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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她说,”查尔斯爵士犹豫不决地擦了擦鼻子。“她说她有个残废的母亲。我并不相信,像她那样的女人根本不会有什么母亲。她像发电机一样自发地产生动力。不,她身上还有别的什么。”
“完全有可能。”巴塞罗缪爵士说,“人们一直在议论她。”
“议论她?”演员睁大眼睛说。“议论什么?”
“亲爱的查尔斯,你知道,议论,指的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议论她……跟我?我跟那样一张脸孔的女人?像她那么大的年龄?”
“她也许还不到五十岁。”
“我想她有五十岁了。”查尔斯爵士想着这事,“老实说,托利,你注意她的脸了吗?也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巴。可是这不是一张脸,不是一张女性的脸。街坊里最爱造谣生事的老猫,也绝不会将风流韵事与这样一张脸联系在一起。”
“你小看了我们这位英国牧师的想像力。”
查尔斯爵士摇了摇头。
“我才不相信哩。米尔雷小姐身上蕴藏着某种尊严。甚至连英国牧师也会另眼相看。她是贞洁和尊严的化身,是个绝顶能干的女人。我选择秘书历来都是很挑剔的。”
“聪明的人。”
查尔斯爵士沉思了一会儿。
巴塞罗缪爵士改变话题问道,“今天下午来的什么客人?”
“第一位,安吉。”
“是安吉拉·萨克利夫吗?太好了。”
萨特思韦特先生饶有兴趣地侧过身去。他极想知道这次别墅招待会的组成。安吉拉·萨克利夫是个著名女演员,也不太年轻了,但仍然让观众注目。
人们赞扬她的聪慧和魅力。有时,还称她为埃伦·特里的接班人。
“还有戴克斯一家。”
萨特思韦特先生又一次点了点头。戴克斯太太是安布罗赛思有限公司的剪裁师。那是个生意兴隆的时装公司,在电视节目上有广告。那就是布鲁克大街的安布罗赛思公司时装表演第一场“布兰克小姐时装系列”。她的丈夫是戴克斯船长。用他自己的赛马行话来说,他是一匹黑马。他把大量时间花费在赛马场上。过去很多年,他一头栽进大英野外障碍赛马会。尽管谣言四起,谁也不会清楚地知道,他曾经惹过什么样的麻烦。谁也不会去打听,什么都不会张扬出去。但是,无论怎么说,一提到弗雷迪·戴克斯,人们就会扬起眉头。
“还有剧作家安东尼·阿斯特。”
“当然会有她。”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她写过《单行道》。我看了两遍。剧本有很强的震撼力。”
他有意表明自己知道安东尼·阿斯特是个女人。
“说得对。”查尔斯爵士说,“我忘了她的真名。恐怕姓威尔斯。我只见过她一面。我请她陪安吉拉来。我是说,安吉拉出席这次别墅招待会是件幸事。”
“哦,还有当地的客人。巴宾顿一家。他是个牧师,一位好人,只是不太像个牧师。他妻子真是个不错的女人,常给我长篇大论地讲解园艺。还有玛丽夫人和蛋蛋要来。哦,还有一位叫曼德斯的小伙子,是个旅行家还是别的什么。这年轻人长得挺帅。这就是招待会的全班人马。”
萨特思韦特先生是个办事井井有条的人。他正在数人头。
“萨克利夫小姐,一个;戴克斯夫妇,三个;安东尼·阿斯特,四个;玛丽夫人和她女儿,六个;牧师和他的妻子,八个;那年轻人,九个;加上我们几个,共十二个人。查尔斯爵士,不是你就是米尔雷小姐数错了。”
“米尔雷小姐不可能弄错。”查尔斯爵士肯定地说,“那个女人永远都不会有差错的。让我来算一算。是的,你是对的。是我漏了一位客人,一下子想不起他来了。”
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位先生似乎不是很受欢迎的人。这家伙是我所见过的最刚愎自用的人,鬼精灵。”
萨特思韦特先生眨了眨眼睛。他一直坚持这样一个观点,演员是世界上最最虚荣的人。他认为查尔斯爵士也不例外。这种五十步笑百步的情形使他感到开心。
“谁是这个刚愎自用的自我主义者?”他问道。
“是朗姆这个矮鬼。”查尔斯爵士说,“当然,是个杰出的矮鬼。你们可能听说过他。赫尔克里·波洛。一个比利时人。”
“是那位侦探吧?”萨特思韦特先生说,“我见过他,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他是个人物。”查尔斯爵士说。
“我还没有见过他。”巴塞罗缪爵士说,“但经常听到他的传闻。不久前他退休了,是吧?也许我听到的多是谣传。嗬,查尔斯。我希望这个周末我们这儿不会发生什么案件。”
“怎么会呢?这屋里不是有位侦探吗?托利,你可别胡说。”
“好呀,这正好是我的观点。”
“你是什么观点,医生?”萨特思韦特先生问道。
“案件找人,不是人找案件。为什么有的人生活激动人心,而有的人生活却平淡无奇?这是因为他们有不同的环境吗?完全不是。有人可以游遍天涯海角而平安无事,可在他到达某地的前一周却发生过大屠杀。或许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天,地震突然爆发。或许他差一点要去乘坐的小船会遭受沉船的灾难。可是,另外一个住巴勒姆的男人。每天都要进城,却不幸大难临头。他可能被卷进敲诈勒索的歹徒、花枝招展的姑娘或摩托车土匪制造的事端之中。还有一些人,即使乘坐的湖上小船有良好的设施。也难免翻船的厄运。同样的道理,像赫尔克里·波洛那样的人就不必寻找犯罪案件,案件会自己找上门来。”
“照你这么说,”萨特思韦特先生说道,“米尔雷小姐最好来参加我们的宴会,我们不要十三个人在一起吃饭。”
“好吧。”查尔斯爵士洒脱地说,“托利,如果你热衷于此,你尽管可以设想你的凶杀案……反正我只下一个结论:我自己不会成为那具尸体。”
于是,三个人都笑了起来,迈步走进屋里。
第二章 饭前惨案
萨特思韦特先生生活中的主要兴趣是人。总的来说,他对女人比对男人更感兴趣。作为一个男子汉。萨特思韦特先生对女人的了解要深得多。在他的性格里有一种女性的气质,这使他能够更深入地观察女性的内心世界。他身边的女人都会对他吐露真情,但她们对他并不认真。对此,他有时会感到不是滋味。他感到自己好像在小包厢里看戏,而不是在剧中亲自扮演一个角色。然而,旁观者的角色实际上最适合他不过了。
这天晚上,他坐在一间面对露台的大房间里。一家现代装璜公司精巧地将它装饰成船上的特等舱模样。他主要感兴趣的还是辛西娅·戴克斯头上染发剂的颜色。这是一种全新的颜色。他猜想那肯定是直接从巴黎进口的。这种铜绿色有一种使人好奇和欣喜的效果。简直不可能说清戴克斯太太的相貌。她是个高个子女人,绝对符合眼下时兴的形象。她的脖子和手臂有着夏天乡间生活中女人们那种黝黑的肤色。谁也不知道这是天然生成,还是人工所造。她的铜绿色头发梳理成一种优雅而新颖的发式,只有伦敦第一流的理发师才会有这种技艺。她的眉毛向上弯曲,睫毛画黑,脸部经过精心修饰,原来平平的嘴形变得轮廓鲜明,弯曲可人。这一切都映衬着她身上那件美妙绝伦、不同寻常的深蓝色晚装。衣服剪裁得简洁明快(尽管与这种场合格格不人),面料质地也非同一般,色泽淡雅,却有暗光闪烁。
“那是个精明的女人。”萨特思韦特先生说着,眼睛凝视着她,流露出赞赏的神情。“我可不知道她的真实面貌了。”
这一次,他是在用心,而不是在用嘴说话。
她谈话时总拖长声调,这种语气眼下最为流行。“我亲爱的,这是不可能的。我的意思是,有的事可能,有的事不可能。你所说的就是不可能。这是最具有渗透力的事。”
这是目前的一个新词儿。一切都具有“渗透力”。
查尔斯爵士兴致勃勃地摇着鸡尾酒,一边与安吉拉·萨克利夫交谈。她是高个的灰头发女人,有着一张顽皮的嘴和一双漂亮的眼睛。
戴克斯在向巴塞罗缪·斯特兰奇说话:
“人人都知道老拉迪斯伯思出了什么错。整个赛马场都清楚。”
他说话时把嗓门提高,声音短促。他是个小个头男人,皮肤发红,有褐斑,嘴上留一小撮短须,还有一双不安分的眼睛。
在萨特思韦特先生旁边坐着威尔斯小姐。她的剧本《单行道》被誉为多年来在伦敦演出的最诙谐机智、最震撼人心的剧目之一。威尔斯小姐身材高挑瘦削。下巴后缩。头发却蓬松凌乱。她脸上架着夹鼻眼镜,身穿极其柔软的雪纺绸衣服,嗓门很高,却缺乏抑扬顿挫。
“我去了法国南方。”她说,“但是说真的,我不太喜欢那儿。这样说很不友好。当然啦,你是知道的,这对我的写作很有好处。去看看那儿发生的一切。”
萨特思韦特先生想道“真是个可怜的人!事业的成功使她背井离乡,常常不能回到她精神的归宿——伯恩茅斯的寓所里,这是她喜欢居住的地方。”对于作品和作者之间的明显反差,他很惊奇。安东尼·阿斯特在剧本里体现了一种“当代男性”的风格,可是,难道能在威尔斯小姐的身上察觉到这种风格最微弱的火花吗?于是,他注意到夹鼻眼镜后面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异常机敏聪慧。此时,这双眼睛以一种明察秋毫的目光投向了他,使他有点儿心神不安。
威尔斯小姐好像是在用心观察他。
查尔斯爵士正在倒鸡尾酒。
“让我给您弄一杯吧。”萨特思韦特先生突然跳起身来。威尔斯小姐格格地笑了。
“我倒乐意为你调制一杯。”她说。
门开了,坦普尔宣布玛丽·利顿·戈尔夫人、巴宾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