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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更珍贵。
“真是的,年羹尧不在房里,十四虽说回来了,也看不到影子,他们是不是一起去给清风皓月帮忙,帮忙寻找楚家姐妹去了?”
这几日分外享受众乐乐与独乐乐的小蝶已经把这两个对自己话不多,却处处体贴清风皓月的姐妹看成是一家人,因此,捧着白粥的她,朝李神医露出了困惑不解的表情。
“楚家姐妹怎么会凭空不见了呢?啊,难道是被人捉了去?”
李神医起先并不理睬她,只是用有别于寻常的异常温柔的目光盯着启儿,他那个痴呆的儿子,一会儿替把热粥弄得一身都是的男孩儿擦衣服,一会儿揪着手中的早点相当耐心地哄儿子吃下去。一旁老仆李忠眼泪汪汪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衣袖哭湿。小蝶显然也注意到李家父子今日的异常,然而,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
“对了,昨日谜题的答案他还欠着呢!嘻嘻,李煜那首词他该不会不知道吧……哼哼,要是这回他答不上来,我可不能让他得逞了,上回好像他的咯吱窝很怕痒,今天等他回来,不妨试一试……”
正想得美滋滋的她情不自禁在唇畔边绽放出明艳的微笑,一手捏着舀粥的小勺,另一手她托着下巴,双眼盯着前方的空气,想得出神。这等神情一不小心落在刚刚睡醒,伸着懒腰走进客厅用餐的年禄眼里。他盯着小蝶的脸,不由看呆。心中暗想:“怪不得九五之尊的万岁爷宁肯被戴绿帽子,也要把这小娘们儿抢回来,却原来她是这般比花朵还鲜艳的模样!”
应该说,之前年禄并没有与年小蝶的庐山真面目打过交道,数年前,出现在年家府邸上的小蝶那时带着年如玉的人皮面具,又被当时的年羹尧安置在独立于外边闲杂人等的别院,再后来,虽然历经那场春香放的大火,但小蝶几乎一直没和年禄有过什么近距离的接触。因此,虽然好色的年禄久闻年妃娘娘美貌的大名,但他压根没有把坐在他眼前靠在桌边让他炫目得不可思议的这个女人与曾经差点在年府大火中丧生的年如玉联系在一起。没有利益的事他要是会去想,会去干,那他就是个呆子。
有些人,就像牲畜,哪边有食物,他就往哪边走。年禄就是一条畜生,不折不扣的畜生。此刻,他竟然大着胆子,紧挨着小蝶,坐到了她旁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叫他更加想入非非的幽香,他那双不安分的眼珠不停朝小蝶脖子下方的部位瞟去。一边偷窥,一边垂涎。忽而想到大内传闻中小蝶与年羹尧、与当今圣上两个男人之间暧昧纠缠的关系,想到那些令他血脉喷张的画面,不禁鼻孔一热。直到李启儿拍着手笑着端着残留着饭粒的碗跑到他跟前,凑到他的鼻子下边,说是接豆沙糖水的时候,年禄才发觉自己流了鼻血。
想某人想得出神的小蝶被启儿的声音惊扰,回头望了年禄一眼,然而,没有焦距的一掠之后,她又托着下巴发起呆。看着她两腮红润的模样,年禄越发恨起如今占有她的那个男人来。
没错,他和年羹尧之间的账还没有了结,他父亲年福一辈子牛马似的卖给他年家的不仅仅是一条性命,还有忠心,以及对他这个被留在乡下的儿子的忽略。似乎,在年福眼里,年羹尧才是他年福的亲儿子,而他,年禄?是什么?被忘却在角落的垃圾!多少年,都是目不识丁、只会纺纱种田的母亲在照顾着他,他叛逆又轻浮的少年岁月就是这么被闲置的!虽然有做管家的父亲,可是,他与母亲仍然过着贫苦的日子,有时一连两三个月,他都吃不上一口肉。这种痛恨在当时正在发育长身体的少年年禄看来,简直无疑比五马分尸的痛苦还叫他难以忍受。于是,不被满足的欲望悄悄蔓延出他的身体,想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每当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幸福地围绕在父亲、母亲的缝隙中间的时候,年禄就从心底发出野兽跌入陷阱般绝望的低吼。很快,他的性情改变。在所呆的乡间,被人惯以“偷鸡摸狗”“不学无术”的痞癞的恶名。想到曾经的这些封号,此刻,年禄不由笑出了声音,心想:“这又算什么?”比起现在游走在万岁爷心腹方苞身边的他来说,无论偷鸡还是摸狗;无论是痞是癞,都只是小儿科。方苞老先生会相面,曾对他断言,说是他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不小的作为,只要他全心全意为皇上效力。方老先生的话还会说错?
想到这儿,他小心翼翼的摸了下被方苞观面相说是形状极好极有官运的被称为弓形的嘴唇,摩挲着嘴上的口水,他又不怀好意地看向小蝶。仙女般的人矗立在眼前!就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这等样貌,又怎是那福薄的春香,以及帽儿胡同那满脸白麻子的女人可比!嗯,要说唯一的缺憾,就是这仙女少了点儿风骚的韵味……嘿嘿……不用担心……只要经他这么一调教,保管叫她十全十美!
色胆包天的年禄眼中又闪现出猥琐的光。这时,对面传来仆人李忠重重的咳嗽。接下来,是已喂完儿子吃饭,一身狼藉的李神医的声音。他告诉小蝶,说据他听下人回报,楚家姐妹是自己离开的,至于她们为何要突然不告而别,其中的原因他便不得而知,接着又说年羹尧走的时候让小蝶去他的屋里等候。听话的小白兔立即丢下只吃了几口的早饭,窈窕的背影就这么在年禄眼前一花,留下一阵香风,就不见了踪影。
李启儿被李忠带下去。偌大的客厅内只剩下年禄、李神医两人。一场善与恶的交锋展开!
“年管家,”李神医刚开口这么称呼,就被年禄打断,他让对方叫他“年大人”。前日,年禄借口溜出庄院,打听到五公主府邸哭声震天、一片缟素的状况,便知道公主府邸这块地儿自己是回不去了,当时,停留在集镇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他傻站了好久。忽然觉得天地之大,似乎没有他这样一个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不小作为的人的立足之地,不禁从眼角滴落了两滴不被世俗接纳的委屈的“英雄泪”,当时,正在他愁肠百错之际,忽然,摆在不远处路边的一个投掷骰子的街头赌坊的摊位传出了或兴奋或懊恼的叫声,这种令他万分熟悉的声音激活了他那灵活脑袋里的记忆。
“哎哟,”他不顾周围人惊讶的目光,忽然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接着开心地大笑,“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就这样,昨天深夜,在灰暗浓密的雾霾的掩护下,他戴着顶狗皮帽子,刚准备悄悄溜出李家庄院,经过他屋子前边的李神医的房间时,忽然,里边的动静引起他的注意。屏着呼吸悄悄靠近,当时屋子内知道自己跌入黑鹰帮陷阱胸部伤口被下连李神医也不能医治的剧毒的年羹尧心神大乱,并没有发现屋外的窃听者。就这样,在楚家姐妹晕厥之后,年禄差不多与年羹尧同时获悉了后者仅余区区数日性命的消息。猫着腰静候在屋外的年禄又等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声音,遂蹑手蹑脚地溜进马厩,偷偷牵了匹马,乘着夜色,一路疾奔,走到了“如意赌坊”的大门里。
没费什么功夫,他就得到了方苞叫人留给他的口信。当然,心采交给他那车财宝的事他没提。之后他又连夜骑马赶回了依然沉睡的李家庄。回来时,他眼角的不如意已被完全抹去,从方苞那里,相当令他满意的许诺被获取。
此刻,捧起一碗凉掉的白粥,年禄回想完自他来到这里到昨晚为止之前的自己的经历,咕嘟咕嘟吞着白粥的嘴巴发出咂巴咂巴的声音。
“年禄,我们萍水相逢,也算有缘,这样,”李神医说到这里停下来,叫来捧着一个盖着红布托盘的李忠。揭开红布,满盘的黄金裸子照亮了年禄的眼睛!
然而,一盘金子与一车的财宝比起来,哪个更多?年禄心底很快给出答案。“怎么,神医大人,你想用这点钱打发叫花子?我那车厢里随便一件财宝就远胜过这堆东西……”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脾气原本就不好的李大夫发了脾气,他那瘦削的因为饮酒过多而潮红的脸颊仿佛就是贴在颧骨上的一层皮,暴怒下,他脸上的皱褶更深,五官变得更加扭曲。低吼中,他对年禄下了逐客令。既然楚家姐妹的威胁障碍解除,他当然没理由留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继续呆在自己的地盘里。回想到先前自己没有在楚家姐妹昏迷时犯下的愚蠢的行为,他感到相当庆幸。
“报仇是最愚蠢的一种行为。”
脑海里,忽然闪现过这样一句似乎被什么人吐露在耳边的话语,呆了呆,接着,后来苏醒过来楚家姐妹苍白的脸庞又飘进他的回忆——
昨夜,楚霜楚烟对着他流下了眼泪。性情直爽的楚烟甚至拿出一把刀子递给他,让他戳她,为被她们要挟的李启儿报复。他当时接过了刀子,却扔掉在地。耸耸肩,他当时对身体摇晃含住眼泪的楚霜,与双眼哭得像核桃般的楚烟反而出言安慰,他说反正儿子没什么事,他与她们,与黑鹰帮的过节从此了结。接着楚霜问他为什么要放过她们,李神医至今回想起自己的答复仍感到满意——
他告诉她们的是:仇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宽恕才是永恒的真理。
当时听完这些,楚霜眼里的泪珠便落下,楚烟更是泣不成声,她甚至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若不是楚霜阻止,恐怕她很有可能会扑在他的肩头愧疚地哭泣。后来一会儿,黎明时分,李忠来报,说是十四爷已骑着旋风靠近庄院,楚家姐妹这才与这位教会她们人生哲理的男人告别。临走之前,姐妹两忽然转过身,朝他跪倒,深深磕了三个头,接着,一句话没说地双双消失在夜色里。
回忆完昨夜至黎明的一幕,李大夫刚叹了口气,年禄厚颜无耻的嘴脸已朝他靠近。
指着李忠的鼻子,年禄破口大骂,“想当初,是谁让我停留在这里的?是别人吗?哦,不!当然不!这天下岂有出尔反尔的道理!李神医,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再说,我现在又能去哪里呢?”
“你从哪儿来,自然回哪儿去!我这李家庄又不是客栈,茶饭简陋,房屋破旧,岂能配得上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