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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佐川书店?”
“对,上周六,正好边见先生回去后,那位女士就出现了——”
“请告诉我更多细节。”
“没更多细节了。”佳子似乎有些后悔主动提起这个话题,耸了耸肩。“我知道的只有这些;那位女士是什么人,我当然不清楚。”
“那个太太当场付了钱吗?用现金?”
“对。”
从佳子口中听闻正确金额的佑辅,不由得晕眩起来。为了区区色情杂志,竟一口气支付远超过一般上班族每个月零用钱的金额?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一时兴起吧?
“那个太太……看起来非常有钱吗?”
“我不觉得耶!服装是有点花哨——”
“看来像是普通主妇或有点闲钱的妇人?”
“应该是。”
“有要求开收据吗?”
“她没说。”
意思是自费购买?佑辅深陷于这个妇人的怪异行径之谜。
见佑辅过于热衷,佳子颇感困惑;她似乎有意划下休止符,叹了口气。“这个话题不适合在相亲时候谈。对不起,因为我一直觉得奇怪,忍不住就——”
“你很讨厌这种话题吗?”
“倒是不会,毕竟是我提出来的……可是,边见先生觉得很无聊吧?”
“不,完全不会。既然提起了,不如我们两个一起来想想看吧?”
“想想看?可是……”佳子原本只是闲聊,没料到会如此发展;她略带焦虑地反复轻摇白芷修长的手指。“从哪里想起?说不定根本没有合理的理由,只是她心血来潮而已。”
“心血来潮?这个理由,藤冈小姐能接受吗?”
“不,”一开始就是无法接受,佳子才提起这个话题的——被如此暗示,佳子微微地露出苦笑。“完全无法接受,她一定是有某种需要才买的。我一直思索会是什么需要、那类杂志有什用途,才会在今天见到边见先生时,忍不住脱口询问——那类杂志到底能有哪些用途?”
“这是我的光荣。只要是关于色情杂志的问题,请尽管问我。”连佑辅都在怀疑自己得意个什么劲儿。再说,佳子曾说佑辅相亲照片上的表情比平时正经,很好看;这代表平时——也就是阅览那些猥亵杂志时的自己表情是何等不堪。“——话是这么说,对于年纪大的女人而言,这类杂志有什么用途?这可是个难题啊!假如买的是个老爷爷,到不成问题。”(老爷爷用会死的……)
“会不会……”佳子突然把端到嘴边的杯子放回杯盘上。“是替别人买的?”
“替别人买?”
“比方说替她的丈夫买。其实想看杂志的是她丈夫,但因为难为情或是生病不能活动,所以改由太太到书局去——”
“不可能啦!要是这样,怎么会买重复的杂志呢?”
“啊……对啊!说的也是。”
“同样地,为了恋母情结的儿子或孙子买之类的理由也不成立。”
“等等,不管是为了儿子还是孙子,会不会是有好几个人要?”
“好几个人?”
“我只是打个比方,或许她有好几个儿子及孙子啊!假如是为了买给所有人,同样的杂志重复几册也无所谓吧?”
“母亲或祖母买色情杂志送给男孩子们?听起来还怪恐怖的。不过,这样依然不合理。”
“为什么?”
“不管是要送给儿孙,还是送给毫无关系的人都一样;这种情况下,应该不会亲自到书局去吧?会请书店送来,毕竟多达一百零一本嘛!若是有想要的杂志,得自己找的话,亲自上门是不奇怪;但听藤冈小姐所言,她似乎没挑货嘛!”
“是啊!并没挑选,而是有书就买。”
“退一步想,就算她是那种不喜欢书店送货、得亲自买才甘心的人,又为何连一般周刊及漫画杂志都买?虽然她指定要有裸体图案,但假如真是为了买给孙儿们,杂志数量不够,换家店就成了,对吧?她有车,应该很简单的。”
“说得……也对。”宛若水滴渗透大地一般,佳子脸上露出理解之色;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比佑辅更为沉迷于推理之中了。“真的耶!她有车嘛!”
“又或是她已经去过其他店了。”
“咦?”佳子的视线首次无自信地彷徨于半空之中;她似乎陷入了混乱。“你说什么?”
“这种情况下,她买进的杂志就不只一百零一本。”
“你是说……”佳子的表情宛如嘴中被同时塞进了好几个麻薯一般。“她实际买的杂志还要更多?”
“也可能没买,或许她在佐川书店买的就是全部——”
“到底有没有?”
“这无法确定。能够确定的只有一点,就是‘送礼’这个假设无法成立。至于‘她是社会工作或护理人员,为了满足瘫痪老人的需求而买色情杂志’这个假设,也不成立。没错吧?假设她在佐川书店买的一百零一本杂志已是全数,为何她明明有车,却不挑杂志种类,硬要在佐川书店买完呢?反过来说,假如她去过佐川书店以外的书局,买了一百零一本以上的杂志;既然都去了两家以上的书局,又为何要扫空佐川的库存?我刚才也说过,我们无法知道她去了几间书店;然而,无论去了几间,都可以从这两个疑问中导出一个确实的结论。”
“什么结论?”
“她有某种理由,必须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大量收集裸照。”
“在短时间内……”宛若正品味着佑辅的结论一般,佳子轻轻靠在座位上,注视着餐馆的照明设备;不久后,她似乎赞同了:“大量收集?”
“你同意吗?”
“嗯。”佳子的表情宛若撰写备忘录的秘书。“我认为很合逻辑。”
“好了,接下来就得发挥想象力了。”
“是啊!”佳子似乎将佑辅的话当成对自己的挑战,双手握拳,充满魅力的面孔上浮现了无畏的表情。“接下来提出的假设,不光是解释裸照的用途,还得符合她必须大量收集裸照还得赶时间的理由,对吗?”
“没错。先谈赶时间的理由,我想应该牵扯到这个太太以外的人。”
“这种说法乍听之下有理,”这会儿佳子的口吻带有挑战意味。“但不嫌太一般化了吗?说白一点,太过笼统了。”
“比方说,买了这么多杂志,会拿去哪儿呢?或许是带回家,或许是带去别人家。假如是别人家,说不定她得赶在那人回家之前把杂志搬进家里,所以才如此匆忙——这个说法如何?”
“别人……是哪种‘别人’?和那位女士有关系?”
“这点还不知道。”
“再说,怎么能断定是别人家?说不定她是不想让自己的家人看见,所以赶在家人回来前搬进家中呢!”
“啊,这话也对。”
“不管是自家人还是别人,我可以接受‘不想被看见’的说法;但她瞒着周围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要是明白这一点,就水落石出啦!唔……色情杂志……色情杂志的用途啊?会是什么呢?”
“说不定不是拿来用的,只是想处理掉呢?”
“处理掉?”
“比方说她发现自己的女儿偷偷去当裸体模特儿,怕被熟人或邻居看见,丢了自己的脸,所以把刊有照片的杂志全买下来。”
“不过这种情况,应该会指定特定的杂志才是,但她并没指定啊!”
“假如光买特定杂志,一般人反而会好奇那本杂志里刊登了什么;所以她才没挑选,全数买下作为掩饰。”
“可是,这样得跑遍全镇的书店才有意义吧?回收量也非同小可。我想她应该没余力做这种掩饰工作吧?无论是心情上或是经济上。光是买刊有照片的杂志,就已经分身乏术了。”
“这倒也是。”
“不然这个假设如何?孩子开始对性产生好奇,烦恼的妈妈为了不让孩子看到这些猥亵照片,便把它们全部买下。”
“这未免也太不切实际了吧!再怎么有钱也不会做这种傻事的。想想看,要预防孩子看到这些照片,不光色情杂志,得每星期、每个月持续买下所有刊登裸照图片的杂志耶!这怎么可能?”
“说得也对。”
在逻辑推理上遭遇瓶颈的佑辅视线彷徨于半空之中,却又突然偷偷地瞄了佳子的胸口一眼。她那隆起的胸部将上衣撑得又尖又挺,与纤细的鹅蛋脸简直到了不对称的地步。
思维走神的佑辅心生邪念:“那是真的吗?该不会是胸垫或硅胶吧?不不不,应该是真的吧!”回想起佳子刚入座时悄悄打量过她的曲线,虽然修长苗条,臀部却显得极有弹性。呜哇!佑辅的理性极度松弛,道德感云消雾散;佳子的知性气息及成熟的身体曲线形成了绝妙的平衡,让极度膨胀舞得五彩缤纷的妄想犹如破裂的水管一般在脑中泛滥成灾。他喘了口气。
突然发现佳子的眼神正等待着他下一句话,佑辅不得不停止嬉戏于脑中的色情妄想。不成、不成,我在想什么啊!现在有其他的事该想吧!呢……
“色——”原本想说的“色情杂志”恐怕都能再度将自己拉回猥亵的妄想中,佑辅连忙改口:“嗯,成人杂志的用途啊……”
“关键会不会在‘大量购买’上?”
“有可能。”
“应该很重吧!会不会是想利用杂志的重量?”
“如果是这样,那什么杂志都可以啊。”
“啊!对哦!说得也是。”
“既然她指定要有裸体图案,就代表非裸照不可——”
“也就是说,假如看不出有裸照,就没有意义了?”
“应该是吧!”
“这么说来,不是把杂志直接叠起来用喽?因为不打开杂志,无法看到里面的裸照。当然,有些杂志的封面很煽情,但也不是所有杂志都是这样。”
“你说得没错,但有一百零一本耶!说不定还不只。要把这么多书一次摊开来,需要相当大的空间……”
“哎呀,不必摊开啊——刚才边见先生不也说过了?”
“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