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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焉看了一眼旁边那宅子,低声道:“因为楚修没有告诉旁人这个事情,而自从买下了这里之后,楚修也没有在这里住过,所以没有人知道这是属于他的地方。”
宁袖儿终于也明白了过来,可是仍有不解的地方:“那他买下来做什么?”
司焉:“因为当初这里住了一个戏班子,每天在里面搭台唱戏,而楚修的房间离这里不过就一道墙。”几人这时候已经进了院子,于是司焉便指着院子的一处墙说到。
众人一怔。
宁袖儿道:“为什么你说得好像自己经历过这个事情一般……”听司焉的口气好似他当真是楚修,而且到现在还对那个戏班子气得咬牙切齿一般。
司焉默然片刻,眼看宁袖儿等着他的回应,他却只皱眉说了四个字:“真的很吵。”回忆起当年自己被吵得无法入睡的日日夜夜,司焉只觉得头到现在都还有些隐隐作痛。
“……”宁袖儿默默安抚看起来像是要炸毛的司焉。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收看逗比的日常~
第57章 五十七
这是一项十分浩大的工程,从开始打扫一直到最后终于将那个院子收拾得可以住人;几乎花去了整整五天的功夫;而最后等到将一切都打扫干净了可以搬进去住了;宁袖儿才又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整个院子里面的东西几乎全部都不能用了;所有东西都得置换新的。
一行人本就没有带什么银子;好在廉贞来的时候考虑得周到,带来了不少的银两;这才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一行人又去集市上把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都给采购了回来。这样又折腾了一整天,这院子才算是能够住人了。好在院子够大;最后分出来了宁袖儿和司焉的屋子挨得极近;而嬴画和秀书也住在同一边;最后只有一个廉贞苦兮兮的睡到了最远的一处房间。
也从这日开始,几个人的悠闲生活才算是终于开始了。
安顿下来之后,众人如之前计划好的一般在宅子外面找了一处屋子开起了字画店,从外面买了一批字画回来,而司焉自己也画了一些话挂在墙上等着有人来买,店里面的生意一直不怎么样,但是几个人也一点不着急,反正能够过得下去就够了。而嬴画则自己提出要去守那个店,对此秀书只说了一句话“我也去。”
于是秀书和嬴画愉快的在店里面卿卿我我,宁袖儿虽然对做生意十分感兴趣但是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了,只能够每天去找司焉聊天。而相对于宁袖儿来说,司焉就显得要忧郁了许多,每次宁袖儿来找他的时候他都捧着一本书在读,或者一个人在院子里面种花浇花,又或者自己沏茶给自己喝,然后喝了一口又倒掉重新沏。
总之,做的都是老头子才会做的事情,看起来对生活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追求一般。
对此宁袖儿表示十分担忧,于是她悄悄的去找了嬴画和秀书询问了起来。
听到了宁袖儿的问话之后,嬴画迟疑一阵才道:“我觉得司焉大人应该是闲的。”
“……什么意思?”宁袖儿有点没有办法理解这句话。
秀书倒是笑了笑,替嬴画解释了这一句话:“我觉得嬴画的意思是,司焉他现在太闲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宁袖儿实在没有办法理解司焉到底是怎么想的:“闲也能够闲出问题来?!”
嬴画点了头道:“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司焉大人每天都会处理许多的事情,有时候忙得到了晚上才有机会休息,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现在离开了京城,没了事情做,书画店也不用去顾,只需要在房间当中待着,恐怕也的确有些不大适应。”
“那怎么办?”宁袖儿皱眉想了一会儿,“要不然让他来看店吧?”
“……”秀书轻咳了一声。
嬴画连忙站起身道:“不行!以司焉大人的身份,怎么可以去做这种事情!”
宁袖儿看着激动万分的嬴画,连忙出言安慰,只说是让他做一做事情也比一直闷在房间当中看书强,说了好一阵才让嬴画答应了下来。而第二天一早,宁袖儿就敲开了司焉的房门,拉着他到了店里面坐着。
“是不是很有意思!”宁袖儿看着墙上挂着的那许多字画忍不住道,“这里是我们的店,今后我们会一直住在这里,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司焉是握着一本书被宁袖儿给拽过来的,这时候听到宁袖儿的话终于也不看书了,应道:“的确。”他亦是没有想到过来到暮州之后,日子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平淡普通,这样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只不过他现在还在等着京城当中那件事情的结果罢了。
宁袖儿又道:“你说这里哪些画是你画的?”
司焉站起身来,到了宁袖儿的身后,一同仰头看着那墙上的画,过了一会儿才指了三幅画道:“这幅,这幅,还有这幅。”
宁袖儿睁着眸子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漂亮,但是对于这些画作她却是半点也分不出好坏来,只觉得司焉所画的东西都好看,她回头对司焉道:“你画得那么好,反正现在闲得没事做,不如你教教我怎么画画吧,或许以后我也能画几幅图出来卖也不一定。”
司焉本就闷得发慌,宁袖儿既然这样说了,他自然是立即就答应了下来:“好。”
说教就教,店里的生意本就清淡,宁袖儿和司焉在店里面折腾什么也没人来过问,正是做这些事情的好时候,司焉让宁袖儿在那边坐着,自己则很快准备好了纸笔送到了宁袖儿的面前,然后起手在纸上涂抹了两下,对宁袖儿道:“你试试?”
宁袖儿点了头,学着司焉的动作开始画了起来。
于是等过了一会儿廉贞赶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司焉捉着宁袖儿的手,两人一前一后正在专心致志的在纸上涂着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廉贞愣了片刻才叫了一声宁袖儿的名字。那边画画的两个人同时抬头朝着廉贞看了过来,宁袖儿先问到:“怎么了?”
廉贞轻咳了一声道:“是嬴画让我来跟你们说,前几天有个人来订了货,说是要一批画,让我们准备好了过几天替他送过去。”
“知道了,一会儿你让嬴画来将要送出去的画挑出来,过两天我给他送过去。”司焉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然后接着纠正宁袖儿道:“这里画得不对,你再重新画一次试试。”
“哦。”宁袖儿任司焉握着自己的手,小心的又跟着描了一次。
从此以后,廉贞就觉得这个店里面已经没有办法好好玩耍了。
“爹!秀书让我过来叫你们过去商量个事情!”又过了一日,廉贞这般说着冲进店里面,然后看到宁袖儿正和司焉在画纸上面玩互相给对方画像的游戏,司焉画得倒是有七八分的相似,而宁袖儿画出来的东西……则让廉贞有些不敢看。
如此又过了数日,廉贞每日来到店里面找两个人的时候,总会看到司焉在用不同的姿势教宁袖儿画画,两人亲昵的举动每每让廉贞只能默默地假装没有看到然后退出了店子,如此一来,店里面的生意倒是也越来越冷清了,许是客人到了大门口都被吓跑了也不一定。
不过虽然如此,司焉倒终于找到了可以做的事情,看起来比之前些日子要开朗了不少。
不过不管怎么说,宁袖儿对画画这个东西也其实就是随口一提,三分钟的热情而已,真正认真起来了反而没那种兴趣了。所以在过了七八天之后,某日早上宁袖儿便没有再一早去找司焉了,而是快步冲到了廉贞的房门前,然后在廉贞出门之前拦住了她。
“爹,怎么了?”宁袖儿平日里恨不得变成什么东西挂在司焉的身上,这日一早却没有去找司焉,实在是让廉贞有些料想不到。宁袖儿轻轻叹了一声,对廉贞道:“我不想学画画了。”
“为何?”廉贞觉得宁袖儿对画画的热情挺高的,准确的说应该是对司焉的热情挺高的。
宁袖儿摇头闷声道:“司焉太认真了。”
廉贞不明白:“不好吗?”
“我画不好他就让我画好为止……每次教完之后还让我接下来几天要画一幅画给他检查,不过关还得重画。”宁袖儿说起来满脸都是后悔。
廉贞:“……”她实在是太懂那种感觉了,七年前她刚刚被宁袖儿和司焉给捡回来的时候,司焉就是这么教她念书写字的,稍微有一点点错误他都会冷下来脸好半天,一直到她完全学会了为止,这些事情说起来都像是噩梦一样。
“那就不学了吧。”廉贞小心的道。
宁袖儿点了头认真道:“我也是想这么说,可是以司焉的性子,肯定会说我半途而废,更加生气。”
廉贞无言:“那该如何是好?不如找点什么事情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今后也不让你继续学画了?”
宁袖儿笑道:“对,我也想到了这个办法,所以我跟他说了,廉贞学东西快,不如让廉贞来学,肯定比我学得好。”
廉贞:“……”
于是从此以后在店里面的景象从一男一女秀恩爱变成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趴在桌子面前画画。
。
又过了几日,嬴画总算将新到的一批画整理好了,打算送到之前那名客人的府中去,然而司焉却是叫住了嬴画,说是要自己亲自去送这些东西。嬴画立即道:“不行,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司焉大人亲自去!”
司焉垂目道:“不过是出去一趟而已,不必紧张,而且我现在也不是国师了,你我现在已经不算是主仆了,不必如此。”
“司焉大人永远是司焉大人。”嬴画道。
司焉又道:“这个暮州城我比你要熟悉,送东西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暮州城中的大致格局并没有变,想要找到目的地对司焉来说也是十分容易的。
两人正在争着谁去的时候,那边却是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走进店来的是一个老头子,看起来七八十岁了,人干瘦却是十分高大,他穿着一身浅色的褂子,摇着扇子就这么走了进来,看到了正在交谈的嬴画和司焉,他也不过是笑了一笑。司焉静默了下来,紧紧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