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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她来到一处被凤尾竹深深遮掩,只有风吹竹林才隐约露出的临水小楼。
这处小楼,正是蔡国公府的千金,杜梓艺小姐的闺阁。
高挂于竹林间的碎玉片子在清风的吹动下发出清脆的“叮咛”声,而在其之下,一条铺满着光滑卵石的曲折小路从青翠欲滴的竹林中延伸出来,充满着神秘感,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向竹林伸出走去……
青梅沿着小路一直走到小姐的房前,推开房门,只见云纹紫斑的湘妃竹细细编织的帘栊正随风轻轻摇曳,夕阳橘黄色的余晖从敞开的雕花木窗中穿过,淡淡的映照在大得惊人的插架上,让一卷卷整整齐齐置于插架之上的冰冷卷轴书籍竟意外的产生了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感觉。靠近插架的地面放着暗青色的长柄博山香炉,被岁月的流逝磨蚀得斑驳的青铜器已然熄灭良久,满室只余下沉水香浅淡淳和的味道。
青梅脱下鞋袜,踩着木质地板,轻巧的走向剔红漆器的书桌。只见书上正随意的散放着几卷雕紫檀轴装订的书,而一卷木轴装订的书已打开过半,上面批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但是墨迹已干涸了多时。青梅弯下腰看了看,发现看不太懂,便摇着头直起身子,向前走去,绕过绿底描兰张旭题字的三折围屏,只见内室的睡榻上空无一人,只有窗外飞花借着微风,穿过敞开的木窗,飘零在卧榻之上。
果然……青梅嘴角微翘,轻轻的移步出了小姐的房间,沿着木质的回廊一直向前走,走到回廊尽头的转角处,便看见前方出现了一池静水。池中莲叶田田,清风徐来,吹乱满池白莲,吹皱一池碧水。
青梅踩着木质阶梯走下回廊,走过通往湖心的栈桥,径直来到湖中心的凉亭。只见一名女子身着单薄的鹅黄高腰襦裙,姿态悠闲的卧于亭心的凉席上,一卷打开的书卷覆于面上,一只手紧挨身侧,一只手搭在书卷上,清风将其衣角吹起也无甚反应,显然已经睡着了。
青梅轻轻的走入凉亭,跪坐在小姐身旁,等了好一阵子,看着该女子依旧睡得十分香甜,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在她耳边轻声唤道:“小姐,小姐。”
女子在这不见断的言语骚扰下,终于不胜其烦的悠悠醒转过来,睡意浓重的“唔”了一声,然后用手拉下覆于面上的书卷,羽睫轻颤,半睁开明眸善睐的双眼,无奈的望着眼前着一袭翠色衣衫的小丫鬟。
此女子的眉目淡雅出尘,如同被水浸染过的月色,让人不禁暗赞“有美人兮,婉转清扬”。可惜的是,此女饱满光洁的额头上竟生有一块不规则的暗红色胎记。正是这狰狞的胎记毁了这极好的容貌,让人生出无限叹息哀婉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撒花~喜欢的话就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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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坚持日更~
☆、杜梓艺是个奇葩
杜梓艺埋首于习题的海洋中,正在疯狂做题的时候,邻座同寝室的妹子意犹未尽的收起手机,拿起被她忽视已久的笔,眼神在书本上游移,有些心不在焉的转动笔头,显然还沉浸在刚刚看完的小说中。
她想了想,便伸手兴奋的推了推坐在她身旁的杜梓艺。杜梓艺将头从试题册上抬起,眼神略迷茫的望向身边的女生:“怎么了?”
高晓怡兴致勃勃的说:“欸,杜儿姐,你说人的灵魂是怎么样的东西啊?”
“怎么,你又看完了一本魂穿的言情小说。”
高晓怡闻言嘿嘿的笑了起来。她平时没什么爱好,就爱看些穿越类的小说,并且百看不厌。而且,她还总喜欢时不时的向室友吐血推荐。
杜梓艺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想了想,镜片后黑亮的眼睛望着高晓怡慢慢的说:“我认为你所想的那种灵魂,不存在。”
高晓怡瞪大了眼睛:“啥?”
杜梓艺看着她那不可置信的表情,慢悠悠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所认为的那种和活人差不多的灵魂是不存在的。即使有灵魂这种东西,它应该只是一团混沌的能量体。”
“啊?”
杜梓艺笑着说:“你难道没有想过吗?你所认为的那种灵魂是如同人的生前那样,有感情会思考,会说话会微笑,除了别人看不见之外,和活人没什么区别的那种。但,这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高晓怡有些不服气的说。
“因为灵魂没有物质大脑做为依托。”
高晓怡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了闪。
杜梓艺也来了兴致,索性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人之所以有思维活动,是因为我们有大脑。思维活动就是神经系统的活动,人从外界刺激产生神经冲动,进入神经中枢后,由神经递质在各个神经元中来回传递,这是思维产生的过程。但是,灵魂没有物质大脑做为依托,那它怎么进行思考?所以,你所认为的那种灵魂是不存在的。”
高晓怡下意识的觉得她这话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如何辩驳,想了半晌,终于灵光一现,立刻不服气的说道:“那你怎么解释转世活佛的事,这难道不就是一种魂穿吗?这可是很多媒体报道过的真实的事情吧。”
“事实上,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报道的时候就在想,”杜梓艺笑眯眯的接着说,“这并不是魂穿,这就是一种转世,只不过这不是灵魂的转世。转世的其实是一段记忆,并且不受空间限制。”
“啊?”
杜梓艺饶有兴致的接着说:“那么你能把记忆和灵魂等同吗?不能吧。”看着高晓怡张口结舌的表情,杜梓艺继续说到,“不过,人的一生都浓缩在人的记忆之中。说起来,记忆转世,不受人种限制,不受地域限制,说不定还可以越过空间壁垒,到达某个平行空间,这样看来,这似乎算是这个人重活了。”
高晓怡顿时惊呆了,结结巴巴的说:“不,不对啊,如果你要非用科学来解释的话,根本没有道理啊?”
杜梓艺望着她,神情兴奋滔滔不绝的继续说道,还用笔在草稿纸上画着示意图: “我们假设把记忆比作是一团水,把传出记忆和和传承记忆的两个人的身体比作是两个密封的容器。”说着,她随手在纸上画了两个密封的烧杯,其中一个烧杯里有着一团水。然后,她换了一支笔继续说道,“要使相隔很远的容器里面的水发生交换,就要一根长长的不属于三维空间的吸管将它们相连。然后,对其中一个容器加热,使水变成水蒸气,在另一个容器里冷却形成水,这就是记忆的转世传承。”她用红色的笔画了一条插入密封烧杯的吸管,在其中一个烧杯下画着红色的火。然后,她放下笔,紧盯着高晓怡神态严肃的说:“而那条打破空间的束缚的吸管,我们一般称之为禁忌。”
高晓怡看着她严肃的表情,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可,可是,你这么说来,记忆传承不就和有着记忆的灵魂转世差不多了吗?”
“当然不一样,”杜梓艺继续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道,“之前我说过你认为的那种狭义的灵魂不存在,那只是一团混沌的能量体,我们之前论证过了。如果你非要说那种能量体的灵魂含有记忆,那这样为什么还要说灵魂呢?那不就是记忆嘛。”
高晓怡被她的诡辩彻底搅昏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最后索性不管了,转而满脸兴奋的说道 :“啊,这么说来我也…… ”
杜梓艺笑眯眯的打断她:“你还是别想了,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转世的,这应该要符合某种苛刻的条件,只有极少数天赋异禀者和一些精通道法神通的人能够转世重来。”
高晓怡嘿嘿的笑着说:“我说不定就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呢。”
杜梓艺呵呵两声。
“喂喂,你要不要这么鄙视我啊。”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杜梓艺慢悠悠的说,“你想啊,这个世界是平衡的,死亡是所有生命的归宿。你想要用到那种禁忌法门,打破死亡的规则,不付出代价,你觉得有可能吗?没看见即使是那些转世灵童关于前世的记忆也是不完整的,零碎的吗?想要保留完整的记忆,应该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跟着自然规律走不也挺好的嘛。”
“杜儿姐,你这些话细思恐极啊。”
“是吧。”
“不过,话说回来,看不出来你还会想这些事啊。”高晓怡笑嘻嘻的说,“真是够奇葩的。”
“很多人都这么说。”杜梓艺耸耸肩,不在意的说,“你还是快点看书吧,要考试了!”
高晓怡哀哀的叫了一声,忧郁的翻开了书本。
杜梓艺看了她一眼,便定了定心神,重新埋首于诸如“MHC分子和抗原肽的相互作用”“固有免疫系统及其应答”之类的让人丝毫提不起兴趣的医学内容中。
以上对话只是杜儿姐的无数无聊日常的其中一个片段,丝毫没有可以令她印象深刻的价值。因此,这段对话很快的就被杜儿姐遗忘在了时光之中。
毕竟,杜梓艺此人是个奇葩。
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这么觉得,这不仅是因为她的逻辑思维古怪,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同时也是基于她那些不走寻常路的经历。
对此,杜梓艺觉得十分忧伤。
事实上,杜梓艺也有被人温柔亲切的称为梓艺和艺艺的纯情时光。只不过好景不长,这一切都在她大二的那个暑假彻底改变了。当她回来时,她身上气质翻天覆地的变化理所当然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知道她那曲折复杂的经历后,再看看她身上那不动如山的气质,所有人都崇拜的望着她,一致的改口尊称她为“杜儿姐”。
从此以后,“杜儿姐”这个称呼与她一路相随,伴随着她往后的一生,成为她身上最不可磨灭的标签。
总的说来,杜梓艺此人经历丰富,酷爱出门四处漂泊,她身上总是有着极其精彩的故事,和她聊天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因此,杜梓艺总是有很多朋友。
但是,这也是令杜梓艺内伤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