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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间,比一般旅馆的单人房还稍微窄一点,设备大致还可以;但是,窗子都被石头给堵死了,感觉好冷清,有点像监狱一样。
福尔摩斯先生走了以后,我呆坐在床上,一股山穷水尽的绝望感涌上心头。
那位福尔摩斯先生人是不错,但是脑筋不怎么正常。唉!难道没有人能救我出去吗?
难道我就注定要在这里,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老死在这个鬼地方吗?
“爸爸!爸爸……”口中喃喃唤着爸爸,却早已是热泪满腮了。
突然,眼前递来了一条手帕。猛一抬头,竟然站了位蓄着小胡子的男士。
他很年轻约莫三十岁左右。很帅,给人感觉好舒服!虽然留着小胡子,但是整理得很好,反倒觉得更加出色。
“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忙的吗?小姐。”他问。
“……”
“你好像是新面孔嘛!不过,我的教养告诉我,不能坐视年轻的小姐伤心、哭泣。
请告诉我,你受了什么委屈?“
“你是?”我怯怯地问。
“我专为弱者伸张正义,我是正义之剑!”他拍拍胸脯,器宇轩昂地说。
“是怪侠罗宾汉吗?”
他百般委屈地反驳说:“不,我是达尔塔尼安!”
(法国小说家大仲马笔下的传奇剑客,见《三个火枪手》)
我一边擦着泪,一边忍不住地噗哧笑了出来。
“原来如此,”他手叉着腰,在我的房里踱来踱去。
“可恶的家伙!也就是说,你的叔叔婶婶为了谋夺你所继承的遗产,所以把你关进这里来的,是不是?”
“嗯!”
“而且,他们还为此杀了人!”
“嗯!”
“简直无法无天嘛!我要教训教训他们!”他义愤填膺地挥着拳头说道。
一副像是法国大革命时,人权斗士的演说神情。
“谢谢你。虽然没办法做什么,但是能够说出来,透透气,我就很高兴了。”我说。
“你说什么?只是说出来,透透气,没办法做什么?”达尔塔尼安紧凑着我的脸说。
我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以为我是光说不练的人吗?你还不够了解我!达尔塔尼安是有名的行动派哪!
我要用这双手,让那些恶徒受到该得的惩罚!“
光在这房子里挥拳踢脚的还不是白搭!不过,难得他这么热心!说出来透透气我就很满足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说。
他却好像没听到我的话。
“等一等!”说着便冲了出去。
我赶忙也跟着他冲出了走廊。只见他身轻如燕地顺着楼梯的扶手滑了下去,而在中途又像弹簧似地一跃而起,刹那间便站定在一楼的楼梯口了。
他抬头对我笑了笑,作了个手势招呼我下去。
说起来也奇怪,我竟然毫不考虑地就跟着他下来了。
达尔塔尼安一直往一楼的最里侧走去。两侧是一扇又一扇的房门,好冷清的长廊呀!
就在那最里侧,有一扇石门,门一开,哇!竟然有石阶直通地下。
“地下室吗?”
“正是。这里虽然阴冷潮湿,空气污浊。但还是有些有趣好玩的事物呀!”
“要下去吗?”
“对!请跟我来。”
地下室很宽,没有隔间。角落零乱地堆积着一大堆旧箱子、破椅子。墙上烛台闪着幽幽的烛光。
就在这烛光下,坐着一个长发长须的男子。
“这位是?”我问道。
“爱德蒙·邓蒂斯!”
好耳热的名字呀!是谁呢?我偏着头拼命想。
“啊!基度山恩仇记的基度山伯爵!”
“那是后来的事,目前他仍是阶下囚,所以是爱德蒙·邓蒂斯!”
虽然长发长须,但还真的是挺年轻的。瞧他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倒真像爱德蒙.邓蒂斯哪!
“你们在干嘛?”楼梯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嗨,老哥!”达尔塔尼安说。
“叫我福尔摩斯侦探!”福尔摩斯先生皱了皱眉。
他们三人愉快地打招呼。
身置其间的我也觉得心情开朗了不少。哎!杜鹘窝里也有魅人的春天哪!
“我一定要为这位小姐讨回公道。”达尔塔尼安说。
“我也帮忙!”福尔摩斯道:“被人陷以杀人罪嫌囚禁到这里来,神探福尔摩斯我岂能坐视不顾!”
“哇你很清楚嘛!”
“你的袖子上有血迹,”福尔摩斯道:“但是,你并没有受伤,可见是沾到了别人的血。但是,你又不像有置人于死的力气,所以,可能是别人故意让你沾上的。那么,那人的目的是为了钱!一定是嫉妒你继承大笔遗产的叔叔或婶婶干的。怎么样,我大胆的假设对吗?”
“哇塞!正是如此呢!”我真的是吓了一跳。
“这只是我的推测啦,没有什么根据啦!”福尔摩斯不好意思地说。
“能不能请你从头再讲一次?”
我又再次地描述了一番。福尔摩斯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是在意识被药物控制住时,被嫁祸杀人的。这一点没问题。不过,他们杀死高木律师,就只为了要嫁祸于你吗?这一点理由倒是有点牵强。何况你叔叔也不是什么万恶之徒,不可能随便下得了手的。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什么原因?”
“这我就不知道了。”福尔摩斯摇摇头。“得调查看看才晓得。”
我叹了口气。
“调查!一辈子都得关在这里了,到那里去调查?唉!一切都免谈了……”
福尔摩斯看了达尔塔尼安一眼。
“不到最后关头,切勿轻言放弃!”达尔塔尼安说。
“只要你想出去,我们就能让你走!”
“啊?”
我睁眼一看,达尔塔尼安捅了捅静坐在一张毛毯上的爱德蒙·邓蒂斯。邓蒂斯有点不耐烦地站了起来,达尔塔尼安很快地掀开那张毛毯,朝着毛毯下的石地板用力一按。
说时迟那时快,重似千斤的石地板突然“卡”一声转动了。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我呆呆地盯着那个大洞,半天说不出话来。
3
一到家,门口便停了一部好熟悉的车子。
我整个心都快跳出来了。是他!他来了!
我悄悄地推开大门。里头静悄悄地,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过灯倒是亮着。我定下神来仔细听,发觉客厅好像有人。
深深吸了口气。蹑手蹑脚地从半敞着的门缝一看,只见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里。
他高木俊一。是高木律师的儿子,是我的青梅竹马,也是我心之所系、情之所钟。
我推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他回过头来。
“芳子!”口中低声念着。
“俊一!”叫了他一声,我便哽咽了。
“你上哪儿去了?”他从惊慌中回复过来,问我。
“医院!叔叔他们用药把我迷倒,把我关进医院里去了!”
“关进去?”
“嗯,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俊一,杀死你爸爸的不是我呀!”
“什么?哦,这我绝对相信。来,坐下来!”
“我好累哦!”
“要不要喝点什么?”
“嗯,我想喝点冰的。俊一,不要了,坐下来陪我好不好?坐在我旁边!”
我实在累极了。握着他温暖的手。心里安稳了不少。
“放心,没事了!”俊一说。“有我在,不要怕。”
“谢谢你。好累哦。”
“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我是想休息啊……但是,不行的,”我叹了口气。
“为什么?”
“天亮以前我得回到医院才行。”
“天亮以前?干嘛?”
“我倒有点像灰姑娘哪!”我自嘲地说:“俊一,对不起!害得你爸爸为我牺牲了。”
“快别这么说。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医院去?”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说说看!”
我长话短说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包括我如何被送进去,以及第九栋里那些可爱的人们。谈话中,有时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是真是幻。
“从那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