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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有把握。”
“普拉斯威尔现在可不在巴黎啊!”
“他不在巴黎就在拉佛尔。昨天在报上看见了这个消息。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只要咱们一封电报,他立刻就会回巴黎的。”
“您认为他能施加足够的影响吗?”
“他不可能直接取得对沃什勒和吉尔贝的赦免,的确不可能,不然我们早就可以让他起作用了。但是,他是个聪明人,看见我们带给他这件东西,就会明白它的价值……为此,他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
“关键在于您是否过高估计了它的价值?”
“难道德珀勒克也会过高估计它吗?难道他德珀勒克不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它的无比价值吗?而且,他不是已经10次20次地表明了它的无价之处了吗?不妨回忆一下他迄今为止所干的一切罪恶勾当,而这一切不就是因为他掌握着这张名单吗!大家知道,他有这张名单就足以令人心惊胆战了。他用不着拿它出来使用,只要掌握着它就行了。他掌握着它,就要了您丈夫的命,而且让那27人倾家荡产和名誉扫地,从而聚积自己的财富。恰恰在昨天,27人中最有勇气的达布科斯在监狱里割断喉咙自尽了。所以,您不必有任何担心,只要持有这张名单,咱们想提什么要求都会得到满足。而咱们想要求些什么呢?简直是微不足道……甚至微不足道都说不上……只不过想要赦免一个2O岁的孩子。别人会说:你们傻瓜透顶。你们手里拿着的不是……”
他停住了。由于感到踏实和安心,克拉瑞丝已经在他对面睡着了。
早晨8点钟,他们已经到了巴黎。
来到克莱希广场的住所里,罗平收到了两封电报。
一封是一天前勒巴努从奥维尼昂发来的,向他报告一路顺利,可于当晚准时抵达巴黎;另一封是普拉斯威尔从哈佛尔打给克拉瑞丝的,电文这样写道:
星期一清晨不能返回巴黎。务请于晚5时来我办公室。您忠实的。
-5点钟,这太晚了!”克拉瑞丝说道。
“这个时间很好。”罗平说。
“可万—……”
“‘万一明天早晨行刑呢?’您是这个意思吧?……现在您不要再怕说这些,因为死刑已经不存在了。”
“可报纸还在说……”
“这两天的报纸您没看,我也禁止让您看。报上说的一切都是瞎扯。现在只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这就是我们同普拉斯威尔的会面。另外……”
他从橱柜里取出一个小瓶,拍拍克拉瑞丝的肩膀,说:
“您在这张沙发床上躺一会儿,服用几滴这瓶子里的药水。”
“这是什么?
“镇静剂,它可以使您忘掉一切,睡上几个小时……现在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不,不能!”克拉瑞丝抗议道,“我睡不着!吉尔贝睡不着,他可忘不掉这一切。”
“服吧!”罗平口气温和地坚持。
她很快就让步了,因为她也不愿再去想这些事。几个月来,她承受的痛苦实在太大了。她驯服地躺在沙发床上,合眼睡去,几分钟之后就进入梦乡了。
罗平按铃把仆人叫来。
“快,报纸……买了吗?”
“买了,老板。”
罗平打开一张,几行大字赫然出现:
亚森·罗平的同犯
根据可靠消息,亚森·罗平的帮凶吉尔贝和沃什勒将于明天,即星期二凌晨被处决。
断头台已由德珀勒克先生认真检查过。一切都已齐备。
罗平不肖地抬起头。
“亚森·罗平的帮凶!处决亚森·罗平的帮凶!这将会是一场多么精彩的表演啊!到时候人们一定会争相观赏的!不过很遗憾,先生们,大幕将不会为你们拉开。
接到上头的命令:演出就此停止。这‘上头’,不是别人,正是我!”
他信心十足地拍了拍胸膛,狠狠地说:
“我就是那‘上头’!”
中午,罗平又接到勒巴努从里昂打来的电报:
“一路顺利。包裹将会安全送达。”
下午3时,克拉瑞丝醒来了。
她头一句话就问:
“明天到了吗?”
他没有回答,她见他神情坚定,满脸微笑,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安逸感,似乎所有难题都已解决,一切都已按照这位伙伴的意图如愿以偿。
4点钟,他们出发了。
普拉斯威尔的秘书接到了上司的电话通知,把他们让进办公室,让他们在那里等一会儿。
他们到达时是5点差15分。5点整,普拉斯威尔冲进办公室,并立即朝他们喊道:
“名单在您手里?”
“在我手里。”
“快给我吧!”
他伸出手。克拉瑞丝站了起来,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普拉斯威尔盯了她片刻,迟疑地又坐下去。对了,克拉瑞丝·梅尔奇不顾一切地追逐德珀勒克,并不完全是出于要报个人的仇恨,她一定还有别的打算,因此要她交出名单是有条件的。
“请坐下说。”他说道,表示他同意谈谈条件。
普拉斯威尔形容消瘦,脸上颧骨突出,眼睛不住地眨着,嘴也有点歪,让人感到一种虚伪和不实。他在警察局处事不当,每每做事愚不可及,别人总免不了给他在后面揩屁股。他本该属于那种听人喝用、被打发去执行一些没人愿干的事、然后就被像包袱一样被甩开的人。
这时,克拉瑞丝也坐回原处。普拉斯威尔看她仍然没有表示,便说道:
“亲爱的朋友,您有话直说吧。坦率地说,我很想得到这张名单。”
“如果您只想得到名单,”克拉瑞丝不慌不忙地说道,她的言行举动,罗平事先已作了充分的交代。“如果您只想得到名单,我很担心我们是否能达成协议。”
普拉斯威尔笑了笑,说:
“当然,这种愿望会让我们付出某种牺牲。”
“要付出很大的牺牲。”梅尔奇夫人纠正道。
“好吧,很大的牺牲。但这种牺牲必须在允许的范围内。”
“恐怕会超出这个范围。”克拉瑞丝又说,神情坚定不移。
普拉斯威尔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请解释一下,您究竟有什么条件!”
“请原谅,亲爱的朋友。我必须先搞清您对这张名单的重视程度;当然,为了我们能够谈出个结果,我还要强调一下……怎么说呢?……强调一下我带来的这件东西的价值。您知道这是一件无价之宝。因此,我再说一遍,交换的条件也应当是对等的。”
“好了,就这么着吧。”普拉斯威尔更着急了。
“因此,我想就不必再去详细地回顾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也没有必要再列举您掌握了这张名单后将会消除哪些灾难,以及可以得到多少难以估量的好处了吧?”
普拉斯威尔努力克制自己,尽量礼貌地回答:
“我同意接受这些条件,怎么样?”
“再一次请求您原谅。不这样谈,我们不可能把问题谈透彻。有一点需要澄清的,那就是您本人是否有足够的资格来跟我谈判?”
“什么意思?”
“我是想问一下,当然并不意味着您是否有权立即处理这个问题,而是面对我,您是否可以代表那些了解这件事并有资格处理这个问题的人。”
“当然可以。”普拉斯威尔的回答很果断。
“那就是我向您陈述我的条件后,1小时内就能得到答复,对吗?”
“是的。”
“这将是政府的权威答复?”
“不错。”
克拉瑞丝身体略向前探,表情更加严肃地说:
“这也是总统的答复?”
普拉斯威尔有些惊讶。他略略迟疑了一下,又答道:
“是的。”
克拉瑞丝最后又说道:
“下面,我要您向我保证,我提出的条件无论让您感到多么不可思议,您都不得要我做任何解释。我提什么条件就是什么条件,您只顾回答‘行’或‘不行’即可。”
“我保证。”普拉斯威尔字正腔圆地说。
克拉瑞丝不由一阵激动,脸色更加苍白了。她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直盯住普拉斯威尔的双眼,说道:
“‘27人’名单的交换条件是赦免吉尔贝和沃什勒。”
“噢?什么?”
普拉斯威尔一下子跳起来,惊得张大了嘴。
“赦免吉尔贝和沃什勒!亚森·罗平的帮凶!”
“不错。”她答道。
“赦免玛丽一特列斯别墅的凶犯!赦免明天一早就要上断头台的人!”
“对,正是他们二人。”她大声回答道,“我恳求、我要求赦免他们。”
“荒谬!实在太荒谬了!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提醒您,普拉斯威尔,您已经做过保证……”
“对……对……不错……可这确实是太为难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一切原因!”
“哪些原因?”
“总之……总之……您想想嘛!吉尔贝和沃什勒已经判了死刑啊!”
“让他们回到监狱好了。”
“不可能!这件事影响实在太大了,他们是亚森·罗平的帮凶。这判决已传遍了全世界。”
“怎么?……”
“不,我们不能,不,我们决不能改变法庭的判决。”
“我并不要求您去改变法庭的判决,我只要求用赦免来代替这种刑罚,赦免是符合法律条文的。”
“赦免委员会已经否决了。”
“那没关系,还有共和国总统一关呢。”
“他也早就否定了。”
“他还可以改口啊。”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他找不到借口。”
“他不需要借口。他有绝对的赦免权。他可以随意行使这个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