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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气起来,说道:“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算帐好了,你的事,我完全负责。”
那妇人立刻站了起来,大声道:“你简直是个疯子!”
我道:“我知道你比我正常得多,你现在是不是一定要报案?”
那妇人狠狠瞪着我,不断用手指指着我的脸,又一连串骂了几十句令人为之啼笑皆非的说话来。
听见这些啼笑皆非的骂人说话,我的反应十分正常,那就是啼笑皆非。
幸而经过一番扰壤之后,那妇人总算没有坚持要前往医院或者是警察局,那显然是由于她根本就没有受伤,只是跃在地上的时候疼痛了一阵子而已。
但经过这么一顿吵闹之后,我再也没有心情去喝柠檬茶了。
我无聊地在街上溜达着,忽然看见了一个电话亭。
于是,我胡乱地拨了一个电话。
“喂!”我说道:“魏一禾先生在不在?”
“我还没有死。”听筒里立刻传来了他的声音。
他的嗓子很沉实,就像是从木桶里传出来的一样,我笑了笑,说道:“我也活著,只是全身骨头都好像快要散裂开来一样。”
魏一禾冷笑一声,道:“听说你近来到处惹是生非,这次是不是得罪了一个拳王?”
我征了征,忙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魏一禾道:“你当然不会是罗渣摩亚,要扮演铁金刚那种角色,龙乘风绝不会是个理想的人眩”我苦笑了一下.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认为我想做零零七占士邦了?”
魏一禾道:“听说你曾经在一个渔村里闹得天翻地覆,还和洛云联手对付过一些犯罪分子。”
我又苦笑着,只好道:“你是不是看过我写的那篇小说?”
“没看过,”魏一禾道:“你写的小说娱乐性太丰富,绝不适合我这种人的胃口。”
我尴尬地一笑,道:“对不起,是我自视过高,几乎以为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小说读者。”
魏一禾道:“你还有什么废话?”
我道:“还有一句。”
魏一禾道:“快说。”
我立刻就说:“我马上就要到府上揍你!”不等他回敬过来,我已把电话挂断,然后在十五秒之内跳上了一辆计程车之中。
魏一禾的寓所,是在一幢二十五层高大厦的顶楼。
他这一层楼宇是复式的,所以正确一点来说,二十四楼和二十五楼都是他的寓所。
他现年四十三岁,是一个典型的大男人主义者,所以,他三次结婚,也三次失败。
但有一次当我提及这一点的时候,他说:“失败的不是我,而是那些无知的女人。”
对于他这种态度,我是相当反感的,但除了对待女人这些事情上,他却是个相当值得欣赏的人。
他是个天生的工作研究者,而且研究的兴趣十分广泛,从鲸鱼心跳速度以至在错综曲折岩洞里找寻奇形怪状的洞穴,都是他乐于全副精神投入去干的事情。
去年五月,他在“塞尔泽岛”逗留了五十天,与他同行的人本来还有我,但最后我临时决定退出,理由是抗议他为了要去探访本尔泽岛,而不惜与第三位妻子离婚。
魏一禾所娶的第三个妻子,是个很温柔、简直驯服有如绵羊的日本女人,也许,他认为只有日本的女性才可以容忍他的大男人主义。
在去年初,他决定要在五月出外旅游,来庆祝结婚三周年纪念。
他的日籍太太很高兴,向他提议到美加东岸,或者是前往西欧各国。
但魏一禾最后的决定却是:旧地重游,到塞尔泽岛去!
他的日籍太太立刻强烈反对,但魏一禾置诸不理,结婚终于闹翻了,俩口子不惜离婚,作为最后的解决。
为什么魏一禾的日籍太太不肯去塞尔泽岛?
要研究这个问题,首先得要知道塞尔泽岛在什么地方。
塞尔泽岛位于嘉福勒斯加岛以西。
而嘉福勒斯加岛,则在冰岛之南端!
那是一个很遥远也很偏僻的地方。
对于一个想旅行游玩的女人来说,塞尔泽岛的吸引力,可说是几乎等于零的。
但魏一未却已去了十六次!
而最不可原谅的,就是他每次结婚,都一定带着新婚妻子到这个岛屿游览。
而他的日籍太太也已陪他去了三次!
谁知道到了第四次,魏一禾的选择还是要到塞尔泽岛,那就不但使他的太太无法忍受,就连我也几乎要跟他绝交了。
塞尔泽岛是怎样的地方?它为什么会对魏一禾具有这样强烈的吸引力?
魏一禾的解释是:“我是亲眼目睹它诞生的人!”
这解释好像很荒谬,但你若是了解塞尔泽岛的历史,就会明白魏一禾这句话,绝对不是无中生有、荒谬绝伦的。
在一九六三年十一月十四日清晨,魏一禾坐在“冰上蜗牛号”的船舱里,收听从冰岛首都雷雅克维克市放手电台传送过来的音乐。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身体结实得像是一条野牛。
冰上蜗牛号是一艘比魏一禾还老十几岁的渔船,船长约拿基曾经到过泰国,魏一禾是在曼谷一间古老寺院里认识他,继而成为好朋友的。
那一天,是魏一禾初次在嘉福勒斯加岛海域,体验着大西洋捕鱼者的生活,当时,他认为这些经历是十分难忘的。
经过了五天积极捕鱼的工作,冰上蜗牛号回航了,渔船驶得本来不算慢,但在大西洋浩瀚海浪上,它似乎真的迟钝有如蜗牛。
幸好,海水还是海水,并没有结成了冰。
从收音机播送出来的音乐很悠扬,很让魏一禾为之陶醉不已,但到了七点二十八分,船身突然摇晃得很厉害,差点把魏一禾从椅上摔了下来。
“史提芬,你快点出来瞧瞧!”约拿基的声音忽然在左般那边响起,而且叫喊得很响亮。
“史提芬”也就是魏一禾,他急忙走出船舱之外,问约拿基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约拿基手里拿着望远镜,惊呆地瞧着船尾以南的海面,叫道:“老天,你看那是什么?”
这时候,魏一禾也看见了,那真是一幕令人难以置信的奇景。
他看见远处海面涌起了一大片浓得发黑的烟火,不禁为之面色一变:“是不是发生了火警?”
约拿基摇了摇头,把望远镜递给魏一禾,同时说道:“那不是火警,是火山爆发。”
魏一禾更吃一惊,但却又觉得刺激有趣:“这里有火山吗?”
约拿基道:“我以前曾经听过一位地质学家在电视提及,在这附近一带的海底里,有一层掩蔽着火山的玄武岩,一旦岩层破裂,就会酿成火山爆发事件。”
魏一禾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现在这种事发生了,连空气也有着火山爆发的硫磺气味。”
约拿基道:“这是世间上最蔚为奇观的烟花盛放,大自然的变化实在太奥妙绝伦了。”
这时候,一个船员脸青唇白地走了过来,说:“我们是不是要马上改变航程,离开那个危险的海域?”
约拿基立刻瞪着他,怒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要改变航程,但却不是离开,而是尽量靠近过去!”
那船员大为震惊,失声道:“你疯了?我反对你这种愚昧的决定。”
约拿基干笑一下,道:“你当然可以不去的,只要马上跳进海里泅泳上岸就行了。”
那船员又惊又怒,他叫喊起来,说:“胡说,我要和你决斗!”
魏一禾立刻微笑着说:“好极了。”
他不仅代替约拿基回答,也代替约拿基出拳。
约拿基是打西洋拳的好手,但魏一禾什么拳法也没练过。
可是,他出手又快又重,只是第一拳就已把那船员打得倒地不起。
于是,冰上蜗牛号更接近海底火山爆发的地点,魏一禾放弃了望远镜,用配有长距离镜头的摄影机不断拍摄照片。
当时,没有人会想到,这次海底火山爆发,居然可以在茫茫大海之上,创造出了一个岛屿!
海底火山不断地爆发.无数碎石和大量灼热的气体冲上数百尺以到数千尺的高空,那情况是既壮丽而又令人感到惊异的。
就在这一天晚上,新岛屿在海面上形成了,到了第二天,小岛已突出水面几十尺,此后,它的成长速度十分惊人,五天后已高逾两百尺、长逾两千尺了。
不久,这个新的岛屿就定名为塞尔泽了,据说,那是挪威神话里一个巨人的名字。
塞尔泽岛的成长,并不是三几天之间的事,它一直是向高空和四周伸展,有如洪水骤雨般的熔岩足足持续喷发了好几个月。
到了翌年八月,一批科学家乘坐了小艇登岸,但比他们更早登上这地球最新岛屿的人。却还是约拿基和魏一禾!
所以,魏一禾经常以自傲口气对人说:“这岛屿是在我和约拿基船长怀抱里诞生的。”
这不是自大狂,更不是神经病,而是只有他那样的人,才能够说出那样的说话来。
魏一禾是个怎样的人?
老实说,直到现在为止,连我也不敢说“了解”两个字,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人精彩妙绝,除了万万不可和他结婚之外,任何事情都不妨找他商量商量。
但遗憾的是:我现在找他,完全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只是因为自己今天出奇地无聊而已。
但更遗憾的事情却仍在后头。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不在家里!
从电话亭搁断电话开始计算,一直到我按动魏宅门铃为止,我总共花了十二分钟。
但前来开门的人不是魏一禾,而是老管家霍祥。
霍祥把鼻梁上的老花眼镜上上下下地移动了半天,才说:“魏先生有事,在三分钟之前出门去了。”
我怔住,接着怒气就冲了上来:“我在不久之前还跟他通过电话,他是知道我要上来的。”
“龙先生,”霍祥是认识我的,而我也知道,他是一个不善于发话的老实人,“魏先生的确知道你马上就要来到这里揍他的,他甚至已经预先把两对拳