“皇上!您即知道歹人心思,便不可犯此险行!”
“原卿!”宴子桀皱著眉头,狠狠的瞪了原拓一眼,招上那小太监道:“快快送会韩公子宫中,朕要处理国事,傍晚便过去探望他!”
“奴才尊诣。”小太监毕拱毕敬的接过药丸,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却说那小太监拿了药,慌忙的便往韩越之宫里跑。韩越之厢前的常侍太监接过药,更是片刻不敢误的进了房去。
韩越之的脸色苍白,一双眼圈却黑得吓人,整个身体不住瑟缩抖动,不住的在床上翻滚,不时的发出仿佛撕心裂肺的惨叫。
“快、快给公子服上!”御医忙招呼那小太监过来,扶起韩越之,御医从旁道:“公子,快服了这药!皇上赐您的,吃下去就好了,老臣可为公子根治。”
韩越之一只手死死的扯著床单,满面汗迹,一双眼盯著小太监手中的药丸,另一只手抖著伸过去,勉强开口问道:“真是……天尊丹麽?”
“皇上御赐的,不会错了!公子您快服下吧!”身边的小太监也急得一头汗,韩越之抓过药丸,却猛的一翻身,又伏在床上痛苦的抽搐翻滚。
“快来人按住公子给他服了药!”老御医忙著要叫人,韩越之却一个打挺冲下床,复又摔在地上,挣扎著起身,扑在床前的桌上,虚汗涟涟喘吸著道:“还、还传什麽人按著我!水呢!给我拿顺药的水来!”说著人发狂似的将桌上明明放好了的水杯一股恼的推翻,人又摔倒在地上。
“快拿水来!给公子下药!”小太监一边叫著,一边和御医一同将韩越之又扶上床。
那边人送过水来,韩越之早将手一扬,药入了口,再由人扶著喝了几口水,倒在了床上。
侍人给韩越之擦拭唇角边黑色的药迹,老御医却有些疑虑,想要走近去看。
“还不给本公子施针?”韩越之抖著身子,恨恨的望著御医:“若不是你无能,本公子还用受今天这份苦处麽!你再不给我医好,我便向皇上讨个公道!”
老御医哪里还敢耽误,忙打开针包取出银针为他医治。
银针入穴,那御医手法也似乎颇为了得,韩越之的面色竟然眼看著就渐渐好了起来。白淅的面貌恢复了原有的豔色,连额上的汗珠都显得晶莹剔透。
宴子桀在御书房等消息,竟然是来人回报说韩越之已然吃下了药,御医正在施针。
宴子桀皱著眉头,颇为不解的看看原拓,摆摆手令太监下去,狐疑的道:“却当真无人出手夺药?”
“若意欲取药之人……正是韩公子呢?”原拓缓缓的道。
“……只为了耗尽宴的宝药?连自己的性命也赌上去?”宴子桀不可信的摇头微笑:“朕若是偏不救他呢?”
“……”原拓低下头,向宴子桀抱抱拳,沈声道:“……皇上……请恕臣直言……”
“旦说无妨。”
“……”原拓抬抬眼,望了望宴子桀全然不在意的神情,复又垂下头抱拳道:“臣怕的是……皇上的弱点,只怕除了皇上——便再无人不知了。”
这一句,便让宴子桀那佯做自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然後他的表情缓缓平覆,最後形容僵硬的坐在椅上,半晌只是茫然的望著紧闭的殿门,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原拓也只那麽静静的站在原地。
朕会忘记的!——宴子桀深深的吸一口气,这种方法不只一次将他由思绪仿佛坠入无底深渊之境救回——只要越之在……朕慢慢就会忘记胡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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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自觉的伸向腰间,握了个空,胡璇才恍惚想起那两片碎玉自己早留给了宴宁。习惯性的在想起他的时候去凭念的东西,已然不在。
深深吸了一口气,闭起双眼——我会忘记的,再也不与他相见,总有一天……至少我会习惯忘记!
帘帐一揿,莫查合气汹汹的走了进来,在胡璇身边一坐,怒骂道:“雷延武竟是铁了心要反本王!竟然连本王派去的信使扣杀!”
胡璇心中暗自一喜:即便是自己被西砥所擒,肖刚朝等人依然依计行事,不曾怡懈。
“……我早劝过你用我的计,你便不肯听,你即疑心我,便杀了我最好!”胡璇冷声冷语的道。
莫查合转眼看了看胡璇,神色间确是带著一抹洞察,还夹杂著三五分的不屑:“你这计未免太过冒险,若伤到我母妃,你有十条命也偿不来!”
“雷延武敢伤太後那就是自掘坟墓!太後一来是他亲姐、二来亦贵为大王的母後,於情於理,他都不敢如此明白的篡位!这样一来他不只无法进军中原,更不能在西砥立足!太後亲临,还能说不是最为万全的计策麽?”
“……”莫查合亦嘿嘿一笑,神色轻挑的依上胡璇的身子就势将他压倒,喘吸间已然多了几分急促,用指掂著他的下颌,直直的盯著他,笑著说道: “母後也正是 如此说的!人家都说你以色诱主、倾城倾国,我看倒并非如此!汉人的剑有双刃,伤人伤已全凭御剑!本王就要让雷延武试试本王的手段!”
一句说完,用力的扯开胡璇的衣襟,那白玉样的肌肤暴露在火光照出昏黄而明亮的空气中,散发著诱人的色彩。
胡璇即不反抗,也并非顺应,只是自然的躺在原地,任他施为,脑海中回荡著的,是莫查合那句话:以你旧时的地位、今日的心思,若不是凭这份姿貌,你怎能活到今日?
这就是我要活著的代价——胡璇那一刻仿佛忽然才想通,确实如莫查合所言,仅凭自己是刚亡不久的胡国储君这一点,就没有理由在楚康帝的宫中存活,更没有理由在雷延武的手中死里逃生,宴子桀更不可能容自己一直到那时那日……原来一切,是拜自己的样貌所赐!
胡璇开始有些动摇,仿佛那天战胜了莫查合得以生存的、并不是自己苦思多时的反间或是离间,而是凭了这幅样貌,在他挥刀斩了一同被捉来的同伴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有今时今日这一幕!
倾国Ⅳ缘浮章二十
灯火通明的营帐内,虎皮毯上的两具躯体交缠翻滚。
莫查合的双眼闪著兴奋的光彩,极度的欲望让他原本有些苍白的面孔涨得潮红。
胡璇真是尤物。越跟他在一起就越沈迷其中难以自拔。虽然胡璇本身的性能衰败是一种缺憾,但是用过一次药之後,便知道他那时候的甘美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胡璇的身体很干净,像一块乳色的温玉。仿佛透明似的让人错觉一种柔润的光华。此时他胸前挺起的两点小小的樱色茱萸极为诱人怜爱,色泽鲜而不豔,便像他的姓格一般让人在情潮翻涌的姓事中感受著水波荡漾般的温柔。
那精致的锁骨和仰起的颈项架出美好的交线,随著喉结的涌动发出轻轻的喘息申今,声音较女子低沈而磁姓。乌黑的长发散在橙黄的皮毛上,为情郁所勾动的身体微微的扭动,撩得人心痒难当。
莫查合伸手去握住胡璇那粉玉样的博起,立时引来他一声惊啜,身体忠实的挺了一挺,发出一连串好听的哦吟:“嗯……唔……”他试图别过脸去,努力支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