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爱丽克丝马上明白了。打算今天晚上……
但是,还有一个机会。杰拉尔德边哼小调,边绕到房子后面去了。
她一刻也不犹豫,跑下楼梯,出了别墅,可是她刚出大门,她丈夫就从房子
那一头走来。
“喂,”他说,“你急急忙忙上哪儿去?”
爱丽克丝竭力克制使自己镇定下来。一时跑不了,但还有机会,只要她小
心,别叫他起疑。就是现在,也许……
“我本来想走到路那一头,再走回来,”她说,她的声音自己听来也觉得有
气无力,游移不定。
“好吧,”杰拉尔德说,“我跟你一起走。”
“不,你不要去,杰拉尔德。我觉得不大舒服——还是我一个人走走好。”
他关心地看着她。她好像看见他眼睛里闪过一阵疑惑。
“你怎么啦,爱丽克丝?你脸色苍白,全身哆嗦。”
“没有什么,”她勉强笑一笑,鼓起信心。“就是头疼。走一走会好的。”
“那你不能说不要我陪啊,”杰拉尔德笑着说,“不管你要不要,我陪你走
一走。”
她不敢反对。如果他怀疑她知道……
她竭力恢复常态,但是她心神不安,觉得他不时用冷眼看她,好像他的疑心
还没有完全消除。
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他伺候她躺下,像一个体贴的丈夫似地关怀她。爱丽
克丝好像觉得手脚被捆住似地落入陷阱,处于绝望的境地。
他一刻也不离开她。他跟她到厨房里去,帮她端那些她已经做好了的简便的
冷菜。她知道她现在是在为活命而挣扎。她只有孤单单的一个人,同这个男子在
一起,救兵在几英里路之外,全得听他的摆布。她惟一的希望是不使他起疑,他
会剩她一个人有足够的时间跑到过道里打电话求救。这是她眼前惟一的希望。
她想起他上一次是怎样放弃他的计划的,脑子里闪过一丝希望。她正想告诉
他,说狄克·温迪福德当天晚上要来看他们,又觉得这样说没有用。这个人不会
第二次放弃计划。他稳重的举止含有决心,使她优心忡忡。他会马上杀害她,然
后沉着地打电话通知狄克·温迪福德,说他们临时有事,被人叫走。啊呀!要是
狄克·温迪福德今天晚上来有多好啊!要是狄克……
她突然想出一个主意。她侧眼膘了他一眼,好像生怕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
么。她现在心里有谱,也就有了信心。她完全恢复了常态。
她煮好咖啡,端到外面去,他们每逢好天气,傍晚总是在外面喝咖啡。
“哎,对了,”杰拉尔德突然说道,“我们等一会儿洗相片吧。”
爱丽克丝好像血液都变冷了,但她只是回答:“你一个人干行吗?我今天晚
上怪累的。”
“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笑着说,“我保证你洗完相片就不累了。”
他说这句话时好像很得意。爱丽克丝闭上眼睛。她现在就得着手她的计划
了。
她站起身来。
“我正想打电话给卖肉的,”她神态自若地说道,“你不用起来。”
“给卖肉的?这么晚了还打?”
“是啊,店是关门了,亲爱的。可是他现在到家了。明天是星期六,我忘了
请他给我带点肉,准备周末吃。这老头儿真好,什么事都愿意替我做。”
她很快地跑进屋里,随手带上门。她听见杰拉尔德说“别关门”,她愉快地
回答道:“你担心我跟卖肉的谈恋爱吗?我亲爱的?”
她一走进里面就拿起电话听筒,问“旅客之家”的电话号码。马上接通了。
“温迪福德先生吗?他还在这儿吗?我可以请他说话吗?”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她丈夫推开门,走进过道。
“你走开,杰拉尔德,”她生气地说,“我讨厌别人听我打电话。”
他只是笑一笑,坐了下来。
爱丽克丝绝望了。她的计划失败了。狄克·温迪福德马上会来接电话。她应
不应该冒一下险,向他求救呢?
她在焦急之中按按手里听筒上的小键子,马上又想出一个主意来。按键子的
时候对方听不见说话声,放开的时候听得见。
“这很难掌握,”她心里想。“我一定要镇静,把话想好了,一刻也不能犹
豫,我相信我能做到。我非做到不可。”
正在这个时候,她听到狄克·温迪福德在那头接电话的声音。
爱丽克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她放开键子说话。
“我是马丁太太,夜莺别墅的。请你来(她按键子),明天早上来,带一块
牛肉,两个人吃的(她再放开键子)。非常要紧(按键子)。谢谢你,海克索塞
先生,对不起,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可是这肉实在(再放开)事关生死(她按键
子)。好,明天早晨(放开),越快越好。”
她放回听筒,转过脸来看她丈夫。
“你是这样跟卖肉的说话的吗?”杰拉尔德说。
“这是女人的腔调。”爱丽克丝说。
她激动得发抖。他没有怀疑到什么。狄克就是听不明白也会来的。
她走进起居室,打开电灯。杰拉尔德跟着她。
“你现在好像情绪很高。”他一边说一边好奇地看着她。
“是啊,”爱丽克丝说道,“头不疼了。”
她在她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她丈夫往自己的座位上坐的时候,她向他微微一
笑。她有救了。现在才八点二十五分。狄克不到九点就会来到。
“我不喜欢你给我煮的咖啡,”杰拉尔德抱怨说,“太苦。”
“这是我想试一试的新品种。你不喜欢,下次我们不用就是了,亲爱的。”
爱丽克丝拿起针线活儿。杰拉尔德读了几页书。于是他看了看钟,把书放
下。
“八点半。到时候了,下去干活吧。”
针线活儿从爱丽克丝手指间滑了下来。
“啊,还没到。等到九点吧。”
“不,我的姑娘,八点半。我订在八点半。你可以早点上床。”
“我可是愿意等到九点。”
“你知道我安排好在什么时间,我总是遵守的。来吧,爱丽克丝。我一分钟
也不想等了。”
爱丽克丝抬起头来看他。他的手在哆嗦,眼睛闪闪发亮,老在用舌头润湿他
干燥的嘴唇。他已经急不可待了。
爱丽克丝想:“真的,他等不及了,像一个疯子。”
他走到她跟前,抓住她的肩头,把她拉起来。
“来吧,姑娘。否则我抱你下去。”
他话虽说得高兴,但语气里有一股子狠劲儿叫人害怕。她用力把他推开,自
己背靠着墙。
她没有办法了。她脱不了身。她无能为力。
他正朝着她过来。
“来,爱丽克丝。”
“不,不。”
她大声喊道,拼着命用手把他挡开。
“杰拉尔德,住手,我跟你说一件事,向你坦白。”
他果真住了手。
“坦白?”他好奇地问。
“是的,坦白。”她用这个词儿,没有经过很多的考虑,但她在绝望之中还
是这么说,只希望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他脸上现出厌恶的神情:“想必是从前的情人吧?”
“不,”爱丽克丝说,“别的事。我估计你会叫它——是的,你会管它叫犯
罪。”
她马上发现自己说得对。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住了。她一意识到这一点,就恢
复了勇气。
她感到自己又能左右局面了。
“你最好坐下。”她平静地说。
她自己也走过去,坐在老位置上。她还弯下身去,捡起针线活儿。但是在她
平静的表情背后,脑子里像发昏似地在编造故事,为的是引起他的兴趣,等救兵
来到。
“我告诉过你,”她慢吞吞地说,“我做了十五年的打字员。这不完全是实
话。我中断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我二十二岁那一年。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上了
年纪,有点钱财。他爱上了我,向我求婚。我接受了。我们结了婚。”她停了一
下,又说:“我劝他说,为我着想,去办理人寿保险。”
她看到她丈夫脸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